【琅河财经】讲讲中国经济的基本面,你在经济学书上看不到的东西,因为我们的政策特殊性。 20多年前的分税制拉开了央地分钱的新办法,20年来地方ZF广开财源,资产据说加起来已经大幅度超过中国一年的GDP。应该说当时是一个临时的解决办法,那时Z央Z府比较穷,国库空虚,很多城市也比较穷,我记得当年广州修路,城市里的主要道路,都没钱,ZF要去企业化缘,化到多少修多少。 后来修路拉动房价,房地产冲高,大基建什么都造,地铁,桥梁,高铁,大型场馆,等等。央地都富裕起来了。 ++++ 但是央地到底怎么分合适?象西周那样诸侯式分,还是后来的历朝历代的高度集中,其实没有很好的论证。 个人愚见是应该类比平台思维。拿电信行业打比方,铁塔公司,这个就是Z央Z府的,联通电信移动这种,是地方ZF的,这样分是长治久安之道;政治上Z央Z府是地方ZF的上级,但是经济上,Z央Z府应该是地方ZF的平台,底座。 举一些例子。比如超大型矿业公司,它跟地方ZF是能博弈的,你吃拿卡要,那我就不来你这里开矿了,你存着吧。但是中小企业是没能力这样跟地方ZF掰扯的。换句话说如果地方ZF利用行政优势占据优势资源,即所谓「国进民退」,那么民间经济就会很困难了,结果是该地区长期发展缓慢欠发达,人口流失,会慢慢空壳化,这个问题随着眼下的社会老龄化会越来越突出,以前经济高速发展矛盾不明显,而现在就有急迫性了。 但地方ZF长久以来耕耘出来的优势产业,比如茅台,这种Z央Z府就不该去碰,是地方发展的好名片,是「平台」之上的生态圈企业。 这样去想很多问题就理顺了:很多长期被诟病的地方,比如某些地方的高速公路吃拿卡要恶意执法,可以统统收归国有垂直管理来解决,全国一盘棋。交通运输,能源,电力,通讯,等等,一个国家经济运行的基础生活部分,都该这样搞,象税务系统一样垂直管理。 ++++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讲这个事情呢,因为现在不是因为房地产下行地方ZF吃紧嘛。那这个时候是Z央Z府的好时机,大举发债然后收购地方ZF的「平台类」资产,整合起来打破条条框框统一管理,有的地方要补贴以保证地方经济持续运转,有的地方要整合换取更高效率,但最重要的,是保证公平公正,为营商构造好的环境,也在制度上解决所谓「国进民退」问题。应该立法划两道线,一条是Z央Z府和地方ZF的经营活动分界,一条是ZF和民间的经营分界,应该逐步立法规范,这个才是给经济诸如最好的活力。 印象里看到过香港的一个案例,是某年要投资一个产学研一体机构。但是仔细核算之后发现其中教育部分的投资超过了港府立法规定的比例。具体数字我不记得了,打个比方说如果教育市场一年是一个亿,法律限制了ZF机构投资不能超过20%,因为会抢占民营市场,那ZF只能今年投两千万,明年再投两千万这样;就算是长期投入是需要的,额且确实会挤占民营市场,甚至是因为公办更有效率要成为市场主体,那也起码给民营的撤出一个很确定的预期,不能象折腾俞敏洪那么折腾;没有预警,没有清晰的制度,这么搞资本家是心里很委屈的,不只是亏钱的问题。 ++++ 这个东西在我看来是中国社会的千年问题,不是现代经济学能一蹴而就的解决的,需要一个演化时期。巴西出现饥荒提醒我们平台型的公有制基础还是很重要的。资本家的道德不是不能指望,而是如果在法律和福利体系配套不完备的前提下,一定是最凶狠的那批资本家赢市场。 而印度的本地赚钱本地花虽然吃相非常难看,但是却不会重蹈巴西的覆辙。它走到另一个极端去了。也不行。印度社会没有千年的管理经验。立国也就几十年的事儿,所以出现什么情况也都合理,是部落文化的延续。就像王健林去扶贫直接被开口要几个亿,本地赚钱本地花一样的,部落文化就是这个特征。不是种族肤色造成的。 我就讲这么多,同志们可以深入讨论,权当我抛砖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