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民的名义》原著中,大风服装厂的经营者蔡成功身上出现 ,浓缩进了很多民营企业家的艰难与悲剧,还有商人的所有特性。在祁同伟设下的局中,大风厂便“合法合规”地轻易易主,变成祁同伟背后十几亿的江山。
大风厂以前是一家国营企业,陈岩石任京州副市长时,主持了大风厂的股份制改革,让工人们集体持股49%,蔡成功任法人。如今大风厂所占的地盘成了旧城改造最大的项目,总投资480亿,由副市长丁义珍主持。
欧阳菁是京州城市银行的副行长,是现任京州市委书记李达康的老婆,虽然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分居却已经八年了,欧阳菁不甘心对这段婚姻的付出,李达康是个只管工作从来不顾家的人,李达康碍于离婚对自己政治生涯的影响,两人就这么一直耗着各过各的生活。
蔡成功在欧阳菁所在的城市银行贷了六千万,但每年都要将贷款还进去然后才能再贷出来,这就成了每一家企业最头痛的事,资金投入到了企业的运转里,很难抽出这么大一笔巨款去还贷,只能每年在还贷日时临时在社会上去找专门挣这种利息的“过桥资金”。对方拿出这笔钱还到银行里,企业等银行再贷出来就直接给对方企业,但这种利息是极高的。比如蔡成功这次借的这六千万的过桥资金的时间是六天,日息千分之四。也就是说六千万借六天,总共要给144万的利息。
蔡成功是怎么和丁义珍搅在一起的呢?几年前,蔡成功见着煤炭行情好,就想发一笔快财,借了八千万高利贷去购买了一处煤矿的产权,丁义珍就帮他搞批文,占30%的干股。
后来,煤矿被套,又要还贷款拿不出来,丁义珍就帮蔡成功找到了山水集团的高小琴借一笔六千万的贷款,以大风厂的股权作质押。其实,这时,丁义珍和祁同伟早就设好了套,准备大干一出空手套白狼的戏,将大风厂的地盘霸占过来,因为这块宝地马上会变成商业用地,几千万会变成十多亿,而且山水集团不用出一分钱。
手握480亿旧城改造项目的副市长丁义珍,带着公安厅厅长祁同伟和他的情人高小琴来看大风厂这块宝地时,当下两人合谋以4万元一亩的工业用地将它拿下,然后再改成商业用地,立马就变成了60万一亩,用八千万的贷款买下的地,一夜之间就成了十多个亿的神话,在祁同伟和丁义珍的共同“规划”下变成了现实。两年后,山水集团的会所1号落成,成为了全市各大官员们聚会消遣的地方。
借给大风厂的六千万,山水集团是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钱的,于是,欧阳菁就帮忙找到了省油气集团的CEO刘新建出资,利息200万就直接给了城市银行里的层层负责人分了,欧阳菁分了50万。
刘新建做过前省委书记赵立春八年的秘书,是他最信得过的人,赵立春派刘新建去省油气集团任CEO,成为他儿子赵瑞龙公司的利益输出的大后方,刘新建好赌,输掉的5200万也是赵瑞龙帮他填上的坑。刘新建这些年给赵瑞龙输出的资产多达30亿。
欧阳菁合理地给蔡成功断了贷,理由是蔡成功个人信用不好,这也是事实,在四大行的逾期就达五六个亿,加上民间借的高利贷,总共已经有十亿的窟窿无法填补了。蔡成功这次欠的山水集团的六千万半年也没还上,因为有股权质押,又加上祁同伟在中院的一番操作,法院就将大风厂判给了山水集团。
山水集团将大风厂1300多名下岗工人的安置费四千多万打给了蔡成功,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账户已经被冻结,钱一到账就被法院划扣了,为了解决员工闹事的问题,丁义珍又找到高小琴,让山水集团再垫付一笔员工安置费,先将下岗工人的问题解决了,才好解决地的问题,高小琴只能照丁义珍的要求办,让财务刘庆祝又打了四千万过去。
蔡成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还不清欠款了,又被放高利贷的黑社会追杀,于是他举报丁义珍,说自己给他行贿,想把自己送进牢里去避险。只是事情牵动太多,蔡成功便成了引爆官场的导火索。
蔡成功这些年也的确为经营大风服装厂做过很多贡献,他不断地在外面拉订单,找贷款,账户被冻结,他为了给员工们发工资,和财务一起也是想尽了办法,办了上百张个人账户,才让大风厂上千名员工每月能稳定地领到养家的工资。
当大风厂员工们领到了一笔两万多的下岗安置费时,他们为以后的生存而焦虑无比,蔡成功便不断地在外面给工厂拉订单,这样就可以拖延解散的时间,工人们也可以多赚一些养家费。
随着丁义珍的出逃,所有的事情都败露出来,丁义珍先是去了多伦多,后来又到了非洲的加纳开了一家“义珍黄金公司”,结果丁义珍在加纳不到一个月,就被抢劫了三次,于是他买了一箱的枪支弹药,结果还是被当地人武装抢劫了。丁义珍的合伙人是一位出境三年的国企老总,也被当地人杀害了,他们用枪顶着丁义珍的脑袋,让他往合伙人的尸体上盖白布。蔡成功伪造员工持股会的决议,将股权质押给了山水集团,这块地又重复抵押给了银行。
至于蔡成功败掉大风厂的问题,最终查明真相,是他伪造了员工持股会的决议,给山水集团办了股权质押,但厂子这块地又重复抵押给了银行。大风厂经过一系列的折腾,也只能破产清算,还好在大风厂工会主席郑西坡的带领下,大风厂的老员工们集资,政府重新批了一块地,让他们成立了一家新的服装厂,员工集体持股,大家又有了干劲儿与希望。
工会主席郑西坡看着变成一堆废墟的老厂子,想:企业改制让工人们当家作主了,除了工资奖金,还能年年分红,后来世道就变了,投机风盛行,房地产火爆,辛辛苦苦做一辈子实业,还不如买几套房囤着,京州市的民营企业差不多全垮台了,连蔡成功这样的人精都挺不住了,都靠骗贷和高利贷过日子,大风厂也就完蛋了,一下子死翘翘,让他和工友们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