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教育的发展方向绝不是“普职合流”

近期写了不少关于职教的思考，也有一些笔友和网友提出了不少“点子”，综合起来大都认为职教“去污名化”需要让职教生和普通学生拥有同样的“上升通道”。一个上升通道是“中职生”与“普高生”参加同一高考，破除中职教育的“天花板”；另外一个上升通道则是打通“进阶”路，破除进阶壁垒。比如职教生和普通大学生在就业、落户、薪酬、晋级、提拔等方面都保持一致。

这两种思路方向上是没有问题的，也和当下取消“中考分流”的呼声是一致的，也和当下社会上扫除各种社会壁垒的需求相一致。

但是，我们可以看到这种“呼声”更多的是从“身份”、“地位”这个视角来看待职业教育，方法上主要侧重于职教生和普通大学生在升学和薪酬等方面保持一致性。如果按照网友们提的建议，恐怕不是提高职业教育的地位，而是彻底消灭职业教育。

职业教育直接面对市场，学生在学校学习的技能可以在市场上得到检验，同时也可以按照市场经济薪酬体系获得相应的报酬。现在的问题是，在职业教育中习得的技能无法在市场上获得体现“劳动致富”的薪酬，这种现象对于初级技能来说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当下职业教育存在的问题是，市场需要的、能拿到高薪酬的职业技能职业教育并无法提供。同样，职教生也无法根据市场的需求变化及时到相应的学校进修学习。

职业教育的学习和普通高校的学习相比有明显不一样的特征。职业教育需要学生先掌握实践技能，然后根据市场需求和个人发展进一步学习；而普通大学则是理论优先，而后在市场中接受检验。二者可谓是殊途同归。

职业教育的“天花板”不是高考，而是继续学习

但是当下的职教毕业生显然缺乏一个以“自我发展”为主导的进一步学习的机会，职业教育发展的“天花板”并非是“高考”，而是从市场到学校的障碍。一方面企业并无意去给员工提供进修学习的机会，另外一方面高等院校也无意培养这些零散的“进修生”，哪怕这些有进修意愿的进修生发展动力是非常充足的。这种无意培养的原因有专业方面的因素也有制度方面的原因，但不管怎么说，高校这种作为确确实实断了职业教育毕业生的“进阶”之路。这也让高考的一考定终身成为了事实，也让职业教育成为了“失败者集中营”。

正是一考定终身的因素，让家长和学生更加追求“身份”、“资质”，以此在薪酬分配中占得“先机”，或者获得和普通大学生一样的“薪酬”。这种追求显然已经违背了职业教育所追求的“按劳分配”、“按照技能分配”。但是我们也得理解职业教育毕业生在“进阶”之路堵死的情况下，在技能无法持续提高的情况下，对即将进入职业院校的学生来说追求和普通大学生一样身份、权益和地位的愿景是很正常的。

在八九十年代，那些汇集了各行各业精英的中专生之所以能够心安理得地进入到各个专业学校学习，除了当时有国家分配到政策之外，比较宽松的继续学习途径也是当时选择先就业还是先学习的一个重要原因。

要避免把职业教育办成普通教育

当下解决职业教育的现实问题，一方面要避免把职业教育办成普通教育，另外一方面在加强全社会所有劳动者的权益之外，还需要打通职业教育的上升通道，但是这种上升通道不是让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意义，而是让职业教育打通市场与学校的通道，便于职业教育毕业生从市场中来再到市场中去。只有源源不断地继续学习，职业教育的技能才能创造更多的财富。

能够创造更多财富的职业教育的社会地位会低吗？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毕业生最终都要成为劳动者，都要接受市场的检验，在这个意义上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是"同归"，但是在发展路径上则是"殊途"，我们需要直面职业教育中存在的问题，但也要避免当下的一些把职业教育办成普通教育的"导向"。

作者：虹野

编辑：虹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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