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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及其他长辈们,解放战争时的不同选择与一生际遇! 解放前,我的爷爷是通化

我的爷爷及其他长辈们,解放战争时的不同选择与一生际遇! 解放前,我的爷爷是通化城里有名的大家族韩家的长房长子,在沈阳一所大学的教务处任会计。时值辽沈战役期间,兵荒马乱,学校已经不能正常上课了。国军为了扩充兵员,强行将学校的教职员工编入伪青年军,充当内战的炮灰。 国军长官见爷爷是文化人,有能力,便任命其为通讯连事务长。可爷爷对国军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从来没有好感,只想尽快回到通化家中与亲人团聚。 而通化是解放区,经过国共反复拉锯战,当时被东北民主联军牢牢控制着。民主联军是中共十几万骨干出关,与抗联人员结合,收编当地武装组成的,后来才跟关内统一称为解放军。 国民党为了夺取通化可以说是不择手段,甚至勾结当地几千个滞留的日本军民,承诺给予其自治权。于是日本人便举行了武装暴动,不仅连夜围攻我军政机关,就连医院里留用的医护人员也一起动手,残忍杀害了上百名我军伤病员。 最终暴动被镇压下去,国民党的阴谋被粉碎了。参与镇压的我军朝鲜族部队非常痛恨日本人,手段比较酷烈,将其成批枪决后塞入浑江上的冰窟窿,来年开春解冻后都漂入了大海。几十年后有不少日本人前来江边吊唁,其实也是活该,本来我们十分善待战败后的残留日本人,奈何他们非要作死。 韩家作为通化城里的大家族,有族人开了一个粮食加工厂,当时叫做制米所,在拉锯战的过程中与国共双方的军需人员都多有接触,从平时的一举一动,桩桩件件的事情上不难得出自己的判断。一个飞扬跋扈,腐败之极,一个通情达理,爱民护民。 韩家族人众多,每个人的选择也不尽相同。其中有一个常泰爷爷,在族里不受待见,便去投了国军,因其身高力大,当上了机枪手。后来在四平的战斗中被我军俘虏,留用继续扛机枪。其后在平津战役时牺牲在天津城外。 其弟常有公因军烈属身份顺利入伍,成为一名空军地勤人员,后转为海军航空兵。六十年代因政审不合格退伍,在省里银行任职。出于前途考虑,跟被划分为地主阶级的韩家断绝了来往。 另外还有四奶奶的弟弟毕业于南京中央军校,一步步当上了国军团长。败退台湾之后升任中将,在革命实践研究院任职。 爷爷最终趁着外出采购军需品的机会,换上便装,逃出沈阳城,一路步行几百里,回到了通化家中,然而却没有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 之前奶奶带着年幼的我的父亲和二叔,肚子里还怀着一对双胞胎,在炮火连天的环境中每日担惊受怕,晚上不敢睡在炕上,怕被不时穿窗而入的流弹击中,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睡觉,根本休息不好。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奶奶一次在切菜时,沉重的菜刀受惊失手掉落,正砍在脚背上。受伤之后感染久久不愈,拖到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孩,不久就去世了。而两个小姑姑失去了生母,我的父亲和二叔还是个小孩子,只能由族人照顾着。其中一位小姑姑不幸夭折,另一个由长辈做主送给了别人。 我那苦命的姑姑,一生坎坷,被养父母隐瞒着自己的身世,只是小时候听到街坊邻居谈论过自己是被收养的韩家大院的人,却也不敢多问。她成年后的婚姻生活也不幸福,丈夫性格暴躁,动辄家暴。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的表哥很懂事,始终站在她的一边。可惜的是她才五十岁出头就患上了癌症,临终前说出了自己一生身世的疑团,让表哥去寻根。 解放后,爷爷成了临江森工局的一名会计,因其工作勤勤恳恳,广受同事们的好评,退休之后又被返聘回岗,继续发挥余热。于1996年去世,享年79岁。 半个多世纪之后,我的爷爷和姑姑都已经去世了,我的表哥才在网络上一则谈论通化韩家大院的帖子里跟我的大哥联系上。后来表哥专门来家里看望我的父亲、他的大舅,断绝已久的血脉亲情终于接续上了。 听父亲讲,韩家几代当家人都是满手老茧,五十多岁就累弯了腰。高祖父的临终遗言是:要想过好,就得贪黑起早,要想受穷,睡到日头通红。几代人辛勤耕耘,开荒种地,加上祖传的石匠手艺,自然是越过越好,田产也越来越多。不过依然保持着简朴的家风,日常就是大碴粥就咸菜,管饱管够,衣食无忧,生活质量却并不见得比一般人好多少。 作为最早闯关东的汉人,始迁祖克明公于乾隆年间用扁担挑着儿女家当,走出山西稷山县,一路进入尚未弛禁的关东柳边外。几代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直到人烟渐稠,设立县治,韩家人可谓是地地道道的老通化人了。时至今日已经传承到了第十四代人。 土地改革之后,大家族分崩离析,各奔前程。父亲顶着地主子弟的帽子,作为农业技术人员一直在农村基层工作,前半生并不得志,改革开放之后才逐步好转,凭着个人努力成为农艺师。如今年已86岁,仍然身体健康,爱好文史,笔耕不辍。 照片中的就是我的爷爷常吉公。由于他一直在临江林区工作,父亲则在通化农村工作,我从小到大只去过爷爷家屈指可数的几次,平时接触并不多。不过小时候家里四个孩子比较困难,三弟曾经在爷爷家里生活过两年,算是对我家的很大帮助了。 #家族往事# #通化韩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