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代时期著名书画家杨邦基《聘金图》传世经典绘画艺术再研究
琴棋书画,古代被称作文房四艺,是文人墨客颇为称许的娱乐活动,古人认为,抚琴、弈棋、写字、作画,或者只是听琴、观棋、赏字、阅画,领会诗情画意,能赏心悦目,陶冶情操,有益于健康和长寿。东晋出现的那些生活用品、山川河流,真实地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生活方式和科技水平,结合字画年代背景的记载,赏字更是别有一番趣味。
——题记
金为女真族,在我国黑龙江、长白山一带。建于哈尔滨市阿城区。自乌蒙乃起开始强盛。至宋徽宗时,完颜阿骨打为王,更加强大,打败契丹。1115年,阿骨打称帝,定国号金,灭辽。1127年,攻入汴梁,虏徽、钦二帝,宋南渡,北中国大部分地区即为金人统治。金自立至亡,经历近120年。这个由渔猎为生的女真人所建立的王朝,在蒙古与宋朝的对峙中治世119年,最终殆亡于宋蒙的合谋,没入荒烟,遭人遗忘。
女真贵族在吸收汉文化方面做出了极大努力。金主完颜亮、完颜允恭和皇族完颜璹、等皆以能诗擅画著称,都是金代皇族和帝王画家。
完颜亮本名迪古乃,字元功,喜延接儒生,为人“英锐有大志”。中国历史上最为荒淫残暴的帝王之一,但也是著名的文学家和画家。
金显宗(1146—1185)女真名完颜胡土瓦,是金世宗完颜雍第二子,好文学,工诗善画,尤工画人、马及墨竹。
完颜璹在正大初年(1224)封密国公,与金代著名文人赵秉文、杨云翼、雷渊、元好问、李汾、王飞伯等交往。亦善北宋文同等开创的文人墨竹画,家中所藏书画极多。宣宗完颜珣南迁时,他把所有的书画都带到汴梁,可见他对中原文化的喜爱。可惜上述诸人皆无作品流传下来。
12世纪的金代疆域
金代也似宋和辽,在“秘书监”下设有书画局。局内有“直长一员,正八品,掌御用书画扎纸。都监,正九品,二员”。又在少府监下设“图画署”“掌图画镂金匠”。由于金代贵族更重视歌舞和手工艺品,所以也更重视装饰性绘画,即使在“裁造署”内,也“有绘画之事”,从这个角度讲,金代上层对绘画似乎更为重视。
金代宫廷内除本族画家外,更多地吸收了北宋画家及民间艺人。靖康之变,汴京被金兵洗劫,一部分画家被掳北去,宫廷藏画也多归金人所有,这对金代绘画的发展以相当大的影响。金代绘画的代表人物有王庭筠、武元直、王逵、杨邦基、张□、杨微、赵霖、宫素然等。他们的绘画,已不再是辽代绘画狩猎、放牧、军中征战等少数民族特征异常明显的题材,以及表现北方地域特征的草原和大漠风光,而是“幽竹枯槎”、“渔樵对话”、“山居老闲”等中原山水画尤其是文人画中常见题材和构图方式,可见金代贵族的汉化比辽代更进了一步。
金代的疆域,自大兴安岭为始,向西南驰骋,跨长城、渡黄河,直抵北宋旧都汴京。齐鲁的平野、三晋的群山、河洛的丘壑,共同孕育金代山水鲜明的北方特征。
而对北宋文化的崇尚、希望通过继承北宋成为中原正统王朝的理想,以及宋代留下的大批遗民、百工、书画、典籍,都成为金代绘画的给养,使它完全融入荆浩、关仝、李成等人创立的传统。
所以,金代与南宋源自同一个起点,又因宋金交流的频繁,它们理所当然有着许多共性。于是对金代的认识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当遇到一些明显具有北宋传统,却与南宋格格不入的画作时,可以转而考虑它与金代的关系。
依循这样的思路,不断有新的画作被由宋人名下复归金人,渐渐构筑起金代山水的体系。
下面我们一起分享大金国著名画家杨邦基主要绘画作品
杨邦基(?~1181年),字德懋。金朝画家,华阴(今陕西华阴市)人。金熙宗天眷二年(1139)进士,授滦州军事推官。迁太原交城(故治在今山西交城县)令。太原尹徒单恭-不法,假托铸金佛,令属县上缴黄金。邦基清正不阿,拒绝输纳。尹怒,将邦基召到府中,用铁拄杖击邦基面额,他毫不畏惧。后上司廉察官吏,太原尹及所属9县令皆被免官,独邦基以廉直被树为河东第一,召为礼部主事。又以兵部员外郎摄吏部差除,坐事贬降坊州宜君县主簿。转高密县令。
大定初年(1161),升为刑部郎中,历迁秘书少监、翰林直学士、秘书监兼左谏议大夫,修起居注。他的儿女亲家张子衍任中都警巡使,鞭打了皇太子的卫士,受到御史台劾奏。邦基去见台官为亲家讲情。后又入见显宗,请求宽宥张子衍之罪。诏命削子衍官两级,邦基官一级,出为同知西京留守事。后徙山东东路转运使、永定军节度使。
杨邦基善写文章,擅长书画,以山水人物闻名。年老辞官返乡。大定二十一年(1181)卒于家。
大金国著名画家杨邦基《聘金图》赏析
大金国著名画家杨邦基《聘金图》亦名《出使北疆图》卷轴、绢本、设色,纵26.7厘米,横142.2厘米。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原为Edward Elliott家族藏品。1982年Dillon基金会购买捐赠。此画可能为仕金汉人杨邦基为金主海陵王(1149-1161年在位)所创作,时间为1150年代晚期。
其创作目的是借南宋国使在金境备受轻慢的现象写宋廷之不堪,默许海陵统一中国的野心和女真政权在中国历史上的正统性。该画在以宣扬国威、中兴为主旨的历史政治画传统中地位独特。
画中人物的服饰、马匹的装饰均不同,可以看出,画卷的题材确实是两国使者会面的场景。
姜一涵的研究认为这个场景是发生在1123年,北宋要求金国归还六个北方边境辖区的会晤。从艺术特征看,此画在风格上不似南宋绘画,很可能是北宋作品,或者是受到北宋直接影响的金代作品。
画卷结构,与大阪市立美术馆收藏的《送郝玄明使秦书画图》、波士顿艺术博物馆收藏的《赤壁图》比较近似,而其他作品中很少使用这样的结构。从艺术特征来看,《聘金图》与这两卷绘画的创作时代应该较为接近。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收藏的《出使北疆图》,近年来被正名为《聘金图》。“出使北疆”,由南向北,指南宋使臣北上金国。这幅画卷一直被认为出自南宋画师的笔下,描绘了出使北国的场景。
山涧奔流,云烟萦绕,苍松之下,草亭之中,显然一场交涉刚刚结束,人物都已离席上马,正欲分别。居中的是四位宋人使臣,身穿文臣官服,一人回首似乎与仆从交谈,三人面向即将离去的、头戴毡笠的金人。右侧手抱琵琶的乐师们似乎刚刚完成招待,左边策马欲行的金人则毫不客气,一人已自顾西行,迈向云烟缭绕、层峦叠嶂的远方。
从画面的情节出发,这幅画显然不符合南宋的立场。不仅双方使臣的数量、级别并不对等,甚至金人轻慢的态度也体现在画中,全然不顾宋使还未动身,自己已调转马头,乐工也无所顾忌,旁若无人般相聚交谈。
按画面的风格,这幅画也难以在南宋找到它的位置。画中的构图与《风雪杉松图》相似,以水平的视角,穿过高大的近景,展现空间的开阔。近处铺满青绿的台地像一个舞台,一切都在其中上演。
如果将《风雪杉松图》与本卷同列,它们都像是强调整体感的北宋画作在空间上的变体——
《风雪杉松图》与《聘金图》
这与南宋《江山小景图》般视角相对较远、略带俯瞰的画面空间明显不同;与《溪山清远图》般不断在近景与远景间转折跳跃的南宋后期画风也有所区别。画家没有像南宋人那样,将长卷分为数个段落,分别赋予各自的主题,使观者在时间与空间的跃动中游历欣赏;而更像是将画面作为一个整体,尽力呈现空间的宽度与深度。
北宋胡舜臣《送郝玄明使秦图》赏析
北宋胡舜臣《送郝玄明使秦图》大阪市立美术馆收藏。这也是一幅气质古朴、意境苍茫的杰作。与《聘金图》两卷的主题都与出使有关,都使画面的重心偏向卷首,卷尾用于展现开阔的空间,烘托悠远的气氛。但是,《聘金图》融汇了更多的风格。它没有受到传派的制约,山石兼用范宽与李唐的皴法,再渲染王诜开创的“小青绿”,马与人物传袭李公麟,山谷中的云烟则接近米友仁,前景的坡地甚至采取唐代李思训、李昭道式的平涂。这些明显各成体系的风格堆砌在画卷中,与重视传派、强调源流的南宋大相径庭,展现出独特的韵味。
金代太古遗民《江山行旅图》赏析
金代太古遗民《江山行旅图》之一
金代太古遗民《江山行旅图》之二
金代太古遗民《江山行旅图》之三
金代太古遗民《江山行旅图》之四
金代太古遗民《江山行旅图》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收藏。也是一幅金代绘画的珍品。因为画卷上留有“太古遗民”的落款,推断作者大约是北宋留在金地的遗民,可能以此怀念故国往事,也可能寄托山河破碎、家国凋零的哀思。
这幅画予人的第一印象,是它极具范宽、李成的风格,但画的更潦草、更率性,杨仁恺先生称其“食而未化”,实则正因此展现出一种愤懑与凋零。画中的崖岸山峦,在北宋的诸作之中都能找到对应,例如《关山行旅图》、《晴峦萧寺图》。虽然由于改用纸本,仅用淡墨渲染,没有展现出“黝黑如椎碑”的面貌,但北宋的血脉依旧显露无疑。
《江山行旅图》与《夏山图》
——画卷的开篇,是一段典型的北宋全景式山水,与李成的《茂林远岫图》、屈鼎的《夏山图》相似,显然是对过往的憧憬与致敬;
中段的江面与关峪,则将空间陡然拉开,由压在画幅下段的山径与似乎遥不可及的远山构成,成为一段低沉的转折,碰撞出羁旅的艰难;
转折之后,终于迎来充满压迫的近景:山峰是倾危的,犹如腾起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树木是扭曲的,挣扎般向四周伸展,颓圮却依旧不屈;画面不再留有空间和余地,钉头、雨点般细碎的皴笔,动荡不安的山势,如同交响乐般将气氛推向高潮。
不同于南宋大刀阔斧式的变革,《江山行旅图》利用荆、关创立的传统,完成了对遗民情愫的倾吐与升华,在这幅不安定的画卷中,起、承、转、合全在浑然之间,不输《溪山清远图》这样的南宋集大成之作,而画中回荡的愤懑与凋零,又应和金代山水萧索的基调,成为宋金遗民久远回忆的印证。
金人《岷山晴雪图》赏析
金人《岷山晴雪图》台北故宫博物院。是另一幅近年由宋人转入金人名下的画作。这幅画展现出南宋罕见的全景式构图,景物的布置与《匡庐图》十分相似,用笔则全然来自北宋的另一位大师郭熙。
山石皴以卷云,林木出以蟹爪,画面如同《早春图》般融汇了深远、平远与高远——即便放在高手如云的北宋,也堪称一幅郭熙传派的杰作。
在南宋的画坛,画风鲜明地指向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都是他的延续与发扬。李唐的取法主要来自范宽,除了朱锐等少数几位画家之外,几乎没有人以传袭李成、郭熙的画风称世。
《岷山晴雪图》对比李山《风雨山水图》(中)与姚廷美《雪山行旅图》(下)的局部
所以,至此我们能够勾勒出这样一个面貌:在北宋灭亡之后,以李唐为主的南渡画家建立了南宋山水的体系,它们作出许多改变,试图超越前人,在画风上走得更远、更新,也更适于表现江南的风景与诗情;而北方传统的“三家”——李成、范宽、郭熙,以及比他们更久远的荆浩、关仝,则留在北地,成为金人崇尚的对象,他们也因此努力传袭这些前代大师的风格,谨慎地加入自己的创造,将它们流传后世。
而在蒙古统一了中国,南北尽收元代的疆域之后,元代画家们不再愿意重复南宋的范示,他们有的继续北方传统,有的将目光放向更久远的过去,有的则开创未来,终于成就了“元四家”的巅峰。
金人《雪栈牛车图》赏析
金人《雪栈牛车图》1233年,金朝都城汴京陷落,享国119年的金代在宋蒙合谋下覆灭。凶残的屠戮与掠夺中,元好问写下:道旁僵卧满累囚,过去旃车似水流。红粉哭随回鹘马,为谁一步一回头。
伯乐赵秉文已死,金哀宗败逃,汴京城内,变节的金将崔立胁迫元好问为其立碑,于是他被迫磨掉宋徽宗题写的《甘露碑》,撰刻歌颂叛将的碑文。
这一年,南宋画坛正是夏圭与马麟的天下。在他们的画中,临安尚是人间天堂,飘荡着江南的熏风,回响着高士的唱和。此时距离南宋的灭亡还有45年,“唇亡则齿寒”,愚蠢地失去了与蒙古之间的缓冲带,南宋的大门已然向大敌敞开。
可以相信的是,即便山河破碎、家国零落,北宋的传统依然以某种方式在被延续,可能是某个避世隐居的画师,或者一群隐忍不仕的文人,他们依然期待某天能够重振金代的文化,或者真正为北宋的正统正名。
作为金代文人的代表,元好问入元后无意入仕,将金代诗词总集《中州集》编纂完成之后,隐居获鹿寓舍。
1257年,文天祥刚刚登第,正准备大展拳脚,力挽时局,元好问黯然谢世。
54年后,元仁宗即位,重开科举,政治终于稳定,时局日渐清明。金代遗民的后人,以为终于可以重启前辈辉煌的理想,再现金代绘画的盛况。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元好问好友——金代旧臣商挺的儿子商琦,从他传世的孤本《春山图》中,后人似乎可以窥见他复兴的愿望。
元代画家商琦《春山图》赏析
元代画家商琦《春山图》是元代画家商琦创作的一绢本设色画,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但历史终究没有选择他们,随着黄公望、倪瓒、吴镇、王蒙的横空出世,中国艺术迎来宏伟的变革,而金代山水与金人的理想,止留存于旧梦之中,落入史海的波涛。
该画元代山清水秀,山坡上一排松树,五人分别立于树下,相互交谈,观赏山川景色。山间房舍俨然,掩映于林木之中,山上树木丰茂,流泉湍急。高山屏立,气势宏大,远山缥缈,隐没于云雾之中。该画画法精丽,工稳而不板滞,表现了元代江南山水秀丽细润的特质。
大金国著名画家杨邦基《出使北疆图》赏析
大金国著名画家杨邦基《出使北疆图》又名《聘金图》绢本,水墨,26.7 x142.2cm是杨邦基创作的风格的作品,属于辽金西夏时期的山水画题材的作品,目前该作品由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保管。
金代,虽然战火不断,但是其绘画艺术却并没有中断。金代书画多传承宋、辽时期的艺术风格,而且还有所发展,如金代设立了画院,以供收藏历代的书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