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我的老婆，娶她也是因为她是一个适合过日子的人。
可是我却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她。
直到那天，她在我的手机里翻出我和白月光的微信聊天记录。
「李成，你说你早就忘了她的，那这算什么？」
「张莹莹，你该不会以为，我娶了你就一定会爱你吧？」
「行，那你和她再续前缘吧。」
她拿着我的手机，飞快走出了房间进了厕所。
我没想到，这是我们夫妻最后的情分。
更没有想到，我瘫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爱她。
1
夜里，我就着窗户外面的亮光，在看着手机傻笑。
“好了，那就等着哥哥宠你吧，你啥时候回国，我们就见面。”
“哥哥，想知道，你还像当年一样厉害吗？”
“那你回来，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讨厌。”
看着手机里面徐珊发来的讨厌这个词语。
我心里突然就荡漾了起来。
“你在和谁聊天啊，笑成这个样子？”
我心慌地一下子将手机藏了起来。
“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吧？”
她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手机，我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于是，我和徐珊的聊天记录，瞬间就落入了她的眼里。
我慌忙中去追她，可是卧室里面没有开灯，我一下子没有站稳，直接被地上老婆顺手丢的我的外套给绊倒了。
她拿着我的手机，跑到了外面的卫生间里面，关上了门。
我起身追赶出去的时候，卫生间的门锁得死死的。
我拼命的拍打着：“莹莹，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
她不回应我。
“你知道，当初和你见面，我确实对你没啥感觉。
现在咱们感情也不深，你也知道，我们是结婚了2个多月，才有了第一次的。
你不能要求我和你结婚了，就能马上爱上你。”
“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我以为我付出了这么多，你应该能够明白的。
即使你以前心里装着别人，但我和你结婚了一年了，对你也不差。
你还这样。
我以前也以为我是不在乎你的，但是当我看到你对我冷淡，对我越来越冷漠，却对着手里面的她笑，我的心很痛。
李成，你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
你妈整天催我们要孩子要孩子，但我们结婚一年多了，夫妻生活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清。
你还这样聊骚，就连新婚夜，都聊着。”
说到这，我听到里面莹莹哽咽的声音，接着就是号啕大哭，那声音不绝如缕，我听着有些心疼。
但同时，我又觉得她这反应也太过激了。
“算了，你爱闹就闹吧。
我对你已经算是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了，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出来还我手机。”
里面的哭声停止了，我以为她要出来了。
但却迟迟不出来。
我也困了卷了，索性就回到了房间里面躺着了。
但这一晚，我没有睡着。
02.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她出来了。
我听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她将手机一把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吃痛地喊了一声。
“李成，咱们离婚吧。”
我看不清她的脸，只是在昏黑的房间里面，听得到她将离婚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试图打马虎过去:“不过就是聊聊天而已，你至于吗？”
昏暗中她没有说话。
“那个徐珊啊，她在国外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了，我怎么还会看得上她啊。”我试图解释，让她相信，我是不会再和她在一起的。
但她却好像听不见似的。
她缓慢地越过我的床边，走到了她那一头边上，直接拿了熊猫和她的枕头，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了她。
“莹莹，你就这么无情吗？
我再怎么和她聊，可我的身心，都是属于你的。”
我气得将她推到了床上，继而欺身而上。
她双手用力想要将我推开，但我却纹丝不动，将她覆盖着。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满足你的愿望，你心满意足了吧？”
我越来越用力，将她的睡衣给撕扯了下来，露出大片的雪白。
“你混蛋，走开。”她一直用力地挣扎着。
试图将我推开。
但最终却没有得偿所愿，反而放弃了反抗。
……
结束后，我有些愤恨，也有些生气：“好了，种子种下了，就看你的田能不能长果实了。”
她却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飞快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用力地扇了我一巴掌：“李成，你真让人恶心。”
我愣住了，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她，今天居然会如此的泼辣。
看着她抱着枕头和熊猫的背影，我的心，怎么那么不舒服。
03
那个熊猫，是当初大学时期我送给徐珊的。
她去国外念书，分别的时候特地将熊猫还给了我。
那是我花了100多块钱买的，特地买来哄徐珊的。
分别时候她还给我，我不舍得丢掉。
100多块钱，那是我爸妈在家里两个月的水电费，我没理由丢掉的。
于是，我带了回来。
后来快要和老婆结婚的时候，在元旦的时候，我将熊猫送给了她。
她看着个大熊猫，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容；“谢谢，我很喜欢。”
我看着她满脸的幸福，没打算告诉她，这是一个二手的熊猫。
她的脸上堆着笑，一直手抱着熊猫，一只手牵着我。
我们一起走在江边的步行区。
江边凉凉的风吹在我们的脸上。
我有那么一阵恍惚，站在我身边的，好像就是当年的徐珊。
夜里11点59分。
不远处的广场上面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我听着他们在倒数。
“10,9,8，7,6,5,4,3,2,1，新年快乐……”
我看向那边，老婆突然凑近我的脸亲了一口。
让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看向她，眉宇间尽是羞涩和甜蜜。
结婚后，她总是喜欢将那个熊猫抱在怀里。
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这样，她是想要抱我的。
但我每次都拒绝：“抱着睡不舒服，还不如分开呢，两个人都能睡个好觉。”
她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的失落。
手脚马上和我分开了。
背过身去，有些失落。
后来，她就喜欢将熊猫放在她的怀里抱着。
每次看见，我就总想起徐珊。
04.
徐珊是我以前上大学的女朋友。
当年我们是一对金童玉女，班上很多人都羡慕我们的感情。
每次聊到谁分手了或者是谁又和男女朋友吵架了，他们都喜欢扯到我和徐珊身上。
“你们就是事多，看看人家徐珊和李成两口子，人家那叫一个恩爱，每天都甜甜蜜蜜的，跟连体婴儿一样，太让人羡慕了。”
“就是就是，李成，你给我支支招吧，到底要怎样，女朋友才不会总爱闹脾气？”
我笑着回：“没别的办法，女朋友就是天，一切都听她的，多说些情话，她就会爱你入骨，对你百依百顺了。”
“看来啊，李成大帅哥，这是真的实打实的教我们泡妞啊。”
于是，寝室里面大家笑成一团。
05
当年，我对徐珊确实是动了真心的。
只是，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她家经济条件好，妈妈是体制内的领导，爸爸是公司的合伙人。
家境优渥，长相甜美，就是脾气有些娇气，但也不妨碍我爱她。
我是小镇做题家，从遥远的广西小山村里面考出来的金凤凰，如今还能追到一个那么有钱的女朋友，确实算是祖宗冒烟了。
可是，我们的这份感情，终究还是走散了。
大三那一年，女朋友说她爸爸要送她出国念书，问我能不能跟她一起出去，以后要是在国外发展得好，那就不回来了。
我犹豫了。
我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比我小7岁的妹妹。
我这要是一蹬脚跟着去了国外，那么我的家人怎么办？
更何况，我要出国，哪里有那么多学费供我念书呢？
我肯定是不可以的。
于是，我在犹豫之中，拒绝了她。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失落，我也知道，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通过攀附女友达到一个人生的高度。
06.
大四那一年，徐珊和我分别的时候。
她特地将曾经我送给她的小熊还给了我。
“还给你吧，我不想以后看到这个触景生情，李成，如果在4年内我会回来，你会等我吗？”
我看到她眼神里面对我答案的渴望。
但我也知道，经此一别，我们也许以后再无可能了。
顿了几秒后，我还是说出了我的答案：“对不起，我可能等不了你。”
她的眼里马上渗出来几滴泪，转身上了车子。
车子缓缓地启动，越开越远。
我转身，心突然刺痛了一下，蹲在墙角边不说话。
07
大学毕业以后，我回到了家乡的省城，找了一份工作。
每天都是租房子的家和工作两点一线。
我的生活和别人相比，少了很多的灯红酒绿。
同事们总喊我一起出去喝酒，可我都一一拒绝了。
其实这些年，和徐珊分开了以后，我的心缺失了一个很大的口子。
我始终觉得，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都是因为我的出身，我的经济窘迫。
我埋头在工作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可以不再因为经济而错失感情。
一晃几年过去了。
我升了职，又加了薪。
和徐珊再也没有联系。
但偶尔看她的朋友圈，知道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朋友。
我慢慢地，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了，也接受了这种结局。
08
过年回家，我爸妈一个劲的催婚了。
“阿成，你也老大不小， 该找一个对象了。”老妈一边包饺子，一边催我。
“是啊，男人就要成家立业，你该找对象结婚了，可不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爸爸抽着一根烟，烟雾从他的鼻孔处喷出来。
我心情复杂。
算是默许了。
每隔几天，妈妈打电话让我去见一下八姨介绍的一个女孩子。
经不住他们的唠叨，去见了她。
也就是我的老婆张莹莹。
09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着一件有些过气的大红呢子大衣，长长的拖到了小腿处。
她仰着头，也侧着腰，定定地看着我。
“你好，我是张莹莹。”她的语气里面透着一些小兴奋。
可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对她毫无感觉。
“你好，我是李成。”
寒暄过后，她自顾自的点菜，只要了一份红烧茄子。
她将菜单递给我。
“你不点了吗？”
“嗯，我够了，两个人不用太多菜的，一人点一份就好。”
她的语气十分的诚恳，让我有些恍惚。
这年头，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孩子，第一次见面只在路边的小饭馆，不上格调优雅的餐厅，也不要花里胡哨的份量少却很精致的菜。
我点了一份回锅肉还有玉米排骨汤，再要了一个青菜。
吃饭间。
她默默地低头吃饭，米饭吃完了一碗又再添了一碗。
我看向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我笑笑：“我，饭量有点大，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没有，你多吃点，能吃上福气。”
看到她吃得津津有味，我想到了徐珊，那个每天喊着减肥，每次吃饭只吃小半碗，还嫌自己很胖的女友。
她为了减肥，总不让我点油腻的菜，今天这份红烧茄子，那是断然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饭桌上的。
她不允许我点重盐重油的饭菜。
所以我只能跟着她一起吃清汤寡水的饭菜。
这顿饭，倒是吃得心满意足。
10.
我打算带她逛逛商场，给她买两套衣服的，可是她却笑笑说：“不要了，我有衣服的，谢谢你今天请我吃的饭。我，我对你印象挺好的，你觉得我怎样？”
她一向话不多，这一句话问出来，想必是鼓足了勇气了。
我看到她的神情有些紧张，头低下去了，脚有些不由自主地跺着。
“还好，你觉得合适的话，咱们什么时候多见几次吧。”
她听到我说这话，马上抬起头来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那好，我先回家了，谢谢你。”
她逃也似的飞快地转身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