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女儿》剧照
《暗处的女儿》这部电影,看完后有点思绪万千。初看这部电影时,或许觉得情节有些混乱,实际上是记忆闪回。片中的女主也不同其他电影里的女主,她不伟大,也不漂亮,她只是一个有点发福,甚至有点自私的中年女人。而她所面临的问题就是自我与母职的矛盾。
《暗处的女儿》改编自意大利作家埃莱娜·费兰特的同名小说,由美国女导演玛吉·吉伦哈尔首次执导并编剧。这部影片不仅是吉伦哈尔的导演处女作,更以女性视角的细腻表达斩获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剧本奖,并入围奥斯卡三项提名。 费兰特的作品向来以撕开女性隐秘情感著称,而吉伦哈尔的改编则大胆删减原著中的母女关系支线,聚焦于“母职与自我”的撕裂感。费兰特曾坦言,她只愿将作品交给女性导演,因为“男性无法捕捉女性间隐秘的联结”。两位女性艺术家的合作,让这部影片成为一场关于母性黑暗面的坦诚对话。 其实,是有点拓宽我的知识面的。
48岁的文学教授勒达独身前往希腊海岛度假。她带着一箱书稿,试图在松林与海浪间寻得片刻宁静。然而,沙滩上一对母女的闯入打破了这份平静。年轻母亲尼娜(非常漂亮)与女儿埃莱娜的亲密互动,像一根刺扎进勒达的记忆。
影片里不断夹杂着记忆闪回,镜头在现实与过去间穿梭。于是,我们逐渐得知,勒达曾是两个女儿的母亲,却在她们幼年时抛家弃子三年,只为逃离窒息般的母职。她回忆中充斥着崩溃的日常,比如深夜哭闹的孩子、黏腻的呕吐物、丈夫的缺席,以及自己学术事业的停滞。(像极了你我身边的某个人?)于是某天,她削完一条蛇形果皮后,突然丢下女儿,离家出走。
“如释重负的自由”与“噬骨的愧疚”从此成为她人生的底色。
影片里,一开始我是不能理解勒达为什么要偷走埃莱娜的破旧布娃娃。或许娃娃是勒达对“理想母亲”的投射。她偷走它,既像母亲夺走女儿的自由,又像女儿抢夺母亲的关注,暗示母女关系的权力倒错。 尼娜因女儿丢失娃娃陷入疯狂,勒达却在归还时坦白:“我曾抛弃自己的孩子。”两人对峙中,尼娜用发簪刺伤勒达,带着娃娃离开。这一刻,勒达的伤口与尼娜的愤怒交织,揭示母职枷锁的代际传递。
所有母亲都曾是女儿,所有女儿都可能成为困兽般的母亲。
影片以勒达接听女儿电话收尾。面对质问“妈妈,你死了吗?”,她回答:“我死了,但我很好。”这句矛盾的自白,既是她对自我选择的辩护,也是母性阴影下永恒的困惑。
那这部电影想告诉我们什么?
首先, 母职的非神圣化。我们经常把“为母则刚”挂在嘴边,显示母亲的伟大,但是费兰特却撕开了这层虚伪面纱,颠覆了以往母亲的形象,直面母亲对孩子的怨恨、对自由的渴望,甚至逃离的冲动。
但勒达的“自私”是道德问题吗?是不负责任吗?或许这就是人性的复杂和多面性。
其次,代际循环的困局,母亲与女儿互为镜像。勒达逃离母亲,却成为被女儿逃离的对象;尼娜困于暴力婚姻,重复着勒达的挣扎。这种循环质问:女性是否注定被母职定义?
最后, “自我”与“母性”能否共存?
影片没有答案,却暗示出路:承认矛盾,接纳不完美。正如勒达回归家庭的理由:“我唯一想做的,是在女儿面前削出一条蛇形果皮。”在琐碎日常中,或许藏着自我与母职的和解。
总之,《暗处的女儿》让我看到了一个母亲的不完美。
它告诉我们:成为母亲,或许是一场没有终点的自我博弈。但正是这种挣扎的坦诚,让女性得以在母职的暗处,触摸到一丝真实的微光。
“我们不是生来为母,我们只是在努力成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