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北京某老旧居民楼里,46岁的方舒颤抖着签下离婚协议。身旁的小女儿抱着她大腿哭喊"要爸爸",大女儿沉默地将继父屠洪刚的吉他砸向墙角——这个曾为爱抛夫弃女的影后不会想到,二十年后她的名字会与"央视首位双语主持""百花影后"等光环渐行渐远,却因"独自养女二十年"的标签重回大众视野。
1965年的北影厂片场,7岁的方舒蜷缩在"小萝卜头"戏服里,导演水华往她掌心塞了颗水果糖:"记住这种饥饿感。"这颗糖催生的表演灵性,让她在《烈火中永生》里一鸣惊人。
十九年后,当她在《日出》中披着真丝睡袍演绎陈白露时,台下观摩的陈国星不曾料到,自己为妻子量身打造的剧本,终将成为他人婚姻的序章。
1994年的央视后台,刚主持完中秋晚会的方舒,被闯入的屠洪刚用摩托车载往西山。这个比她小十岁的离异歌手,在秋夜山风中唱完自创的《放手去爱》,让手握金话筒的影后怦然心动。彼时她与导演丈夫陈国星的婚姻已现裂痕,屠洪刚的狂热追求如同燎原野火,烧毁了理性与责任。
为娶方舒,屠洪刚抵押房产购置钻戒,在方家门前跪足三日。老艺术家父亲方冠英气得住进医院,母亲摔碎传家青瓷瓶警告:"你要跟这浪荡子走,就别再进方家门!"1995年婚礼当天,仅有屠洪刚三个兄弟捧场,方舒却笑得灿烂:"爱情本就如戏,我愿陪他重头来过。"
现实远比剧本残酷。屠洪刚凭《霸王别姬》爆红后沉迷投资,方舒挺着42岁高龄孕肚陪酒筹款,诞下幼女次日便收到丈夫百万亏空的噩耗。最艰难时,她典当百花奖杯维持女儿国际学校费用,凌晨四点赶赴燕郊拍抗日神剧,片酬刚到手就被债主截走。
2023年深秋,63岁的方舒被拍到冒雨接送外孙女放学。褪去星光的她,在社区老年大学教表演课,课上总爱重复当年北影老师赠言:"人生如戏,但戏可重拍,人生不能。"教室墙上的《日出》剧照里,陈白露眼角的泪痣依然鲜活,照见岁月里那个为爱孤注一掷的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