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阳文邦民俗馆里,有一件具有800多年历史并刻有“瀋州雙城縣”(即:沈州双城县)字样的一个八面体石幢,石幢如同久远历史的低喃,将沈州古城的文化密码之窗轻轻打开,让人产生许多遐想……
历史上,沈阳城市名字多次演变,每一次都是一个充满动人故事的过程。从候城、沈州、沈阳路、盛京、奉天,一直到当今繁华的沈阳。其中,在历史长河的变迁中,“沈州”这个名字,极富神秘色彩,它记录着城市的发展足迹,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脉。特别让人惊奇的是,到目前为止,在沈阳仅发现了三块带有“沈州”字样的石碑,也正是由于“沈州”石碑的发现,才确定了沈阳古城所在位置。
具有800多年历史的石幢。
神秘石幢成镇馆之宝10月21日,记者走进沈阳文邦民俗馆,发现其中有不少藏品具有“文物级”价值。“你看,这是我多年前收藏的一块带有‘沈州双城县’文字的石幢,由于没有弄懂上边文字的意思,所以一直想请专家学者对它进行深入研究。”民俗学者、沈阳文邦民俗馆馆长赵文邦向记者介绍说。
当记者的目光投向这块石幢时,发现它的主体基本完好,一侧的右上边的第一行刻文是五个繁体字:“瀋州雙城縣”。将八个面上的文字认真数了数,整个石幢残存200多个字,由于年代久远,有些文字看不清了,但也有一大半字可以辨认出来,内容大意是一个女儿为怀念父母而写的祭文。祭文中还首次出现了“知县陈家广威”的字样。石幢上刻有“大定七年”“大定十二年”“大定二十五年”等年号。“大定”是金朝金世宗完颜雍的年号,对应公元时间分别是“1167年”“1172年”和“1185年”,距今已有800多年。据专家研究证明,完颜雍是金朝一位汉化程度较高的皇帝,他提倡和推广汉族文化,被史学家称为“小尧舜”。
说起收藏这个金代石幢的过程,赵文邦感叹颇多:“这是我当年在沈北七星山附近一个农家垃圾堆里发现的。因为看到上边有文字,觉得很有研究价值,所以就将它买了下来。如今它是我的镇馆之宝。”
一个“瀋”字值千金“瀋”字是“沈”字的繁体字,极少出现在文物上。沈阳最早的“瀋”字出现在辽代史书中,而且曾沿用过300多年。可如今,能在沈阳各博物馆、收藏家手中见到一件带“瀋”字的文物,十分罕见。可以说,一个“瀋”字值千金。
目前,在沈阳发现的带有“瀋州”字样的石碑屈指可数。可能是历史上的“瀋州”石碑,多毁于战火,或被遗忘于历史的角落之中。
据《沈阳市文物志》记载,1953年,有人在沈阳城南莫子山(辽时名为卓望山)辽塔地宫中发现了一座石棺,在石棺棺盖内外及棺身外都刻有辽兴宗重熙十四年(1045年)的文字,其首句即为“南赡部州(洲)大契丹国辽东沈州南卓望山上造无垢净光塔一所”,该石棺现藏于辽宁省博物馆。另外,在辽博展出的耶律庶己墓志中,也发现了“瀋”字,显得十分难得。
1970年,沈阳新民张家屯出土了一方铜印,印面阳刻篆字“沈州蘸印”,印背左阴刻“尚书礼部造,至元七年二月”,右阴刻“沈州站印”。考古专家说,这方铜印,是证明元代在沈阳设立“站赤(驿站)”的一件重要文物。可以说,沈阳每一次带有“瀋”字的文物出现,都是城市发展历史的一个有力物证。
石幢见证“双城县”沧桑著名学者、沈阳故宫博物院名誉院长李仲元先生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这块金代‘瀋州雙城縣’石幢,对研究沈阳城市的发展很有意义。”
李仲元确认,“瀋州雙城縣”的位置是在今天的沈北石佛寺村。他说,1982年6月,沈阳市文物考古工作者对沈北石佛寺村的一座砖塔地宫进行清理,发现两块由黄色花岗岩雕制而成的石碑,且形制相同,但大小稍有不同。两个石碑都刻有文字。令考古人员惊喜的是,一处碑文上刻有“辽双州双城县时家寨净居院舍利佛塔”文字。正是碑文中的“双州”两个字,特别引起了李仲元的注意。经过考古勘察、文献对比等工作,他确定石佛寺村畔的古城城址,就是辽代双州遗址。这一观点,得到学界的认同。2008年,石佛寺古城城址被公布为辽宁省第八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李仲元说,辽代双州和金代双城县有直接关系,在金代时,将辽“双州”改为了“双城县”,仍归属沈州管理。据《金史》卷二四《地理志上》载:沈州管辖五个县:乐郊、章义、辽滨、挹娄、双城。
而“沈州”指的就是今天的沈阳。专家经诸多证据确认,沈州城址的位置大体在今天北至中街,南到盛京路,西至正阳街,东至朝阳街这个范围。从辽太祖耶律阿保机于神册六年(921年)在候城的废址上建沈州之后,汉人、契丹人、女真人、渤海人等多民族共同生活在这块土地上,为该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发展打下坚实根基。
沈报全媒体记者 陈凤军
摄影记者 李浩
编辑 李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