怛罗斯之战:高仙芝捉了4个小国君主,为何引发大唐与大食对战?

雪莲果说历史 2024-04-27 21:5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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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2年(开元十年)张孝嵩在小勃律大破吐蕃军队之后,唐朝在葱岭地区的势力有所增强。唐朝一方面以出兵远征的形式,帮助小勃律抵御吐蕃入侵,同时又通过一系列的册封活动加强对整个葱岭地区的影响和控制。

开元十九年(731年)小勃律王没谨忙死,唐朝册立他的儿子难泥为小勃律国王,在表册诏书中对小勃律在抵御吐蕃入侵的活动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大加褒奖,说小勃律“代雄荒服,为国藩卫,万里之外竭需一心之忠,用能潜应王师,克剪悖寇,葱河失险,青海无波,使我威灵远加,繇尔诚铭克著”。

由此也可见,小勃律在葱岭地区和守卫唐朝西大门方面所占据的关键地位。开元二十年(732年)护密国王去世,玄宗又册立他的弟弟真檀继立为王。

开元二十一年(733年)笛失密国王天木去世,唐朝再册封天木的弟弟木多笔为箇失密王,这时葱岭地区的国家还纷纷遣使贡献,与唐朝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1、怛罗斯之战的导火索——争夺大小勃律

从开元二十二年(734年)开始,随着突骑施与唐朝关系的破裂,天山以北地区的压力大大增强,叶蕃在配合突骑施进攻四镇的同时,又加紧了对大、小勃律地区的进攻。

734年,叶蕃发兵攻破大勃律,此后又乘胜攻陷小勃律,小勃律转而臣服吐蕃,吐蕃还将本国公主嫁与小勃律王为妻,进一步加强对小勃律的控制,小勃律“西北二十余国皆为吐蕃所制,贡献不通”。

作为唐朝的西大门,小勃律与碎叶一样,对安西四镇的安危以及唐朝对葱岭以西地区的影响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小勃律的失守不仅阻隔了唐朝与葱岭以西中亚各国的交往,而且对安西四镇构成了直接的威胁。

在击败突骑施之后,唐朝竭尽全力展开了收复大、小勃律的斗争。大、小勃律地处深山,易守难攻,在唐朝安西节度使盖嘉运(738~739年)、田仁琬(740~742年)、马灵詧(742~747年)在任期间,都曾发兵进攻小勃律,但都无功而返,没能收复。

天宝六载(747年),唐朝又以安西副都护高仙芝为行营节度使,率兵再伐勃律。高仙芝率1万余骑,从拨换、疏勒,入忽岭,涉播密川,至特勒满川(五识匿国)。

然后分兵三路,由疏勒守捉使赵崇玭率骑兵3000,由北谷道入,由拨换守捉使贾崇瓘另率路由赤佛堂道入,高仙芝本人与监军边令诚一起从护密国人,二路兵马分头齐赴吐蕃重镇连公堡。唐军涉娑勒川,破连云堡。乘胜前进翻越坦驹岭,过阿弩越城,然后诱斩亲附吐蕃的小勃律首领六人,砍断叶蕃进入小勃律要道的藤桥(吐蕃费时1年修成),待吐蕃援兵赶到只有望桥兴叹。于是招降小勃律王苏失利之和他的妻子吐蕃公主,平定了小勃律。

收复小勃律之后,唐玄宗“诏改其国号归仁,置归军,募千人镇之”,正式由唐朝直接派兵镇戍。早在713年唐玄宗就曾以小勃律地区为绥远军,但是唐朝本身并没有派兵,所谓绥远军只是意味着由小勃律王率领本国军队为唐朝镇守西门。

开元年间,安西镇军在塔里木盆地西南最远只到了塔什库尔干,所以驻守塔什库尔干的葱岭守捉被称作“安西极边之戍”。这次战役之后,唐朝的军事力量进一步向西延伸到了小勃律地区,对唐朝安定葱岭地区的形势,防止吐蕃势力的北上、东进,都起到了积极有效的作用。

《新唐书·小勃律传》说,平定小勃律之后“拂林、大食诸胡七十二国皆震恐,咸归附”。这种说法显然有些夸大其辞,但是这次战役的确在葱岭地区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改变了葱岭地区的战略格局,确保了唐朝的西门,这一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小勃律地处深山谷地,地狭人稠,粮食供应本来就很难,战后留守的唐朝镇兵有1000人,后来唐朝为了增强防御,又增派了2000镇兵,这样一来,粮食问题就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小勃律镇军必须到笛失密市易盐米,然后才能支持,但是当地勃律与箇失密之间的交通要道上的劫师却在吐蕃招诱下降服吐蕃,吐蕃在劫师境内设置城堡,阻塞了小勃律镇军的粮道,而且也妨碍了商旅往来。

749年末,吐火罗叶护向唐玄宗上表,请求朝廷委派安西发兵征讨劫师,并约定以第二年正月到小勃律,六月到大勃律。

天宝九载(750年),高仙芝再次发兵葱岭,破劫师国,俘虏了劫师国王勃特没,另立勃特没的哥哥素迦为劫师国王,解除了小勃律镇军的危困局面。

到天宝十二载(753年)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再次出兵,讨伐小勃律东南的大勃律国,唐军又一次取得胜利,受降而还。至此唐朝控制了大小勃律地区,在与吐蕃争夺大小勃律的斗争中取得了全面的胜利,而唐朝对葱岭地区的经营也达到了顶点。

2、怛罗斯之战前的西域形势

739年唐朝平定突骑施苏禄余部之后,突骑施黄、黑二姓相互战争,势力衰败,完全失去了作为葱岭以西中亚国家的“保护人”的作用。

横亘在唐朝与大食势力之间的中间势力也就随之消失了。突骑施政权的消亡虽然客观上为大食的东进创造了条件,但实际上却并没有形成唐朝与大食之间的直接对抗。

这一方面是因为除了特殊情况之外,唐朝一般并不介入葱岭以西中亚各国的实际事务,中亚各国尽管在名义上与唐朝保持着“臣属”关系,但实际上唐朝并没有像突骑施政权一样承担对中亚国家的“保护”责任,所以大食在葱岭以西的扩张活动,并不足以促成唐朝与大食之间的对抗。

另一方面就大食帝国而言,从开元二十八年(740年)开始,在大食东部的呼罗珊地区兴起了轰轰烈烈的反对倭马亚王朝(白衣大食)的阿拔斯派运动,阿拔斯派的兴起并壮大,再加上在伊拉克、伊朗、呼罗珊等地兴起的什叶派和哈瓦利吉派的反抗活动,大大动摇了大食帝国的统治基础,从而也就延缓了大食势力东进的速度。

而且河中地区的土著人民,不堪忍受大食帝国苛重的税收,拒绝接受伊斯兰教,他们对大食统治的反抗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也使大食势力的继续东进受到了牵制。

739年之后,大食军队虽然也曾入侵过锡尔河以北地区,但就总的趋势而言,突骑施被消灭之后,大食与唐朝依然相安无事,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开元二十九年(741 年)石国国王曾上表说,突骑施破灭以后,突厥各部已属天可汗(指唐玄宗),西面大患只有大食,希望唐朝“发兵讨得大食,诸国自然安帖”,但是唐朝并没有就此出兵,而是以朝贡贸易的方式维持原有的关系。

突骑施被灭以后,唐朝甚至没有趁机将碎叶地区,置于直接管理之下,而是继续采取了册封西突厥可汗,当有事时,由安西都护(或北庭都护)代表朝廷实行讨伐的统治方式。

早在突骑施发动战争期间,唐玄宗就以阿史那震袭其父为西突厥可汗,招辑西突厥部众。战后,玄宗又在开元二十九年(741年)以阿史那怀道的儿子阿史那昕为十姓可汗,统领西突厥及突骑施部落,但是唐朝的安排遭到了莫贺达干的强烈反对。

虽然莫贺达干在平定苏禄的战争中立过大功,但是唐朝还是固执己见,在天宝元年(742年)派兵强行护送阿史那昕,返回十姓突厥故地。当阿史那昕到达碎叶西南的俱兰城时,被莫贺达干杀害。

天宝三载(744年)安西节度使马灵詧发兵征讨莫贺达干,斩之。战后另立原苏禄系统的黑姓伊里底密施骨咄禄毗伽,为十姓可汗(时在六月),同年七月,又赐曹国王为怀德王、米国王为恭顺王、康国王为钦化王、第二年以安国王为归义王。虽然唐朝将统治权又交给突骑施部落的首领,但是突骑施已经衰败,而唐朝这时正处在全盛时期,十姓故地仍然在唐朝军队的严密控制之下。

到天宝八载(749年),唐朝又另立突骑施移拨为十姓可汗。册立移拨的情由,史书中阙载。在册立移拨的前一年,即在天宝七载(748年),北庭节度使王正见曾率兵征伐碎叶,使碎叶“城壁摧毁,邑居零落”,而在玄宗册立移拨的诏册文中,也称移拨“不从恶党,远慕华风”,则突骑施可汗易人或许与王正见伐碎叶有关,很可能这时的突骑施部落又有异动。

3、怛罗斯之战的经过

紧接着在天宝九载(750年),安西节度使高仙芝以石国王“蕃礼有亏”,前往征讨。当唐军到达时,石国王向唐朝投降,高仙芝先与石国约和,后来又背义负约,以石国王为俘虏献给朝廷杀害。关于这次战役的起因和战况,史书记载都很简略。

据记载,天宝十载(751年)正月高仙芝向朝廷献俘,其中有“所擒突骑施可汗、吐蕃酋长、石国王、揭师王”,我们怀疑高仙芝所献的突骑施可汗,就是移拨之前的突骑施可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高仙芝征讨石国,很可能就是王正见伐碎叶的继续。

石国王被俘之后,石国王子逃入“诸胡”(应即河中地区),诉说高仙芝的贪暴、欺诈行为,引起诸国的愤怒,于是各国潜引大食,欲共攻四镇,高仙芝在751年秋天率领蕃、汉 3 万多骑,深入 700 余里,与大食军队会于怛逻斯城。

高仙芝率领的部队中有葛逻禄和拔汗那的军队,两军相持5天之后,葛逻禄部临阵背叛,与大食夹击唐军,高仙芝大败,“士卒死亡略尽,所余才数千人”,仓惶奔回安西。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怛逻斯之战。

怛逻斯之战的主要意义在于,在大食俘虏的唐朝士兵中有一些造纸工匠,通过这些工匠,中国发明的造纸技术开始传往西方,并逐渐取代了西方传统的羊皮纸和草纸,在世界文化史上引起了一场革命性的变革。

但是这次战役对当时西域的政治、经济局面却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战后的西域形势与战前相比几乎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大食与唐朝之间仍然保持着友好往来的关系,唐朝的影响主要限于锡尔河以北的地区,而大食帝国也没有乘胜东进。

天宝十一载(752年)至天宝十二载(753年)两年之间,黑衣大食四次遣使来到长安朝贡,同一时期中亚地区的火寻国、宁远国(即拔汗那)、康国、罽宾国、安国、吐火罗国、石国也都保持着与唐朝的朝贡关系。

753年,唐朝又册封石国王男那俱车鼻施为怀化王,并且赐以铁券。同年,唐朝还册封了突骑施黑姓可汗登里伊罗密施为突骑施可汗。

怛逻斯之战以后不久,西突厥十姓故地就又恢复了战前的局面。

天宝十三载(754年)东曹国王、安国副王以及诸胡九国王共同上表,请求与唐朝共同出击黑衣大食。尽管表文“辞甚切至”,但是“帝(即玄宗)方务以怀柔,皆劳赐,慰喻遣之,以安西域"。

充分说明怛逻斯战役以后,大食势力并没有进一步东侵,而唐朝虽然无意西进与大食争夺河中地区,但仍然保持着对锡尔河以北乃至河中地区的强烈影响。怛逻斯之战只是边疆将帅发动的一场偶然的遭遇战,它既没有影响到唐朝与大食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改变西域地区自突骑施被消灭以后形成的格局,恰恰是在战后的753年,唐朝在塔里木盆地西南的葱岭地区降服了小勃律,在十姓故地册封了突骑施可汗,进一步稳定了西域的形势。

4、大唐在西域的盛极而衰

753年前后,正是唐朝经营西域的全盛时期,但是此后随着国内政局的剧烈变化,唐朝在西域的势力也大大衰退,由高峰跌入了低谷。天宝十四载(755年),唐朝国内爆发了有名的安史之乱,由唐朝将领安禄山、史思明率领的东北边疆叛军长驱南下,攻陷东、西两京,唐玄宗仓惶逃出长安,南下四川盆地。

玄宗的儿子肃宗在灵武继位之后,调集西北边军勤王平叛,守卫西域的安西、北庭节度使属下的边兵也被大批调往内地。

据记载,至德元年(756年)有三支西域唐军被调回内地,其中李嗣业、段秀实率精兵5000,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率兵7000,马璘率精兵3000,三支军队共15000人返回凤翔,参加了收复长安的战争,以后在此基础上组成了战斗力很强的镇西北庭行营。

除了西域边兵之外,唐朝还征发了西域各国本地的军队帮助平叛。《资治通鉴》卷二一八记载,756年肃宗在征发拔汗那兵马的同时,又使拔汗那“转谕城郭诸国,许以厚赏,使从安西兵入援”,明确见于记载的有于阗王尉迟胜率领的本国兵马5000。

另外与拔汗那一起发兵的还有大食等国。最晚到至德二载(757年)正月,他们就已经行进到了河西地区。到了乾元元年(758年)秋天,吐火罗叶护乌那多与西域九国首领来朝,请求“助国讨贼”,肃宗派他们赴朔方行营效力。西域边兵大批内调,对平定安史之乱起了重要的作用,但是却大大削弱了唐朝在西域的势力。

这时西域的外部威胁主要是大食和吐蕃,西域防御能力的衰退,给他们提供了入侵的时机。但是大食势力并没有趁机东进,而是派兵助唐平定叛乱,这说明大食从一开始就无意(或无力)进入葱岭以东的地区。对吐蕃而言,这时唐朝不仅仅是无撤回了安西、北庭的边兵,而且也调回了陇右、河西防备吐蕃的军队,入侵陇右、河西要比进攻西域便捷得多,也有利得多,于是吐蕃大举进攻河西。在这种形势之下,西域反而得以保全,孤军坚守了将近半个世纪之久。

5、回鹘与葛逻禄在西域的争霸

在西域边军大批内调,四镇、北庭孤军坚守期间,西域发生了两个重大的历史事件,一是回鹘汗国的西进,一是葛逻禄的南下。这两个事件都对西域历史进程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回鹘原来是臣属于东突厥的游牧部落联合体。开元末年,漠北东突厥(后突厥)汗国渐次衰亡,回鹘势力逐步兴盛起来。

天宝三载(744年),回鹘叶护骨力裴罗自立为骨咄禄毗伽可汗,占据了漠北草原,取代东突厥成为漠北草原游牧部落的共主。此后,回鹘汗国的势力迅速向西延伸,到达了东、西突厥的传统分界线金山一带。原来居住在金山附近的葛逻禄部落在回鹘的压力下开始向南迁徙。

突骑施苏禄政权被唐朝消灭之后,唐朝虽然不断地册立突骑施各部首领,但由于突骑施内部四分五裂,内战频仍,一直没有建立起一个统一的政权。

到大历年间(766~779年),南下的葛逻禄部落就已经占据了原来由突骑施控制的西突厥十姓故地。

《新唐书·突厥传》说:

“至德(756~758年)后,突骑施衰,黄、黑二姓皆立可汗相攻,中国方多难,不暇治也。乾元中(758~760年),黑姓可汗阿多裴罗犹能遣使者入朝。大历后,葛逻禄盛,徙居碎叶川,二姓(即指突骑施黄、黑二姓)微,至臣役于葛(逻)禄。”

比较清楚地勾画了葛逻禄南迁的过程。唐朝在西域的守军在这一时期大体上只能孤守据点,所以葛逻禄部落很顺利地臣服了突骑施以及西突厥部众。

葛逻禄南迁之后,西域形势发生了较大的改变。大食帝国仍然控制着葱岭以西的西域地区;四镇、北庭以及西州还掌握在唐朝守军的手中;吐蕃政权西据伊吾,东有陇右,占据河陇地区,隔断了四镇与朝廷间的联系;而回鹘汗国则占据了金山以东的漠北草原,并进而左右着北庭地区的局面。

由于吐蕃的入侵阻隔了西域与内地的交通,这时唐朝西域守军与唐朝政府的信息往来,以及西域各国与中原地区的贸易交往,都不得不改道,经由北庭,通过回鹘控制的“回鹘道”到达长安。

安西、北庭因为不得不“假道”回鹘,所以被迫“附庸”回鹘,以作为自存之计。但是由于回鹘人“征求无厌”,激起了葛逻禄、白服突厥以及北庭附近的沙陀部落的反抗,葛逻禄、白服突厥勾结吐蕃共同进攻北庭。

贞元五年(789年)冬天,吐蕃军队以葛逻禄、白服突厥作为向导,联合大举进攻北庭。回鹘大相颉干迦斯率军由漠北西进,援救北庭。回鹘军队与吐蕃军队在碛口遭遇,回鹘大败,恰好这时颉干迦斯,得到了回鹘可汗被暗杀的消息,于是在贞元六年(790年)六月撤军返回漠北。失去回鹘的援助之后,北庭很快就被吐蕃攻陷,节度使杨袭古率残兵2000人逃往西州。

同年秋天,颉干迦斯在处理完漠北事务之后,又率领五六万军队匆匆踏上了西征的道路,谋求夺回北庭。但是回鹘军队又大败于吐蕃,士卒死亡大半,无功而返,北庭节度使杨袭古也随同回鹘军队参加了这次战役。

兵败之后,杨袭古本来打算重返西州,但“颉干迦斯给之曰:"且与我同至牙帐,当送君归本朝也。袭古从之,及牙帐,留而不遣,竟杀之”。北庭终于完全失陷。与吐蕃联合攻取北庭之后,“葛逻禄乘胜取回鹘之浮图川,回鹘震恐,悉迁西北部落于牙帐之南以避之”。

大体上与此同时或稍后,西州等地也被吐蕃攻陷,从而结束了唐朝长达一个半世纪的经营西域的活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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