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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盛惜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直到自动挂断,她扯了扯嘴角。
“好了,拿药的人真多啊。”林蓁一路小跑过来,在盛惜身边坐下,“医生说你这还得输五天,炎症彻底消了才行。”
盛惜看了眼好友,点头,“其实你不用不来的。”
“跟我还这么客气!你都阑尾炎了,要是再晚点就穿孔了,你可真能挺啊。”
她以为只是普通的吃坏肚子了,缓缓就好,谁知道越来越疼,最后连走路都困难。
早上林蓁给她打电话打不通,跑到她家才发现发现蜷缩在沙发上的盛惜,把她拉去医院,一检查是急性阑尾炎。
本来医生建议做手术,但想到还有十天就是她和姜霖结婚的日子,所以选择了保守治疗,好在输了液炎症已经消了。
“姜霖电话还没打通?”
“没,可能在忙吧。”盛惜收拾好单据,提上袋子,“先回去吧。”
“等会。”林蓁忽然拉住她,把手机递到她面前,“给你看个东西。”
盛惜看了眼手机屏幕,呼吸一滞。
是林蓁的朋友圈,上面那条动态正是早上六点,姜霖发的动态。
两张图片,一张是长长的婚车队伍,一配文:下载进度停在了99%和0%有什么区别。
这一瞬间,盛惜仿佛被扼住了咽喉,呼吸都变成了针,扎的胸腔一阵阵抽痛。
“这个狗东西,他 妈的有病吧?这什么意思啊,都快结婚了还搞这些,他想恶心谁啊!”
林蓁刚刚去排队拿药无聊刷朋友圈,看到这条动态的时候气的差点破口大骂。
盛惜说不出话,因为她先前翻了朋友圈,并没有这条消息,姜霖是屏蔽了她发的这条朋友圈。
她不死心的拿出手机,直接从姜霖的头像点进朋友圈,果不其然,他把她屏蔽了。
林蓁火气更大了,“他居然还屏蔽你?”
盛惜沉默着,鼻尖酸涩的厉害,她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先回去吧。”
林蓁骂了一路,盛惜闭着眼,没有撕心裂肺的难过,只感觉很疲惫。
她和姜霖,还有袁月都是高中同学,她一直知道他们之间的事。
故事很俗套,她和袁月是小学认识的朋友。
袁月开朗活泼的性子很受男同学喜欢,她大大咧咧,和男生称兄道弟,逃课去网吧打游戏,讲义气,她有十块钱愿意借给他们八块。
他们高中的时候就彼此暗恋,还约定考同一所大学,结果袁月没考上,大学后两人分隔两地。
那罐星星就是高中毕业那天,他们互送给对方的,约定好,每天折一只星星,瓶子装满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盛惜扮演在他们中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大概就是在他们之间传递情书的角色,姜霖是学霸,学习成绩好,长得好看,是无数女生暗恋的对象。
突然有天,袁月求她帮忙给姜霖写情书,理由是,想在姜霖面前表现自己有文采的一面,只有这样才能征服学霸。
架不住袁月的哀求,盛惜答应了,她包揽了袁月整整两个学期的情书。
姜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珍藏的那些情书,全都是出自她的手笔,字里行间倾注的,也全都是她的爱恋。
他们异地恋期间,姜霖只要有空就会去看袁月,他每次都会拉着盛惜一块去,他总说,他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
只是他们的感情,也没有经受住距离的考验,袁月在异地有了新欢,她目睹了俩人分手的全过程。
姜霖放不下他的骄傲,袁月以为他会挽回,两人便这么结束了。
再后来盛惜便再也没听姜霖提起过袁月,直到一年前,姜霖喝的酩酊大醉,拉着她的手说:“盛惜,你喜欢我是吗?”
那一刻盛惜慌了神,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也是啊,高中到现在,整整十年,她总是像影子一样如影随形,即便没有宣之于口,傻子也能看得出她喜欢姜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盛惜都已经习惯了,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所以那天他说在一起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想到,有天会和暗恋的人修成正果。
她以为是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曾想,那天是袁月订婚的日子。
前天他忽然求婚,估计也是得知袁月结婚的消息吧?
盛惜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她以为他放下了,但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默默关注袁月的消息。
而她,不过是他们轰轰烈烈的爱情中的牺牲品。
连她期待的婚期,也不过是因为袁月要结婚了,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所以这么多年,她在姜霖心里算什么林蓁说,“这男人,外面吃不到的屎都是香的!他就是笃定你离不开他,所以才有恃无恐,要我说还结个屁的婚啊!还追人家婚车,怎么不撞死他!”
“你就是把他伺候的太好了,这是把你当老妈子呢,这狗东西,不行我要被气死了。”林蓁握着方向盘立马掉了个头。
她要去找姜霖算账,但是被盛惜制止了。
“蓁蓁,我和他的事,我自己来解决。”
“你解决什么啊解决?到时候他哄你两句,你又原谅他了!说真的,得亏你现在还没结婚,狗东西忘记把我屏蔽了,这是老天爷在帮你呢,惜惜 ,你醒醒吧!别在执迷不悟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盛惜刚要说什么,姜霖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蓁闭上嘴,把车停在路边,盯着盛惜。
等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盛惜才接起电话,“喂。”
“一大早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估计一夜没睡吧。
盛惜平静地开口,“没什么事,阑尾炎发了而已。”
“不严重吧?”很敷衍的语气,就像她只是得了一点小感冒而已。
这不禁让她想起曾经袁月感冒,他连课都没上,跑去诊所为袁月鞍前马后。
“不严重。”
“既然不严重,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晚点我去看你。”
林蓁耳朵几乎贴到手机上了,听到这话,张口就要骂,盛惜将手机放下,“他已经挂了。”
林蓁气的直掐自己人中,“你到底分不分?不分我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盛惜忽然笑了一下。
“你还笑?”
“哪有拿自己性命威胁别人分手的,我都还没生气,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林蓁哼了一声,“反正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自己选吧。”
盛惜抬手去摸她脸颊,“好了别生气了,我肯定选你这个大美人呀,我现在就去找他分手。”
林蓁拍开她,“少在这嬉皮笑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盛惜笑了笑,心中不禁感动,“蓁蓁,谢谢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等你分了再说谢谢吧。”
盛惜目光投向窗外,手指摸到无名指的那枚戒指,只觉得无比扎手。
车停在公寓楼下,盛惜下了车,仰头看了眼这座大楼,她来过很多次了。
林蓁有个会着急回去开,她嘱咐盛惜分了给自己打电话,就掉头走了。
盛惜抬脚走进公寓,按下8楼电梯。
姜霖家的密码她早已记得滚瓜烂熟,输入密码,推开门。
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姜霖,他手里捏着那个透明的玻璃罐,盯着里面五颜六色的星星发呆,连盛惜进来都没发现。
人走到他面前了,他才回过神,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来了?”
盛惜看着他,记忆中青涩的少年,已经蜕变成成熟稳重的男人,眉目深邃,喜怒不形于色。
盛惜目光下移,落在他手里的玻璃罐上,五颜六色的,真刺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姜霖把玻璃罐放在桌上,随口解释了句,“收拾杂物的时候发现的。”
盛希俯身拿起玻璃罐,还很有分量,拿到半空中的时候,玻璃罐忽然从手里滑落。
姜霖猛地站起来,伸手就要去接,不过盛希先一步接住玻璃罐。
姜霖的手僵在半空,显得有几分狼狈。
他眉头紧蹙,不悦地看向盛惜,想要动怒,却又没有理由,“你干什么?”
盛惜笑了笑,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罐,“这里面的星星有一千颗吗?”
姜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抓走她手里的玻璃罐,生怕她摔碎了似的,“不就是没去接你,有脾气了?”
“我哪有什么脾气,不过就是问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没别的事我先去公司了。”姜霖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便要走,走时还不忘带上玻璃罐。
盛惜嘴角的弧度多了些许嘲讽,“是因为袁月结婚了吗?”
姜霖的背影一顿,旋即回头看向她,那目光像是在质问她是不是监视自己。
旋即不知想到什么,他扯着嘴角,露出同样讥诮的弧度,“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既然你都知道她结婚了,你还在无理取闹什么?”
“我无理取闹?”有那么瞬间,怒意和失望险些将盛惜淹没,原本应该声嘶力竭和他争吵,可她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
连争吵都觉得苍白。
原来人愤怒到极致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来。
盛惜将无名指的戒指取下来,放在了茶几上。
瞥见她的动作,姜霖目光闪了闪。
盛惜看了他一眼,直起身子,直直的望向姜霖,“分手吧。”
姜霖倒了回来,在她面前站定,拿起那枚戒指,“盛惜,你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还因为这种小事跟我赌气?有意思吗?”
“确实没什么意思,对你来说,我所有的事都是小事,而你的白月光的一切都是大事,既然如此,你昨晚怎么没有把她追回来呢?”
姜霖脸色已经快要压不住怒气了,“你要我说几遍?她已经结婚了!你究竟还想怎么样?是不是我去杀了她你才能彻底放心!盛惜,无理取闹也该有个限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肚鸡肠了?”
“还是你厉害,我小肚鸡肠,我无理取闹,什么都是我的错,你姜霖多伟大,人家结婚你开车送了她二十公里,我经常加班到深夜,你有来接过我一次吗?”
“我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我生病你说的最多的就是多喝热水。
一个破玻璃罐你当宝贝似的珍藏这么多年,我送你的礼物被你丢在角落吃灰,我生日你记住过吗?就连你跟我求婚,都是因为她要结婚了,这么多年了,姜霖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姜霖打断她,“够了!你做出这副委屈的模样给谁看?你做这些,是我逼你的吗?”
姜霖一句话,堵得盛惜哑口无言。
空气也因为姜霖这句话而陷入了沉寂。
可不是嘛,是她自作多情,是她自己犯贱,有什么资格委屈呢?
她爱姜霖,她有错。
因为爱他,所以,错的永远都是她。
盛惜也觉得没必要说下去了,她一言未发,越过姜霖走了。
姜霖盯着她落寞的背影,可能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过了,想拉住她,但长久以来的高傲,又让他收回了手。
算了,反正她气消了自己就会回来。
以往她生气,都会自己消失几天,最后还不是笑盈盈的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回来找她。
盛惜不知道怎么出的小区,她现在才明白,在姜霖心里,她是这样廉价。
所受的一切委屈,都是她咎由自取。
八月的天气炽热,烈日照得空气都变得扭曲,烈日悬在头顶,晒得她头晕目眩。
耳边忽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盛惜回过神,抬头看去,一辆黑色的宾利紧贴着她脚尖几厘米的位置停下。
车里下来一个人,他甩上车门,朝盛惜走来,“怎么着?嫌命长了,想走捷径啊?”
盛惜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纪,穿着黑色宽松的休闲衬衣,双手揣在兜里,袖子挽起,露出半截手臂;墨镜遮住他半张脸,薄唇扬着散漫的弧度。
后者看到她的脸,也愣了下,“哟,盛大小姐?”
盛惜也认出了他,秦钰。
姜霖的小舅,秦家的宝贝儿子,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他上头四个姐姐,他爹做梦都想要个儿子,终于在四十五岁那年如愿以偿,老来得子,把他宠得无法无天。
所以虽然辈分差了一截,但岁数却只比姜霖大两岁。
算起来盛惜认识他,比姜霖还早。
她和姜霖认识的时候是高中,但和这个祖宗,却是五岁就认识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讨厌这个人,调皮捣蛋,不学无术,从小学开始就打架斗殴,逃课,最关键的是,他喜欢捉弄她。
尽管后来年纪大了,收敛了不少,但依旧架不住盛惜讨厌他。
秦家的人对他也很头疼,他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被老爷子丢去部队当兵,好像去年才回来。
老爷子年纪大了,扛不住要退休,不得不把他召唤回来。
“怎么哭丧着脸,不会是分手了吧?”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支烟出来叼在嘴里,靠在车上,戏谑地打量着盛惜。
换了以前,盛惜肯定反驳他了,但这次没有。
秦钰摸打火机的手顿住,嘴里的烟也跟着掉了,“真分手了?”
“你要笑就笑吧。”盛惜没力气跟他斗嘴了。
秦钰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打量,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牙齿在阳光下白的发光。
盛惜一看就知道他是准备嘲笑的前兆,转身就要走。
秦钰忽然伸出手臂拦住她,“等会。”
“干什么?”
“是因为昨天那条朋友圈对吧?”
他们都是共同好友,林蓁都看见了,秦钰自然也看见了。
没等盛惜开口,秦钰继续说,“刚好我最近被催婚催得头疼,你想不想气死他?”
盛惜不解地看着他。
秦钰笑的漫不经心,“跟我结婚,让他喊你小舅妈。”
“……”
他凑近盛惜,即便是隔着墨镜,盛惜也能看见他墨镜下那双带笑的眼睛。
“你帮我应付家里,我帮你报复他,一举两得不是吗?”
盛惜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没敢轻易表态。
不知道是他墨镜反光,还是头顶的太阳毒辣,盛惜眼前一阵炫目,脑子里嗡的一声,紧接着失去了知觉。
等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陌生的房间里了。
盛惜打量着四周,这不是她住的地方,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额头上掉下一包冰袋。
她捡起冰袋看了看,还是冰的,随后她惊恐的发现自己衣服换了!身上穿的不知道是谁的白T恤。
秦钰从外头端着碗进来,盛惜一把摁住衣领,警惕地盯着他。
他将碗递给盛惜,好笑道,“你别这么看我,你衣服被汗湿透了,我叫阿姨给你换的,快把这碗绿豆汤喝了,解暑的。”
“我怎么了?”
“你中暑了。”秦钰拉着她的手,将碗放到她手里,“赶紧喝了,别死在我这里了。”
盛惜扯了扯嘴角,捧着碗将绿豆汤喝了。
秦钰在她旁边坐下,手掌撑着床,身子朝她倾斜,笑眯眯地说,“我说的提议,你考虑下怎么样?”
盛惜动作一顿,直直的盯着他,“你没开玩笑?”
秦钰目光闪了闪,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要是不愿意就当……”
“好。”
秦钰话没说完,被她这一个‘好’字呛得连咳了好几声。
过了会儿,他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
盛惜说,“我答应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明天?”秦钰说完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明天回去商量。”
“今天吧,民政局还没下班呢。”
“……”这话直接把秦钰整懵了。
盛惜以为太着急了,也不好意思的改口,“那听你的,就……”
秦钰豁然站起身,“就今天!”
他拿走她手里的碗,摸了摸她额头,“不烫了,走,回去偷户口本。”
盛惜怀疑地瞅着他,不是催婚吗?户口本还得偷?
秦钰并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掀开被子就要拉着她下床,生怕她反悔似的。
坐上他的车,一路回到秦家。
他让盛惜在车里等会儿,自己下了车。
进去不到半小时,他便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而且还换了身西装。
别的不论,他长得确实没话说,189的身高,肩宽腿长,因为当过兵,体态也好,别看他吊儿郎当,可走起路来,背挺的笔直。
这身定制的西装一穿,气场十足,从纨绔秒变霸总。
他回到车上,转头问盛惜,“你要回去拿户口本吗?”
“不用,我带着呢。”
因为和姜霖婚期将近,他们原本打算后天去领证的,怕忘记了,所以她一直随身带着。
秦钰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直奔民政局。
他们刚好赶在下班前最后一对登记结婚,拍照到领证,不到二十分钟。
盛惜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还感觉像是在做梦。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糊涂了,昨晚疼的一夜没睡,今天又中暑,所以才迷迷糊糊的跟他去领证了。
秦钰坐在车里,把手里的结婚证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盛惜说,“你就这么把证领了,怎么回去和家里交代?”
秦钰将结婚证揣进怀里,偏头朝她挑眉一笑,“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先去吃饭,然后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已经把她的行程安排好了,盛惜也的确困了,想回去睡觉。
但愿一觉醒来不会后悔。
她实在太累了,回家倒头就睡,浑浑噩噩中她做了个梦,梦到和姜霖结婚了,她穿上了婚纱,和他走在长长的红毯上。
但她并没有感到很幸福,以往的种种浮现心头,那条长长的红毯就像枷锁一样缠绕着她。
当走到红毯的尽头,站着的却不是司仪,而是那个一直隔在两人之间的袁月。
袁月朝姜霖伸出手,他便那样奋不顾身的丢下她朝袁月奔去。
盛惜从梦里惊醒,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外头天已经黑了,昏暗的卧室里静悄悄的,安静的可怕。
她闭上眼,长长地松了口气。
袁月的存在,在梦里都挥之不去,他们结婚又怎么可能会幸福。
今天这样的争吵,只会在婚后变成家常便饭。
她打开灯,摸到枕头下的结婚证,那颗悬着的心又放下了,这个红本会时刻提醒她,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她的选择是对的。
……
续下一篇
你是怎么在短短用半天的时间,从和前任分手到和这个家伙领证的?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