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故城位于吐鲁番市以东偏南约46千米的火焰山乡所在地附近。《北史·西城传》记载:“昔汉武遣兵西讨,师旅顿敞,其中尤困者因住焉。地势高敝,人庶昌盛,因名高昌”。自汉唐以来,高昌就是连接中原与中亚、欧洲的枢纽,世界各地的宗教先后经由高昌传入内地。它是世界古代宗教最活跃、最发达的地方之一,也是世界宗教文化荟萃的宝地。
曾经有一位考古学家这样说:如果想知道盛唐时的长安城是什么样子,就来吐鲁番的高昌故城吧,它就是唐时长安远在西域的翻版。据史书记载,当年高昌城城墙上共有12重大铁门,分别冠以“玄德”、“金福”、“金章”、“建阳”、“武城”等不同名号。城中房屋鳞次栉比,有作坊、市场、庙宇和居民区。时光已逝千年,但当年的庙宇、佛堂、街道遗址至今仍依稀可辨。
高昌历史高昌是和交河齐名的丝路名城。前1世纪,西汉大将李广利率领部队在此屯田,设立高昌壁。因汉、魏、晋历代均有戊已校尉派驻此城,管理屯田,故又称为“戊已校尉城”。327年,前凉王张骏在此“置高昌郡,立田地县”(《初学记》卷八引顾野王《舆地志》)。高昌郡设置后,历前秦、后凉、西凉、北凉,至北魏太延五年(439)太武帝灭北凉、北凉沮渠无讳在高昌称王为止,高昌郡前后延续115年。这一时期高昌地区的经济得到进一步发展。450年,北凉王沮渠安周攻破交河城,灭车师前国,吐鲁番盆地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遂由交河城转移到高昌城。
460年,柔然人杀沮渠安周,“以阚伯周为高昌王。高昌之称王自此始也”(《周书·高昌传》)。此后,张、马、麴氏在高昌相继称王,其中麴氏称王时间最长,达140年之久。这些高昌王均受中原王朝的册封,麴伯雅还曾到隋朝长安朝觐,并娶隋华容公主为妻。640年,唐吏部尚书候君集带兵统一高昌地区,设置西州,下辖高昌、交河、柳州、天山、蒲昌五县。由侯君集所得高昌国户籍档案统计,当时有人口37000余。
8世纪末期,吐蕃人曾一度占据了高昌。9世纪中叶,漠北草原回鹘汗国衰亡后,西迁的部分余众攻下高昌。回鹘人(今维吾尔)在此建立了回鹘高昌王国,其疆域最盛时包括原唐朝的西州、伊州、庭州以及焉耆、龟兹二都督府之地。此外,它还统治了分布在今罗布泊一带的民族或部落,其地域范围远远超过了今吐鲁番盆地。1209年高昌回鹘向蒙古称臣,成吉思汗赐回鹘高昌王为自己的第五子,并下嫁公主与之。
13世纪中叶以后,蒙古游牧贵族以海都、都畦为首发动叛乱,曾多次南下侵犯臣属于元朝的回鹘高昌国。1275年,都畦率领12万骑兵围攻火州(高昌在元代的名称),达半年之久。回鹘高昌王巴而术阿尔忒的斤英勇战死,高昌城就此毁于一旦。元延佑三年至五年(1316~1318),受元仁宗册封继承高昌王位的巴而术阿尔忒的斤之子纽林的斤,在元朝的支持下,“领兵火州,复立畏兀儿城池”《元史·巴而术阿尔忒的斤传》()。由于高昌城在战火中毁坏过甚,这次重建的故城已不在高昌旧址,而在原高昌城西(令阿斯塔那居民村附近)。
故城遗址高昌故城城郭高耸,街衢纵横,护城河道的残迹犹存,城垣保存基本完好。城垣大体呈正方形,基址厚12米,高11.5米,周长5.4千米,为夯土板筑,部分地段用土坯修补。故城原分外城、内城和宫城三重,布局酷似唐代之长安城。城内所有建筑物,包括王宫、官署、佛寺等,全用夯土或土坯建造,门窗顶部多作穹隆形,类似今日吐鲁番的建筑。房顶历经风沙剥蚀,早已荡然无存,只留下黄色的四壁土墙或残缺不全的院落。有些墙壁平地拔起,高达10余米,似为黄土高原上的小丘。
高昌城废弃以后,逐渐被开垦为耕地,地面建筑物大部分已荡然无存,只有少数遗迹保存较好。外城西南隅有一寺院遗址,占地面积近1万平方米,由寺门、庭院、讲经堂、藏经楼、大殿、僧房等组成,寺内殿堂、高塔和佛龛均保存较好。从建筑特征和大殿内残存壁画上的联珠纹图案分析,其建筑年代约在公元6世纪。据说唐代高僧玄奘西游取经,曾于贞观二年(628)春在此寺内讲经。这期间,高昌国经济发达,佛教繁盛,城内3万人中,3千人是和尚。而唐玄奘正是在这个时候经过高昌国的。29岁的玄奘经哈密向西,进入高昌城。麴文泰亲自出城迎接,并请他给众人讲经。
此后国王下令他留在此地,但玄奘以绝食相逼。国王被其西行的执著之心感动,遂忍痛放行。两人约定待取经归来后,玄奘将留在高昌为这里的臣民讲经3年。然而17年之后,玄奘从印度取经归来时,高昌国已被唐王朝灭了。此寺院附近还残存一些“坊”、“市”遗址,可能是小手工业者的作坊和商业市场。外城的东南角也有一所寺院,保存有一座多边形的塔和一个礼拜窟,为回鹘高昌后期的建筑。
内城北部正中有高台,上面残存一个高达15米的土堡建筑物,当地人称之为“可汗堡”。附近曾发现带有覆莲纹图案的石础和绿色琉璃瓦残片。土堡偏西有一座地上地下双层建筑物,现仅存地下部分,南、西、北三面有宽大的阶梯式门道供出入,规模虽不大,但与交河故城现存唐代最豪华的一所官署衙门建筑形式相同。解放前,一支德国考察队曾在土堡东南盗掘出一方“北凉承平三年(445)沮渠安周造寺功德碑”。沮渠安周是在高昌建立流亡政权的北凉王,据该碑推断,土堡周地可能是高昌的早期宫城。北部的宫城内留存下许多高大的殿基,一般高三米半至四米左右,可以看出其中有高达四层的宫殿建筑遗址。
高昌故城自前1世纪高昌壁建立至13世纪末被废弃,鲜活生动地存在了1300多年,而其始建时间距今也有2000多年了。它与交河故城是一对风格不同的“姐妹城”,都是吐鲁番地区千年沧桑的历史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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