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年我下乡知青遇初恋,遭到她父亲反对,四十年后再见已儿孙满堂

云端漫步影 2024-12-31 12:59:47

逃票进城

"爹,我想去城里上学!"这句话在我心里埋了四十年,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叹口气。

那会儿我才十七,满脑子都是城里的大烟囱,压根不知道这句话会让我的人生拐了个大弯。

1972年的冬天冷得刺骨,我从安徽农村老家去浙江下乡插队,口袋里就剩两块钱,连站票都买不起。

大冷天的,我只能躲在火车厕所里逃票,一路上又冷又怕,生怕被查票的抓住。

手里攥着那张介绍信,饿得前胸贴后背,就靠一个烧饼撑了一天。

到了浙江,分到杨家村,住进一间破旧的茅草房,檐角挂着冰凌,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

晚上睡觉,风从墙缝里往里钻,我就把行李箱顶在缝上,盖着从家里带来的那床薄棉被,缩成一团。

头几天干活,我啥都不会,种田下地笨手笨脚的,老农们看我这样,直摇头:"城里来的知青,庄稼活一窍不通。"

有个叫老钱的队长最爱数落我:"小刘啊,你这样可不行,得学着点,你看看人家春花,虽说是姑娘家,干活可比你利索。"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春花这个名字。

记得有天割稻子,一不小心把手给划破了,血哗啦啦往外冒。

这时候,一个戴眼镜的知青姑娘跑过来,递给我一块白手绢:"快包上,我这还有红药水,可别感染了。"

她就是彭春花,浙江绍兴人,比我小一岁,说话文文静静的,写得一手好字。

她爹在城里当科长,听说是响应号召来农村的,这让我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春花刚来时也干不了重活,经常累得直喘气,我看她可怜,常常帮她干活。

她就笑着说:"刘建军,你人真好。要不是你帮忙,我这双手非得起泡不可。"

慢慢的,我发现春花总爱跟着我,下地干活,她就默默跟我一块。

休息时候,她就坐我旁边,给我讲城里的事,说城里的路都是柏油的,晚上有电灯,马路上车水马龙。

我听得入迷,问她:"真有那么好?"她就笑:"等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那年夏天,我们队里包了片西瓜地,我和春花经常一起去地里除草。

太阳毒得很,我躺在田埂上歇息,春花就坐我旁边,拿草帽给我扇风。

她问我:"刘建军,你咋想到要来这儿插队?"我叹口气说:"家里穷,爹说供不起我上学,我就想着出来闯闯。"

她听完沉默了好久,说:"等以后有机会,咱们一块去城里念书,我帮你补课。"

日子一天天过,我跟春花越来越亲近。村里人背地里说闲话:"城里来的姑娘,咋会看上他这个农村娃?"

我也知道高攀不起,可看到春花的笑脸,心里就美滋滋的,干活都有劲了。

夏天的晚上,知青们常在村头大榕树下纳凉,春花总坐在我旁边,听我讲老家的事。

有回我问她:"你说,咱俩这样处对象,你爹娘知道不?"她低着头说:"我给家里写过信,我爹说让我别胡闹。"

我心里一沉,可还是故作轻松:"你爹说得对,我就是个农村娃。"

春花急了:"你别这么说,在我眼里你比城里那些公子哥强多了,你心眼实在,干活勤快。"

那天晚上,月亮特别亮,我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春花,我想娶你。"

她红着脸点点头,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可好景不长,一个夜里,春花她爹带着几个人找上门来。

他一见我就火冒三丈:"你个穷小子,凭啥跟我闺女处对象?门不当户不对,赶紧断了这心思!"

春花哭着解释:"爹,建军人老实,对我好。"可她爹根本不听。

"你懂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黑又瘦的,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就毁了!"说完,直接把春花拽走了。

第二天,春花就被送回城里了。我在村里找了一圈,连个道别都没来得及说。

过了半个月,她托人给我捎了封信,说她被爹安排相亲,对象是供销社主任的儿子。

看完信,我跑到村后的竹林里,抽了一晚上的烟,眼睛都熏红了。

那段日子,我浑浑噩噩的,干活都没精神,老钱队长看不下去,说:"小刘啊,年轻人别钻牛角尖,日子还长着呢。"

村里媒婆三天两头往我家跑,说要给我说媒,都被我推了。

后来听说春花嫁去了杭州,嫁给了个中学老师,日子过得不错。

我也在村里娶了媳妇,生了个儿子。日子虽然清贫,但也算踏实。

这些年,我学会了做小生意,开了个小超市,供儿子上了大学,看着儿子穿上学士服的那天,我觉得这辈子值了。

一晃就是2012年的夏天。那天我去杭州进货,在西湖边上碰见个戴眼镜的老太太。

她头发花白,脸上有了皱纹,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温柔。是春花,四十年没见,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建军?真是你啊!"她也认出了我,声音还是那么细声细气的。

我们找了个临湖的茶馆,点了壶龙井。她说这些年在杭州当中学老师,教了一辈子书,现在退休了。

说着说着,她眼圈红了:"我爹前几年走的时候,还念叨你呢,说你这人实在,要是当年......"

我打断她:"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也挺好。儿子上了大学,小店也做得红火。"

她从包里掏出一块发黄的手绢:"还记得不?就是这块手绢,当年给你包手的那块。"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还留着这个。那块手绢已经发黄了,但还是干干净净的。

"那会儿年轻,不懂事。"她轻声说,"现在想想,在村里的日子才是最单纯的,干活累了就躺田埂上看星星。"

分别时,她说:"建军,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的福气。"

看着她消失在西湖边的柳树下,我突然明白,有些故事就该留在记忆里,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回去的路上,我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儿子,爹想跟你说,找对象要找个志同道合的,家里穷富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心往一处想。"

放下电话,我望着车窗外的田野,想起那个追着我要手绢的姑娘。

人这一辈子啊,就像这长长的铁轨,有岔道,有弯路,可每一步都是必经之路。

那年的手绢、月光、还有榕树下的誓言,都化作了记忆里最美的风景。

第二年开春,我儿子带了个姑娘回家,是个乡下女孩,说话做事利索大方。

看着他俩有说有笑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不在乎你是城里人还是乡下人,只要两颗心靠得够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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