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是一名初一年级的男生,身形瘦高,性格内向,父母都是公司员工,二年级从老家转来父母公司附近的公立学校就读。

父亲脾气比较急躁,常年在外地工作,早出晚归,经常晚上十点多才回家。
母亲在家里照顾年幼的弟弟,近期准备外出找工作。
在校期间,班主任关注到阿杰出现异常,低迷状态持续三周,他经常一个人在教室里发呆、靠着墙走、不爱和别人说话,学业、作业完成情况和听课状态也比较糟糕。
根据阿杰家长的沟通反馈得知,阿杰在家的异常状态持续2个月左右,具体表现为,不爱说话,一个人看电视,总是要妈妈反复询问才会回答,偶尔会跟妈妈说自己不开心,有几次突然大哭,曾有过轻生的想法,让母亲比较担心。
因此,阿杰妈妈带着他来到了咨询室,希望我能够帮阿杰调整心理状态。
阿杰一度否认自己,出现自卑心理和扭曲的想法。
阿杰曾说,只要想到爸爸每天工作到很晚才回来,妈妈还在找工作,家庭经济压力很大,而自己也不能帮上忙,他就担心自己会给父母增添麻烦,因此不敢打开心结,不敢主动与父母沟通,进而形成内心的自我约束。
阿杰将父母的压力转嫁到自己身上,背上了沉重的负担,形成了扭曲的想法和压力,无形中导致自己和父亲沟通的障碍,产生自我压力和自卑心理,并降低了自我价值感。
在阿杰的家庭中,父亲的教养方式比较粗暴,不合理的教养方式可能诱发阿杰低迷的情绪状态。
由于经常加班,身体疲倦,阿杰父亲可能带有负面情绪,导致回到家之后看到阿杰在看电视或者没有认真写作业,便不明缘由打骂阿杰,甚至有摔砸东西的行为。
在亲子关系不平等的情况下,阿杰难以和父亲进行轻松平和的日常对话,容易压抑负面情绪,导致负面情绪累积,无助感加剧。

初次到咨询室后,母亲先行离开,留阿杰和我在咨询室。阿杰靠墙边站着,有些驼背,看起来有点紧张。
我邀请他坐到沙发上,落座后,他把双手放在大腿上,双手手指交叉握紧。
我:阿杰,你好像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阿杰:我是这样的。
我:看起来,你好像不开心?
阿杰点点头。
我:你最近遇到了哪些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阿杰:我觉得很累,一点也不开心。
我:为什么呀?
阿杰:我爸又骂我了,我在家里写作业,我爸一回家就开始骂我。
这时候,阿杰突然开始流眼泪。
阿杰慢慢放松下来,开始缓缓告诉我,自己在家和父亲相处的一些经历。
我通过场景重建干预,让阿杰感到放松,引导阿杰一步步释放情绪。
我:我看到那个背着孩子的爸爸倒下去了,这是为什么呢?
阿杰:那是我和我爸爸。我想让我爸爸对我好一点,放学后能跟我一起回家。但是现在我爸爸经常骂我,朝我发脾气,现在的爸爸不是我想的那样,所以他倒下了。
我:那这个灯塔为什么也倒下了?
阿杰:这个灯塔代表希望。现在希望没有了,所以塔也倒了。
通过场景重建干预,帮助阿杰能够主动把自己的需要说出来,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引导他发现自己的努力以及学会向外界寻求帮助,他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由于阿杰的父亲长期工作劳累,再加上脾气暴躁,因此他和阿杰的沟通方式比较粗暴。
阿杰在家庭中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同时父亲的教养方式让阿杰产生误解也感到无助,导致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感受。
我通过和阿杰父母的家庭指导,阿杰的父亲同意改变自己的教育方式,承诺多跟阿杰的母亲了解阿杰在家的实际状态,愿意每周早下班两天,抽时间陪伴阿杰。
我建议阿杰的父母尽可能为阿杰创造宽松包容的家庭氛围,调整自己的言语和行动,减少与孩子的言语冲突,多向孩子表达自己的爱意,让阿杰也能够感受到父亲的爱意,满足他的期待,避免让阿杰觉得自己在家庭环境中与父亲的距离越来越远,产生被抛弃的感受。
我在潜意识状态下找到了阿杰的病理性记忆,小学的时候,他正专心致志地在打草稿,然而父亲一上来就火急火燎地指责他打得太慢了。
实际上他只是想写得整洁,然而父亲却全然不顾,十分烦躁,甚至撕毁了他的本子。
父亲的暴怒与否定使他感到紧张和恐惧,不知所措。
我对阿杰的病理性记忆进行重组,他紧张的情绪下降了许多。
经过两个多月的记忆重组干预,阿杰的负面情绪已经消失,脸上有松弛感,偶尔有笑容,会主动分享。
阿杰的班级表现明显活跃,课间时,他经常跟其他同学在走廊聊天、玩耍,脸上增添了许多笑容,这些正向的改变让阿杰眼中有了光。
阿杰的母亲反馈,阿杰的状态变得松弛,情绪也变好了。

亲子关系也有所缓和,父亲能够以更柔和的方式和儿子沟通,家庭氛围融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