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来阅读！如果可以，敬请点个关注，方便交流】

《新闻1+1》白岩松对话陈戌源

如果陈戌源主席能够预见中国足球联赛会成为现在这一地鸡毛的烂摊子，那么他还会在10个月前即2021年3月19日跑到央视《新闻1+1》栏目，对白岩松慷慨激昂地说：“足球本身是社会公益产品，投资人要有社会责任感”吗？

“足球本身是社会公益产品”这句话一出，在当时就引起极大争议。

而与这句话相配套的是大批“金元足球”，搞中性名，降薪等。

到今天来看，一大批球队俱乐部不玩了，或解散或面临解散，联赛烂成了马，这个外行的足球思维——“公益足球”功不可没。

“公益足球”，让陈戌源的外行面目暴露无余。

陈戌源

第一，“足球本身是社会公益产品”吗？

准确说，社会公益性仅仅是足球的一个方面的属性。

而陈戌源说的是：“足球本身是社会公益产品”。

“本身”一词很确切地把足球的全部属性值界定于唯一一个：“社会公益产品”。

事实上，足球有两个基本属性：一个是社会属性，包括政治影响、文化价值、体育推广、社会公益等；另一个则是经济属性或者商业属性，因为，足球尤其是职业足球，没有经济支撑将寸步难行。

道理就这么简单。

先说足球的社会属性。

人民网2015年的一篇文章说得很到位：“足球是无可替代的世界第一运动，它的影响已远远超出了体育运动的范畴，足球运动对世界的影响涵盖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足球场上，比胜利更能深入人心的，是足球带给人们顽强拼搏、永不放弃的精神力量，是一种可以深入城市肌体、球迷血脉的文化传承。”

足球运动通过竞技比赛这种特有的形式向大众展示足球的魅力，使现代足球运动不受地域、国界、信仰等限制，参与者众多，让足球运动远比政治说教更能够产生巨大的感召力和影响力，一些国家也正是利用足球这一特殊运动来表现各自政治、经济、文化的实力、特色，以提高国际声誉，提升本国的影响力。卡塔尔人为何要不惜花费天文数字的金钱举办世界杯？道理就在这里。

卡塔尔世界杯

足球是国家的一张品牌。巴西、阿根廷等南美国家并非世界大国，但是却为何引人注目，因为他们是足球王国。

足球还是一种教育手段，能促进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培养孩子不怕困难、不怕挫折的品质和团队合作精神。

足球不仅是世界第一体育运动，同时也是一种文化，寄托了无数人的美好情感。足球是一种娱乐形式，可以以足球独特的竞技形式给人们带来欢乐。观看精彩的足球比赛实在是一种艺术享受，可以提高人们的审美情趣，陶冶情操。现代足球比赛的竞争性不仅大大地增加了其可观赏性，而且参加者还可以通过表现自我和战胜对手获得胜利的喜悦。无论是欣赏比赛还是参与比赛都可以使人们从日益紧张的工作中解脱出来，获得一种特有的轻松感和美的享受。

巴西队

足球，可以是一个城市的品牌。纵观世界各国成功的联赛俱乐部，他们无不是他们所在城市的一份值得骄傲的记忆和文化，一张永远不会褪色的品牌；俱乐部和球队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的一部分。

而这样的品牌又让众多的球迷有了归属感，为自己的球队欢喜和流泪，是足球魅力的一部分。

足球还可以做公益。许多足球比赛的收益最后都捐给公益事业，做了慈善。

以上这些，都属于足球的社会属性。

AC米兰

但是，足球如果仅仅有其社会属性，也就没有了足球。因为足球是要花钱的。

里皮在《思维的竞赛·里皮自述》一书中说：“没有投入，不可能有足够的竞争力，这是现代职业足球的经营规律，而职业足球并不是商业生意，而是更加复杂的承载了千万人喜好的社会公共事务。”

里皮后一句话说的是足球的社会属性，而前一句话则说的是足球的经济属性——“没有投入，不可能有足够的竞争力”，足球需要“经营”。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足球失去了经济属性，没人为他花钱了，谈何社会属性。

英国有本《足球经济学》的书，这本书认为：“足球是一项有规律可循的运动；足球是一桩糟糕的生意；足球还是一个超越商业的特殊存在，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纽带。”

第二句话说的是足球的经济属性，最后一句说的是社会属性。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足球首先得生存下来，有投资人的金钱支撑着玩下去，才能实现其社会价值，才能是“社会公益产品”。

回头来看陈戌源，在他把足球“本身”看作是“社会公益产品”的时候，有多么荒诞。

于是，他才要不顾中国足球实际强硬地搞中性名，把投资者赶跑；不顾联赛的观赏性而不切实际的限薪，赶跑了球迷。

第二，若要成为“公益足球”，只能把俱乐部变成端“铁饭碗”的文工团

就像上面说的，足球要实现社会价值，要从事公益，那么首先足球得活下来，不仅要活下来，而且还要请高水平的教练、有实力的球员，让比赛好看，有激烈的对抗，有无比愉悦的观赏性。

而要做到这些，要不要花钱？

这还不说设施条件较好的比赛场馆，美观漂亮的草坪，足球俱乐部良好的品牌打造，足球文化的建设，等等。

这些，要不要花钱？

除了花钱，俱乐部、球队还得要挣钱，也就是“造血”。

姬宇阳在一篇文章中说，“首先足球俱乐部必须要有自己造血功能，这一点在欧洲五大联赛中早已得到了普遍的认可。就是通过赛事的转播权，球衣以及各种授权产品的销售，加上比赛日的球迷消费，球衣的胸前广告等实现俱乐部的自我造血功能。”造血功能的出发点“是为了能维持球队更好地运转。”

而假若按照陈戌源的逻辑，要使足球成为“社会公益产品”，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让教练、球员们都入国家正式编制，端上“铁饭碗”，像过去的文工团那样，国家把俱乐部和球队养起来，周末的时候，打几场比赛，让观众像看电影、歌舞一样娱乐一下。

但是，像那些电影、歌舞还得有些质量，烂片、“有病”的艺人不会有观众一样，如果足球真的被养起来，那么，球员的竞技状态、比赛太多从哪里来？比赛的竞争力、激烈性、观赏性从哪里来？

若果这么“公益”下去，足球会不会变成街头大妈的广场舞？

如果这样，那么，足球的社会价值从哪里来？

2022年6月网上有一篇文章《记者质问陈戌源“公益足球”概念：8问足协掌门人！》，文中说，记者丰臻撰文质问陈戌源的“公益足球”，并提出8个尖锐的问题：

“陈戌源当时强调的公益足球只是空想公益性，而这种公益性是没有根基的。”

丰臻在凤凰体育的评论员文章中表示，当时足协主席提出的这个概念是针对江苏苏宁拿到中超冠军后选择退出时的发声，而对陈戌源的这种观点提出了3个反问：为什么苏宁不能复活？为什么张近东不肯贱卖球队？难道还要让张近东低价出手填巨额债务的坑？

此外，记者丰臻又提到了目前所谓实现“公益足球”的上海海港，球队投资人作为国企疯狂投入的情况下甚至是“盈利的”，该俱乐部不欠债并且不需要被迫转让，但是记者又向陈戌源提出了4个问题：这种绕过商业逻辑的行政公益真的是公益吗？这种公益合理吗？合适吗？合规吗？

文章说，“目前，足协正在大力推动各大企业在中性名的情况下，进行股权改革，实现所谓的‘公益足球’，然而，重庆两江竞技就是股改失败的案例，而广州城最近的股改也出现问题，以至于压哨才进入到赛区备战，甚至存在中途退赛的风险。而记者丰臻提出的第8个问题就是：连政府和国企都不太愿意搞‘公益足球’，怎么能要求民企搞公益足球？”

这篇文章最后说：“毫无疑问，现在的中国足协确实需要重新审视公益足球的概念，特别是足协掌门人陈戌源更需要考虑他眼中的公益足球能否行得通。足球确实具有一定的公益属性，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商业逻辑的基础上，如果各俱乐部连基本的运营资金都无法保障，何谈公益性，陈戌源也是时候为此承担相应的责任并重新梳理职业足球的概念了！”

第三，陈戌源的“公益足球”赶跑了足球投资人

陈戌源的“公益足球”是这样提出来的。

白岩松问：上一个赛季的中超冠军江苏队，可能就不存在了；老牌的天津队，可能也就此告别中超的赛场了，现在这个情况确定吗？

陈戌源：从准入角度来讲，我们看到了这些俱乐部存在了问题，我们也和这些俱乐部做了非常多的沟通，现在可以初步判断，原来的苏宁，今年要达到准入的要求是比较困难的，它自身已经发布了停止运行公告。苏宁要参加今年的职业联赛是不可能的，但是俱乐部还存在，据悉可能也有投资人会对苏宁俱乐部感兴趣，一切取决于这几天整个工作的状况。天津泰达俱乐部也面临一些准入上的困难，我们也正在等待下一步的消息。足协非常重视这件事情，中超冠军突然发生这样的状况，我个人觉得非常遗憾。足球本身是社会公益产品，投资人要有社会责任感。希望以后这种事情尽量不要发生。

陈戌源显然忘记了一个最最重要的问题：足球的商业逻辑。

投资为什么要投资足球？是做公益吗？

如果是，投资人为何不把钱直接捐给慈善机构？

投资人投资足球，有情怀在里面，有热爱在里面，有从事社会公益在里面，但是更有商业回报在里面。因为，投资人不是职业慈善家。

你一边要“投资人要有社会责任感”，一边又否定“金元足球”，大骂老板“良心坏了”；一边要搞“公益足球”，一边又希望投资人会对“俱乐部感兴趣”，把投资人当傻瓜吗？

陈戌源的“公益足球”极其配套的中性名、限薪等等，赶跑了投资人，也赶跑了为球迷喜欢的顶级球员，联赛不一地鸡毛才怪。

焦凤波

在2022赛季的中超联赛中，因为浙江队训练服上有球队股东的一个广告，中国足协向浙江队开出了一张罚单，于是，球队不得已在自己的训练服上贴上了胶布，挡住广告。

有报道说，“在足协开出罚单之后，大家都有些不满。足协对于这样的行为就送上罚单，将极大地限制中超的一些商业化的利益。”

有报道说，在收到中国足协的罚单后，浙江队老总焦凤波显然不满，“我们也希望在（足球）大环境改变的时候，能更多考虑股东和赞助商的合法权益，让更多人来支持中国足球。我们的联赛，需要求变求新，才能在新的环境中得到发展，联赛也才能变得更健康。”

有这样外行主席掌舵，中国足球、中国联赛不溃烂才怪。

2023年1月10日03:02: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