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川军飞机投“弹”，百姓不仅不躲避，反倒跑出家门等待

“春秋无义战”，说的是春秋时期各诸侯国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相互争霸，没有所谓正义的战争。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军阀混战时期，为了争夺地盘，扩张兵力，军阀之间兵戎相见，炮弹满天飞，子弹呼啸过，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四川，刘湘与刘文辉两大军阀为了争夺对四川的控制权而大打出手，在这个过程中既有战场上血肉模糊的血腥，也闹出了令人捧腹的笑话。

01空军闹笑话

四川军阀众多，其中势力最大、野心也最大的要数刘文辉与刘湘叔侄两人，刘文辉是叔，刘湘是侄，两人都想统一四川，进而率军出川向全国进军。比如，刘文辉的志向是“统一四川，控制西南，向全国范围内扩张”，刘湘的志向是“统一四川，问鼎中原”。

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刘文辉和刘湘开始兼并四川大小军阀的战争，都拥有不俗的实力。为了进一步扩充实力，刘湘效仿“东北虎”张作霖，也对川军进行所谓的现代化改造，改造最明显的便是空军和水军。

在完成二十一军的整编之后，刘湘开始着手组建二十一军空军，利用空军的威力来威慑对手。刘湘非常重视空军建设，派遣亲信吴蜀奇到法国联系购买飞机与培养飞行员事宜，还成立了二十一军航空司令部，自己当总司令。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刘湘的川军培养了几十名飞行员，从法国、美国等地购买了20架飞机。

刘湘的空军刚亮相时，确实给对手造成了心理上的威慑，不过很快就显出色厉内荏的本质来了。原来，刘湘的飞机是买来了，但是缺少专用的航空炸弹，刘湘自己是造不出来，从国外购买又过于昂贵，而且路途遥远，非常麻烦。

不过刘湘的空军也有自己的办法，既然没有专用的炸弹，那就用迫击炮炮弹。迫击炮弹在地上用非常简单，调好角度，放入炮弹后便直接飞向敌军阵地，在《亮剑》中迫击炮可是经常使用的武器。不过在飞机上上使用迫击炮弹非常不方便，飞机没法使用迫击炮，只能由飞行员用手来投掷，精确度大大降低，杀伤力并不大。

此计不成，二十一军航空兵又生一计，他们在原本装载航空炸弹的地方，装上集束手榴弹，这种集束手榴弹是用特有的“地瓜”手榴弹组成，只要落到坚硬的地上，强烈的轰炸波会给对手造成重大的损失。

问题是，四川的地形非常复杂，既有坚硬的山地，也有泥土地、沙土地，尤其是水田遍布，而一旦“地瓜”手榴弹落到较软的泥土地、沙土地和水田里，炸弹便失去了威力，甚至被对手取用。如此这般，刘湘的空军就成了对方武器弹药的运输军，算起来要赔本的。

经过苦苦思索，刘湘又“创造性”地为飞机装上“石料”炸弹，石匠修路用的专用石条同航空炸弹个头、重量都差不多，挂在投掷架上正合适。别说，这种炸弹刚面世的时候，确实吓坏了对手，从天上掉下这么大的石块，砸到身上非死即伤啊。

不过很快，“石料”炸弹彻底失去威慑作用。你想，连炮击炮弹和手榴弹都投不准，更何况石头呢？躲着走就行。不过最高兴的是川西平原的老百姓，每当看到刘湘的空军飞抵川西平原上空，他们不仅不躲避，反倒是出门查看等待刘湘的“石料”炸弹。

后来刘湘才知道，原来湘西平原一向缺少石料，二十一军空军所投下的“石料”炸弹都是上好的石头。捡回家后可以做成各种实用的石器，比如石磨、猪食槽等，每次刘湘的空军一出动，都是当地石匠最忙碌的时候。

02水军闹笑话

刘湘的空军“现代化”闹了笑话，其水军“现代化”同样可笑。刘湘想制造军舰，可是没有那么的本钱，四川更没有能够造出军舰的工业基础。从国外引进也不现实，长途跋涉，还要经过其他军阀的地盘，不像飞机可以从天上直接飞过来。

不过这些问题难不倒刘湘，既然造不出新的军舰，那可以改造旧轮船。刘湘先后改造了三艘旧轮船，轮船上面安装大炮与铁板，刷上油漆，焕然一新，刘湘还得意地为三艘改造的军舰命名为“巴渝”号、“嵯峨”号和“长江”号。

不仅军舰像模像样，船上的士兵也像模像样，蓝白道披肩的海军水兵服，军帽、小皮靴一样都不少，还经常在岸上搞个水兵运动项目，招摇过市，耀武扬威。光看这阵势，着实令人胆寒，可是一到实战，对手又笑了。

原来改装轮船之人只是做了表面功夫，对军舰的原理并不了解，以为装上铁板和钢炮就是军舰了。结果在实战中，每当开炮时，船上的钢炮便产生巨大的后坐力，将船反向顶回去好几米。

为了调整角度，船长不得不把船再次往前开，重新调整，然后再继续装弹和开炮。这样的效率，不仅给对手提供了攻击或者撤退的机会，本身精确度也非常低，一个小时下来打不了几炮，所以只是摆个样子罢了，遭到对手的嘲笑也属情理之中。

四川的军阀混战，给当地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空军和水军力量薄弱，掀不起多大的波浪，但是陆军的战斗情况非常激烈，军阀混战，尤其是刘湘和刘文辉的争斗，是四川军阀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混战，几十万军队卷入战争，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为了满足战争的需要，军阀头子大举征兵与征收粮草，加重赋税，许多地方的粮草被劫掠一空，甚至十几里地都见不到牛、鸭、鸡等牲畜家禽，全部被征用当了军粮。战争造成的平民伤亡以及战后因饥饿去世的百姓不计其数，好好一个天府之国成了人间地狱。

03知耻而后勇

蒋一直支持刘湘，刘湘也倒向蒋。在“二刘相争”中，蒋一直封锁刘文辉的运输线，刘文辉的许多武器装备根本进不了川，而刘湘则得到大量的补充。最终，刘湘战胜刘文辉，统一了四川，而刘文辉十余万部队仅剩下两万，败退西康。

刘湘虽然不是蒋的嫡系，但是仍然得到蒋的重用，蒋封了刘湘一堆高官头衔，也是想为己所用，尤其是想利用刘湘对付红军。结果打了几个月，刘湘损失八万余人，红军却越打越强。这里面既有红军指战员能力高超、红军战士不怕牺牲的原因，也有川军不想打内战、消极对待的原因。

抗日战争爆发后，在内战中屡战屡败的川军，却爆发了惊人的能量。刘湘先后被任命为第二预备军司令官、第七战区司令长官等职务，带领川军发出“失土不复，誓不返川”的铿锵誓言。妻子送丈夫、父母送儿子的场景，在四川处处可见，王者成送儿子王建堂时，送上一面“死”字旗，勉励孩子“勇往直前，勿忘本分”。

刘湘原本想川军集中使用，但是川军刚到前线便被蒋拆散了，川军二十二集团军被划拨第二战区归阎锡山指挥，川军第二十三集团军划拨第一战区归程潜指挥，刘湘成了光杆司令，蒋的用心昭然若揭！

即便如此，川军丝毫没有辜负自己的誓言。在太湖西岸和南岸执行掩护任务的川军第二十六师，与日军浴血奋战七个昼夜，全师四千多人仅存六百人，四个团长阵亡两个。在广德、泗安一带布防的川军第二十一军，与日军鏖战三个昼夜，师长饶国华殉国。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在台儿庄战役中付出巨大的伤亡，为台儿庄战役的胜利打下坚实的基础，师长王铭章壮烈牺牲。川军第四十七军的李家钰师在陕县遭遇日军，不幸中弹牺牲。就连刘湘自己，也病死在出征途中。

川军没有辜负自己的誓言，也没有给家乡父老丢脸。内战外行，外战内行，川军凭借着劣势装备，一次又一次地与强大的日寇厮杀，打出了川军团的威风，打出了中国人的血性，连日本人也对川军团钦佩有加。

可惜的是，刘湘未遇明主，被蒋算计，川军团一度成为炮灰团，抗战胜利后，仅剩的川军依然被蒋当作炮灰。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等川军将领气愤又无奈，最终起事反蒋，投奔光明。

结束语

刘湘一生有过也有功，作为四川实力派军阀，他和刘文辉等人为争夺地盘大打出手，导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刘湘建立空军和水军等“现代化”的尝试，虽然闹了一些笑话，但是也说明刘湘目光长远，思想先进。刘湘的现代化没有搞成有很多因素，工业基础落后、科学技术不够先进、军阀战争不断等都是重要的因素，凭他一己之力很难改变。

抗日战争时期，刘湘一雪前耻，川军团奋勇杀敌，赢得举国上下的尊敬。何应钦在《八年抗日之经过》一文中，客观评价了刘湘和川军的贡献：“抗战8年中，四川提供了近三百万人的兵源充实前线部队，占全国的五分之一强。”

参考资料：《四川档案》《血性川军》《川军兴衰录》《四川军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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