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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人妻子命该当绝,张善为救娇妻归顺罗艺,罗艺神枪枪伤杨方!

话说罗艺要回兵建康,被夫人劝阻。后来闻报,孔范、江总二贼被斩,解去了心头之恨,想就隋军坚守建康之机,兵发中原,夺取长安!

话说罗艺要回兵建康,被夫人劝阻。后来闻报,孔范、江总二贼被斩,解去了心头之恨,想就隋军坚守建康之机,兵发中原,夺取长安!

话说这天,罗艺叫夫人带兵守住北平府,自己点齐十五万兵马,直奔长安。这一天来到离邯郸不远的石鼓山。

话分两头,单表在这里屯兵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方杨义臣。原来杨方得到旨意,留下些兵将守颍州,亲带八万人马驻扎在石鼓山一带。屯兵之后,放出远探、近探、流星探,专门探听北平罗艺的消息。

杨林头次兵败六合,败在了罗艺手下,杨方一直不服。今日来此安营下寨,如果罗艺敢来,我要与他决一雌雄。于是,下令各城军兵,严加防范。

这时,杨林不在长安,杨广兵守建康,重兵都在江南,所以罗艺所到之处,无人迎战,顺利到达邯郸。

邯郸守将姓萧,叫萧国良,是东宫殿下萧妃的家叔。据说他是梁朝萧衍之后。萧国良有一个儿子,叫萧震。爷俩依仗萧妃的势力,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书中交待,那东宫萧贵妃号称“五更香”,长得美似天仙,胜似牡丹,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比花花有愧,比月月不如,够得上天姿国色。

她还是个水性杨花之人,大太子杨勇,被她生生迷住,不离寸步,整天花天酒地,酒绿灯红。久而久之,独孤氏对杨勇就疏远了,认为他是扶不起来的太子。又加杨广善于伪装,假正经,假孝心,欺骗了父母,所以尽力扶植于他。

这萧国良依仗是皇亲国戚,终日狐假虎威,不可一世。他的儿子萧震终日游手好闲,寻花问柳,没人敢惹,在邯郸城说一不二。萧国良明明知道,但是不闻不问,纵容包庇。

萧震在城里单修一个国舅府,自称国舅爷,全城不论大官小官,文官武官,对他都得尊敬三分。黎民百姓在街上遇见他,得赶紧跪倒叩头,口呼国舅爷,否则就是拳打脚踢,横行无忌。

萧国良是刺史,掌管军政大权,又是东宫萧贵妃的叔叔,所以人称太师。那萧妃从小丧失父母,是在萧国良家长大的,十四岁入宫,被选为太子妃。从此,萧国良一步登天,又加邯郸离京城很远,真是山高皇帝远,称王称霸,哪个敢说一个不字。

单表萧国良手下有一个右指挥,名叫张善,幼年父亲去世,家中只有老母,娶妻王氏。这王氏性情温和,品貌端庄,年方二十,在整个邯郸来说,算得上有几分姿色了。张善在外当差,王氏在家孝敬婆母,十分贤惠。

不想,一年前婆母得病,张善夫妻许下心愿,今日到天齐庙烧香还愿。张善便衣在身,王氏年轻,穿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常言道“人饰衣裳马饰鞍,打扮起来就新鲜”,何况是个美人呢,打扮起来如花似玉。

两个人到庙里叩头烧香,给了香火钱,走出大殿。旧社会的妇女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王氏很少出来,两个人想就此机会游览一番庙宇,这下可就惹出祸了!

要不怎么说古代女子有三忌呢,一忌逛庙会,二忌逛花灯,三忌到热闹场所。小两口刚从大殿出来,就遇上了国舅萧震,这小子不是来逛庙会的,是到这里寻花网柳来了。

他男子堆里不去,专在妇女群中游逛。两只眼象贼一样,紧撒目,正瞅着,张善小两口过来了,和他走了个对面。萧震一眼就盯上了王氏,哎呀!想不到邯郸城还有这样的美人!萨只眼便直勾勾地盯住不放。

张善一看,心里非常生气,可又不敢表露出来。王氏见萧震两只眼晴盯住自己,急忙闪身躲到张善的身后。张善赶紧过来见礼,说:“国舅爷!”

萧震一看: “啊,是张指挥。怎么,你也逛庙会来了?”这小子嘴里说着话,眼睛还盯着王氏不放。张善见问,只好说:“啊,小的为老娘烧香还愿来了!”

说着,回头对王氏说:“国舅爷驾到,还不赶快上前拜见。”王氏低头来到萧震跟前,道了个万福。萧震忙说:“不么,不必!张指挥,你真是好大福气呀,娶了这么个好媳妇!”

张善只好强做笑颜,说道:“嘿嘿,国舅爷夸奖!国舅爷,恕小的不陪了。”张善说着领着王氏离开庙宇,光景也不看了,急忙回家。

到家见到老母亲,把上庙烧香还愿之事说了一遍,老太太听了非常高兴,心想:自己摊了个孝顺的儿子和儿媳。小夫妻回到自己房中,王氏说:“听说这个国舅爷不是好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张善说:“咳!谁不知道他,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小夫妻说唠着,时间不早,也就歇息了,一夜无话。单说第二天,差人进来说:“张指挥,国舅爷请你到国舅府,有要事相商。”

张善心里犯合计,但又不敢不去。跟差人来到国舅府,进了客厅,张善上前拜见:“给国舅爷请安!”萧震面带笑容,说道:“不必多礼,快请坐下。来人哪,献茶。”

奴婢应声出来把茶献上。萧震说:“请喝茶,哎,到我这来不要受拘束!”萧震越客气,张善越害怕,总觉得他是黄鼠狼给小鸡拜年-没安好下水!战战兢兢地问道:“国舅爷,找小的来,有何吩咐?”

萧震又笑着说:“没别的事,你做右指挥,这官是不是小了点?你是个才子,我很赞赏。等有机会,我跟家父说说,再给你提拔一下,哈哈,怎么样?”

张善说:“多谢国舅爷抬爱,多谢国舅提拔!”萧震说: “来人哪!”“在!”“酒宴侍候!”“是!”不多时酒宴摆上,萧震笑嘻嘻地亲自给张善斟了一杯,说:“来,为你高升,先喝下这杯!”

萧震这一敬酒,更把张善弄糊涂了,一时是丈二和尚 --摸不着头脑,说道:“国舅爷,小的有何能为,受国舅如此厚爱,折煞了!”萧震说:“没什么,没什么!交个朋友嘛,来人哪!”“在!”“取五百两银子来!”“是!”

差人取来五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萧震说:“我看你是个孝子,俗话说:忠臣孝子人人敬,赏五百两银子回家孝敬你老娘。”张善说:“让国舅爷破费,小的实不敢当!”

萧震说:“那有什么,小意思!张善哪,我有一事跟你商量,料你也不会推辞。”张善说:“国舅爷有何用我之处,只管讲,小人愿效犬马之劳!”萧震说:“好,真是个直爽人,够朋友!那我就说了。”“请讲!”

“张善哪,昨日在庙上,我看你的妻子王氏很好,有意跟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她让给国舅爷呀?等我把你提拔起来,再给你些银两,你小子可以挑那好的,娶上一个两个都行。啊,怎么样?”

萧震这句话,就象一把尖刀捅进了张善的心肺。哎呀!我觉得他不怀好意么!这个万恶的贼人,如此猖狂,竟敢当面夺人之妻,真是天理难容!这张善是火从心头起,怒自胆边升。

常言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口气他怎么能咽下!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把酒杯举起,对准萧震的脸就摔了过去。

萧震躲闪不及,“叭喳”一声,正打在这小子的腮帮子上。不知劲大小,把酒杯打了个粉碎,萧震颟肥帮子往下流血。

这小子用手摸了一把,骂道:“好小子!好言好语同你商量,你不识抬举,不知自爱!不给你点厉害的尝尝,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来人哪!”“在!”“把他给我拿下去!”“是!”

话音未了,从厅外闯进一群家丁恶奴,直奔张善。张善大骂:“萧震,你欺男霸女,衣冠禽兽,阎王爷白给你披了一张人皮!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说着,张善直奔萧震打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众家丁恶奴围了上来,张善虽然有点能耐,可是好虎抵不过群狼,打了一阵,被家丁恶奴拿住,捆绑起来。

萧震说:“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有多大本事!哼!跟你商量是看得起你,瞧你不错,若不然哪,来人哪!”“在!”“到他家,把那王氏美人给我抓来!”“是!”“慢着,小的们,你们去就这么这么说,明白吗!”“小的们明白!”

书要简短,话说差人家奴来到张善家,上前一叫门,房中王氏心惊胆战。自从张善走后她就坐立不安,惦记张善被国舅爷找去干什么呢?恐怕是凶多吉少……

正思念间,听外边急促地叫门,更加心惊肉跳。上前把门开开,差人恶奴闯进来,说道:“张指挥在国舅爷家吃醉了酒,请夫人去把他扶回来。”

王氏一听丈夫吃醉酒,心里就划魂儿,她知道张善从来不多喝酒,也没醉过酒,今日到国舅家怎么还喝醉了?醉了为什么叫我去?王氏半信半疑跟婆母去说明。

婆母问来人:“指挥醉的怎么样?”来人说:“张指挥正在昏迷。”老太太跟儿媳妇说:“那你就去吧。”

王氏这才更衣,与来人到了国舅府,一进大厅就觉着情况不对,只见丈夫手被绑,嘴被堵,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正这时萧震哈哈大笑,从屋里走出来:“哈哈哈哈,美人来了!”王氏说:“国舅爷,这是为何?”萧震嬉皮笑脸地说:“美人,为何?实话告诉你吧,你是我的了!”

王氏一听全明白了,不由分说,上去就给张善解绳子,张善又急又气,嘴说不出来话,只用鼻子 哼 哼。王氏说:“你们私设公堂,无故绑人,这是为什么?快把他放开!”

萧震说:“哈哈哈哈,好,要放开不难,你答应嫁给我,我马上就把他放开。”王氏大骂道:“萧震,你这个恶贼,好生无礼,你还有王法吗?”

萧震说:“哈哈哈哈,美人,王法,你懂吗?什么叫王法?王法能管得了我吗?来人哪!”“在!”“把她也给我绑起来!”“是!”

王氏再挣扎再反抗也无用,被差人家奴们捆绑起来,推到后屋。萧震又命几名丫鬟老妈前去劝说。

萧震对张善说:“怎么样?都看见了吧,我要杀你,哼一声就行了,可我这个人是佛心,从来没有害人之意。来人哪,把张指挥给我松开!”话音未落,上来两名家奴,把张善就给松开了。

萧震又说:“回家吧,放你一条活命!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回去之后,不许再提此事,也不许来闹。再闹,我可就不客气了!你要去打官司告状,只管去,我擎着!哈哈哈哈,看他们哪个敢管我国舅爷!”

张善知道告状无门,谁也不敢惹他。跟他拼命吧,家有高堂老母……想到这,他强压心头火,三步两脚就走出去了。萧震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这就对了!”

张善出了国舅府,身子象驾云一样,忽忽悠悠来到家下,见到老娘,实在憋不住了,扑在老娘身上,“呜呜呜呜”就哭了起来。老太太一见大吃一惊:“儿呀,你怎么了?吃酒吃醉了?你媳妇呢?”

张善边哭边把详细经过说了一遍,老太太没等听完,“哎呀!”一声就背过了气去。张善赶忙上前扶住,连捶带叫:“娘啊,娘!”老太太醒来说:“天哪!老天爷怎这么不睁眼,叫我们遭这样的横祸!”

张善说:“娘,你儿媳一定遭了他们的毒手,我去跟他们拼命去!”老太太说:“谁不知道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你去不也是白送命吗!”张善说:“难道那王氏就白白地……”

老太太说:“孩儿,你去也救不了啦!他明着是把你放回来了,恐怕暗中不会饶你!”张善说:“娘,我准备先为你老找个安身之处,再去救你的儿媳妇。”

老太太劝阻不住,便把细软之物包成个小包,叫家人看家。张善把老娘送出去,找了一座寒窑就住下了。张善刚一出窑,就见路上行人乱跑,不知出什么事了。就听有人说:“不好了,南陈的大兵来了!”

张善听说一愣:怎么?听说隋兵来伐南陈,怎么南陈的兵马又来了?仔细观瞧,只见大道上军兵来回走动,旗幡招展,号带飘扬,旗上有斗大的一个“罗”字。

军兵见张善东张西望,以为他是奸细,问道:“你是什么人?”张善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我何不趁此时机投陈,也算有个出头之日……想到这说道:“我是此地人,你们是哪里的军兵?”

军兵看了看他,说:“我们是南朝罗大帅的兵马,现去攻打隋朝!”说着上前搜查张善。张善说,“我叫张善,是此地人,有事要见罗大帅。”

军兵把他带进大帐,见了罗大帅。没等罗艺开口问,张善便跪倒叩头,说道。“小人给大帅叩头!”

罗艺问张善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事?张善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罗艺大怒,心想:象孔范,江总之辈,到处都有。这里也有这里的恶人!想到这说道.“快快请起!”

张善说:“谢大帅!大帅如能收下小人,小人愿效犬马之劳!”罗艺说:“我们这次举兵是伐大隋,进长安。你愿意随营,岂有不收之理?”张善说:“大帅,我先去禀明老母,让她老人家放心,回来再侍候大帅。”

罗艺点头应允,张善回到寒窑面见老娘,说明一切,老太太答应。张善高兴,回来面见罗艺,说:“大帅,明日我去挑战!”罗艺说:“不,明日你到城里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张善答应,第二天进邯郸城,来到家下。家人一看是主人回来了,问是怎么回事?张善把见到罗大帅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问道:“我走之后,家里有人来过吗?”家人说:“没有。”

张善不知是福是祸,心中惦记王氏,转身出家门直奔国舅府。见到家奴,强压怒火,说:“我叫张善,有事要见国舅爷,请回禀一声。”家奴们已经认识他了,说声稍候,就回禀去了。

书中单表,自张善走后,萧震就打发丫鬟老 妈去劝王氏,叫她顺从自己。家奴问萧震:“国舅爷,你怎么把张善放走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萧震笑了笑说:“嘿嘿,把他放回去,看他敢把我怎样?我叫他打不得官司告不成状,气死他!哈哈哈哈,着谁敢管我!”不表萧震飞扬跋息,单说第二天,家奴来报,说:“张善来了,在门外求见。”

萧震一听,啊? 怎么,他又回来了:“好,叫他进来见我!”家奴答应一声,出来把张善引进大厅。张善强压心头怒火,上前施礼说道:“国舅爷,小人昨日莽撞,多有冒犯,请国舅大人原谅小人无知!”

萧震听罢,出乎意料。心想:怎么,他服了?是来求饶认错?想到这问道:“张指挥,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张善说:“国舅爷,小的今日前来,是特地向你道歉。”

萧震听到这里,高兴地问道:“这么说,你愿意了?好!我保你提升,让你再娶个妻子。不过得有一样,你得去劝她,答应和我成亲。”

张善一听,心里稍微平静一些。心想:王氏还没遭毒手。说道:“请国舅爷放心,小的去好好劝劝她,想她也不会不顺从了。”

萧震大喜,命人摆酒设宴款待张善。张善心想:你这个恶贼,死到临头了,还沾沾自喜哪!二人对坐吃酒,萧震心花怒放,一会劝酒,一会布菜。

正吃着,差人来报:“报,国舅爷,大事不好!”“何事惊慌?”“罗大帅罗艺发兵来此,离城五里安营下寨!”萧震听罢吓了一跳,当时就有点哆嗦了。

这小子,别看他欺负黎民百姓能耐,提起武艺,他是稀松带平常,所以一提打仗,他是魂不附体。张善说:“国舅爷,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何必惊慌!末将愿意出马打退他们!”

萧震说:“听说罗艺杀法骁勇,武艺高强,万将难敌。自从夺了北平,各个城池的守将都非常害怕,说他早晚必来攻打隋朝,果然不出所料,今天来了。我得赶快去帅府禀明父亲,准备抵抗。”

酒饭也不能再往下用了,两个人骑马来到帅府。萧国良早就闻报,说罗大帅发兵来了,下令严守城池,准备迎战。萧震带领张善来一禀报,萧国良说:“不用长他人志气,我已下令严守城池,并写表派人出去求援。”

萧震说:“张指挥乃是能征善战之人,马上步下样样精通。我看,提他为总指挥,出马迎敌,一定会战胜罗艺。”

张善上前拜见刺史萧国良,萧国良说:“张指挥,我早就知你武艺高强,能攻善守,这次罗艺率兵前来,可就看你的了!”

萧国良知道自己半斤八两,听说罗艺来攻,早已吓得惊慌失措。他说这话,是用张善仗胆。张善说:“请大帅放心,末将愿效犬马之劳,誓死保住城池!”

萧震也说:“张指挥,这回就看你的了!”张善说:“多谢大帅提拔,末将誓死抗敌到底!不过,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萧国良说:“有何话说,请讲当面。”

张善说:“我带军兵迎敌,怕众将不听调用。”萧国良说:“这个好说!”他立即下令,召集众将,说道:“众位将军,罗艺率兵前来,如今兵临城下,将至壕边,本帅提拔张善为总指挥,前往迎敌。你们无论是谁,都要听他的调遣,如有违背,格杀勿论!”

众将齐说:“遵令!”正说话间,忽有军兵来报:“报,罗艺在城外叫阵!”张善说:“再探!”“是!”张善说:“众将官,随我去出战!”

众将一听,都有点害怕,因为他们知道罗艺厉害。可是张善已下了令,害怕也得去呀。于是,各个提枪上马,由张善率领,炮响出城。来到阵上,往对面一看,只见罗艺带领众将已经排开队伍。

罗艺见城内炮响出兵,为首的是张善,催马上前。张善一见罗大帅,也是马往前冲,两个人来到近前,张善低声说:“大帅,他们已经信我无疑,叫我领兵出城迎战。咱二人今日假战,明天,大帅准备进城。”

罗艺说:“好!”催马前来。两个人你来我往,假打了一阵。罗艺那边鸣金收兵。张善见罗艺收兵,自己也把军兵带回城去。萧震一见,高兴万分。张善回去以后,把五名偏将叫到跟前,让大家坐下,然后命人置酒设宴,款待大家。

酒宴间,张善说:“罗大帅武艺高强,用兵如神,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杨林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又当如何。这次发兵征隋,兵临城下,恐怕此城难保。萧家父子,依仗东宫萧贵妃受宠,狐假虎威,仗势欺人,无恶不作。在城中,他虐待官兵,克扣军饷……这些众位将军已尝受过了,不必多说。今天,叫我们替他们父子卖命,为他家送死,岂不冤枉!因此将众位请来,共同商量,除掉萧家父子,以平民愤,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众将一听,话都说到每个人的心里了,都异口同声地说:“愿听张总指挥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张善一听大家的心很齐,又把自己的遭遇全都跟大家说了。众将一听更加气愤,决心除掉这两个恶贼。

张善说:“我明天出城,把罗大帅的兵引进城来,大开城门之后,你们要他……”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众将满口答应。商量已定,众将各自回去办理,暂且不表。

单说第二天,众将依计而行。张善带兵出城,罗艺也出动了兵马。张善和罗大帅又假打了一阵,佯败了下来,罗艺带兵冲杀上来,来到门前城门大开,罗艺用手一指,军兵冲进城去,城内军兵顿时大乱,城头的众偏将高喊:“赶快投降吧,投降免死!”

众军兵谁还抵抗,又加平时对萧家父子已经怀恨在心,谁还为他卖命,很快就都投降了。罗艺兵进城内,包围了帅府。张善带兵围住了国舅府。

那萧震还在府中做美梦呢。张善闯了进来,萧震不知是怎么回事,还蒙在鼓里,张善大骂道:“好一个恶贼,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走!”

萧震听罢一惊,“哎呀”一声,知道大势已去。张善抢步上前,将萧震抓住上绑,然后带人到后屋救下了妻子王氏。夫妻二人相见,抱头痛哭。张善说明一切。

那边,罗艺带人拿住了老贼萧国良。命人将父子二人绑到一起,然后出榜安民。城中黎民百姓虽然有些惊慌,但一见到告示也都安定下来,特别是拿住萧家父子,人人解恨。

罗艺下令,把萧家父子拉到大街之上,当着众人之面开刀问斩,将人头悬挂城头示众,城中百姓个个拍手称快。张善夫妻感谢罗艺救命之恩。

罗艺命张善同众降将率兵镇守邯郸,罗艺带领大军继续前行。这一天,正往前走,忽有军兵来报:“报,颍州王杨方带二十万大军,在石鼓山屯兵扎寨,拦住去路!”“再探!”“是!”

罗艺不知杨方是谁,有人介绍说:“那杨方是颖州王,武艺高强,兵书战策无一不精,这次是专为堵截我们的大军而来。”

罗艺听罢,没把杨方放在眼里。那杨方呢,早就听说罗艺厉害,靠山王杨林都败在了他的手里,这次要能把他战败,也就威震一方了。正想着,忽有军兵来报:“报,邯郸城已经被罗艺所占,萧家父子被杀。”

杨方心想:罗艺才占邯郸城就奔这儿来了,好快呀!他的军兵远道而来,不战自疲,我何不给他来个下马威,打他个措手不及!想到这,传下令去,要出城迎敌。

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军兵们个个如狼似虎,亮队出营,一直杀奔罗艺大营。此时,罗艺在营中正和唐璧说话。唐璧前两天才从德州赶来。

听说杨方前来挑战,唐璧说:“大帅,杨方武艺高强,不是等闲之辈,当初杨王收他时,费了不少的功夫!”

罗艺说:“唐将军,你休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待我去会他一会!”唐璧说:“大帅,待末将出去迎战一回。”

罗艺说:“我出去给你观敌瞭阵,看看杨方他有何能为!”说着唐璧上马提刀,带兵出营,来到阵前勒住马头。杨方观看来将,是个青年,问道:“来者何人?”

唐璧说:“我乃罗大帅前部先锋唐璧!你是何人?”杨方说:“我乃隋主驾下、官拜颍州王,姓杨名方字义臣,知我厉害,赶快下马投降,牙迸半个不字,叫你马前横尸!”唐璧听罢几声冷笑:“休说大话,看刀!”

说着大刀就劈了下来。杨方急忙用枪招架,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在了一起,大战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败。罗艺观看杨方,果然枪法玄妙,武艺精良。虽然唐璧武艺不错,但也不是杨方的对手,他怕唐璧年轻好胜有什么闪失,便催马前来换下唐璧。

罗艺双手端枪,上下打量杨方,只见他红脸膛,微微的胡须,相貌堂堂。杨方说:“来者可是罗艺吗?”“正是罗艺!”

杨方说:“罗艺,难道你不知道南陈巳灭,江南大地都已归顺大隋了吗?你占据北平一带,身边虽有二十万大军,又能干什么呢?我不说你也知道,陈主无道,信奸去忠,江山断送。罗将军,你是位英雄,应识时务,弃暗投明归我大隋。杨王乃是爱将之人,六合一战,杨王并非真败,他念你是位英雄,不忍与你死战,所以佯败下去。如今大势已去,天下太平,万民称幸,你何必再动刀兵,愿将军再思再想!”

罗艺闻听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杨将军,少要胡言乱语,我俩上阵对敌是各为其主,各保其国。杨林乘建康空虚,发兵攻我大陈,虏去了后主,实无道理!我发兵来是为陈报仇雪恨,不必劝我,我要与你决一雌雄!”

杨方听罗艺之言,心意坚决,看来是非战不可了,说声:“好,请吧!”杨方说着将马一催,将枪一摆,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罗艺把枪一攥,“扑楞”怆缨一抖,抖出七个枪尖,这叫梅花七蕊,是威震四方的绝户枪。

杨方看得眼花缭乱,啊,没见过这样的枪招,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杨林败在他手!想到这,杨方将枪抡起,斜肩带臂就是一枪。罗艺一见不好,来个苏秦背剑横架出去,反手就是一枪,杨方用枪一拔,罗艺把枪一抽,枪攥横扫过来,杨方一看,好快的枪法!

两个人各催征驹,双枪并举,大战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败。开始,两个人招数缓慢,都想看看对方,后来招数渐渐加快,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再表双方众将,一个个吓得目瞪口果,都为自己的战将担心。看着看着,只见罗艺虚晃一枪,拨马便走。杨方催马赶来,穷追不舍。

眼见马头碰马尾,罗艺把马往外一拨,杨方举枪一刺,一下走空,罗艺举枪,枪尖直挑杨方软肋,说时迟,那时快,杨方躲闪不及,被罗艺一枪刺中右肋,铠甲被扎透,甲叶子纷飞。皮里肉外挑了一道大口子,鲜血淋漓。

杨方一惊非同小可,把马捩出多远,如果罗艺就势上去一枪,杨方就得丧命。然而罗艺不忍伤害他,枪下留情,让杨方败了回去。为了避免伤亡,罗艺也没带兵冲杀,两个人各自领兵回了大帐。

回城之后,杨方心里非常难过,暗想:我自出师以来,大仗小仗见过无数,从来没有败过。杨王如何,跟我大战多少回合都不能胜我,不想,今日却败在了罗艺手下。看来罗艺武艺高强,就我这些人马怕是难以堵住,我要豁出一切,明日同他拼个高低上下,不然会叫人耻笑于我!

众将见杨方闷闷不乐,纷纷前来劝说:“罗艺武艺高强,你又受伤在身,不宜再战。”杨方说:“好在伤口不重,上药之后,可以同他去决战!”

众将又劝说一番,杨方不听,一定要第二天决一死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