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典小说里,人们常被描绘成一批令人印象深刻的文人,这些文人一般都具有过人的才智和深厚的学问,并具有与中国的文化观念相一致的“礼教”观念。
在中国文献中,如笔记小说和戏曲中,贤士的角色经常被固定下来,或者被神话,人们总是用一种“假刘备之才,假诸葛亮之才”的模糊性来描述他们,却忽视了他们内心的复杂情绪。
现代影视作品与传统的戏剧作品有很大的区别,它所面向的观众群体更加广泛,更加复杂,信息的获得和加工也更加有力。
在对古代人物,特别是那些为广大读者所熟知的文人士大夫进行的人物造型时,要充分考量读者的期望视角,不仅要兼顾到文学性描写在读者心中留下的印记,而且要与小说、戏曲等创造出的“模板”具有某种一致性;
同时,由于时间的变化,现代人在文化、心理和哲学等方面已经与古代有了很大的不同,这就导致了在影片中,智者的形象必须能够反映出现代人的美学价值和人文精神。
本文从中国文学历史上不乏有才人,但由于时空等原因,真正走进影视编辑人员视线的却寥寥无几。这一方面是因为缺乏详细的数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考虑到了影片中的矛盾。
一部两个多小时的影片,想要讲述一个完整的、跌宕起伏的剧情,就需要一个完整的、跌宕起伏的剧情。但是,即便是那些被挑选出来的传奇角色,他们也必须从他们的经历中挑选出一些值得修改的地方,来进行一场精彩的限定故事,这就需要编辑们将这些智慧角色的经历集中起来,剔除掉那些不符合标准的事情,将剩下的事情结合起来,这样才能将人们的观看热情激发起来。
就拿胡玫导演的电影《孔子》来说,她对角色的取舍其实很有挑战性。首先,孔子所处的时代已经很遥远了,从古代到现代,孔子从“至圣先师”到现代,从反动意识形态的代表,到重新成为华夏文明的符号和“儒学”的精神支撑。
在这样的跌宕起伏之中,就像“每个人都有每个哈姆雷特”一样,孔子的人物已经被扭曲,现代人对孔子已经没有了前辈们的,更没有了“真实的”孔子的存在。
孔子的人生充满了波折,他的流浪生活也充满了不确定性,因此,影片不能将他的人生完全展现出来,因此,如何选择具有典型意义的事情,以一种全新的视角来诠释孔子,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影片选取了孔子晚年时期的形象,这其实与一般人心目中孔子的形象非常吻合,同时也很好地配合了制作出的视觉效应。在影片的最后,孔子带着一副垂垂老矣的身体,带着满身的伤痕,带着一种久违的喜悦,终于可以回家了。
但孔子并没有因为年事已高,就抛弃了“礼”。虽然《论语》中对“礼”的含义有很多,比如“人之不孝,其义何在?”,但单靠《论语》这本笔记型书籍中的寥寥几句话,是不足以构成一部影片的。
所以,当孔子回到鲁国的时候,他跌跌撞撞地走下马车,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鲁国的大门磕头行礼。
孔子一向以言传身教著称,这也是他忠实地践行着“礼”的体现。这个时候,导演故意将孔子的脸拍成了一个近距离的特写,让人们通过孔子的苍老来理解两种含义:一种是他对祖国的忠诚,另一种是他对古老的礼仪的执着追求,他的内心世界,他的情绪,都通过他的声音、表情和一举一动来表现出来。
历史上关于孔子的记录,很少提到女性。不过,在一部影片中,总要有一些女主角,才能让剧情更加精彩,所以《孔子》只能选择一个“子见南子”的故事,来突出这个故事。
而南子,恰好就是“美而淫”的那个人物,所以在这部影片中,她被刻意地放大了这两种性格,用了大量的时间来描述,同时,这部影片还故意将南子的形象,写成了一个睿智的女子,与孔子有着深刻的感情,让孔子视她为挚友,从此之后,她的生活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不再四处走动,而是专注于教育。
这种“焦点”的功能有三:一是使影片中的男女角色稍微均衡;第二,由“南人”的意象变化,使影片的意识形态得到了提升;第三,将故事联系在一起,为孔子的归来,提供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小说中人物部分体验的虚幻在对角色经历的处理上,采用了集中的方式,选取了角色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些事情。在选定了这些事情以后,就需要对这些事实进行微调,用那些真正的地方来搭建一个剧情的框架,除了这些地方的现实,就是给了观众足够的重构的余地,这部分的内容可以进行模糊化、调整化,还可以在其中注入某些现代化的因素。
而这部电影的成功与否,取决于故事本身的合理性和角色的可信度。比如金琛导演的《战国》,就试图将一个人刻画成一个传说中的武学大师的得意弟子,也就是《孙膑兵法》的创立者孙膑。
影片中,孙膑和庞涓之间的争斗还算逼真,比如“田忌赛马”、“围魏救赵”、“马陵道之争”,比如庞涓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对孙膑怀恨在心,故意废掉他的腿。
其实从孙膑自身的聪明才智,到七个国家之间的谋略斗争,再到“兄弟相残”之后的对人性与意志的考验,这些都可以作为影片的精彩部分。
这部影片主要是讲述孙膑的聪明才智,比如庞涓的军队越来越近,孙膑只能带人后撤,孙膑为了拖延庞涓的到来,还特意让一名战士光着膀子在那里啃着一根鸡腿,庞涓以为是陷阱,便停止前进,派人前去查看情况,最终让孙膑全身而退。
而这一段,则是从《空城计》中学来的,可以说,这一段的故事要比孙膑更加的精彩,也更加的让人佩服。
自然,这部电影里的假象也引起了一些非议。在这部影片中,孙膑扮演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对他的一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那就是田极的女儿田夕,也正是这个女人,才让孙膑从一个囚犯,被齐王举荐到了她的身边,再加上她对于军事和天文的了解,使得她逐渐出名,最终被认为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因为孙膑爱上了美丽而又善解人意的田夕,在结识田夕之后,他也开始了自己的悲惨人生。影片制作人相信,要想把一个完美的聪明人的角色刻画出来,就必须给他一些软肋,而不能把他往上推。
而孙膑在影片中的软肋则在于他对田夕的痴情,从而成为他内心的一道坎。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不能完全地表现出他的政治理想,他的人生抱负,而田夕这个完美的人物,又从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孙膑的聪明才智。
比如孙膑,他在废掉自己的身体后,几次想要自杀,甚至是在他不能吃东西的情况下,他都想要自杀,比如田夕和齐王成亲,比如庞涓被乱石压住,孙膑也在田夕的帮助下自杀,等等。
也有些影片把故事变成了现实,用编造的名字来形容那些名人。比如香港著名的“文张武王”张之亮的一部《墨攻》,虽然主角叫做革离,但明显就是以墨子为原型,而这部小说的剧情,则来自于《墨子·公输》中关于“楚攻宋”的一篇文章。
革离不但具有出色的防守之术,还具有“非攻”、“兼爱”等仁慈之道。因此,他不但深得梁城本地人的信任,而且深得赵军战俘的爱戴。
虽然《公输》中并未详尽地记录过《墨家》的攻防之策,但是在影片中,却将之加以改进,比如改变弓弩的距离,先杀敌方先锋将领,修筑瓮城,撒上硫黄粉,利用粪便、水、火等物质阻碍敌方前进,在现实情况下,这些设想都是可行的。
戏剧中对人物的夸张描写正如前面提到的,很多贤人的意象其实是经过了一个“事实-民俗-戏曲-影视”的演变的。
因为是最终一步,所以在这一步中,影片必然会受到前面一步中的戏剧和戏曲的冲击。除此之外,这两种艺术都是一种表演类的,它们能够用对观众的眼睛进行刺激,从而给观众们带来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因此,在某种程度上,戏剧和戏曲自身就是一座优秀的影片素材的宝藏。
而在话剧中,最大的问题就是“脸谱化”,或者说,有些演员会被夸大,而这些夸大,往往会让角色变得更加真实,从而导致角色发生变化。不过,由于这部电视剧的内容是一部非常受人喜爱的经典之作,所以,为了达到一定的娱乐性,很多时候,都会用到一些夸张的手法。
就拿《诸葛亮》来说吧,由午马导演。诸葛亮在《三国志》中的35册,与《三国演义》中的120回,都被塑造成了一个睿智睿智,一心想要振兴汉朝的英雄,而这个形象,更是伴随着“失空斩”、“捉放曹”等历代剧作家所创造出来的戏剧而流传开来。
诸葛亮更是成了“聪明伶俐”的代名词,唯有“聪明伶俐”、“机智过人”的诸葛亮,方能更好地满足受众的审美观。而诸葛亮的智慧也就越高,他对蜀汉的忠诚也就越强烈。
诸葛亮那充满了悲壮与睿智的性格,不但可以让现代人在面对人生压力时,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曹操与孙权,诸葛亮在战争中的表现,更是一种强烈的反差,这也是这部影片想要的。
因为时间有限,这部影片中的三次求援都被删去了,影片一开头就是诸葛亮前往东吴,与吴抗曹,而且,这一幕还对诸葛亮的聪明才智进行了大量的修改,以体现他的聪明才智。
比如在诸葛亮去找周瑜帮忙的时候,周瑜正在和他的妻子小乔弹奏古筝,两人的关系非常融洽,这也是为什么诸葛亮会歪曲曹操那首“取二乔归国,日夜欢愉”的原因。
为了更加凸显诸葛亮这个角色,影片对鲁肃这个角色进行了大量删减。
但在吴宇森的《赤壁》里,被认为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却被认为是一个和诸葛亮一样聪明的人,两个人从互相提防,到互相欣赏。
不过,这种安排更多的是体现诸葛亮的聪明才智。最后,“小乔”孤身一人渡河,落入了曹营之中,为了保护“小乔”的安全,孙刘联军都被迫推迟了进攻的时间,而一向淡定的“周瑜”,此时也是心急如焚,想要冲入曹营寻找“曹操”,却是被“曹孟德”一刀刺穿了心脏。
而诸葛亮,则是利用小乔做了俘虏,“借”走了这条路,让孙刘两国取得了胜利,甚至连曹洪等人所说的“都是那个臭娘们”,都是诸葛亮一手策划的。
小乔的离开,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诸葛亮还是占据了上风,他相信曹操不会杀死小乔,这份算计,当真是匪夷所思。
诸葛亮帮周瑜接生小乔的马儿,还帮他放鸽子,还帮他点了一盏灯笼,让诸葛亮看起来更加亲切,也更加突出了他的智慧和多才多艺。
另外,与一般的剧场表演相比,在影片中,由于受到场地的局限,所以,在影片中加入了很多在赤壁战役中都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例如,只有诸葛亮在“北征”时,方才制造出了“连弓”,而曹操官渡之役则是使用了“弹弓”,还有甘宁献祭的“火枪”,以此来达到“力战”与“智斗”的均衡。
现代的电影人,在塑造一个古老的贤士的时候,经常会让他将被现代的人们认可的文化和心理意识,将那些性格鲜明的古老的人物,放在一个充满了现代生活的环境中,为现代人带来着一种世俗的关注。
所以,虽然其中的某些角色与历史事实相矛盾,但那只是由于它的作用是为了提供乐趣,而不是为了教育。只要影片中的人物能够被人们不断地记住,并且能够带给人们欢笑,鼓舞,或者反思与思考,那么影片的创造就圆满完成了。
参考文献:
1.中国影视戏剧思想初探
2.从新闻影像到影视小说
3.颜面画的解构与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