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散已散而广陵散未完(6):六十多年前震惊世人的群体铊中毒

养猫人 2024-01-20 11:38:35
本#广陵散已散而广陵散未完-深度剖析朱令案#系列前文:

(1):朱令案之不可洗脱的嫌疑人

(2):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翻译疑云

(3):朱令案中案之蹊跷的失窃案

(4):清华1995年的五一假期和夏季学期

(5):朱令案前的我国铊中毒情况考(上)

(五) 群体性铊中毒事件:1960-86年贵州兴仁集体铊中毒事件

上世纪60-80年代发生在贵州省兴仁县的时间跨度很长、中毒人数众多的集体铊中毒事件,是一起典型的群体性铊中毒事件,该事件曾引起了巨大的社会轰动。然而这个“巨大的社会轰动”是在事发若干年后才出现的,事发时只是在当地引起了巨大的群体性恐慌。因为当时对该事件的报道仅限于“内部资料”。现在能查询到题目但查不到具体内容的对该事件的最早报道,是贵州省劳动卫生职业病防治研究所黎季瑜等人于1963年发在该系统内部资料《贵州省卫生防疫资料汇编(第一辑)》上的《XX县发生慢性铊中毒的调查报告》。该报告不仅隐去了兴仁县的名字,而且篇幅只有短短一页,并且没有在题目中提到这起铊中毒事件的最重要特征“规模性的群体性中毒”。

(可查询到的对兴仁县集体铊中毒的最早文字记录)

11年后的1974年,中国科学院地球化学研究所环境地质实验室等单位对兴仁县的这起集体铊中毒事件做了一篇题为《一个天然铊中毒的典型报告》的调查报告,但仍然发表在该系统的内部资料上,并没有向社会公众公布,同样没有在题目中提到这起铊中毒事件的最重要特征“规模性的群体性中毒”。

(可查询到的对兴仁县集体铊中毒的第二篇文字记录)

直到这起集体铊中毒事件发生二十多年后,进入八十年代后的1981年,当地的一个医学院——贵州医学院——眼科教研室卢林周、白朝林两人发表在《中华眼科杂志》上的一篇十分简短的病例报告《慢性铊中毒致视神经萎缩一例报告》,才首次公开而又十分隐晦地提到了这起时间跨度二十年的群体性铊中毒事件中的后期两个病例:一位在1977年发病的13岁女孩和她的妈妈,两人因铊中毒导致到1980年时视力均已接近失明。

卢卢林周,白朝林.慢性铊中毒致视神经萎缩一例报告[J].中华眼科杂志,1981,17( 04 ): 247-247.在这篇简短的只有一段话的报告中,卢林周、白朝林首次公开提到了这对母女中毒的一些关键信息:“经有关部门证实,系由于食用含铊量较高的蔬菜等所引起。”而“其父、兄在外地工作却安然无恙。”又过了两年,1983年,当时的电子工业部412医院眼科医生刘金铎在《眼外伤与职业性眼病杂志》1983年第1期发表了一篇题为《慢性铊中毒致视神经视网膜损害(附四例)》的论文,再次介绍了包括母女在内的四个因铊中毒导致视神经视网膜损害的病例(从文中信息可见,这对母女先是在本地的县医院治病,然后到了电子工业部412医院治病,后来又去了贵州医学院附属医院眼科看病)。

刘金铎.慢性铊中毒致视神经视网膜损害(附四例)[J].眼外伤与职业性眼病杂志,1983,(01):22-23.通过以报告铊中毒后导致的视网膜病变病例为名,这篇重要的论文可能是首次公开、详细地披露了发生在贵州省兴仁县的长达20年左右的群体性铊中毒事件,虽然仍没有点出具体的地名:“某地通过食物链的富集作用导致慢性铊中毒,近20年多次发病。”“本文介绍的四例系生活在贵州山区某大队的农民,因长期进食大量含铊蔬菜引起的慢性铊中毒。当地自1960年以来,曾先后多次成批出现慢性铊中毒,累计患者达二百人次以上……1960年87例,1966年11例,1977年72例……”

(首次较为详细地公开报道贵州兴仁县集体铊中毒情况)

又三年后,1986年,贵州省劳动卫生职业病防治研究所黎季瑜等人、及贵州医学院皮肤科朱润衡等、以及贵州省兴仁县卫生防疫站终于联合公开发布了两份对这起发生在贵州省偏远山区的时间跨度很长、中毒人数众多的群体性铊中毒调查报告,并首次公开地公布了具体的地点兴仁县回龙村:《兴仁县回龙村慢性铊中毒的追踪观察》(1986年2月)、《关于兴仁县回龙村慢性铊中毒的调查研究(第二次远期后果追踪观察)》(1986年12月)。

黎季瑜,朱润衡,黄丽春等.兴仁县回龙村慢性铊中毒的追踪观察[J].职业卫生与病伤,1986,(01):52-54

黎季瑜,黄丽春,潘建敏等.关于兴仁县回龙村慢性铊中毒的调查研究(第二次远期后果追踪观察)[J].贵州医药,1986,(06):34-36+50是的,这两份调查报告的牵头人贵州省劳动卫生职业病防治研究所黎季瑜就是在1963年首次在内部资料《贵州省卫生防疫资料汇编(第一辑)》上撰写《XX县发生慢性铊中毒的调查报告》的黎季瑜。时隔整整23年后,经历了整整十年文革和十年恢复期,进入了改革开放和百废待兴并意气风发的八十年代后,从当年的年富力强的年轻科研人员熬到了即将退休的黎季瑜研究员终于打破了他多年来面向公众的沉默,牵头向社会公众公开报道了这起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并持续了二十多年的贵州省兴仁县群体性铊中毒事件。两份调查报告正式公布了这起从1960-1986年的严重群体性铊中毒事件原因及详情:“1960年,贵州兴仁县巴铃公社回龙管理区发生一种病因不明的怪病:患者在短期内头发脱光、双目失明、下肢疼痛不能行走、饮食极差、全身乏力。当地县州医院误认为是多种维生素缺乏,投以多种维生素治疗无效。最终证实这是一起因地质勘探与土法炼汞造成矿井废水及矿渣中含有的铊污染了饮用水源而引起的慢性铊中毒,共发生87例。”“兴仁县回龙村东北边的灶矶山为含铊量最高的矿区,主要矿源为硫化汞、硫化铁,其中含有高品位的铊化合物。早在明末清初,就有人在此开矿炼汞。1958年大跃进时期,地质队在此堪矿,打深钻井,从钻机处溢出大量含铊污水,严重污染了水源及土壤,导致1960年的爆发性铊中毒。”根据调查报告,1960年发生的87人铊中毒是因为当地“地质队的深层钻井探矿废水及当地的小冶炼厂炼汞之矿渣中含铊量较高,因而造成饮用水污染。”造成的,并给出了饮用水源及中毒者的关系,见下表。

(1960年因饮用被铊污染的水井水源中毒情况)

上表中显示的一个重要信息是:造成当地水污染的重要责任人——钻井堪矿的地质队——的饮用水源却是干净的,605个就餐者中无一人中毒;而受污染最严重的水源集中在当地村民的两个社员食堂,816个就餐者中80人中毒,中毒率10%。看着这个表格,令我不禁想到了《暴裂无声》,张保民那因为饮用了当地被矿场污染的水源而患病的妻子,每天用被污染的水源喝药治病,那病根本不会好。就如《暴裂无声》的剧情一样,那些沉默的受害者,那些失语的受害者,那些失语的沉默的集体的受害者们,从来未获赔偿补偿,默默承受,默默忍耐,直到默默死去。在这两份报告中,作者重点对1960年的首批87例中毒患者的症状表现做了统计,症状表现多达23种(见下表)。

(1960年兴仁县87例铊中毒患者的临床表现)

在上述总计多达23种症状中,最显著最典型的症状是脱发(100%)、食欲减退(92%)、消瘦(70%)、下肢痛(69%)、头昏(65%)、下肢麻木(55%)、指甲横纹(51%)、腹痛腹泻(50%)。尤其脱发症状是所有铊中毒者的共同特征,这与《白马酒店》里的说法“尽管每个人的症状都不一样,却都有一点相同——迟早都会掉头发”完全一致。1961年英国出版的《白马酒店》就是对1960年中国贵州山区里出现的集体铊中毒事件的科普解释。

(《白马酒店》中关于铊投毒及犯罪心理的片段节选)

而1960年的87例受害者并不是这起集体铊中毒事件的结束,而仅仅是开始。在这两篇报告中,作者继续写道:“然而在1963年后,该地区又多次有新病人出现,有的还多次重复出现脱发症状、视力下降、下肢疼痛。”“1977年以后,黔西南州防疫站发现被铊污染的的土壤、水源,铊可在蔬菜及植物中富集,以莲花白为最明显。”“发现是回龙村被铊污染的土壤上生出的蔬菜、植物含铊量高,而动物身上的含铊量比植物还高,尤其以鸡体内的铊含量最高。”作者还手工绘制了一张当地村民之所以持续不断铊中毒的三种渠道:喝了被铊污染的水源、吃了被铊污染的土壤上长出的富集铊的蔬菜植物、吃了当地养的已经吸收了铊的家禽动物尤其鸡(可想而知,不只鸡肉里富含铊,鸡蛋里也一样富含铊)。可以说,在这二十多年里,贵州省兴仁县回龙村村民的生存环境里被铊源紧紧包围,到处都是这些看不见的毒药,难怪他们会持续不断地中毒发病。

(《关于兴仁县回龙村慢性铊中毒的调查研究》附图)

甚至直到这两份报告发布时的1986年,兴仁县回龙村村民仍然生活在铊的包围中:他们所接触的几乎所有生活生产资料、饮食饭菜中都含有程度不等的铊。见下两表。

(1986年时兴仁县回龙村生存环境中的铊含量分布情况)

黎季瑜,黄丽春,潘建敏等.关于兴仁县回龙村慢性铊中毒的调查研究(第二次远期后果追踪观察)[J].贵州医药,1986,(06):34-36+50

所以在1960-1986年这26年中,不仅有不断新增的新病人,而且有很多中毒者多次发病。根据这两份调查报告,在早期的87例病例中,有9人的症状持续了26年直到1986年并且很显然仍然会继续持续下去:“1986年复查,原87例病人中54人康复;死亡13例,部分老死部分因久病消瘦抵抗力低合并其他疾病致死;另有9人仍有中毒症状及体征,其中5人消瘦明显、丧失劳动能力,4人视神经萎缩,视力<0.01;其余11人下落不明。”

这些在中毒时多为青壮年的人们“发病的年龄组以8-29岁者最多,占54%。61岁以上未发现病人。”在中毒26年后逐渐全部凋零。就像朱令在中毒28年后凋零了一样。同时,根据报告中的“死亡13例”的陈述,可以确知刘金铎在1983年论文《慢性铊中毒致视神经视网膜损害(附四例)》中的“无一例死于铊中毒”结论是不严谨不准确的。因为对于这种慢性中毒来说,不直接死于铊毒并不意味着就不是死于铊中毒。这个道理就像新冠病毒的死亡率一样:感染了新冠后合并其他疾病死亡到底算不算新冠死亡率?绝大多数文明国家都认为算。至于从1960年到1986年该地总计有多少中毒病例,这两份报告没有给出统计数据。根据同样在1986年发表的另外一篇论文——由上述两篇报告的合作者之一、黎季瑜的贵州省劳动卫生职业病防治研究所同事潘建敏单独发表在《贵州医药》上的一篇题为《兴仁县回龙村22例慢性铊中毒后期视力与眼底病变观察》论文显示,兴仁县回龙村的持续26年的群体性铊中毒事件“自1960-1986年共反复出现慢性铊中毒病人近190例”。所以刘金铎在1983年的《慢性铊中毒致视神经视网膜损害(附四例)》论文中给出的信息是正确的:“累计患者超过二百人次”。这应该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公开数据。

潘建敏.兴仁县回龙村22例慢性铊中毒后期视力与眼底病变观察[J].贵州医药,1986,(06):37-38.该事件持续时间之长、影响时间之长可以说持续了近半个世纪,1986年显然仍然不是该事件的终点。甚至直到2001年,仍有对该事件受害者的研究论文出现:2001年,黎季瑜、潘建敏的贵州省劳动卫生职业病防治研究所的后辈同事们冯慈影、郭昌清、黄丽春发表了《30例慢性铊中毒病例分析》一文,对仍居住在兴仁县回龙村的30例中毒者进行了再次复查。此时距离该事件首次发生、黎季瑜等人首次调研首次写成内部资料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年。

冯慈影,郭昌清,黄丽春.30例慢性铊中毒病例分析[J].工业卫生与职业病,2001,(04):253-254在所有这些对贵州兴仁县回龙村群体性铊中毒事件的文献记录中,所能查询到的对患者的治疗手段主要有两个——BAL治疗、迁出原居住地切断毒源,并且认为BAL治疗铊中毒不具备远期疗效:“在对患者进行了BAL治疗,并改饮未受污染的水源后,患者疗效得以改善。”“BAL治疗铊中毒,有一定近期疗效,但远期不佳,需探讨新的药物。”甚至直到2001年冯慈影等人的论文中,仍然坚持认为“铊中毒目前尚无较为有效的治疗药物及方法,除对症治疗外,脱离污染区是让体内铊能自然递减的唯一途径。”这里提到的BAL治疗,即二巯基丙醇(Dimercaprol)解毒剂,也就是1960年2月发生在山西省平陆县群体性砷中毒所用的解毒特效药,“二巯基丙醇”这个原本对公众极为陌生的生僻药名因为一篇进了语文教材的《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弟兄》而广为国人所知。有人可能会立即发现一个疑问:二巯基丙醇的英文单词是Dimercaprol,但是为什么简写成BAL呢?好的,那就增加一个小科普部分。小科普:Dimercaprol=BAL

(二巯基丙醇,Dimercaprol,BAL)

砷中毒(比如砒霜中毒)的解毒特效药二巯基丙醇的英文单词确实是Dimercaprol,但是它还有一个更为常用的名称简写BAL,是“British Anti-Lewisite”首字母的缩写。“British Anti-Lewisite”的直译即“英国抗刘易斯剂”或“英国刘易斯剂解毒药”,表示这是一种专门针对刘易斯剂(Lewisite)毒药的解药,并且是英国人发明制造的。那么刘易斯剂(Lewisite)又是什么东西呢?Lewisite的本名叫二氯化砷(arsonous dichloride),是一种有机砷化合物。这种化合物最早由比利时-美国化学家朱利叶斯·纽兰德(Julius Arthur Nieuwland,1878-1936)于1904年在美国天主教大学(Catholic University of America)读博期间合成。这个砷化合物具有剧毒(著名的砒霜就是三氧化二砷),纽兰德在做这个试验时曾不慎中毒住院,幸亏治疗及时才幸免于难,不然博士还没读完就挂了。于是他合成完这个化合物后就再也不碰它了。这个新合成的剧毒化合物当时并没有引起学术界和工业界的重视,直到十几年后,一战爆发,它命运的齿轮才开始转动。一战爆发后由德国率先启动、各个参战国都开始积极研发化学武器毒气弹(关于一战时的德国毒气弹研发,可见《在得知自己获得2023年诺贝尔物理奖后,他宣布把奖金捐赠给乌克兰,引发一段跨越百年的对话》),这个剧毒砷化合物二氯化砷才开始受到重视。1917年,一位名叫温福德·刘易斯(Winford Lee Lewis,1878-1943)的美国化学家再次重新合成出这个剧毒化合物。是的,你一定在括号里注意到了,第二次合成出二氯化砷的温福德·刘易斯与首次合成二氯化砷的朱利叶斯·纽兰德都是1878年出生的同龄人。1917年时他们都是39岁的大学教授:朱利叶斯·纽兰德在自己的本科母校圣母大学(University of Notre Dame)担任植物学教授,同时是一名神父;温福德·刘易斯在西北大学(Northwestern  University)担任化学教授,同时是一名军人。一战爆发后,化学教授温福德·刘易斯开始在美国化学战部队服役,正是在此期间的1917年,他成功地重新发现了之前朱利叶斯·纽兰德发现过的剧毒砷化合物二氯化砷。作为军事化学家和化学家军人,他判定出用这个东西造出毒气弹后,会比当时所有的毒气弹都更有杀伤力。于是,温福德·刘易斯以自己的名字为这种新式毒气弹武器命名——刘易斯剂Lewisite,中文通常翻译成“路易氏剂”。1918年,在刘易斯教授的指导和协助下,美国俄亥俄州威洛比的一家化学军工厂开始量产这种新式毒气弹武器。随后,据说德国、苏联、日本也都开始生产这种毒气弹刘易斯剂Lewisite。好在这个武器还没有投入到实战中时,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结束了,刘易斯剂Lewisite没有用武之地。一战后,1925年,各个经常打架的国家坐在一起签了一个日内瓦议定书《禁止在战争中使用窒息性、毒性或其他气体和细菌作战方法的议定书》,刘易斯剂Lewisite再也没有机会上战场了。但是,即使有这么一个君子协定,真到打仗的时候谁也不放心对方。所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英国还出了怎么防刘易斯毒气的大众教程警示。见下图。

(二战期间英国的防刘易斯毒气警示)

不仅如此,英国科研人员更是积极开发针对刘易斯剂的解毒药。终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没多久后的1940年7月,英国生物化学家在牛津大学秘密研制成功了刘易斯剂的解毒药——二巯基丙醇(Dimercaprol),并给它起了一个带有英国头标的名字:“British Anti-Lewisite”。英国当时的科研水平高于美国,军事武器的开发也显著高于美国,就连原子弹的研发进程也远远超过美国,这方面可参见本号的系列长文《彩色人生的黑白脚注》。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简称为BAL的英国抗刘易斯剂二巯基丙醇确实是解砷中毒的神药,二十年后在中国举全国之力建设伟大的三门峡大坝时,在“六十一名阶级弟兄”被投砒霜导致砷中毒时更是大显神功,从偏僻的山西省平陆县惊动了卫生部和空军乃至党中央。不仅对解砷中毒有特效,BAL而且对汞、金、铅等多种重金属中毒均有解毒疗效,在一定程度上也可用于治疗锑、铊、铋中毒,但疗效不是特别理想。在刘易斯剂被首次合成的120年后,2023年7月,乌克兰武装部队发言人声称,在巴克穆特战役期间,俄罗斯对乌克兰军队的炮击中含有刘易斯,导致恶心、呕吐症状,有时甚至失去知觉。这篇文章到这里又已经太长了,所以就暂时结束吧,算是朱令案前的我国铊中毒情况考(中)。再一个(下),把这部分内容写完。(未完待续)

本文重点参考文献:

[1]卢林周, 白朝林. 慢性铊中毒致视神经萎缩一例报告 [J] . 中华眼科杂志,1981,17( 04 ): 247-247

[2]刘金铎.慢性铊中毒致视神经视网膜损害(附四例)[J].眼外伤与职业性眼病杂志,1983,(01):22-23

[3]黎季瑜,朱润衡,黄丽春等.兴仁县回龙村慢性铊中毒的追踪观察[J].职业卫生与病伤,1986,(01):52-54

[4]黎季瑜,黄丽春,潘建敏等.关于兴仁县回龙村慢性铊中毒的调查研究(第二次远期后果追踪观察)[J].贵州医药,1986,(06):34-36+50

[5]潘建敏.兴仁县回龙村22例慢性铊中毒后期视力与眼底病变观察[J].贵州医药,1986,(06):37-38

[6]冯慈影,郭昌清,黄丽春.30例慢性铊中毒病例分析[J].工业卫生与职业病,2001,(04):253-254

[7]Vilensky, Joel A. (2005). Dew of death : the story of lewisite, America's World War I weapon of mass destruction. Sinish, Pandy R. Bloomington, IN: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8]Vilensky, J. A.; Redman, K. (2003). "British Anti-Lewisite (Dimercaprol): An Amazing History". Annals of Emergency Medicine. 41 (3): 378–383

(白色的铊盐,黑色的背景)

(蓝色的解药:普鲁士蓝)

本系列前文:

《广陵散已散而广陵散未完(1):朱令案之不可洗脱的嫌疑人》《广陵散已散而广陵散未完(2):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翻译疑云》《广陵散已散而广陵散未完(3):朱令案中案之蹊跷的失窃案》《广陵散已散而广陵散未完(4):清华1995年的五一假期和夏季学期》《广陵散已散而广陵散未完(5):朱令案前的我国铊中毒情况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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