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坛》
【中国】史铁生 著
迎向的太阳
当命运的枷锁突然降临,21岁的史铁生被推进了地坛的荒芜。
这座四百多年的古园,成了他与死亡对峙的战场,也成了他与生命和解的祭坛。
《我与地坛》不是一部普通的散文集,而是一个灵魂在绝境中写下的启示录。
它以地坛作为容器,轻松愉快地盛着,人类永恒的困境,以及超越的可能,在史铁生的笔下,苦难不但不是生命的负累,反而竟是通向自由的桥梁。
01
命运的荒诞与生命的韧性
在轮椅上度过的38年期间,史铁生持续地思索;“为何是我?”此问题仿若地坛那陈旧的柏树那般长久,不过直至如今都未曾获得答案。
他在地坛的角落里观察蚂蚁搬家、瓢虫爬行,突然明白:"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
命运的荒诞在于它的不可理喻,正如卡夫卡《变形记》中的格里高尔,一觉醒来变成甲虫,没有任何解释。
但史铁生相较格里高尔更为勇敢,他并非缩在甲壳里然后静待死亡,而是借助文字,搭建起了那精神的地坛;其实这就如同在黑暗当中点亮了一盏明灯,引领着人们去探寻生命的真谛。
加缪说:"登上顶峰的斗争足以充实人的心灵"。
史铁生用一生去验证了这句话语。当尿毒症渐渐开始侵蚀他的身体之时,每周有三次的透析,那状况宛如绞肉机一般,正在残酷地折磨着他。不过他却在那生病间隙之中,完成了《病隙碎笔》这部作品。
这种抗争,并非如海明威笔下硬汉那般的呐喊,而是像地坛的古柏一样,默默地且无比坚定。
就如同在《老人与海》里的圣地亚哥,他明明清楚捕获的马林鱼将会被鲨鱼吞噬,不过却依旧说真的竭尽全力地与大海展开激烈的搏斗。
02
母爱的深渊与救赎的微光
史铁生的母亲,是中国文学史上最为动人的母亲形象之中的一个。
她默默承受着儿子的暴怒,在儿子轮椅碾过的车辙旁留下自己的脚印。
当史铁生在园子里一坐就是半天,母亲就站在百米外的树下,既不靠近也不离开。
这种隐忍的爱,在史铁生的笔下化作永恒的悔恨:"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与朱自清《背影》里父亲那种稍显笨拙质朴的关爱有所不同,史铁生的母亲实际上是在用生命在进行守护。
她默默地奉献着,借着一种深沉并且坚毅的态势,给儿子撑起了一片天空。这样的母爱,既庄严又宏大。
她偷偷地,去看儿子写作,又担心打扰到他,所以只能在门缝里张望;她为儿子四处寻找偏方,不过她自己却因为过度劳累而患上了肝病。
这种爱像卡夫卡《变形记》中格里高尔的妹妹那样,起初无微不至,最终却在生活的重压之下,变得冷漠。
不过说真的,史铁生的母亲,至死都保持着对儿子的信念,她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03
存在的意义与永恒的追寻
在地坛的暮色中,史铁生终于参透生死:"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这句话颠覆了中国人对死亡的那种恐惧,把终点变成了生命的一场庆典。这种豁达的心境,竟然让余华惊叹道:“铁生说自己是世界上最为幸运的人”。
他在尿毒症晚期,依然坚持写作,而且用透析间隙那仅有的清醒时刻,将生命的碎片,熔铸成了《我与地坛》。
他居然能够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依旧执着于文字创作,这着实令人敬佩。
这种对存在意义的追寻,在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也有回响。托马斯医生,放弃了优渥的生活,选择在小镇当擦窗工,这正是对生命本质的叩问。
史铁生则用轮椅丈量着地坛的每一寸土地,在古老的琉璃瓦上寻找永恒。他说:"宇宙以其不息的欲望将一个歌舞炼为永恒",这种欲望不是占有,而是对生命本身的热爱。
写在最后
当我们在现代社会的焦虑之中挣扎的时候,史铁生的文字,就像是地坛的那一抹月光,照亮了存在的深深渊壑。
他告诉我们,生命的意义,不在于完美,而在于残缺之中的坚持;不在于对抗命运,而是在于与命运共舞。
合上书卷,窗外的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忽然想起,史铁生曾经说过的话:“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这句话并非是对命运的屈服,而是对生命最为深刻的接纳。
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是史铁生,都需要一座属于自己的地坛,在那里与孤独和解,与永恒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