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终极目标的时间长度看,读书,是为了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
站在短期目标的时间长度看,读书,是为了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但从现在的教育结果看,好像这两个结果都比较难达成。
应试教育在普遍生产考试机器,出来社会时很可能成为人们口中的“牛马”,流程化地工作,最终很大可能会被AI替代。换句话说,既没成为更好的“人”,还可能失去工作的机会。
所以现在的教育出路在哪里?
如果卷,父母自卷或许是出路现在教育的那种唯成绩论的价值观已经深入众多家长的认知骨髓,要根除非常困难。现在教育内卷,大部分人都只会成为内卷的牺牲品。
在这场资源瓜分的竞争中,要么是头部的精英分子能够遵循应试规则获得入场资格,要么是本就身处资源中的家庭的孩子有机会继承资源。而大部分人都没机会的。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像我们说教育资源分配不公的问题一样。没有的终究是没有的,厉害的学生早就被“名校”相中,而家里有矿的在教育资源充裕的区域买房或者直接入学拥有好资源的私立学校或者国际学校。
用现在大家认可的成绩论来分学生的上中下,那么中下的娃,即使参与内卷,在外机构继续鸡娃,也极少概率可以让娃挤上上层。而上层的娃,根本不用鸡娃也能自己玩好这场应试的游戏。
即使知道这种现实,还是有家长会说,如果不卷,连可能性都没了。
这场游戏,如果你跟随应试教育所设计的唯成绩论为目标,注定会输的。上面说过,如果中下的娃非常难跻身上层。
所以你要换个方式卷,卷自己,且不要对教培机构做慈善活动,把本来用来滋养教培市场的钱攒起来为孩子毕业后轻轻兜个底。
有个网友劝大家不要卷,另外一个受应试教育魔怔了的网友反驳说:
然后别人博士学历,你孩子中专,你要是老板,你怎么选。
有个高赞的回复说:
我都是老板了,我孩子中专怕什么,反正有博士给打工。
这个反驳逻辑很简单。如果父母勤勤恳恳地把自己卷成有资源的,那孩子的生活能过得不好吗。我相信能够卷自己的父母,大概率都是有高认知的人,能够知道孩子是不是卷就能成功的料。
教育的另类:在家上学当现在的教育把成绩作为唯一的目标时,有的高知的家长并不认可这样的教育目标,他们对教育现状不抱怨也不妥协,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来呈现教育的可能性。
在很早的时候,陶行知先生就批判过当时的学校,就不应该叫“学”校,应该叫“教”校,压根不是让孩子有心思学习什么,而是在彰显老师“教”的能耐的地方。
到了今天,我们的学校连彰显老师“教”的能耐都丢失了,流程化的教学,以成绩作为老师考评绩效,导致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唯成绩论,好老师无用武之地。
而选择不去学校上学的家长,大部分遵循是陶行知先生的生活即教育的理念。
“在家上学”这个名字会让某些家长不适,因为在家上学意味着家长既要当爹妈也要当老师。本来盯个作业就炸锅了,现在还要天天盯。那大家可能想错了。能做出在家上学决定的家长,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不唯成绩论成败。
所以无论是在家上学还是在学校上学,如果想不内卷且走出一条关于教育的其他可能性,第一时间要抛弃的就是唯成绩论。
试问一下,你见过你家菜园是可以长成一个多样的自然生态圈吗?
没有。因为人为的干预是不会形成森林的。荒山野岭之所以能够成为荒山野岭而不是废山,就是因为自然而然之力无比强韧。
学习也是同样的道理,所以在家上学的家长,他们提供的是一个不过度干预且不追求唯一目标的教育环境,让孩子成为一个有独特性的人,再去发挥他的能量。
他们不担心以后孩子没有学历,工作该怎么办的问题,因为在养育的过程中就已经让孩子掌握了生存的技巧。在面对学历追求的问题,他们也只是把高校当作探索更高阶知识的渠道。
在那些在家上学的案例中,已经很多家庭已经走通了,而且最终不以成绩为目标的学生也能够获得一个好的出路。
“在家上学”虽然不算是教育的主流方式,但是,在这些案例中,给我们很多关于家庭教育和知识教育的启发。当成绩不再成为父母和孩子之间争吵的矛盾点,家庭的环境将会得到一个质的飞跃,从而激发更多的交流可能性。
语数英是基础知识教育,如果连基础知识都是被迫吸收的,那后面高阶的技术和能力型知识该怎么让孩子有动力去探究。
我们希望社会少点“周薇”妈妈。生活不只有上班这点事,也不只有成绩和作业那点事,但周薇妈妈的那些话让周薇在精神上失去了所有的支持。
同样的,教育如果仅剩成绩那点事,终会为这点事而鸡飞狗走的,毕竟不是所有学生都适合考个好成绩的。
改不掉的大环境,改变自己可否在讨论教育内卷的问题,根本没有停止过的是被吐槽的政策问题,教育资源分配不公问题,中高考的分流问题,整个教育环境的官僚化和资本化等等。但,如果一直等环境变,那我觉得终究是会失败的。
教育环境跟市场是一样的,它总能自洽,即使有的人不适应,但总有的人获益。
其实,上梁不正,是可以从地基重起。我佩服那些决定“在家上学”的家长和学生,更佩服愿意不再卷的校长,例如范家小学、九渡河小学,还有深圳的外国语学校。
在根本上说,政策的东西不改,父母可以改,老师可以改,校长也可以改,总得有人做的。
做起来了,就是教育者的担当。
在教育内卷中的家长,首先要脱掉“受害者”这件衣衫,因为太多的“不得不”会让自己受困在游戏规则里,而孩子将会是游戏规则的牺牲品。
不要让“强者从来不是妄想改变环境,而是改变自己的”成为一句大话。
996根本不是一种悲哀,996还拿3800工资才是。
所以不要只盯着游戏规则,你是可以退出游戏的。
人生不是旷野,也不是轨道,而是旷野里的很多轨道,可以通往前方,而不是“那方”。所以不要被单一轨道锁死了孩子的人生,“那方”也未必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