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鎧
编辑|刺猬
克劳狄乌斯建成港口后,奥斯提亚成为供应罗马物资的主要港口。
从尼禄统治时期开始,奥斯提亚不仅是罗马的最主要粮食转运地,还成为由水路运入罗马的其它食品,如肉类、酒、橄榄油、布匹等大宗货物的最重要转运地点。
公元64年,罗马城内发生大火,尼禄在组织救火工作时,所需的各类物资几乎全部是从奥斯提亚调集而来。
图拉真扩建港口后,奥斯提亚的城市地位进一步上升,同时成为了罗马帝国境内重要的粮食储存中心。
改善罗马的粮食供应状况在奥斯提亚成为供应罗马的主要港口之前,罗马的供粮时常出现问题。
例如在克劳狄乌斯时期,当因长期干旱而食物匮乏时,一伙人曾把他挡在罗马市心广场中间咒骂他,向他投掷残剩面包,他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从后巷逃进皇宫。
造成粮食供应问题的原因时多方面的,但其中之一就是罗马缺少一个相对“完美”的粮食转运中心:供应罗马消费的粮食主要是通过海运从埃及等产粮多的行省运来。
但罗马周边缺少自然条件优越的天然港口,罗马最近的天然良港普特俄利,与罗马的距离约为200公里。
奥斯提亚建港前运至罗马的粮食,如果是大船,就只能在普特俄利卸货,在进行一段长途的路上运输;
如果想减少转运距离,就只能使用小船运粮,在台伯河口的浅滩上冒险抛锚,运力十分有限。这就使得粮运的港口问题成为影响罗马粮食供应的重要不利因素。
克劳狄乌斯在奥斯提亚建港,改善了奥斯提亚海岸线向外凸起,不利于停泊船只的不利条件,同时也使罗马拥有了一个在运输距离、港口条件、转运便利度等方面取得平衡的粮运中转站。
随着克劳狄港的建设,奥斯提亚成为了一个越来越重要的商业中心,商人和托运人们越来越将其视为一个面向罗马市场的港口,并聚集于此地。
罗马帝国经过一个世纪的发展,到公元2世纪初时,罗马的粮食运输出现了新的特征。
罗马帝国政府和与粮食运输相关行会的相互依赖程度越来越高,公元1世纪时罗马帝国政府与行会还是简单的合同关系,政府出资与一些行会签订合同,按运输次数计费。
拥有船只,满足海运条件但未加入任何行会的私人也可以和政府采取类似的方式合作。到公元2世纪时,已经出现了专门且长期为罗马帝国政府从事运输工作的海运行会。
这些行会持有政府的特许状,可以视为被政府长期雇佣专门从事海运,不再与政府按运单结算费用,而是长期稳定的为政府运输粮食、肉类、建筑材料等大宗商品。
这类行会通常规模很大,大多拥有上百人和十多条或数十条船只。同时私人与政府的合作关系基本消失,政府不再与私人签订运输合约。
这种粮食运输组织化、大规模化特征的出现,对罗马的粮食运输提出了新的要求。
由于隶属于同一行会,因此船队经常统一行动,这就要求单一海运港口必须能够同时停泊大量船只,而不是像帝国初期时那样,许多船只可以在罗马周边的不同港口分散停靠;
由于许多船只一同到达港口,出于卸货、转运等需求,这些船只必须能够长时间稳定的停靠在一个水面平静且能够避风的港口中。
为了满足这些新的需求,图拉真在公元2世纪初对奥斯提亚进行了扩建,通过向内陆挖掘,修建人工盆地,就是在满足这些需求。
奥斯提亚的港口经过图拉真的扩建后,适应了公元2世纪起出现的粮运集中化、大规模化的现象,并在公元2世纪起成为罗马最重要的粮食转运港口。
一个距离罗马较近,且能安全容纳大量船只的海运港口,对于依赖海运粮食的罗马来说,无疑为稳定的粮食供应提供了重要的基础设施条件。
形成了粮食存储中心供罗马城消费的粮食,由于罗马的用地,存储建筑空间等原因,并非全部储存于罗马,其中部分储存在罗马周边的城市,有需要时再运入罗马,以供应罗马城内的粮食消费。
奥斯提亚作为距离罗马最近的港口,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罗马的后备粮食储存中心之一。在奥古斯都时期,奥斯提亚就已经存在仓库建筑,初步具备了一定的粮食储存能力。
提比略和卡里古拉时期,奥斯提亚也有新的仓库建成,粮食存储能力得到一定提高。自克劳狄乌斯在奥斯提亚建港起,奥斯提亚在罗马帝国粮运系统中的作用和地位开始上升。
与此相对应,罗马帝国政府开始在奥斯提亚修建更多仓库,以增加粮食储备能力。图拉真扩建奥斯提亚港后,将粮仓作为奥斯提亚港口的配套设施之一,在港口周边展开粮仓建设。
此后安东尼、康茂德都在奥斯提亚开展过粮仓建设。经过持续的粮仓建造,奥斯提亚在公元3世纪时已成为较为重要的粮食储存地。
君士坦丁一世要求新建的民居应至少距离仓库100英尺。
狄奥多西法典中记载这一条款是针对波图斯而规定的,但法典中专门解释了为奥斯提亚的粮食仓库设置这样的空隙是为了保护公粮。
君士坦丁一世颁布的这一条款,是从防止仓库发生火灾的角度考虑的,需要专门出台法律预防粮仓出现火灾,可见当时奥斯提亚的粮仓已经具备较大的规模。
奥斯提亚仓库的总规模和储藏能力,不同的学者根据各自对考古成果的不同解读和不同的计算方式,得出的结果略有差异:乔巴拿·维特利认为截至公元2世纪末,奥斯提亚的仓库总面积约为52000平方米;
古斯塔夫·赫尔曼森则提出罗马帝国时期奥斯提亚的仓库总面积为33300平方米,最多可以储藏大约32190吨的粮食。
尽管对具体数据的估计略有不同,但可以看出经过公元1-2世纪的持续建造,在奥斯提亚的仓库已成为奥斯提亚城的重要组成部分。
同时奥斯提亚因其粮食转运港的港口城市定位,城中绝大部分的仓库都用于储存供应罗马城内消费的粮食,即在奥斯提亚,形成了一个粮食储存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