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记忆|乳钉纹青铜爵:窥见中国的少年时代

鸿HUNG 2024-07-09 18:17:54

大长腿,小蛮腰,

“华夏第一爵”

我说的是什么?

你猜到了吧!

对,它叫乳钉纹青铜爵。

这尊青铜爵出生在遥远的青铜时代,束腰平底,三锥足细长,腹部有乳钉纹。前有长流,用于倒酒;后有尖尾,可保持平衡。

这样的造型结构,集古朴大气与空灵舒展为一体,极富美感。它穿越时空而来,为我们诉说着最美中国的少年时代。

//青铜界的初代王者

走进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赫赫夏都”,我们大多都会被眼前的这尊乳钉纹青铜爵所吸引。

它清逸舒展的造型,宛若少女身姿窈窕,那迎风而立的身形,散发着秀丽俊雅的气质。但它又不失华贵的气派,看上去像来自宫廷的贵族少女,因此也被称为“美人爵”。

人们不禁惊叹,在遥远的青铜时代,还有如此巧思的青铜器物。那是古老的先民,用智慧达成的曼妙礼器,蕴藏着王权的威仪与礼制根基。

我们仔细观察这件青铜爵的腰身,可以发现它有两条凸起的棱,专家学者们称之为范线。这虽然是一条不太起眼的线,却开启了中国辉煌的青铜时代。

青铜器出落于人类的早期文明,但中国并不是最早掌握青铜铸造技术的地方。生活在大约5700多年的西北地区的华夏先民,开始尝试这门技术。

当时,他们用粗糙的技术制造出铜刀、铜箭等生存工具,发出了青铜时代的先声。

而到大约至3500年前的二里头先民,掌握了更为先进的“复合范”技术,出土于二里头的乳钉纹青铜爵是最早使用这项技术的“代表作”之一,腰身那接缝痕迹就是中国已经掌握领先世界青铜技术的最好证明。

在数千年前,“模”与“范”还是分开的两个概念。“模”是指陶土做出的器形,而“范”则是从“模”上翻印而成。

较为复杂的青铜器,就是由“模”与“范”构成,人们在铸造时,将“范”进行组装,边缘留下的痕迹就是“范线”。

很多小型的、简单的器皿经过这种“符合范”技术,铸造出更大、更复杂的青铜器物,用来祭祀先人、崇敬神灵。经历过漫长时间的淘洗,成为我们当今普遍所见的青铜器。

如今的二里头遗址埋藏着最早的中国,而二里头夏商遗址博物馆中央大厅的铜屋顶很像是从下向上张开的喇叭,仿照了青铜爵的造型。跨越四千年漫长的光阴,华夏先祖的智慧仍在绽放光彩。

//华夏第一爵

夏代时,人与酒已经建立密切的联系。我们所熟知的“杜康酒”的创造者便是夏代君主少康,史称“杜康”。

作为贵族出品的酒器,青铜爵由当时稀缺的贵金属铸造而成,自然也成了象征身份和地位的礼器。

爵,《说文解字》中说:“礼器也,像爵(雀)之形,中有鬯酒”。

《礼记·王制》中说:“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中国古代的爵禄制,就是根据贵族身份的高低,规定其配享相应的爵。后来,人们由此引申指爵位、官位。

现代汉语中的“爵位”一词,也是从用爵制度中衍化而来的。而“加官晋爵”的“爵”也来自这种古老的酒器。

自古至今,浩瀚的古诗文里也有“爵”的身影。文人们通常用“爵”来代指酒或者饮酒。比如说“或献或酢,洗爵奠斝。”“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

跨越千年,有爵在野,承载了多少故事,见证了多少难忘的历史瞬间。当我们如今再次深情凝望时,这最初的青铜爵古拙而精致,似乎感受到与一颗心在碰撞,回溯到当年那显赫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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