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不守妇道,大女儿却补了缺,荒唐事反而成就了好姻缘

东哥见闻述 2022-05-21 00:05:45

康熙年间,京城东郊有个名叫孙成的年轻人,家里有钱,往上数三代,都是以绸缎生意为业;到了孙成这一辈儿,家产也算充实,即便从现在开始不做生意,一家子的开支两辈子都花不完。

孙成十九岁的时候,个子就长到了一米八,人也精神,四方八邻上门说媒的婆子们,早已踢断了门槛,大多说的都是门当户对的闺女。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两年过去了,没有一个闺女能让孙成看得上眼。家里上上下下都跟着着急,尤其是孙成的母亲梅氏,是个吃斋念佛的主,跟家里念经颂佛,也经常跟人打听附近灵验的庙宇,上庙里拜一拜,乞求菩萨保佑,能让儿子孙成早点成亲,早点儿给他生个大胖孙子。

估计也是老太太的虔诚之心,终于在孙成二十二岁的时候,看上了一闺女。这个闺女呢,是王佃户家的小女儿。别看老王家种地为生,给孩子们起的名字都怪有文化,大闺女叫王之兰,小女儿就是未来孙成的老婆,王熙翠。

大闺女十八,嫁给了北京城里一个铁匠,头年才完婚。小女儿时年十六岁,也是经人介绍,被老孙家公子孙成看上了。原本孙成他爹不同意这婚事,认为他老王家跟自家门不当户不对,可架不住梅氏念叨:“儿子都这么大了,北京城里的闺女都说遍了,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看上眼的,你就别阻挠了。”就这样,八抬大轿,把王熙翠风风光光娶进了孙家大门。

要说这王熙翠长得确实漂亮,殷桃小口、柳叶弯眉,低头微笑,能把孙成的心都融了去。小两口新婚生活还算幸福,四方邻舍也都羡慕不已。可就是有一点,王氏这脾气有点古怪,高兴了能跟孙成腻歪两三天不出门,但要是犟脾气上来,摔砸打骂也是常事。

转眼半年过去,婆媳之间也没以往那么生疏了,平时王氏还能帮衬着梅氏照顾照顾家里的琐事儿。别看他们家有好多钱,内府里的事儿从不让下人们掺乎。也难怪,毕竟梅氏勤快。孙成呢,自打成亲之后,便跟着他爹来往于各个绸缎店里照看生意。

有那么一天,孙成回到家,王氏跟他商量:“我说,孙成啊,你说咱家诺大家业,你爹怎么不放心把生意交给你打理呢?”

“这不是咱还年轻么,我跟爹学个三两年再说。”

“你从小就在这种氛围下长大,耳融目染也学了不少吧?再者说,你只有亲身体验,才能从容应对各种问题,凡事儿都让你爹替你考虑,什么时候你能成长?”

孙成听她这么一说,感觉有些道理,就问王氏:“依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依我说,你去跟你爹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其中两间绸缎店的生意全权交给你打理,咱俩跟他们分开住。万一生意上有个不合适,你再去请教他老人家。一来呢,咱们得学着独立生活;二来呢,你也要适应自己当家做主做生意。”

转过天来,孙成上前院儿找他爹商议,把昨儿晚上小两口说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老孙定眼看了看他,说道:“行啊,我儿子有长进,赶明儿我让人把西街口上的两家铺子给你腾出来,你两口子就住在铺子后院儿。”

列位,到此为止,您就能看得出来,孙成虽然长的精神,可人并不聪明,反而这王氏脑瓜子比他灵泛。老孙呢,看着儿子长大,自己的儿子什么秉性,他门儿清;不过听孙成提这么个建议,老头心里虽然也犯嘀咕,但毕竟日后的生意和生活,还得靠他小两口维持,也就同意了。

没过几天,小两口子搬到了西街口,家里除了他夫妻二人外,还给配了俩小丫头,照顾俩人起居。

就这么地,孙成开始自个儿照顾生意。起初生意不怎么样,但随着日子久了,慢慢也就好起来了。这么一来,店里全指着孙成一个人可就不够使了,于是又经熟人介绍,店里招了一个小伙计,有时候孙成外出送货,店里就靠小伙计招呼。

开始的时候,老孙还时不时地上西街口转悠转悠,看看儿子店里生意怎样,眼看着生意火起来了,心里甚是欣慰,也就少往这边跑了。孙成呢,眼瞅着生意越来越好,加上王氏出谋划策,逐渐就把生意扩展到了外地。这样一来,孙成更忙活了,经常是外出送货,一走就是半个多月,甚至几个月。

这时候两口子成亲已经过去小两年了,孙成时常跑外,王氏就不得不独守空房。您要说王氏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守也就守了,但她以为人妇,加之脾气稍有古怪,难免有个坏心思。

他们家店铺是前后连在一起的房子,前面是店铺,后面是庭院,店铺上边儿有一阁楼,店里的小伙计住阁楼上,庭院是孙成两口子的起居室,一般不允许外人进去。

有一天,小伙计老家来了一房亲戚表哥,想来投靠他,晚上哥儿俩就在街角一家小酒馆里喝酒吃饭。小伙计名叫程小四,表哥叫李文豪。李文豪念过几年书,原来叫李大锤,念书后觉着自个儿名字太俗,自个儿给自个儿改了这么一名字。老家原本有个老娘,前段时间老年去世,就剩下他一人,也没个媳妇儿,无牵无挂,听闻表弟在城里混得不错,这才来投奔他,想着能在此处落个脚。

喝酒中间,俩人你说说老家的变化,我说说城里的趣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孙成家两口子。小四说:“我跟你说,我家主子是个宽厚老实人,做生意不比其他商人奸诈,诚诚恳恳从不欺人,只是我家主母有些刁;不过你还别说,我家主母长的那叫一个漂亮,尤其是不能看她笑,她要是对我笑,我就得找一地缝儿钻进去。”

“瞧你说的,难不成比天仙还好看?准是你年纪小,没碰过女人,所以才有这种感觉。”

“你别不信,今儿晚上你睡我哪儿,明儿我喊主母出来,你看看便知。”

闲言虽不少絮,眨眼已到夜深;小四以往几乎不上外面喝酒,今天是因为李文豪前来,故人相见,一高兴喝多了。俩人相互搀扶着回到店里,挤在阁楼的小床上睡着了。

时值夏日,天气炎热,孙成外出送货许久不归,王氏一大早身上燥得慌,睡不着觉起来了。打眼往前门处看了看,见铺子还没开门,“小四、小四”喊了两声,里面没答应,三步两步,就来在了铺子后门处。刚想再喊,耳听得阁楼上鼾声此起彼伏,心说:平时天不亮就开门了,今儿这是怎么了?再仔细听,阁楼上并非一人。

王氏也是心里乱想,悄悄地走上了阁楼,往床上一看,差点没喊出声来,又凑近打量了打量,踮起脚尖下了楼。“小四、小四,天儿不早了,起来开门吧。”

“唉唉唉,来了来了,您稍等,我这就起。”三下五除二,哥儿俩把衣裳穿上下来了。王氏拿手指着身边的李文豪说:“这是谁啊?怎么什么人都往店里带?”

“您别误会,这是我表哥,昨儿刚打乡下来找我,他叫李大,不,李文豪。”

王氏拿眼由上至下瞧了一遍,除了身上的衣裳有些破旧,身材比例匀称,眉清目也秀。李文豪呢,上前深施一礼说道:“多有讨扰,还请主母见谅。昨日闻表弟对您之赞,今日得见,果如天仙般容貌,僭越之罪,还望海涵。”

王氏见他说话文邹邹,又是对自己的赞美,心里自然开心,便问道:“你是个读书人?”

“读过几年书。”

“你来北京有什么打算么?”

“听闻表弟受主家厚恩,特来投靠。”

“你来的也是时候,近来店里生意日益见好,也缺个管账的先生,既然你读过书,留在这里可好?”李文豪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又是施礼又是道谢,满口答应。

别看孙成成亲三年多,可王氏的肚子却不见一丝变化,这让老两口心里不免着急。梅氏呢,就劝儿媳,让她平时多到附近的庙宇里去祭拜观音娘娘,期待早点抱上孙子。祭拜归祭拜,但也会有些个风言风语传到老两口耳朵里,主要是说孙成身子不行。这话要是自个家人说出来,那还好理解,可偏偏是从别人嘴里说了出来,这就有点儿蹊跷了。原因呢,还在王氏身上。

虽然李文豪来到孙家绸缎铺之后,孙成也回来过两次,只知道家里多了个伙计,能力还不错,又是小四家亲戚,更是可以放心,也就没有多想。可李文豪却不是个省油的灯,除了行为不检点之外,嘴也大,啥都往外说。

有那么一次,李文豪与小四在酒馆里喝酒,酒到兴头上时,李文豪向小四炫耀说:“我问你,你在主家店里多久了?”

“三年了。”

“这些年来,你可曾到过主家楼上?”

“去年主家换家具,我上后院儿帮忙,去过一次;再说了,那是主家庭院,咱们做下人的,本不该涉足,免惹是非。”

“你别看我才来不久,不瞒你说,我可是去了好几次,而且是去主家卧房。”

“这话可不敢乱说啊。”

“那你可知道为何主家久无后嗣么?”

“不知。”

“那是主家身体不行;我还有个秘密,听完你就知道此事非虚,主母后腰处有一颗痣,还有......。”不等李文豪把话说完,小四上前便把他的嘴给捂上了。

话是说了一半,可偏巧被别人听了个正着。小四和李文豪是市井小人物,但在京城中做生意的人们,可多是精明之辈,其中便有一居心叵测者,此人就是与孙成不对付的蒙付,蒙掌柜。

蒙付也做绸缎买卖,而且跟孙家店铺是斜对门。蒙付虽然伶牙俐齿,但为人不厚道,自打孙成的生意日益渐盛后,他家的买卖便逐日不振,所以他把心里的恨都积在了孙成两口子身上,总想着有一天能把怨气都撒回到他们家身上。

蒙付心里憋闷,独自一人来在小酒馆喝酒,恰巧碰上了孙成家的俩伙计谈话,不听不知道,这一听,他觉着机会来了。心里难免说道:“没想到王氏平时心高气傲,原来也并非良妇。”自此之后,他每天就盯在店铺门口张望,等待报复的机会。还别说,日积月累,真就被他抓到了一次机会,但也是噩运的开始。

有那么一天清晨,蒙付眼看着孙成装了满满一车崭新的绸缎,打算从京城出发,往外地送货去。眼瞅着货车一路小跑,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本来打算转身回家的王氏,却被梅氏叫住,让她趁机去庙里给孙成求个平安,希望能平安去平安回。更巧的是,王氏这次去,竟然身边没带个丫头,自己提了个篮子便往城外走去。

这会儿道上已经是人来人往,但毕竟是在城内,城外人还是稀疏。王氏前脚走,蒙付便悄悄跟在了后面;眼看就到了庙门处,蒙付左顾右盼,一看附近没人,上前就把王氏拽在了一边,说道:“嘘,别出声,我有件事情告诉你。”本打算高声叫喊的王氏,一看是对门的蒙掌柜,又听是有事相告,也就放下了警惕的心。

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没想到蒙付却说:“听说孙掌柜身体不行,我知道个郎中,家有偏方,可治这不孕之症。”

王氏一听是这等事,怒气顿时而起,抄起篮子就往蒙付身上招呼。蒙付急忙说道:“你这泼妇,我这好意你不领情,还要无礼?休叫我把你的秘密宣扬出去。”

“什么秘密?你知道什么?”

“你跟那李文豪的私事,你以为无人知晓么?”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等事,他是如何得知的?可嘴上却百般否认说:“是哪个缺德的人胡乱瞎说?不教老天爷瞎了他的双眼。”

“你那腰间的黑痣,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听他说到这儿,王氏才收住了手里的篮子,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家绸缎店往日生意甚好,自从你们来了之后,便开始衰败,这结果都是你们造成的;如果你能补偿我的损失,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否则定把你的坏事告诉所有人。”

王氏虽然有些许跋扈,但听他这么一说,到底心中有些忌惮,随后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蒙付凑到跟前,小声说:“今晚你来我店铺,我告诉你怎么办?”事到如今,王氏哪儿还有心思去庙里祭拜,等到蒙付走后,她才缓缓起身,慢悠悠回到店铺。

回来后,王氏瘫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等到傍晚时,也顾不得自己吃饭,叫下人们吃完收拾好,早点去休息,自己却把李文豪偷偷叫了出来。一边埋怨一边询问,把白天的事跟他说了一遍。李文豪听完王氏哭诉,心说:坏了,一定是上次自己酒后失言,把事儿给坏了。

“你先别急,咱俩商议个对策,保准叫他吃不了兜着走。”李文豪不愧脑子转得快,马上就能想到应对之策,俩人交头接耳,把事儿给安排下了。

一夜风雨骤然,大事已然铸成,衙门口三通鼓响,小四来在了衙门击鼓报案。告的是家中夜间来了贼人,为谋不轨之事,主母为自保,用剪刀将其刺死。

县太爷听说出了命案,慌慌张张带着师爷及众衙役赶赴现场。彼时孙成家门前已经围了很多人,孙家老两口子也早已来在了庭院,隐约能听见王氏在屋内嘤嘤啼哭之声。

众人见县太爷前来,各自分开,把太爷让进内去。但见院内一切正常,只是卧房的床边处,趴着一男子,面部朝下,背后插着一把剪子。师爷仵作上前查验尸体,太爷坐在庭院中间询问事件原由。

李文豪上前说:“禀老父母,这被刺之人乃是我家对门的蒙掌柜。平日里往来甚少,昨日傍晚他突然来访,说是为了生意找我家主子,但因主子昨日出城送货未归,他却说生意耽误不得,要找主母商议,将其让了进来,不曾想这贼人竟然图谋不轨。主母为自身名节,不慎将其刺死,实属无奈,望老父母明鉴。”

县太爷又问王氏:“你且将昨夜之事道来。”

王氏擦擦眼泪说:“民妇与这人平时并无来往,只是他以生意借口找我商量,又因天色将晚,这才将他让在了内堂客厅。谁知他趁我上楼之际,悄悄来到了我的卧房,想要轻薄与我,民妇一时慌乱,抄起枕边剪刀便刺了出去,本想将他喝退,不想竟酿成了大祸。”说完,又嘤嘤哭了起来。

县太爷又问下人们:“你们昨夜可曾听到动静?”

众人都说:“昨夜主母叫我们早些休息,所以并不曾听到声音。”

县太爷听完问话后,起身来在尸体旁边,屏退左右,小声问了仵作几个小问题,而后便对众人说:“我已知道事情经过,一干人等随我回衙。”

一帮人拥簇着来在了衙门处,太爷高坐堂上,底下跪着王氏,孙成家的伙计、丫头,旁边上是抬回来的蒙付尸体,拿白布盖在身上。

众人本以为此事就此了解了,没想到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大声喊道:“大胆的刁妇,事情来龙去脉到底为何,还不如实招来?”

这一声喊,可是把堂上堂下的人们都吓得够呛,大伙儿也都私下里小声嚷嚷着。再看王氏,哆哆嗦嗦的又把之前言辞说了一遍,只称自己无罪,头也不敢抬。

太爷却说:“既然无罪,我来问你,昨日傍晚蒙付到你家,何故在你家停留一夜?若是昨夜遭刺,为何今早才来告案?”见王氏没有回答,太爷又说:“那蒙付身宽体胖,你一介弱女子怎能刺他后背?况且那剪刀上留有残丝,分明是蓄意谋杀,假造的现场。”

王氏听到此处,心里已经彻底慌了,嘴里不听地喊着冤枉,却又扭过头来看身后的李文豪,期待着李文豪能替她解释什么。谁知县太爷又说:“依我所见,你倒不是操刀之人,充其量是与那蒙付有染。”王氏更是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儿喊冤。

“若非如此,快快将事故原委讲来,免受皮肉之苦。”见王氏依旧不言语,太爷只好命人给她上了拶指。拶指刚套上,左右还未用力拉,王氏便哭喊道:“且慢,我说实话。”

据她所说,原来孙成确实身体不好,这也难怪王氏见了李文豪,心中埋下了祸根。此前被蒙付要挟的经过,自然不免向太爷交待,只是昨天傍晚,李文豪和王氏转被动为主动,造就了这件祸事。

李文豪和王氏商议,如果当晚的奸计被蒙付得逞,以后定然会变本加厉;如果把他诓骗到自家来,并顺理成章地解决掉,以绝后患,自个儿也没罪。于是李文豪先去了一趟对门,称主母找他谈事,具体什么事儿,自个儿不知道。蒙付自以为胜券在握,堂而皇之地跟他走进了孙成家,结果前脚进,后脚却被李文豪刺死了。

说到这儿,整个案子已经明了,杀人的虽是李文豪,但王氏既有通奸之罪,也有谋杀之罪,所以二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等到孙成回来时,已是半年之后了,彼时也已经物是人非。王佃户自知心中有愧,特意来向孙成请罪,他对孙成说:“我老汉对不住你,俩闺女从小就没了母亲,熙翠是在其姐姐的关照下成长起来的,没受过一丁点苦,没想到她那性格不但害了自己,也苦了你啊。”

孙成心里也确实难过,但事已至此,她也无话可说。佃户又说:“你的身体情况,我也知道了。之兰嫁的铁匠前年病死了,身边带了俩儿子,如果你不嫌弃,就让大闺女跟你过吧。”

虽然看似荒唐,但孙成一家还真没反驳,到头来还是一家人。只是之兰就比熙翠安稳许多,既懂得照顾人,也孝顺公婆,最重要的是,俩儿子也跟了孙家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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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见闻述

简介:漫漫历史长河,这一粒尘埃何其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