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包庇丈夫而分解情人,为自保不惜诬陷他人,却被一招识破诡计

东哥见闻述 2022-05-26 21:08:25

清道光年间,闽清县城东有一年轻的后生,名叫邓胜,从小父母双亡,被舅舅程嵩和舅母林氏收留并抚养长大。程嵩是个木工,常年跑外给别人打家具,所以邓胜打小便跟着舅母生活,并把她认作了自己的亲娘。二十岁这年,舅舅舅母给他娶了一房妻子,妻子徐氏,虽不算倾城倾国,但也小有姿色。

成亲之前,邓胜就在城里的一家米铺里给人当伙计,成亲以后,也没换工作,每天照旧朝出暮归。舅舅家住在城里,他们家住城外,邓胜经常忙到夜深,所以经常在舅舅家里住。

这天赶上下雨,铺子里没什么事,邓胜撑了一把雨伞回家,约莫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雨停了,远远地就看见他们家门口蹲着三四个小孩子正在玩水,眼看邓胜回来了,小孩们齐声叫道:“邓乌龟,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邓胜问他们:“小娃娃叫我乌龟,是何道理?”

“你那老婆,经常跟同村的李更共枕,你不就是乌龟么?”

听完这话,邓胜差点没被气得吐血,一跺脚,也不回家了,径直来到了舅舅家,把之前小孩们所说的话,尽数告诉了舅母林氏。林氏劝他:“小孩的话哪能信,都是胡说八道;况且你家左右都有邻居,也没听人说过徐氏不守妇道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邓胜被开导了一番,告别回去了。

回到家以后,徐氏问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他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对策,所以胡乱扯了个慌:“朱家桥那边有个商家欠了些钱,店主叫我去朱家桥收账,可能要耽误三五天时间,马上就出发,所以特此回来跟你告个别。”徐氏也没多问,给他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和干粮,叮咛再三,二人就此分别。

这个时候已然天色不早,傍黄昏的时间。眼看着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他也没往远处走,从大路绕道小路,又绕回到了自家宅子的后面,目的就是想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人来。

守了一个来时辰,果然看见一个蹑手蹑脚的家伙来在了他们家门前,伸手在门上弹了三下,随后便见徐氏从里面开了门。邓胜把这一幕看得足够清楚,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娃娃们口中所说的李更。眼看着李更进了自己家,此时他却冷静了下来,强按住了心头的怒火,连夜赶到舅舅家,把方才所见之事告知舅母听。

舅母林氏自然是怕出了乱子,只能竭力地劝解,叫他万不可动武,恐怕闹出人命官司来。邓胜早已胸有成竹,嘴上只称好的,转过身来便提着钢刀往回走。他们家只有一扇大门,而且李更来的时候走的就是正门,想必门一定上了闩,所以他从后墙翻过,悄悄来在了卧房门口。

邓胜这城里一个来回,早已费了不少时间,彼时屋内的人已经睡下了,能听到的就是男人的鼾声。此时的邓胜倒也冷静,没有横冲直撞进去,而是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到了床前,伸出手来在床边上一摸,正好摸到一条发辫。他料想这发辫必是那李更的,于是高举钢刀,奋力猛砍,顿时发觉血如喷泉般溅出。再伸手往里摸,却发现徐氏根本不在床上。慌忙间,把将凶刀抛弃在自家的烟囱里,连夜赶回了舅舅家。

舅母林氏见他满身鲜血,顿时吓得目瞪口呆,连连后退,问他做了什么。邓胜说:“我已把那奸夫杀了,只是不见那妇人去了何处。”

林氏说:“你这孩子,说了不要冲动,怎地不听,人命非同儿戏,你还是远走高飞暂避官司的好。”说着就赶紧收拾东西,叫他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件干净的衣裳,背上行囊逃之而去。待邓胜走后,林氏把他换下来的血衣也焚毁掉了,免得留下后患。

外逃的邓胜也无处可去,逛逛当当地来在了福安县。毕竟也别的什么本事,所以只能在福安找了一家米铺,继续给人当伙计,一呆就是半年多。

却说那天邓胜连夜出逃之后,林氏心中焦急万分,整夜无眠,直到次日天光大亮,方才赶往城外的外甥家。但见家中大门敞开,徐氏见舅母前来,由内走出来笑脸相迎,把她接到了卧室闲聊。林氏哪有心思闲聊,只顾得左右查看,却是不见那李更的尸身,而且室内并无一丝痕迹。林氏问他:“邓胜昨天晚上回来没有?”

“他到朱家桥收账去了,说三五天才能回,所以昨天晚上没回来。”徐氏又问:“舅母找他有何事?”

“没什么事。”说完,林氏起身回去了。回到自己家里,林氏心里更是疑惑,难不成是邓胜撒谎了不成?等到丈夫程嵩回家,她便将此事如数告知,老两口也是互相猜测,终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眼时间已过七八天,一直不见邓胜回来,徐氏来到城里的舅舅家,央求舅舅帮忙寻找。程嵩心里清楚,但也不好明言相告,所以只能搪塞几句。等徐氏亲自去问过米铺的老板之后才发现,老板根本没派他出去收账,而且近来几天也没见过他。这也让徐氏心里一阵慌张,故此声称一个人在家害怕,便收拾了几件衣裳,同舅母住在了一起,一来可以相互照应,二来方便到城里找人。

说来也巧,就在当年的冬天,程嵩为了多挣点钱,赶赴福安县给一家大财主家打家具,没想到在途中遇见了自己的外甥邓胜,并把他杀害李更是后事说了一遍。邓胜听了也很是诧异,心说:当日明明举刀砍了一人,而且身上的血迹不似假的,怎么毫无波澜呢?一方面抱着侥幸的心态,一方面心中疑惑不解,故而邓胜向店里告了假,随舅舅结伴回了家。

徐氏见丈夫时隔半年回来,也不责备他近来去了哪里,只是殷勤备至,小心地伺候。邓胜以为是她已痛改前非,便想着同她和好如初,所以两口子在舅舅家吃过晚饭后,一同回了家。

终究邓胜心里有疑虑,一进家门便慌忙问道:“听说东村的李更被人杀了,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徐氏蔑笑一声,回答说:“你又何苦惺惺作态,你不就是那杀人的凶手么?”

“你怎知道是我杀的?”

“那李更鼾声如雷,我怎能睡下,正辗转间,忽听得房外有翻墙声,料定是你回来,悄悄爬上了房顶;你杀了李更,寻我不见,只好离去。”

“为何舅母次日前来却不见尸身?”

“你倒是将他一刀两段扬长而去,我若不把那尸身处理掉,岂不是找祸?我料想你这段时间里不会回来,所以拿菜刀将其解了,拌在了猪食里,并且连夜把房中的血污收拾干净,因此舅母次日来此,自然看不出破绽。”

邓胜听罢她说的话,脱口而出:“你这妇人好狠毒的心肠!”

徐氏顿怒:“你谋人性命,留个尸身在这里,难道不怕招惹官司么?”

“罢了罢了,此时天地知晓,你知我知;只要你日后谨守妇道,不再跟那些个无赖们勾搭,咱俩还是恩爱夫妻。”

之前有说,他家左右都有邻舍,邻里之间仅一墙之隔;然而正是方才夫妻二人言谈间,邻家的卢老大在茅房如厕,所以尽数内容被他听了去。

卢老大也不是个正经玩意儿,三十来岁的年纪,不但人长得丑,还是个吊儿郎当的光棍汉。虽说他垂涎徐氏美色许久,但因为徐氏心想李更,而从不理会他,故而怀恨在心,时常要报复于她。如今听了这天大的秘密,心中定然设下诡计。

转天清早,卢老大找到了李更的胞兄李大,把头天晚上听到的一切如数相告。李大听到自己兄弟惨死的消息,愤愤说道:“他夫妻二人好狠的心,我定要将他们告上官衙,彼时还要烦你为我作证。”说着两人就去找书吏给写了状子,并投在了衙门里。

当时的县官姓谢,谢老爷阅览了诉状,差人去把邓胜和徐氏带上衙门。邓胜一见衙门里来人, 心里甚是慌张,反倒是徐氏尤为镇定,取了些散碎银子给衙差,问道:“二位差爷辛苦,可知状告者是何人?”

“衙差见有利可图,也没藏着掖着,但说原告者是卢老大。”

“容我夫妻收拾一番,这就跟你们走。”不得不说徐氏心思缜密。两口子跟着衙差一路前去,路上便想出了应对之策。

公堂之上,谢老爷以此前卢老大之辞盘问邓胜,邓胜却说:“小人不曾害人,更不敢杀人,此必是那卢老大诬陷。”

“你不曾害人,那李更如何失踪的?”

“小人今年二月初就前往福安县去了,在福安县一家米铺里当伙计,并不知道李更之事。”

又问徐氏:“李更是不是为你丈夫邓胜所杀?”

“小妇人斗胆发问,那状纸上李更被害于何时?”

“四月中旬。”

“我丈夫二月初四便赴福安县而去,直到昨天才回来,岂能害人的时间对上?”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刁妇,你纵然狡猾,也逃不出本县的眼目,真凶若非你丈夫,那就是你这泼妇所为;待本县搜集证据,看你还有何话说!”

徐氏借着县太爷的怒吼,故作惊恐地说:“既然如此,小妇人也只能不顾廉耻,把实情招出来;小妇人最初嫁到夫家,便被卢老大引诱成奸,因我丈夫在米店里做事,平日里极少回家,李更就来纠缠与我,不想他二人竟发生冲突;当时卢老大手持钢刀,不但将李更杀死,还胁迫小妇人,要我帮其毁尸灭迹,小妇人怎敢违背,只得允从。”

“既如此,你倒是说说李更尸身是如何的毁法?”

此时的徐氏声泪俱下,嘤嘤道:“被他解成了数段,煮成肉糜后,拌在了猪料当中;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勒令我将家中的血迹打扫干净,因此才未留下丝毫痕迹。”

谢老爷感觉她说得也有些道理,便把卢老大招上来对峙,岂料徐氏口讲指画,把虚假的话讲得情景如绘;即便卢老大已经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也无法举证,唯有口称冤枉。谢县令见无法定案,只得暂且将他二人下在了牢狱中,并把卷宗拿给林则徐看,实为求得破解之法。林公看了卷宗后,对他说:“此案情节确实有些离奇,若卢老大是真凶,岂不是应该远走他乡才对,怎肯反来作证?世间多有为奸谋杀亲夫者,而徐氏却偏偏袒护自己丈夫,此有违常理,为求水落石出,当暗访细查才是。”

不日,林则徐亲自出衙,向邓胜的左邻右舍探问,目的是为了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岂料街坊四邻的回话各不相同,尤其是盘问起舅舅程嵩时,程嵩一口咬定,外甥是二月初去的福安。

既然探不出端倪,林公只好派衙差到福安去问,不料米铺的店主提前接到了邓胜的来信,也是对公差说是二月初五到的福安县。

林公见查不到证据,只好想着从犯人身上找到突破口,于是便叫人准备了一桌子酒菜,专门把徐氏和卢老大叫到了一起,吩咐说:“你俩的案子已经定下,明天就要处决,外面有人使了钱,特地给二位准备了一桌酒菜,你们两个开怀畅饮,叙叙旧,明日好一同上路。”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卢老大看着一桌子菜肴,哪里有心思吃,端起酒壶猛灌了几杯下肚,指着徐氏大骂:“你这妇人好生歹毒,杀人的真凶明明就是邓胜,你不承认邓胜杀人的事实也罢,偏偏把我扯进来,咬定我是凶手,我就算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徐氏反说:“你说我狠毒,难道你不狠毒?若不是你将我夫妻二人告上衙门,欲置我俩于死地,我又何必反咬你是凶手,事到今日,终究是你自己害了自己,怪不得我。”

正当他俩相互抱怨时,不想此时林公却推门而入,徐氏吓得脸上顿时变了色。卢老大先是一惊,而后急忙上前说:“大老爷,方才的说话您可曾听得?真凶本是邓胜,徐氏诬赖于我,望大老爷为我伸冤。”

林公点点头怒斥徐氏:“你二人说的话,我都已听到,邓胜所犯杀奸之罪,你的行为虽不正当,但却是为了袒护亲夫,情有可原,但你实不该诬赖别人。”说着便出了狱门。

二转升堂,谢县令以及林则徐共坐于堂上,差役前后把卢老大、徐氏、李大、邓胜等人提到了堂前,等候审讯。徐氏自知再难狡辩,只得把实情如实供招了出来,邓胜也照直供认。但受清朝律法所限,杀奸罪不至死,故而最终拟定邓胜和徐氏为徒罪,卢老大无罪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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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漫漫历史长河,这一粒尘埃何其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