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彪26贺老总电令:想尽千方百计,把王尚荣抢救过来!

大肥肥文史说 2025-01-17 20:16:53

抢救王尚荣

这次战斗,我军付出了很大代价。王尚荣团长就是在这次战斗中身负重伤的,子弹击中他的左锁骨,穿过肺部,从后背出来。他被战士们从战场上抬下来时,已经出现气胸,伤口处随着呼吸向外冒血、出气。

王尚荣是湖北石首人,我们在洪湖苏区的游击战争时就熟悉,是我多年的老战友。在湘鄂西的艰苦岁月里,我们并肩战斗,后来又一起经历了开辟黔东和湘鄂川黔苏区的反“围剿”斗争,又一同参加了万里长征,东征抗日。他为人正直忠厚,爱护士兵,团结同志,很受大家敬重。

贺老总电令:想尽千方百计,把王尚荣抢救过来!

得知他身负重伤,我非常焦急。我从前沿阵地赶回团部时,顿星云副团长、朱辉照政委等人正围在他的身旁,大家心情都很沉重。

王尚荣看我赶到了,声音十分微弱地说:“我恐怕不行了,部队交给你们了……"

说完,便昏迷过去。那些日子,天气寒冷,王尚荣又患

了急性感冒,加重了伤势。看到这个情况,我的心里万分焦急。顿、朱等团领导表示,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争取。那时战斗频繁,部队机动作战,流动性大,我决定将他就近隐蔽在小村庄里,抓紧时间抢救治疗。

我首先治疗他的肺气外出和急性感冒,使其伤口不再流血。由于西药紧缺,只能中西药结合治疗。3天3夜的抢救过程中,我始终守在他的身边,观察他的病情变化。经过我们的努力,王尚荣的感冒基本痊愈,伤势也得到基本控制,伤口处不再渗血。

这时,部队接到师部命令,要执行新的战斗任务,考虑到伤员留在这一带的小村庄不安全,我们决定将王尚荣团长转移到在岚县的第120师师部。

从驻地到岚县,有约百里路程。我挑选了4名身体强壮的战士,用担架抬上王尚荣,连夜向岚县赶去。

西北多山,叠嶂起伏,蜿蜒难行;时值冬天,寒风摧木,乱云低回,行动十分困难。王尚荣个子高大,担架员抬得非常吃力。为了抢时间,我们5人轮换,虽把棉衣脱下来赶路,也个个累得汗流浃背,脚板都磨出了血泡。就这样连夜奔波,终于到达目的地。

一到岚县,贺龙、关向应等首长都赶来,询问了王尚荣的病情。作为老战友、老朋友,王尚荣向贺、关提出让我留下来,负责对他的治疗。

师首长同意后,又按照王尚荣的要求,让我们在城内住了下来。为了治好王尚荣团长的伤,我和护士可谓费尽心思。药品不足,我到老百姓家中寻求偏方、验方,精心治疗,并在生活上给予力所能及的照顾。

革命者的生命力是旺盛的。 一个月左右,王尚荣团长奇迹般地痊愈了,他向贺龙、关向应要求返回前线。

记得那天是五一节,贺、关首长和甘主任请我和王尚荣吃饭。当时,我在思想认识上仍然希望能有机会离开该旅,便再次向贺总提出将我调出,或去延安学习一段时间。

开始,贺总说,他和关政委商量一下。后经我再三陈述,加上王尚荣也帮我说话,贺、关首长终于同意了我的要求,实现了我去延安学习的愿望。

在延安学习

1938年5月中旬,我到了延安,住在兵站。开始,我提出到抗日军政大学学习。

总政治部组织部的同志对我说:贺龙、关向应同志已经来过电报,要求将你派到卫生学校学习。当时,贺、关首长不同意我学习毕业后分配到其他部队去,希望我仍回120师工作,所以提出要我去学习卫生业务。

这样,我就按照组织上的要求,到离延安200公里处的张村驿卫校报到,在该校第12期插班学习。

张村驿一带地瘠人稀,极端贫困,是名副其实的穷山沟。校舍、课堂更是破旧不堪,房间没有门板,门口只挂个草帘子。上课时,教员面前放一张破桌子,学员们则伏在石头上或膝盖上做笔记。学员大多是来自部队的卫生干部,经过革命战争锻炼,虽然文化水平较低,没有进过学校,理论基础薄弱,但求知欲望强烈,因此学习热情很高。

在卫校,我第一次较系统地从理论上学习了内科、急救、药物、护理、卫生等课程。

由于日本侵略者的进攻和顽固派的封锁,卫校学员的生活非常艰苦。为此,我们响应党中央的号召,发扬自力更生的革命精神,积极开展生产自救运动,大家自己动手,修建窑洞、房舍,上山开荒砍柴,克服了种种困难。我从小参加劳动,又在战争环境中经受过锻炼,加上当时身强力壮,因而学习、劳动我都想争先,常受领导的表扬。

一年后,我从卫校毕业到了延安,仍住在兵站。当时,我要求调到新四军去工作,总政治部领导同志不同意,说贺龙、关向应有言在先,他们要求你学习结束后还要回120师工作。我们要尊重贺老总的意见。

在我即将返回晋西北时,有一天,兵站的同志通知我,说我的老首长任弼时同志让我去杨家岭他的住处谈话。

我赶去后,任弼时热情地接待了我。几年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

他说:“总政的同志讲,你想调到新四军工作。可是,贺龙、关向应早就给我来过电报,希望你回晋西北去。无论是新四军,还是八路军,都是党的军队;无论在哪里工作,都是为了抗日战争胜利。我看你就不必去新四军了。

不愿回原部,原因我清楚,也很理解。我可以告诉你,1937年红军改编时, 一些人在红4师搞反对军阀主义、游击主义的斗争,那是很不正常的,是错误的。特别是在干部战士大会上,指名道姓批评领导干部,更是错误的。

当时,冬生同志来向我谈了事情的经过,说你制止了他的冲动,防止了事态进一步扩大,这就很好嘛。后来,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受党培养多年,组织上对你是了解的,我们一起从江南打到大西北,我对你更是了解的。希望你一如既往地顾全大局。”

我同意弼时同志的意见,并说,前天我去看望了原在湘鄂西工作的谢觉哉老人,他说中央党校的学员中,也有不少军队的同志。我希望能进中央党校学习一段时间,提高一下自己的政治理论水平。

任弼时想了一下,说:“贺老总率120师主力现在冀中,还要过些时间才能回晋西北。趁此机会,你去中央党校学习一段时间也好。”

说罢,他就给中央组织部打电话,安排我到中央党校干训班学习。这样,我在弼时同志的直接关怀下,到中央党校插班学习了。

中央党校校长那时是董必武,由李维汉代理校长。中央领导人如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邓华等,都曾来党校讲课。党校发的教材、讲义和理论书籍不少,还能经常听到中央首长的报告,因此学习内容非常充实。我们一边看书、听报告、听讲课,一边组织讨论,学习针对性强,又能理论联系实际,效果很不错。

当时,抗日战争开始进入最艰苦的阶段,由于日军和国民党顽固派的封锁,陕北的生活十分困难。因此,我们中央党校学员除了学习讨论,还组织生产劳动,开荒、种地、施肥、浇水、砍柴等农活,我们都干。这些农活对我来说是轻车熟路,毫无困难。物质生活虽然艰苦,但同志们来自各个部队,经历大致相同,学员间关系非常融洽,可谓团结、紧张、严肃、活泼。

转眼到了1940年3月,贺、关率八路军第120师从冀中返回晋西北后,给总政治部来电报,要我提前结束在中央党校的学习,回师卫生部主持工作。

几天后,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即找我谈话说:“贺、关率第120师主力已于2月回师晋西北,继续进行反顽作战。现在部队扩大了,卫生工作也要跟上去,除了战场救护外,还要抓好部队及根据地群众的卫生防疫等工作,任务非常艰巨。贺龙、关向应已经来过电报催我们,中央组织部和党校领导经过认真考虑,决定让你提前结束在中央党校的学习,速返晋西北。”

我向王稼祥主任表示:服从上级决定 。

创办第120师卫生学校

王稼祥主任同我谈话后,我去中央组织部办理了离校手续。贺龙、关向应特派359旅副旅长郭鹏到延安接我,还顺便将我的大白骡子带到了延安。

一见面郭鹏就说:“贺总和关政委是不会同意你到其他部队工作的。我听说,你走后,贺总就对副官处的同志说,把贺彪的牲口替他喂好,不能出了差错。他学完了还要回120师来。”

我从参加红军起,就在贺总的领导下工作,感情自然是很深的。第二天,我同郭鹏一行离开延安,赶往晋西北。

到了绥德,受到第359旅旅长兼政委王震的热情接待。稍事休息后,王震和我同行去晋西北。到了黄河渡口,要等候渡船,大家便在黄河岸边散步。

放眼望去,但见高原漠漠,万壑纵横;黄河之水,浩浩北来;风起波涌,山鸣谷应,大西北壮美的景色,令人心胸开阔,我不禁随口吟出唐人李白的诗句:“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

王震听了,对我说:“大好河山,却遭日寇践踏。你来写个诗,抒抒革命者的胸怀。”

我爱好古诗词,但艰苦的战争环境中,爱好也放到一边去了。

1941年与战友们在延安。

前排:第120师政治处主任李贞;

后排左起:新四军第6旅旅长谭友林,贺彪,晋察冀军区参谋长聂鹤亭,第359旅副旅长郭鹏

在延安学习期间,我才从同学手中借来一些词选本看看。这次触景生情,当即填了《满江红》词一首:

浩浩黄河,冰排涌、浮丘滚碧。河东岸,鼠奸蠕蠢,贼兵横逆。奋汲天河推浪势,清除鬼蜮雪污迹。问苍天,血泪印斑斑,争消得!

龙虎啸,风云激;千古恨,心头织。有红旗指引,人民奋起。荷锐持锋争日月,仆前继后鬼神泣。只齐心、烈火焚群魔,孰能敌?

到临县后,见到了贺师长、关政委、周参谋长、甘主任等。

贺师长和关政委高兴地款待我们吃饭。席间他们向我介绍了情况。120师在冀中和晋察冀的一年里,坚决贯彻中央关于“巩固华北,发展华中和华南”的指示精神,完成了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赋予的任务。

其间,粉碎了敌人1000人至10000人以上的“扫荡”约20次,作战200余次,打了齐会、上下细腰、陈庄以及黄土岭等不少胜仗,毙伤敌人13000余人,部队得到了壮大,可谓战果辉煌。晋西北地区,地瘠人稀,经济本来落后。

特别是晋西事变后,八路军虽然粉碎了伪顽军的猖狂进攻,但由于日军的军事侵略,日伪军的经济封锁,使根据地军民的生活发生了极大困难。

从晋察冀根据地返回的师主力部队,由于连续征战, 一些医务人员牺牲了,医疗卫生材料也消耗殆尽。晋西北地区的新军暂编第1师,决死第2、第4纵队,以及工人武装自卫旅等部队,卫生组织机构还未健全,缺医少药,环境艰苦,指战员们普遍营养不良,体质下降,严重地影响了部队的战斗力。看得出,贺、关首长对此非常焦虑。我也深感肩上这副担子份量不轻。

当时,师卫生部长是曾育生,政治委员刘运生。曾育生正因病休息,我到晋西北后不久,领导上即安排他去延安治病,卫生部工作由我主持。

我到卫生部后一摸家底,只有两个药驮,药品少得可怜。野战医院还在晋察冀根据地,没有返回,但反顽斗争以来晋西北的伤病员却不少。

至于各旅、团,不仅医疗卫生机构不健全,医务人员严重不足,而且缺少药品,有的团卫生队连碘酒、纱布之类的战场急救物品也十分缺乏。走到哪里,哪里的领导都异口同声地向我要卫生人才、要药品。经过对各旅、团卫生工作调查研究后,我深深感到:组建医训队,培养卫生干部,是当务之急。只要组织上健全了,有了医务技术人员,才能更好地办好医院、药材厂等,从根本上改变缺医少药的状况。

为此,我把调查情况和意见向贺、关首长作了汇报。

贺龙听了我的汇报后,说:“你的意见我完全同意。抗日战争已经进入相持阶段,党中央指示我们要做长期抗战的准备。我军担负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要巩固晋西北抗日根据地,保卫千里河防,保卫陕甘宁边区和党中央,就要准备同敌人打大仗、恶仗。

因此,卫生工作要大力加强。开办医训队,筹建后方医院,办好药材厂,派人采购药品,都按你们的计划、设想,抓紧时间办理。经费问题虽然困难,我们也要给供给部打招呼,尽可能地支持你们。”

按照贺、关首长的指示,4月中旬,我在兴县黑峪口主持召开了全师卫生工作会议,大家回顾抗战以来卫生工作的情况,总结经验,制定措施,并安排了全师卫生工作,还就克服当前的困难、开办医训队等问题组织大家进行了讨论研究。

会后,医训队即在兴县碧村正式成立。队长是谭道先,政治指导员由卢长岭担任。

晋西北地区经济文化落后,新入伍战士文化水平普遍较低,文盲占大多数。因此,医训队成立后,首要的问题是学员不足。这期间,我得知贺炳炎、余秋里率领的120师第3支队,从晋察冀地区扩大了一大批新战士,想必其中会有一些有文化知识的青年学生。

于是,我带上警卫员,骑马来到第3支队驻地,向贺炳炎、余秋里说明要从这个部队招收一批学员的意图。

贺、余是我红军时期的老战友,也都是爽快人,当即表示全力支持。贺炳炎同志更是说干就干,命司号员吹集合号。

部队集合起来后,我到队前讲话说:“同志们辛苦了!贺龙师长、关向应政委要我代表他们问候大家。现在请同志们注意,有小学文化水平以上的同志向前三步走!”

我的话音刚落,忽拉拉站出了六七十人。我一看都是些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心里很高兴,经与贺炳炎、余秋里商量,让这批战士回去整理行装,吃过饭后,马上同我赶往兴县。

饭后,我带上这批同志,辞别了贺、余两位老战友,回到120师师部驻地。贺老总听了我的“招生”汇报后,笑着问我:“你挖了贺炳炎的‘墙角’,他们没有同你吵架?”

我回答说:“我是代表你们两位首长去慰问他们的,顺便挑选了一批学员。你说过,部队要打仗,卫生工作急需加强。再说,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肉,贺炳炎、余秋里很支持我。”

生员问题得到了解决,医训队很快便因陋就简地办起来了。

这年夏季,卫生部从临县迁到兴县,分驻在高家村、碧村一带,由于这里的环境相对比较安定,我们又办了第3期药剂训练班,学员10名,学期为半年。

这时,从延安卫生学校第11期毕业的刘鲁、田荣彬等人来医训队工作,加强了教学力量。

11月,晋西北军区成立,以贺龙为司令员,关向应为政治委员,续范亭为副司令员,周士第为参谋长,甘泗淇为政治部主任,陈希云为供给部长,我为卫生部长,刘运生为卫生部政治委员。晋西北军区机关由120师机关兼。

与此同时,还成立了各军分区。晋西北军区的成立,标志着晋绥根据地的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也是对日军事斗争的迫切需要。这一举措,加强了对全区武装力量的统一领导,推动了地方武装和抗日根据地的建设,促进了群众性游击战争的广泛开展。

考虑到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根据地后方相对稳定,为了适应抗日战争形势的发展以及部队建设的需要,我们决定将医训队升格为卫生学校,并得到贺龙、关向应的支持。

为了寻找一个安定的办学环境,我到黄河以西的神木、府谷两县考察情况,选中了神木县贺家川。这一带虽然也很贫穷,但环境比较安定,群众基础好。

我找到中共神木县委的领导同志,提出将卫生部机关和卫校设在贺家川,他们开始面露难色,说当地太贫穷,供给上有困难。

我当即表示:粮食、物资均从河东解决,绝不增加当地群众的负担。

他们欣然同意,并保证在人力等方面给予大力支援。

11月,卫生部移驻贺家川后,我们又组建了一所医院(即手术医院),医训队也正式改为卫生学校,学校校长由和平医院院长祁开仁兼任,教员大多由医院各科医生兼任。

卫校每年开办两个班,每个班40人左右,学制为一年。教学课程有外科学、内科学、妇产科学、儿科学、药理学,以及英语、日语、拉丁语、政治课及大众哲学等。

那时的教学,实在谈不上正规,但严酷的环境要求我们必须采取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方法,让学员把在课堂上学到的医学基础知识,带到医院中实习,尽快掌握临床经验。坚持这一方针和教学方法,使学员毕业后,均能胜任营、连卫生救护工作。

另外,我们还办了两期一年制的高级班,专门培养团卫生队长以上的卫生干部,如董家龙、杨鼎成、章德炎、张金等,均是经过长期革命战争锻炼的老同志,都在高级班学习过,后来都成长为军地医疗卫生战线上的领导干部。

卫校初创时,教学设备极其简陋,最现代化的家当是一台显微镜,一台血压计。

贺总、关政委等首长始终关心卫校的建设,在经费、物资十分困难的情况下,多次找供给部的同志商量,帮助卫校解决困难。

贺、关还多次就教学问题、毕业学员分配问题作出指示。卫校的教员、学员大多经过战争的锻炼和考验,具有高度的政治觉悟。教者认真负责,学者刻苦努力,他们深钻细研,勤于实践,边干边学,学用结合,教学很有成效。

1942年9月,晋西北军区改为晋绥军区,由120师兼晋绥军区,军区领导人中除增加林枫任副政治委员外,其他领导人基本未变。

晋西北军区卫生学校,亦改称晋绥军区卫生学校。卫生学校从1940年冬到抗日战争胜利,在5年内共招收了10个班的学员(包括高级班、军医、护士、药剂等班),培养了350多名各类卫生干部。这样,既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部队卫生干部不足的问题,也提高了基层的医疗技术水平。

与此同时,358旅、359旅、各军分区等所属卫生机构,也与所辖医院、医疗所结合,办有医训队,主要培养医士、护士和司药。各团卫生队也相继举办营、连卫生员短期训练班。他们使用卫生学校编印的统一教材,结合实践,边干边训,医疗护理技术提高很快。卫校的成立和发展,促进了晋西北军队和根据地卫生教育工作,培养了一批医疗卫生干部,保障了民族革命战争的胜利进行。

1940年,与晋西北军区卫生部战友张汝光(左1)、何曼秋(左4)、章德炎(左5)、张金(左6)、张汉斌(左7)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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