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泽民回忆录24:跟随毛泽东散步

近代史初绽芳华 2024-09-10 13:07:09

毛泽东喜欢散步。

通常情况下,每天晚饭后,他都带我们出去走走、转转,大多数时间是在延河边。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小草从地底下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 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解冻的河水哗哗地急速地流着。

伴着淙淙的河水声,毛泽东向我们提出许多问题,了解我们的家庭,了解我们的经历,了解我们的思想,因势利导,启发教育。

夏天来临,漫山遍野的庄稼长得绿油油的,惹人喜爱,在夕阳的映照下,延河水是半边红来半边蓝,波光粼粼。

毛泽东带领我们爬上山坡,到老乡家走访,与老农促膝谈心,从庄稼的播种到秋收,从一年的收入到柴米油盐,一一问个遍。

回来的路上,他又针对这些情况谈解决问题的措施,由此及彼,深入到全国农民问题;由浅入深,教给我们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

阵阵秋风把山山岭岭换了新颜,庄稼熟了,田野里金灿灿。

毛泽东又领着我们来到战士中间,与他们亲切交谈,掌握每一个人的思想脉搏。

难忘的岁月,难忘的傍晚,在那一次次散步中,我们和毛泽东的心贴近了,我也更进一步了解了伟大领袖那宽广的胸怀。

记得我刚到杨家岭时,晚饭后毛泽东在门口来回踱着,和警卫员打着招呼,问他们生活怎样。

我跑出屋去。

毛泽东看见我,用亲切的目光望了几眼,就沿着路边向下坡走去。

我急忙招呼李德山跟随而行。

毛泽东放慢了脚步,等着我们一起走。

然而我们没有理解其意,也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

走出沟口后,毛泽东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举起手亲切地招呼我们,我们急走几步跟了上去。

毛泽东微笑着问李德山:“德山,你是东北什么地方人?”

李德山答:“我是牡丹江人。”

毛泽东又问我:“泽民,你是东北什么地方人?”

我答:“奉天人。”

“是奉天哪个县的?"

“黑山县的。”

“哦,有黑必有白呀,你们东北有个长白山,你去过吗?”

我被毛泽东这幽默的问话逗乐了,说: “去过, 那是我们抗日联军战斗过的地方。”

此时我一点儿也不拘束了,蹦蹦跳跳地跟在毛泽东身边,回答他提出的问题,就像儿子跟在父亲身旁似的, 一问一答。

“黑山县离哪儿近?"

“黑山县在京奉线上,离奉天240华里,离锦州也是240华里。”

“在什么地方能上火车?"

“在大虎山。”

“你家离火车站有多远?”

“有25华里。”

“不近呀,有公路没有?”

“有一条公路,从黑山县到台安县的,我家离这条路还有5里地。”

“你家是哪个村的?"

“我家住在马圈子村。”

“你们那儿还有草原吗?也放牧?”

“我们那儿没有草原,有苇塘和草甸子,十年九涝,是有名的涝洼塘。据说满清时这里是肥美的草原,皇帝派人在这里养御马,牧马人用木杆围成一个大圈子,晚间把马赶进圈子里,故得名‘马圈子’。”

毛泽东笑了,又问:“你们那儿有地主没有?有几家大地主?"

我答:

“有几家小地主,一家大地主,人称刘家大院。这是一个暴发户,有8辆铁轮马车,800多田地。这些地都是借发大水之机霸占穷人的,也有的是给县土地科长送礼贿赂来的。他家哥儿四个,对待穷人一个比一个狠毒。有个长工叫翟广富,其父给刘家当了一辈子长工,累死在地里,他从十几岁起就给刘家干活,二十八九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刘家对他是朝打暮骂,一次刘四聋子把他活活地打残,刘家见他无用,一脚踢出门外。”

毛泽东认真地听着。

待我讲完后,他说:“你们那儿有地主,你有感性认识,学习中讲地主阶级,你就容易理解了。”

接着,他又问: “你们那儿一个劳动力能种多少地?"

我答:“我们那儿种高梁,一个劳动力可以种4田地,每田地有15亩,4田地有60多亩。”

“一田地能打多少粮食?”

“能打12担至15担,年成好时还能多些,可以打17担。”

“一担高粱能卖多少钱!?"

“一担能卖7元左右,可是一个劳动力半年只能挣回3担高梁。”

“好年成一田地能打回17担粮食,4田地能打回多少呢?可是农民一年才能挣回6、7担粮食,拿回不到十分之一,那十分之九哪里去了?全让地主剥削了。”

毛泽东讲到这儿停了停,看了看我和李德山,又耐心地向我们讲解什么是剥削,什么是阶级,使我们明白了许多道理。

从此后,每天散步时毛泽东都向我们提出问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毛泽东回去后,根据我说的黑山县的地域情况又翻看一下地图,更进一步了解了我的家乡。

第二天傍晚散步时,他对我说:“你们那儿不错呀,大虎山有去通辽的铁路,大虎山附近的八道壕和阜新都有煤矿。你们那儿还有工业吗?”

我一听很吃惊,毛泽东对我家乡情况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随之调皮地问:“主席,您怎么知道的?”

“地图上写的嘛。”毛泽东慈祥地望着我笑了。

我如梦方醒,满面通红,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我们那里有几个煤矿,但是没有工业。”

毛泽东说:“此处通火车,交通不错。你们那儿还有学校吗?有多少孩子能念书?"

“我们那儿没有官办学校,都是私塾,学的是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课本。农村的孩子上学很少。我家那儿往北好一些,但是,能念完小学的是极少数。”

毛泽东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用手理了一下头发,透过这普遍的现象讲了一个深刻的社会发展问题。

他说:“一个地区进步快与慢, 关键有两条:一是交通方便,四通八达;二是教育要跟上,文化要提高。陕北为什么落后呢?因为这里没有交通,广大群众见不到外面的新事物,加之没有文化,不能看书、看报,想干点什么都难。”

毛泽东认真地向我们讲解着,既通俗易懂又寓意深刻。

在他循循善诱的启发下,我懂得了交通、教育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当时,我的理解还是肤浅的,以后随着祖国建设的发展,认识逐步加深,在改革开放的今天,交通、教育更举足轻重了。

类似这样的散步几乎天天都在进行。

1942年毛泽东在延安

一天傍晚出去,毛泽东问我们:“你们当地有共产党没有?‘九· 一八'事变时在家干什么了?"

我朝李德山努努嘴,示意让他先讲。

这个小动作被毛泽东发现了。

他朝我笑了笑,说:“李德山先谈,你们家乡有没有义勇军?”

李德山脸红了,瞥了我一眼,向毛泽东作了汇报。

从他汇报中,我也知道了这位同学家乡抗日的一些情况。

满洲一带有义勇军、自卫军、山林队等抗日队伍,队伍名称很多。

北满的领导人有丁超、李杜、马占山等将军,东满的有王德林、 吴义成等人。

李德山参加了吉林国民救国军,在王德林部下的补充团。

王德林曾是东北军张学良部下老三营的营长,“九一八”事变后率领200多人起义,于1932年2月成立了吉林国民救国军,自任司令。

以后,以李延禄为首的一些共产党员参加了这个队伍,李延禄任总参谋长兼补充团团长。

1933年1月救国军瓦解之际,李延禄根据绥宁中心县委指示,率补充团脱离救国军,成立反日游击队。

李德山参加了游击队。

1934年10月,游击队改编为东北抗日同盟军第四军,即抗联第四军的前身。

李德山讲完,毛泽东转过脸问我:“蒋泽民,你谈谈吧,你参加了义勇军了吗?"

“主席,我参加了义勇军。”

我把“九一八”事变后离家出走的经过详细地作了汇报。

毛泽东听后乐了,掏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说:

“人小志气大,抗日热情蛮高的嘛。那么,你们这队伍打了多少仗啊?"

毛泽东的提问引起我的兴致,颇自豪地说:

“主席,在大虎山一带,我们是第一个与日军作战的小部队。”

接着,讲述了桑林子、粘家窝棚、刚家沟、打江屯等战斗。

毛泽东听得很认真,又问:“你们最大的一仗是在什么地方打的?"

“在新立屯,把交通要塞新立屯大桥炸了,破坏了敌人运输线……”

我津津有味地讲完,毛泽东已经吸完了一支烟,又掏出一支点上,望着远方的天空问:“你们这支队伍坚持了多久?"

我想起了1933年深秋那个血雨腥风的傍晚,更想起寻找“朱毛” 的艰难……

待我讲完已泪流满面。

受我情绪感染,他们也沉默无语,还是毛泽东打破了这沉默。

他指着路旁的小草说:“你们看,春天到了,小草都长出来了。”

我们顺着毛泽东指的方向望去,见到黄褐色的土地上点缀着一片片绿色,那是小草,有刚出土的,有的已长出一寸来高。

我蹲下身去,摘了一棵,放入嘴里,一股股淡淡的清香赶走了心中的苦涩。

毛泽东望了望我,意味深长地说:

“别看这一小草,它破土而出需要很强的生命力呢。它原来是颗种子,在土里发芽,然后冲破那一道道土层,才能拱出地面。人生的道路也不是平坦的,有坎坷,有时也有沟壑,要有勇气冲破它们。”

顿了顿,他又说:“革命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艰难曲折的过程。 泽民,就拿你刚才讲的义勇军小部队说吧,开始轰轰烈烈,可是后来为什么失败了呢?因为大家没有团结起来,没有一个统一的正确领导。在革命实践中人们很快认识了这个问题,总结经验教训,在共产党的领导下成立了东北抗日联军。”

我认真地听着,认真领会毛泽东讲这番话的意义。

突然,毛泽东话锋一转问:“泽民,你是什么时候参加抗联的?”

毛泽东的问话再次把我带回“昨天”,眼前又出现了那起义的熊熊大火……

我向他讲述了大荒沟起义。

随着每天的散步,毛泽东对我们提出的问题逐步深入。

他详细地询问了抗日联军的战斗、抗联战士的艰苦生活;了解我们什么时间去苏联学习的,什么时间归国的,走哪条路线,以及在苏联学习的情况。

问的详细,涉及面也广。

我和李德山向毛泽东一一作了汇报。

一次,我们向毛泽东汇报完在苏联学习的情况后,他又深入地问:

“你们在苏联学习一年多,收获很大。你们再谈谈,这个社会主义国家最大的优点是什么?最差的又是什么?"

我和李德山俩被问住了,面面相觑。

虽然在苏联学习一年多,但对苏联的社会状况没有认真调查过,也没有深入思考过,不知从何回答。

憋了半天,我鼓起勇气说:

“在苏联,全国人民团结一致,不畏艰难,埋头苦干,积极建设社会主义国家的精神是好的,但是苏联肃反扩大化和有些人办事拖拉的作风是不好的。”

毛泽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这些天的散步中,这是第一次被毛泽东问住了,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即使谈了一些看法也不一定全对,很惭愧。

我回去后认真思考,把毛泽东提出的问题一个个回忆起来,又将之按顺序连起来。

啊!我恍然大悟了,毛泽东并非和我们拉家常,也不是简单地提出几个问题,他是有步聚有计划地了解我们的经历,掌握我们的思想,然后像启蒙老师那样,由浅入深,由表及里地启发教育我们,在不知不觉的聊天中提高我们的认识。

想到此,深深的敬意伴着幸福的暖流从心底涌起。

在这亲切而又极富有教育意义的散步中,毛泽东又把我们带到战士中间,进一步拓宽我们的视野。

一天晚饭后,我们跟随毛泽东散步来到了马厩。

班长高树成正在刷洗马,见毛泽东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刷子,高兴地说:“主席, 您来了!”

“来了。”

毛泽东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紧紧握住高树成的手和他攀谈起来,问马厩里有几个人,喂几匹马,马料是否够吃,从什么地方运料。

高树成说:

“马厩班有7个马伕,喂16匹马和杨尚昆书记新骑来的大骡子。马料够吃,都是从30多里地以外买来的,今年我们自己种地,到秋后就好了,不用去外地买了。”

毛泽东在马圈里四处检查一遍,高兴地说:“收拾得很干净,像个养马的样子。”

然后,他又走到马饮水的地方,指着水槽子对高班长说:

“水槽底下有泥不好,应当拉点鹅卵石把底下垫上,或者把马牵到河里饮水,这里离延河很近。”

毛泽东检查完马圈,问高树成:马伕们生活怎样?工作安心否? 有时间上课没有?

高树成回答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候,几匹马正在那儿斗架玩,相互又踢又咬。

毛泽东见后扑哧一声笑了,说:“它们呆得难受了,互相活动呢。”

这幽默的语言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接着,毛泽东嘱咐高树成,每天应当把马牵到外面遛遛,要经常训练。

以后,就是在这样的马群斗架中,杨尚昆骑回的那匹四蹄踏雪的大黑骡子丢了。

它是杨尚昆从华北战场上骑回来的,由于不合群,在斗架中挣脱缰绳跑掉了。

第二天,我们才发现,派人去找,然而没有找到。

后来有人看见了,说是跑到绥德,从那里过了黄河,大概返回它的故乡——华北战场。

我们向杨尚昆作了汇报,他惋惜地说:“这个大骡子,在战场上可给我出了大力了。”

现在我一想起这匹漂亮的骡子,就觉得丢得十分可惜。

从马厩返回,路上毛泽东问我,“这些马伕都是哪里人?”

我答:“他们大部分是陕北人,以前四川人多,后来都分别上学去了。现在这些陕北人大部分是从农村来的,在家中养过马。”

毛泽东说:“学骑马容易,养好马就不简单了,这是一门科学。 让马伕们讲,可能讲不出来,但是他们得按照科学规律去办,什么时候喂料,什么时候饮水,他们有实际经验。”

毛泽东总是这样,日常生活中任何一件平常事,他都能透过现象抓到本质,找出规律。

而这深奥的道理,他又讲得通俗易懂。

导师的才华展露在任何一件小事上。

秋天的一个黄昏,我跟随毛泽东散步来到管理员李振堂的窑洞。

司机梁国栋正在门前擦洗毛泽东的车。

这台车就是前面讲的,1938 年南洋华侨捐送来的那台救护车。

毛泽东走上前,亲热地同梁国栋打招呼:“老梁,又擦车子呢,这台车怎么样?”

“啊!主席,您来了。”

梁国栋急忙放下手中的抹布,直起身望着毛泽东,激动得满面绯红,把毛泽东让进屋内。

屋里,李振堂正在炒菜,见毛泽东进来,急忙擦擦油渍渍的手, 搬过一个方凳让毛泽东坐下,高兴地说:“主席,您来了,尝尝我炒的菜。”

“好!老李,我吃你做的饭,坐老梁的车。”

毛泽东说完冲李振堂笑笑,又亲切地看了梁国栋一眼。

“为首长服务,服务得不好。”李振堂激动地回答着。

“服务得不错嘛,要说服务得不好,我们服务得也不好。咱们大家都是革命机器上的零件,各自发挥着作用,你让大家吃得饱,吃得好,同志们工作起来有干劲,这就不错。”

毛泽东说完,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李振堂一支、梁国栋一支, 自己也点一支,又接着问:“现在的伙食搞得怎么样?"

李振堂说:“今年自己种地,什么菜都种了,吃不完,又喂了许多猪,猪肉吃不了,送给老百姓一部分。”

毛泽东微笑着点点头,接着说:

“许多地都是第一年种,地生有劲,明年就不行了,必须施肥。马厩里有粪,要早做准备,埋起来发酵,还有猪圈里的粪、厕所里的粪,都要很好地利用起来。”

事后,李振堂根据毛泽东的指示,把我们两个参谋找去,把警卫排、文化教员也找去,大家一起商量,提出了具体落实措施,广泛收集粪肥,第二年又喜获丰收。

毛泽东和我们散步时,谈得最多的是农民和战士问题。

记得一次散步中,又谈到农民问题。

毛泽东问我们:“你们说说, 农民问题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农民问题是……是……,是不是土地问题?”我结结巴巴吭吭哧哧地回答着。

毛泽东笑了,说:“对!农民问题就是土地问题。这个问题与我们目前的统战工作是紧密相联的。我们到达陕北后,国共开始合作,实行统一战线,对土地问题进行减租减息。以前土地都在地主手里,农民种地,或者种点好地,都很难,要花很多钱。实行减租减息后, 农民们种地容易了,种好地也容易了。但是地主贪婪,总怕农民不给钱。在减租减息上,边区政府有明文规定,农民种地要给一些钱,但是不准地主多要钱。这样,地主心里踏实了,社会秩序稳定了。而广大农民通过减租减息后积极性调动起来了,支援边区政府,积极参军参战,大家团结一致,共同抗战。”

毛泽东散步到哪里,就把工作做到哪里,更把思想工作做到我们心坎里。

他问我们,干部、战士都有哪些思想问题?

我不加思索地说没有问题。

毛泽东笑着说:

“这次回答的好快呀,没有问题就好。蒋泽民、 李德山,你们两个也没有问题吧?问你们也会说没有的。不是没有问题,而是现在没有法子解决。你们都是东北人,难道不想打回老家去,看看家乡是什么样子?男大当婚嘛,都20多岁了,按道理该结婚了,但是许多人不想结婚,想到前方去。有的人说生活艰苦,有了孩子不好抚养。我看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原因是延安女的少,才十八比一,这对象就不好找。条件差的么,不想要;条件好的么,又没有。"

说到这儿,毛泽东把话停住了,朝我们笑笑,问:“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我们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他那敏锐的目光仿佛射到我们心里, 把我们心中那点不为人知的秘密观察得清清楚楚。

他说的这些话正是我们心里想的,可又是难以启齿的。

我们被问得满面通红,可是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极了。

毛泽东接着说:

“大道理要管小道理,小道理要服从大道理。我们要把战士的生活搞好,让他们吃饱、睡好,对他们学习要抓紧,你学的好,我学的要比你更好,展开学习竞赛。红军长征时,战士的背包上有块小木板,上面写三个字,一路行军一路认字,一天要完成三个字的学习任务。”

毛泽东又说:“现在的伙食怎么样?每天要把饭菜做得好些,尽量让战士们满意。”

我说:“开展大生产以后,食堂伙食搞得不错,机关党支部组织的也很好,想家的人少了,想请假回家的人没有了。现在主要是学习问题,青年战士多,有的基础差跟不上,不愿意学;有的想进学校学习,一般都是两年以上的战士要求上学。”

毛泽东说:“现在机关有多少人,如果人员够,可以考虑,抽出几个战士去学习。”

真诚的话语,慈父般的关怀,似润物的春雨滋润我们成长。

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很快有的战土就被送去上学了,当他们得知这是毛主席的安排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从1939年初我到杨家岭至年终毛泽东和江青结婚,这近一年时间,基本上都是我和李德山俩陪毛泽东散步的。

延河边上,杨家岭旁,山山沟沟里处处撒满了我们的脚印。

在这一串串脚印中,我们成熟了,进步了,这是一串串把我们引向新的未来的脚印,在我们心田中留下了深深的永不磨灭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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