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仙连伤三剑客,白眉大侠绝技克敌,天聋地哑命丧魔头之手!

伯芳评文化 2024-12-04 05:01:45

白眉大侠第四十一章——山西雁徐良一看飞剑仙朱亮在擂台上发威,不由得火往上撞,他跟芸瑞商量,就打算登台比武。这时,突然在老百姓的人堆内,有人喊:“朱亮,休要猖狂,老朽我陪你走几趟。”

声音一落,就见人群中出来一位年迈的老者,来到擂台的下面。老者手捻须髯,先抬起头看了看这擂台,然后往下一哈腰,脚尖点地,丹田提气,“噌”就蹿上擂台,这是从开擂到现在头一个能从台底下蹦上去的人。

不用说比武,就说登台,也得有绝艺,否则,三丈六尺多高的擂台,哪能上去呢? 就是这个高人也费了不少的力气。一下上不去,他身子蹿起来,在一丈五六尺的时候,左脚一踩右脚的脚面,这就换了一下气。

“噌!”然后右脚又踩了一下左脚尖,又拔起了七八尺高,这才到了台上.这人来到台上先喘喘气,定定神,然后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朱亮,可认识老朽?”

飞剑仙朱亮满指望叫徐良和白芸瑞登台,凭他的能耐,把这两个人打翻在地,好出这口气。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上来一个老头儿。

朱亮仔细一看,就见这老者面似银盆,两道大扫帚眉,一对大眼,满脸皱纹,大紫胡须飘胸前,挽着头发,竹管别顶,头戴草纶巾,巾上绣着五福捧寿,胸前两根飘带,身穿古铜色衣衫,一身短靠,勒着大带,蹲裆滚裤,手中拎着一对匕首钺。别看这么大年纪,在这儿一站,威风凛凛,真好像掉了牙的猛虎,去了角的苍龙。

朱亮认出来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塞北的老隐士赤须子丁震。丁震从哪儿来的呢?是从塞北。因为连日来京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有到寨北的人,就把这消息散布开了。赤须子在家闲着没事,也思念开封府的人。

想当年在阎王寨赌输赢,他也参加了,跟开封府的人相处多日,同甘苦,共患难。阎王寨被平之后,开封府的人胜利回京,赤须子丁震也回到了原籍。光阴似箭,一年多过去了,老头子非常想念开封府的英雄。尤其是对徐良,印象极深。

他想到京城看看,因为年纪大了,胳膊腿也懒惰了,心里想去,可就是没动地方。郭长达在莲花观前立下八王擂,声势浩大。

丁老剑客心里一动,这郭长达我可认识,他是莲花门的总门长,他师父就是边山卧佛寺三世毕丘,卧佛昆仑僧,乃是昆仑派和莲花派的老教主。他把本身的绝艺都传给了郭长达。

这郭长达掌中一对量天尺,武艺超群,而且此人结交甚广,如今在东京摆下八王擂,故此,赤须子把家里安顿好了,起身赶奔东京。开擂头三天他就到了,他也知道开封府设立了一个迎宾馆。

不过丁震一想,我没接到请帖,不如找个小店一住,神不知,鬼不觉。八月初一我去观擂,能帮上忙,我就帮,帮不上,我就助威。等开封府有暇之际,我再拜会众人,所以他住在了马家老店。

今天是八月初一,老头儿早早来到擂台前。丁震不见则罢,一见这规模,不禁为之一惊。如今自己已是两鬓皆白,奔九十岁的人了,我还没经过这样的阵势。这擂台的规模,不算绝后,也算空前。哪儿有三丈六尺多高的擂台,不放梯子的。

他也发现邀莲花观请来的人不下七八百人,知道的就有三尺地灵魔陆昆,血手飞镰江洪烈等人,这都是人中的剑客,武术的尖子。因此,他更替徐良他们担心了。

老头儿挤到人群中,由于台子高,台底下什么也看不见,老头儿离台有三十几丈远,看得非常真切。他一看比武开始,没有什么正经的打斗,只有冯渊、房书安到台上耍活宝,逗得老头儿肚子都笑痛了。

后来,他一看飞剑仙朱亮出了面,老头儿有点沉不住气了。他跟朱亮在阎王寨结下了仇,朱亮定诡计,炮打狮子林,差一点要了他这条命,若不是有宇文长庚暗中给帮忙,通风报信,他们就死于炮口之下了。

老头儿一看朱亮,事到如今还不改邪归正,还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如此猖狂,故此大喊一声,来到台上。朱亮太认识他了,冷笑一声,抱拳拱手道:“我说这不是丁老剑客吗?久违了!久违了!没想到老剑客如此赏脸,上了八王擂台,莫非要与朱亮较量不成。”

丁震点点头:“朱亮,你说对了,我不光找你较量,我还要跟你算账,过去这笔账该了结了吧。朱亮,过去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纵观这一年多的事情,你是个糊涂人,我把你看错了。你偌大年纪,竟敢颠倒事非,跟这帮群贼混在一处,你所做的事情,不但对不起绿林的义气,而且还触犯了国法,朱亮,你大概是老糊涂了。今天,如果听我良言相劝,你赶紧退出八王擂,我看为时不晚。不然,天下的英雄,把你抓住,新账旧账一起算。”

朱亮闻听:“哼,姓丁的,你别在我跟前卖狗皮膏药,还是那句话,我朱亮怕了不做,做了就不怕。人生一世迟早是个死,何况我已经是八旬开外的人了,什么我都不怕。丁震,开封府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抱粗腿、捧臭脚、当帮凶,要没有你们这帮人参预,我的阎王寨何至于被破。今天我四海漂流,无家可归,这都是你给铸成的.我还要跟你结清这笔账呢你来得正好,咱们不用说废话,当场就动手,你把我赢了,你出气;我把你赢了,我解恨,你就拿命来吧。”

这朱亮说着,眼珠子都红了,青筋都敲起来了。丁震点了点头:“好吧,朱亮,既然如此,你说吧,咱是比拳法呢?还是比兵刃?”

朱亮沉思片刻:“丁震,我看还是比拳法为宜,在擂台上用兵刃,未免有点野气。”“好了,听你的。”说着丁震把匕首钺放在台口,两个老头儿周身上下收拾利落,“刷!”在擂台上转了几圈,就战在一处。

他们这打法,跟刚才房书安、冯渊大不相同啊,那两位凭鬼点子赢人,这俩老头儿是凭真功夫。这朱亮,从他出世以来,几乎没打过败仗。他,有绝艺在身。尤其今天这个处境,不容他留情,他把压箱底的招儿全端出来了。就见朱亮银髯飘摆,双掌挂风,快似闪电一般。

丁震也是人中的剑客,塞北的高人呀。老头子之所以登台,就是打算给开封府撑腰鼓气,他能客气吗?面对强敌,他也把压箱底的招儿拿出来,故此,两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八十多个回合不分上下。

台上台下的人全都惊呆了。十几万人的场子鸦雀无声,不管是内行,还是外行,不管是男是女,一个个直着脖子,瞪着眼睛,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山西雁徐良在台下观战,他一看是赤须子老剑客,心也缩紧了。想当年,为请丁震也费了不少劲,开始的时候,对他印象不太好,后来发现这老头儿平易近人,徐良才改变了看法,因此跟丁震处得是相当密切。

说实在的,要不是公务缠身,他真想去塞北拜望老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相遇,一句话没说,老头儿登台了,而且遇上强敌朱亮,怎能不叫人担心呢?故此,徐良急得直晃脑袋,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白芸瑞往徐良跟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三哥,您看他们谁胜谁败?”徐良晃晃脑袋:“老兄弟,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三哥,我看这个红胡子老头儿恐怕不是朱亮的对手。”“何以见得?”“我看他的招术不如朱亮。”徐良点点头,因为他也有同感。

白芸瑞的话音刚一落地,就听台上“啪”的响了一声,吓得这哥俩打了个冷战,抬头仔细观看,赤须子丁震被朱亮使了个野马分鬃绝户掌打在后背上,丁剑客躲闪不及,闭住一口气,接他这一掌,哪知让朱亮这一掌从擂台上打了下去。三丈事高的擂台,要掉下去,命就没了。

幸亏丁老剑客身怀绝艺,虽然负了伤,这一招他还能支持,老头儿脑瓜朝下掉下来,眼看头要落地,猛然一使劲,来了个云里翻,双脚落地。

老头儿那意思,我站起来进人群,找个地方吃点药,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双脚一落地,刚想迈步,脑袋嗡的一声,“咕咚”摔倒在地,口吐鲜血,把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

老百姓一阵大乱,“哗”的一声,靠近的人全围过来了。“各位兄弟,坏了,这老头儿吐血了,大概不行了。”徐良,芸瑞带着飞行小太保钟林、圣手秀士冯渊、细脖大头鬼房书安等人,分开老百姓,挤到丁震近前。

徐良一弯腰,把老头儿抱起来:“老人家,您觉得怎么样?”好半天,丁老剑客才把眼睁开,看看徐良,说:“三将军,咱们又见面了。”“可不是吗,您怎么不到开封府?您什么时候来的?”

老头嘴角上露出一丝苦笑,再想说话就吃力了,费了半天劲,这才断断续续地说:“三将军,你们对我不错,我才赶来帮忙,无奈上了年纪,气血衰败,挨了打,大概我这条命保不住了。”“哇”的一声,血又喷出来了。

白芸瑞一看,大血块儿都出来了,就知道老头儿不行了。只见赤须子两眼往上一翻,五官抽搐,眨眼之间,一命归西,让朱亮这一掌就给打死了。

徐良心如刀绞,人死不能复生,徐良把眼泪擦了擦,叫冯渊赶紧去找人,另外准备一架软床,把丁震放到床上,赶紧抬到迎宾馆,等擂台结束,再给老头儿处理后事,这些事情都由展雄飞、智化两人料理,不必细说。

朱亮这一掌把丁震打下台去,心中觉得轻松不少.再看他手捻须髯,一阵地冷笑:“各位,哈!哈!大家看见了吧,刚才这紫胡须的老头儿可不是一般的人,乃是塞北的剑客赤须子丁震,只因为这老头儿给开封府助威,这才登台比武,被一掌打下台去,够他呛的了,即使死不了,也活不长.你们都看见了,这擂台可不是好地方,要想登台比武,必须拿出点真格的。不然的话,死算白死,伤算倒楣。这都是答自取呀。哪个登台?开封府的人听见没有?你们谁上来陪我走几趟?”

他的话音一落,就见台下噌的一声,蹿上一人,这人也用的轻功提纵术。当他蹦起来一丈多高,左脚一蹬右脚的脚面,往上拔了一截,然后右脚一蹬左脚的脚面,又拔了一截,这才跳上擂台,往朱亮面前一站:“姓朱的,认识我吗?”

朱亮一看这老头儿个儿不太高,畸形,好像猿猴,稍微有点弓腰,抱肩膀,绛紫色的大脑门,头发几乎都脱光了,只有后脑勺有几十根头发,拢了个小发髻,一把山羊胡须往前撅着,一对金眼珠,锃明瓦亮,鹰钩鼻子,菱角口,两个大扇风耳,穿着又肥又大的黄色袍子,白布褂子,登双洒鞋,赤手空拳,在面前一站,说话是干脆利落,好一派威风。

朱亮一看认识,来的这老头儿,正是山西二绝的头一位金睛好斗梅良祖,梅老剑客。朱亮想:开封府把什么人都请来了,这不是徐良的师父吗?这梅良祖可不是好惹的,老头儿翻脸不认人。

朱亮一抱拳:“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梅老剑客,失敬,失敬。”就见梅良祖把牙关一咬:“呸! 朱亮,休要虚情假意,你老小子可真够猖狂,当年不干好事,现在照旧不走正路,竟敢帮着郭长达立八王擂,对抗朝廷,真是死有余辜,你得罪了旁人跟我没关系,你竟敢跟我徒儿徐良做对,今天我登台,一是要给赤须子丁震报仇,二要给我徒儿徐良撑腰,你拿命来。”

梅老剑客说着过去就是一掌,朱亮知道只有以武力解决输赢,因此也不怠慢,晃双掌大战梅良祖。

昨天晚上,蒋平派人送信,通知大伙,今天是八月初一,登台比武的日子,要求大伙早早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赶奔莲花观。

梅良祖无意睡觉,一边喝着水,一边就和苍九公说:“明天这场大战是凶杀恶斗,咱们既然是被请来的,大家都大显身手,有什么绝招都拿出来。”

这苍九公听完一阵冷笑:“梅老剑客,别人当然都得卖力气,吃人家的饭就得给人家办事,你的宝贝徒弟徐良是开封府的大梁,你比别人还得使把劲。明天,我们就看你的了,你能打到什么程度,我们打到什么程度,你看怎么样?”

梅良祖一听,心里很不高兴,板着脸问:“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如果我不卖力气,你们也不卖力气了吗?你敢跟我打个赌吗?我梅良祖要露出几手,你敢不敢应战,比如说,我打死一个贼,你也得打死一个,我打死一对,你就得打死一双。你敢吗?”

苍九公哼了一声:“梅良祖,我跟别人不敢吹,唯独跟你我心里有底,你放心吧,你什么样,我什么样,决不比你差。”“好吧。”这两人弄得很尴尬。

人们都知道,他俩曾有过矛盾,就是当初在神拳太保王兴祖身上引起的。王兴祖是苍九公的徒弟。因为那年五月初五在白沙滩当了总擂官,口口声声要跟徐良比,结果让徐良劈了。苍九公悲痛欲绝,为了给徒弟报仇,亲自登台,会战徐良。

正在这时,梅良祖也赶到了,亲自大战苍九公,两人打到一百多个回合没分输赢,后经左九耳、苗九西、北侠欧阳春、智化、魏真等人苦苦解劝,这才给他俩解了扣。

尽管事情过去多年了,两人始终心中不快,一见面就酸溜溜的,刚才两人笑哈哈地说话,可心里却憋着劲,众人恐怕他俩闹翻了,故此相劝,拉他们各自回屋休息。

梅良祖憋着一肚子火,心中想:“好小子,你跟我叫劲,我胜了你就胜,我败了你就跟着败,我是舍命陪君子。”梅良祖和谷云飞挤在老百姓的人群中,一看飞剑仙如此野蛮,掌打了丁震,致使老头儿一命归西。

梅良祖心中十分不快,再加上昨天晚上和苍九公闹别扭,所以上了擂台。刚上台,你看他双臂摇晃,呼呼挂风。朱亮那也不是省油的灯,舍命奋战,两个人打到四十多个照面,没分上下。

朱亮今天真是急了眼了,佯败逃跑,梅良祖在后头一追,上了当,朱亮使了一招转到梅良祖身后,蹦起来就是一掌。

梅老剑客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效仿赤须子丁震,气发丹田。“啪”,这一掌拍在后背上,梅老剑客向前跄了七八步,身子站立不稳,呼的一声,从台上就摔下去了。

他跟丁震不一样,丁震是身负重伤,梅良祖比他轻多了。又因为气功基础好,所以到了台下,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伤,梅良祖双腿落地把头一晃:“好了,姓朱的,你可打了我了,这笔账权且记着,以后再算。”老头红着脸分人群挤到了里面.

山西雁徐良看得非常清楚,心中难过得就别提了,打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受艺老师。虽然朱亮这一掌打在梅良祖身上,却痛在老西儿的心头。山西雁徐良青筋都鼓起来了,非要登台跟朱亮决一雌雄。

这时候,神行无影谷云飞就上台了,他是梅良祖的亲师弟,他觉得师兄丢了人,自己也很不光彩,所以要登台会斗朱亮,给师兄出气。谷云飞长得也像梅良祖那么瘦小,也像个猿猴,但他比梅良祖精神,脾气也不那么大,文质彬彬。

谷云飞来到台上,笑了笑说:“朱亮,你连胜两阵,名不虚传,我陪你走几趟。”朱亮认识他:“哎呀,你不是谷老剑客吗?你师哥挨了打,大概你是不服气呀,怎么,来给你哥哥报仇来了。”“对了,朱亮,你还算明白,闲话少说,来!来,我陪你走几趟。”两个人就战在一处。

今天朱亮就像疯了似的,这人把全部的本领全施展出来。谷云飞真不是他的对手,打到七八十个回合,力不能支,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被朱亮逼得到了东北角的台柱边,朱亮飞起一脚直奔他的心窝,谷老剑客万般无奈,往旁边一闪身,“嗖”,跳下擂台。打擂就有这么个规矩,谁下台谁就算败。

谷老剑客一落地,脸一红,就挤进人群寻找梅良祖。他俩相见,一阵苦笑。朱亮连胜三阵,他把胸脯一挺,脑瓜一个劲地晃:“呀呔!各位父老乡亲,练武艺的弟兄们,大家亲眼目睹,我朱亮今天连胜三阵,刚才跟我动手的那两位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号称山西二绝,谁不知道金睛好斗梅良祖,神行无影倒骑驴的剑客谷云飞?结果都不是我的对手,哈!哈!真叫我朱某发笑,谁不服气?请上来!”

徐良忍无可忍,在人群中把外衣脱掉,说道:“你给我压住阵脚。”“三哥,你等等。”白芸瑞说,“三哥,我看还是我去吧。”“老兄弟,你不必担心,看我的。”徐良恐怕别人抢在前头,穿过老百姓,到了擂台前面,双脚一点地使了个燕子超水,蹿上擂台。

来到台上,一条腿着地,另一条腿一盘,拉了个架式,这叫金鸡独立,纹丝不动,脚登台板,声息皆无。就这一下,满场“哗”的一阵掌声,震耳欲聋。

徐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来到飞剑仙朱亮面前。他知道,不能急于求成,面对敌手,还得稳扎稳打。徐良沉住气,定了定神,显得那么轻松自如,微微一笑:“朱老剑客,久违了,你一向可好,山西人来也。”

飞剑仙看了看来者,正是山西雁白眉大侠,一喜一惊。喜的是徐良来得太好了,我找的就是你,因为你是开封府的铁大梁,是我们绿林人的死敌,对我们威胁太大了,惊的是他没想到徐良敢上台。

心想:你师父、师叔刚都让我打败了,你来能行吗?你是我朱亮的对手吗?你这小子胆子太大了。

他一阵冷笑,说道:“三将军,欢迎,欢迎,我等的就是你,别看我连胜三阵,我都不以为然,想跟你比试比试。三将军,既然登台了还等什么?”徐良心中暗想,朱亮,你错打算盘了,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你。

他微微一笑:“好吧,飞剑仙,我才练了几天,我的能耐比你太差了。因为我老师、师叔全叫你打败了,他们丢了人,我也不光彩,所以明知道不是你的对手,我也必须登台,以免引起别人的非议。”

朱亮一听:“嗯,有理。”“山西雁从来不说谎话。现在咱们俩就伸伸手,我希望老剑客手下留情,多多关照。”徐良说着,往后一退,两肩膀往前一弓,手一耷拉,亮出了个熊样。“老剑客,你请吧。”

“徐良,你不必客气,要说你没功夫,那叫昧良心说话,你确实有一定的本领,既然登台了,你还客气什么? 来!来!你先伸手吧。”“不,你先伸手吧。”徐良说:“跟什么人交手我都让别人的。这是老规矩。”“好,既然如此,老朽可就得罪了。”

朱亮往前一纵,“啪”的一掌,直扣徐良的面门。别看徐良说话挺客气,一打起来可就厉害了,就见老西儿闪身上步往旁边一闪,“嘿”,伸出右手,抄朱亮的腕,要抓住他的肘关节;朱亮能叫徐良抓住吗?赶紧抽右掌现左掌,使了个海底藏花奔徐良裆部打来。

徐良一看这家伙可够狠的,这下给他掏上,我命休矣。老西儿使了个张飞骗马,“啪”一个跟头,打出去.朱亮一掌掏空,紧跟着往前一跟步,这一招儿叫鸡登步,“啪”,到了徐良背后就是一掌,直奔徐良的后心。

老西儿虽然没看见,却听见掌风到了,徐良脚尖登台板往空中一纵,拔起了有一丈多高,从朱亮脑袋上翻了个跟头,跳到朱亮背后,飞剑仙一掌击空,两个人转动身躯就战在一处。

朱亮大吃一惊:哎呀,就这么几个月没见,徐良的功夫又长了,而且身手不俗,我都猜不出徐良使的叫什么招术.朱亮暗挑大拇指,罢了,真是后生可畏,我要多加谨慎。

因此,朱亮使足了精力,对付徐良,不敢有半点大意。两个人六七十个回合没分输赢,就惊动了观看热闹的老百姓。老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说徐良能胜,有的说朱亮能胜,还有人说两人功夫一样,就连三侠五义、小五义也不敢下结论。

后台上,所有的人听说徐良登台了,全都挤在上场门和下场门,把帘打起来,向外观看,郭长达是手捻须髯往外观战,他替飞剑仙朱亮使劲,恨不得朱亮一掌把徐良打成肉饼,那才解恨呢。

单说金睛好斗梅良祖和谷云飞,老哥俩虽然打败了,可在人群中观看,一看徐良登台了,这哥俩是格外担心,梅良祖想:孩子,你真自不量力,我们老哥俩都不行,何况是你,你这不白丢人吗?哎呀,这可怎么办?你既然登台了,也不能把你拉下来。梅老剑客急得汗珠子都下来了。

后来,他一看徐良没事,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从容镇定,后劲还挺足。梅老剑客点了点头,我这徒弟算收着了,也许他能给我们争气。

玉面小达摩白芸瑞眼珠不错地给三哥观战,心想,我三哥徐良真是我学习的楷模,真有两下子。当年我出世的时候,听说徐良名望那么大,我还有点不服气,现在这么一看,我是心服口服,我三哥的功夫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往后有了机会,我非跟他学学。下面的观众是什么想法都有。

徐良跟朱亮打了一百个回合还没分上下,难免心中着急呀,他明白朱亮真不好对付,朱亮已打过三阵了,而且是硬敌,假如他没打这三阵,刚登台跟自己伸手,恐怕自己就败了。

徐良想:在台上不能使暗器,用暗器赢人太不光彩了,就得凭真功夫。我自己研究的八步赶蟾的功夫,能不能在他身上使使呢?我就不相信朱亮能躲过我的本领。徐良打算大胆尝试一下,把自己的绝招拿出来,他这八步赶蟾最好使,百发百中。

正好飞剑仙朱亮的双腿一蹬徐良迎面骨,老西儿顺势向空中一纵,蹦起一丈七八尺高,身子往下一落,怀中好像抱个娃娃,左腿伸直,右腿往左腿上一盘,“刷”就往朱亮的脑袋上落。这一招儿叫铁拐李倒下天梯。

徐良的腿上有踢百木桩"的功夫,就是胳膊粗的石头柱子一脚也能踢断,要蹬到朱亮脑袋上,朱亮的脑袋可就碎了。

朱亮翻眼一看,“呀!”这一招来的厉害,往旁边一闪,认为徐良这一腿蹬空就落到台板上,哪料想上了当了,徐良这一腿,是虚招,意思是看看你往哪儿躲,盘着那条腿是真招,判明白你躲到哪儿去,那条腿才踹你。

朱亮往左边一闪,徐良一看,正合适,撤左腿,探右腿,“啪”,这一招发出来直蹬朱亮的面门,朱亮真没防备这一手,一看吓得真魂出窍,“哎呀!”再想躲来不及了,朱亮万般无奈,往下一缩身,就躺到台板上,徐良这一脚登空。

老西儿要求的就是这样,一看他倒在台板上,双腿一并,“刷”,奔朱亮小肚子便点,这要给蹬上就没命了,朱亮心中暗想:这都什么招儿啊?招里面套着招,真是神鬼莫测,大概我就够呛了。

山西雁徐良大战朱亮,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招。他八步赶蟾,连着两脚没蹬上朱亮,就双脚一并,奔朱亮的小腹蹬去。朱亮一看不好,脚后跟一踹台板,身子往上一蹿,“噌”的一下,就出去三尺多远,徐良双脚蹬空。

朱亮哪里知道徐良这招数是三环套月式的,徐良双脚蹬空紧跟着两髁膝盖往前一跪,直奔朱亮的肚子就下来了,朱亮“哎哟”一声,竭尽全力又往上一蹿,徐良的两髁膝盖就跪在台上。

徐良毫不迟慢,又把两胳膊肘一探,对准朱亮的双肋就砸了下来,朱亮吓得魂不附体,身子一闪,徐良的胳膊肘也落空了。

紧接着徐良又探出双手,一下子卡住朱亮的脖子,他身子一滚,骑在了朱亮身上,用两个大拇指抠住朱亮的颈嗓往下一推,朱亮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四肢无力,他心里明白:“我命休矣。”

此刻,台下就像开了锅,“啊一-好呀!徐良真有能耐,还是山西雁高,打得好!”徐良下了狠心,非要把朱亮掐死不可,一则为赤须子丁震报仇,二则为百姓除害。

徐良刚叫上劲,群贼就不干了,三尺地灵魔陆昆一挑帘就蹦出来了,他把掌往空中一举,对准徐良的后脑勺就砸了下来,徐良赶紧撒手将身子一闪,陆昆一掌击空,没有打着徐良,可把朱亮给救了。

这时朱亮已不省人事,陆昆把他抱到后台,群贼围拢过来进行抢救。好半天,朱亮才睁开眼睛,浑身上下都被汗湿透了,当他听说是陆昆把他救了,真是感恩不尽。

陆昆一看他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才放心,说道:“老朋友,你先歇会儿,我替你出气,我非劈了这个白眼眉。”说着他一转身,又来到前台。他见徐良张着大嘴呼呼直喘,浑身上下也全湿透了。

陆昆把猴眼一瞪,冷笑道:“嗯,白眼眉,你可真有两下,我真没看透你能赢得了飞剑仙朱亮,看你这功夫,比你师父梅良祖和谷云飞都高得多呀。好,我就爱跟这样的人伸手,你要能把我赢了,我就服你,即使死了也心甘情愿。”说话间,他一晃双掌亮开门户。

徐良把汗擦净了,刚想过来跟他伸手,就听台下有人高声喊道:“良子,美味不可多贪啊,见好就收吧,你下来歇一歇,我替你。”

徐良听声音非常熟,说话间,那人飞身跳上擂台,出现在徐良面前。徐良一看,非是旁人,正是塞北的高人,展翅腾空臂摩天纪老纪华成。

这纪老剑客,亲哥仨,他二弟就是一朵红云飞莲道人,老三是神手大圣夜渡灵光纪迁纪远太。不过纪三爷命丧阎王寨,而今就剩下他们哥两个。二人下定决心,要协助开封府,大战郭长达。

他们挤在人群里面,见陆昆上了台,知道陆昆的能耐比朱亮可高得多,徐良怎能是他的对手呢,况且徐良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了,所以纪华成这才大喝一声,飞身上台。

徐良一看是老熟人,赶紧跪倒在台板前,呼声“老前辈”,纪华成把他扶起来,说着:“咱们是自家人,不必客气,有话回家说去,你先下台休息,看我的。”

徐良点点头,“噌”,从台上跳了下来。老百姓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白眉大侠,一个个挑起大拇指称赞,徐良向众人一笑,来到白芸瑞身旁,和哥几个一起向台上观看。

纪老剑客稳稳当当来到陆昆面前,微笑道:“陆老剑客,可认得老朽吗?”陆昆满指望把徐良废了,没想到上来个人把他给换了,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呀。

对面站着的这个身材高大的老者,面如红霞,皱纹堆垒,须髯飘撒前胸,看来眼熟,哟,想起来了:“是展翅腾空臂摩天纪老剑客吗?”“正是老朽。”

“我说,纪华成,你可有点不对呀,我战的是徐良,打的是白眼眉,你何必半截腰插这么一杠子呢?难道说你要给徐良当替死鬼不成?”

纪华成一听他不说人话,心中不悦,把脸往下一沉:“陆昆,你说话未免狂傲了吧,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徐良的替死鬼呢,你有什么把握能赢得了我呢?擂台上是动手不动口的地方,来,来,来,赶紧动手才是。”

“好,既然你纪华成不怕挨打,我叫你知道知道地灵魔的厉害。”说着他往下一哈腰,亮开架势。他比纪老剑客矮下许多,必须蹦起来伸手,一蹦就是六七尺高,毫不费力。纪老剑客晃双掌接驾相还,二人就战在一处。

徐良和芸瑞在下面看着,一看啊,纪老剑客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到十个回合,纪华成招数就有点散乱。白芸瑞紧皱双眉:“三哥,坏了,纪老剑客要出事,我上去替他抵挡一阵。”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登台,只见纪华成一个闪失,被陆昆使了个“老和尚撞钟”,一下子正顶在他的小肚子上,纪老剑客一个跟头就从台上折了下来。此刻,飞莲道人在台下见事不好,忙伸手把大哥接住,轻轻放在了平台上。

只见纪老剑客双手捂住肚子,痛苦难当,飞莲道人赶紧取出最好的止痛散,给哥哥服下去。纪老剑客这才好受了些,他慢慢地直起腰来,摇头叹气:“老了,不中用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丢人现眼呀。”

这时,徐良带着白芸瑞、房书安、冯渊等人挤了过来,见礼之后要安慰安慰纪老剑客,纪华成一摆手:“不必这样担心,我这是老胳膊老腿,皮糙肉厚,慢说撞一下,就是砸一下、踢一下都无所谓。”这一下倒说得大家伙笑了起来。

再说白芸瑞正要登台的时候,老百姓当中蹦起一个人来,这人好像燕儿飞似地,蹬着老百姓的脑袋“噌、噌、噌”地蹿上了擂台。大家一看,“嚯”,这人长得也太凶点了,身高八尺挂零,三尺多宽的肩膀子,满头的黄发都带着小卷,散披在肩,用根皮条子勒着,身穿青布衣服又肥又大,补丁摞补丁,下面光着两只大脚丫子,满脸的渍泥,阔口裂腮,一鬓的落腮胡子茬,活像画上画的那达摩似的。

陆昆一看,来的这个野人非是旁人,正是地哑仙师弼马瘟魏百宝魏老剑客。此人与陆昆有仇,二十五年前二人就伸过手,那时候是普通的比武较量,魏百宝不是人家的对手,叫陆昆打了他一掌,魏百宝为此事气满胸膛,狠下功夫,要报这一掌之仇。

他还把这个事跟他师兄天聋仙师座山雕赵朴讲了,赵朴也帮着他练功,这些年的气就在肚子里憋着。如今八月初一是八王擂,天聋仙师、地哑仙师都应邀而来。

当陆昆一露面,魏百宝想起当年那一掌之仇,气满胸膛,他这个人性子烈,嫌在人群中往前挤太耽误工夫,干脆借路而行,踩着人们的脑袋顶跑上台来。

上台站定,和陆昆一照面,陆昆一阵冷笑:“哎哟,老熟人了,老剑客你挺好吗,当初我揍你那一巴掌,你养了多少天哪?”

陆昆口吐狂言,真是火上加油,魏百宝一瞪眼答道:“陆昆啊,你打了我是不假,不过,这是过去的事了,就为了这一掌,下了多少年的苦功,今天我跟你算账来了,就是要报这一掌之仇。”

“好啊,既然如此,你就伸伸手,我要看看你究竟本领如何,能不能报得了这个仇,请吧!”魏百宝一听更是暴躁,急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哇哇”地暴叫一阵,往前一蹿,照陆昆就是一掌。陆昆一闪身,躲开了这一掌。

他个子小,利于在下面动手,只见他往下一缩身,出双掌直奔魏百宝的小肚子,魏百宝跟他打仗总得哈着腰,很不得力,一不注意他就钻进来了。

魏老剑客躲开陆昆的双掌,反过来就揪他的脑袋,陆昆一转,跑到魏老剑客身后,飞脚向魏百宝的大腿踹去。这一高一矬战在一处,真是霹雷闪电,狂风骤雨一般,眨眼就是五十多个照面。

这时,魏百宝已感到力不从心,自知不是人家的对手。而陆昆一躲一闪比猴子还快,就见他一下子蹿到魏百宝身后,蹦起来就是一掌,正砸在魏百宝后心上,“叭”的一声,魏老剑客就被击落到了台下。

这时,天聋仙师赵朴在台下一见大事不好,赶紧伸双手一接,就把师弟接住了,轻轻地放在地上,再一看,魏老剑客已七窍流血,轻生丧命。

赵老剑客“哎呀”一声,放声痛哭:“兄弟你死得太惨了,在天之灵别散,愚兄给你报仇。”说话间,天聋仙师上了擂台就与陆昆战在一处。可他的能耐也抵不过陆昆,不到六十个照面,就被陆昆飞起一脚蹦在了肚子上,“啪”,赵老剑客被踢起七八尺高,头朝下栽了下去,老百姓往左右一躲,他的脑袋正撞在地下,连踢带摔,可怜天聋仙师也当场命丧。

一眨眼的工夫,两个成了名的剑客都死了。这回台下又开锅了,“哗一一”人们议论纷纷,“哎哟,可不得了,这个小老头儿怎么这么厉害,连胜三阵,看来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此刻,莲花门总门长飞云道长郭长达在后头看得清楚,满面是笑:“来人,看酒。”小道士在托盘里放了三杯美酒,郭长达亲自托着来到前台:“陆老剑客,祝贺你连胜三次,来,来,来,满饮此杯,我代表莲花门的弟子,向老剑客祝贺。”“不敢当,不敢当。”

陆昆满面得意之色连饮了三杯,最后把嘴一擦,“多谢,多谢。”郭长达拍拍他肩膀:“老剑客乏了,到后面去歇一会儿,咱们再换旁人。”

“我这儿劲有的是,现在刚使出不大点儿,你看我这浑身正在发热,用在这个兴头上,好多砸死他们几个。”“也好,祝陆老剑客马到成功。”郭长达给他打完了气,端着盘子回到后台。

陆昆连胜三阵,也就忘乎所以了,他在台上来回溜达,口吐狂言,指名点姓叫徐良登台。他为什么跟徐良这么大仇呢?原来他兄弟飞天神魔陆青就死在徐良的刀下。

他这次打云南来,就是给他兄弟报仇,发誓不把徐良整死就不回云南。他帮助郭长达是互相利用,要借助莲花门的势力来达到他的目的。他连胜了三阵,却一点也不知足,不把徐良给整死,他绝不甘心,故此指名点姓的专叫徐良。这可激怒了玉面小达摩白芸瑞,他见陆昆这老家伙太狂傲了,手段也太残忍了。

心想,我三哥正找人把二位仙师的尸体送回迎宾馆,一时分不开身,难道我就不能替他抵挡一阵吗?想到这儿,他也顾不上找徐良商量了,在这忙乱之中,只见白芸瑞脚尖一点地,飞身跳上擂台。

这时,徐良刚刚把那些事情安排完,转身一看:“哟,坏了。”他没想到白芸瑞登台这么快呀。徐良为兄弟捏了一把汗,心说,老兄弟,你面对的这个强敌,比朱亮的本领可高得多,如果赢不了,你这命就难保了。

白芸瑞上了擂台往台前一站,就赢得了一个满堂彩。小伙子长得太英俊了,只见他穿白挂素,面似银盘,剑眉虎目,鼻直口方,与方才上擂台那伙人一比,就好像鸡群里出了只彩凤,乱草之中长出棵灵芝来。

芸瑞突然登台,使陆昆一惊,老小子往后倒退几步一看,道:“咦,我要的是白眼眉,结果上来个银娃娃,你不就是小达摩白芸瑞吗?”“不错,正是。”

“姓白的,你不服气,想跟老爷子比试比试,莫非你看着赵朴、魏百宝有点眼馋,要效仿他们不成。”

芸瑞闻听,剑眉倒竖,虎目圆睁:“呸!陆昆,少要大言欺人,白某打出世以来,还没打过败仗,说大话没用,姓白的跟你比一比,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好,白芸瑞,既然你不服气,咱们就伸伸手。”“欻”。

陆昆亮开门户,刚要伸手,就听后台“啪、啪、啪”响起一阵云牌,这是收兵的信号。陆昆一愣,我正在兴头上,干吗叫我回去呢?他知道有急事,急忙转身来到后台,见着郭长达就问:“总门长,怎么把我叫回来了,有什么事?”

郭长达一笑,说:“老剑客,别的事没有,就因为你连胜三阵,也够累的啦,应该休息休息,白芸瑞是个小孩子,还用得着您跟他伸手?让别人替你一阵儿,您攒足了劲,还得对付那厉害的呢。”“嗯,多谢总门长想得周到,不过,这就便宜了那姓白的猴崽子。”

代替陆昆出阵的,是从大瑶山来的李国勇、李国猛、李国刚、李国强“李家四横”,这四人号称“金银铜铁八大锤”,也是莲花门的门人弟子。他们到了莲花观之后,屡次要求郭长达让他们出阵,尤其是这次比武,把他们哥儿四个急得是活蹦乱跳。

他们一看白芸瑞上台了,再次提出要求,非要跟白芸瑞决斗。郭长达正想让陆昆歇一歇,也就答应了他们。头一个登场的是李国勇,就见他手握一对金锤来到白芸瑞面前,两锤一碰“当啷啷”响:“白芸瑞,可认识某家?”

白芸瑞一看出来个跟山熊差不多的家伙,脑瓜大得出奇,大粗胳膊,大粗腿,大肚子,大屁股,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就好比凶神恶煞一般。芸瑞看罢,用手点指道:“来者是谁?”“我乃是大瑶山李家四横的头一位,金锤大将李国勇。”

白芸瑞冷笑了一声:“哼,原来是无名鼠辈,姓李的,你给我滚回去,我的宝刀之下不死无名之辈,我战的是陆昆,斗的是郭长达。”“什么,姓白的,你好大的口气,今天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着锤!”说着,他抡锤就砸。

白芸瑞本不想使用兵刃,看这家伙蛮不讲理,实在忍无可忍,便撤步亮出宝刀,大战李国勇。李国勇认为自己力猛锤沉,占着上风,个头又比白芸瑞高着一头,恨不得把他一锤砸死在擂台上,头一招,便使了个“流星赶月”,朝芸瑞砸去。

白芸瑞明白,锤棍之将,不可力敌,凭手中这把刀,不敢碰人家双锤,只好战个巧劲。芸瑞往左边一跨步,身子往右边一闪,李国勇的双锤就砸空了。

白芸瑞利用这机会,手腕子一翻,用单刀把他的双锤压住,接着顺手推舟,手腕子往里一推,这刀就奔着他的脖子来了。李国勇一看不好,赶忙撤双锤,把锤杆一立,头朝下,锤把朝上,打算封住人家的宝刀。

可他就忘了白芸瑞这把宝刀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家伙,再加上白芸瑞用力过猛,“咔嚓”,锤杆被削断,宝刀正好碰在李国勇脖子上,又听“咚”的一声,刀过人头落,这个大个子就栽倒在擂台上。

老二李国猛见大哥当场毙命,心痛得啊啊直叫,晃动着银锤飞身跳到前台:“白芸瑞,我要给哥哥报仇血恨,着锤!”说着抡锤就砸。芸瑞闪步用刀压住双锤:“且慢,报名再战。”

“我,李国猛呀,刚才死的是我大哥,我乃二哥银锤将。”说着话,撤双锤就砸。芸瑞往旁边一闪,双锤走空,接着他上步闪身,把刀一翻个儿,来了个“脑后摘瓜”,一刀砍在李国猛的脖子上,顿时人头落地。

老三李国刚一见两个哥哥双双毙命,不由得火往上冒,晃铜锤大战白芸瑞。也就是过了三个照面,只见白芸瑞大喊了一声,接着一刀劈下去,李国刚就成了两半。

老四李国强一看眨眼间三个哥哥接连死去,哭得气都上不来了:“哥哥呀,咱们哥儿四个一块儿来的,你们都死了,我活个什么劲?”

他心一横,抹了把泪,举铁锤就冲了上来,四五个照面过后,白芸瑞来了个“拦腰锁玉带”一刀从他的后腰搂上去,李国强人分两段。

没有半顿饭的工夫,芸瑞斩了李家四横,一举成名,这一下没人不知道玉面小达摩的了。这时,徐良已经处理完后事,在台下背着手观战,见刚才那情景,忍不住喊道:“老兄弟,够个英雄,加把劲儿,照这样多来几个!”这一喊,把老百姓都逗乐了,大家兴高采烈。

这可气坏了莲花派的群贼,郭长达面对血淋淋的四具尸体,不由得火往上撞,从背后撤出量天双尺他想亲自登场。这时,从旁边出来一人,说道:“总门长,杀鸡焉用宰牛刀,你是一家之主,哪能亲自登场,把白芸瑞交给我了。”

郭长达转目一看,此人是个出家的僧人,身高八尺挂零,猿臂熊腰,散发披肩,月牙金箍勒头,黑灿灿的脸色,大连鬓落腮的胡子茬,两道浓眉好像两把刷子,一对怪眼圆翻,白眼仁多,黑眼珠小,就好似鸭蛋上点了两个黑点,大锤头鼻子,鲇鱼嘴,大黄板牙,两个耳朵上带着烧饼大的铜环。

再往下看,他挽着裤腿,光着脚丫,脚腕上带着一对脚镯。手里头拎着一对鸳鸯双钹,这双钹从外形上看,与舞台上用的闹钹一样,只是比它大得多,有锅盖大小,转圈都是刃,中间拴着金属链子,每条链子有五尺长,一头带有鹿皮挽手,可以带在手腕上,这是二十四路外五行的一种兵刃。

郭长达一眼看出,此人正是海外派的少门长,人送诨号“飞钹僧”,名叫了缘,他跟莲花门的关系密切。郭长达知道他有能耐,微微一笑:“了缘大师,你辛苦了,我但愿早闻捷报。”“阿弥陀佛,总门长放心,要白芸瑞的命,跟杀个小鸡一样。”

说话间,他迈大步来到前台,把这对双钹往一块儿一碰“嚓愣”响:“阿弥陀佛,白芸瑞可识认贫僧?”白芸瑞手提单刀,定睛瞧看:“不认识,你是什么人?”“海外盘古寺来的,我乃出家僧人了缘,人送绰号飞钹和尚。”

芸瑞听罢一笑:“今儿个出场的全是无名的鼠辈,我怎么就没听说当今这世上还有个叫了缘的飞钹僧,真叫人可发一笑。”“弥陀佛,白芸瑞,少要猖狂,今天我叫你知道知道出家人的厉害,着家伙!”

“唰”他左手的飞钹直奔芸瑞的顶梁砸来,芸瑞往旁边一闪身,还没等还招,另一只就转着个儿朝芸瑞的脖子飞来,两路进攻,使芸瑞招架不及,脚尖沾地刚站稳,那双钹似流星赶月“大”地又到了。

芸瑞知道他这兵刃可不好对付,带链的家伙,又难练,又难防。芸瑞琢磨着,他这链大概是钢的,不是什么宝家伙,干脆我给他砍断了就得了。

想到这,他闪身躲过转来转去的双钹,伸出宝刀,用刀尖一拨飞钹上的链子,“咔嚓”一声,就见一道火光,链子全被砍断了,那双钹“唰”地朝台下飞去,看热闹的老百姓只见两道金光奔下面来了,吓得四散奔逃,双钹“当啷”落地,地上被划了一道沟。幸亏百姓们跑得快,不然,落到谁身上,谁就得骨断筋折。

飞钹僧了缘一看白芸瑞伤了他的兵刃,气急败坏,抡起手中的链子就砸,芸瑞往旁边一闪,链子砸空,芸瑞提刀转身,跟他战在一处。要说这了缘的能耐,比白芸瑞差多了,五六个回合过后,芸瑞躲过链子,一转身到了了缘的左侧,把刀尖一伸,照着了缘的软肋就扎了下去,刀尖从那面露了出来,芸瑞的手腕一拧个儿,他的肚皮就给挑开了,只见了缘眼睛一翻,命归黄泉。白芸瑞抖身跳出圈外,让莲花观的人前来收尸。

莲花观的小老道出来架起了缘跑回后台,郭长达一看,心想,白芸瑞这小子真够厉害的,我可得亲自登场了,不然,再败个几阵,弄得莲花观士气低落,那时再想赢,可就不容易了。

郭长达想到这儿,把手一摆道:“各位,白芸瑞不是好惹的,不用大家登场了,贫道会他。”大伙一看郭长达真急了,不敢说别的了。这会儿小老道已把血迹擦干净,郭长达大摇大摆地来到前台。

“无量天尊,白芸瑞,你可认识贫道吗?”“嗯,”白芸瑞点了点头,“这不是莲花门的总门长、飞云道长吗?”

“正是,小娃娃,你连伤五条人命,未免过于狠毒了吧,看你那得意的样子,据贫道看,你这是恶贯满盈,回光返照呀,你这不是把脸也露足了吗?也该归位了,贫道特前来收你。”

“郭长达,少要大言欺人,我今天倒要会会你这莲花门的总门长,亮家伙吧。”郭长达一笑:“嗯,白芸瑞,我要跟你伸手亮兵刃,算我欺负小孩儿娃娃,我就赤手空拳,对你的宝刀,你在我手下能过上十个照面,我就把郭字倒着写。”“好,郭长达,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谁是证人?”“普天下老百姓都是证人。”“既然如此,我就大胆奉陪了。”白芸瑞知道郭长达这家伙是真有能耐,心说,跟你伸手,我就得抢先一步,不能客气。芸瑞想到这,举刀就砍,郭长达一闪身就到了白芸瑞身后,探出双指,奔芸瑞后腰便戳,“娃娃,着!”

“欻”双指戳下,把白芸瑞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哎哟,这家伙身法怎么这么快,什么时候转到我身后的我都没看清。白芸瑞脚尖点地,尽量往前面一蹿,跳出一丈多远。

郭长达双指点空。芸瑞刚站稳,就见郭长达一晃身又到了他的眼前。“着!”郭长达吼了一声,左手一晃芸瑞的面门,右手一掌奔芸瑞的脸上就拍来了,芸瑞用宝刀一招架,郭长达的手一换个儿,改变了门路,又奔芸瑞的前心掏来,芸瑞吐气吸胸往后一闪,稍微躲得慢了一点,而郭长达的掌真快呀,这一掌没掏在肉上,手指头刚刚沾到衣服上,只见那只手往回一带,“哧啦”一声,芸瑞的衣服来个大开花,把肉皮都露出来了。

这要沾到肉上,白芸瑞就得来个大开膛。白芸瑞被吓得魂不附体:“哎哟,这家伙真厉害。”郭长达一阵冷笑:“小娃娃,怎么样,厉害的还在后边呢,你过来不?”

郭长达暗自咬牙,心说,小东西,我非劈了你不可,先劈你我再劈徐良,只要你们俩一死,开封府这两根台柱子就不存在了,其它碌碌之辈全好对付。郭长达想到这儿,一阵狞笑,往前一跟步,晃双掌要下绝情。

白芸瑞刚想拉刀跟他拚命,台下一人早已按捺不住,飞身上了擂台,他口颂法号:“阿弥陀佛,芸瑞闪到一旁,为师到了。”

芸瑞抽刀跳到圈外,闪目观瞧,来者非别人,正是授业的老恩师,少林寺的三当家的,疯僧醉菩提凌空长老,这真是徒弟挨打,老师露面,打了孩子家长不答应。

凌空在台下一看芸瑞吃了亏,他能再看着吗,故此才登上擂台。芸瑞刚想说话,凌空一摆手:“下去吧,回家再讲。”“是。”芸瑞答应一声,提刀跳下擂台,这擂台上就剩下凌空和郭长达两个人了,人们在下面嘀咕,这次比武,可是到了顶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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