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实心请出双枪将,定彦平罗艺杨林上司朗杨方五雄结拜大隋一统

伯芳评文化 2024-06-18 09:59:03

话说杨林与高颖亲自乘船过黄河劝说罗艺,提出要罗艺归顺大隋,罗艺不肯;又提出双方罢兵休战。罗艺一一回绝,要与杨林决一死战。

杨林一见规劝不成,说:“罗大帅既要决一死战,那我也只好奉陪,告辞了。”“送客!”杨林与高颖告别罗艺,走出大营,离岸登舟归回本营。

进帐之后,立即召来众将,说:“经过劝说,罗大帅既不肯归顺,又不肯退兵,说定要与我们决一雌雄,看来也只好决一死战了。”高颖说:“我还有一计,不知可否?”杨林说:“请讲。”

高颖说:“我知道罗大帅和定彦平定大帅最好。定彦平已经被南陈罢官为民,回归家乡定州定家寨,我们如果能去把定彦平请出来,让他去规劝罗大帅,也许能够成功。”

杨林说:“怕他不肯出山。”高颖说:“我愿亲自去一趟,看个究竟。”杨林点头说:“好。”高颖叫来一名随从,同他一道,骑快马二人直奔定州定家寨。

长话短说,二人来到定家寨下马一看,这里山势险要,前后都是大山,中间有一个小村落,人家不多,各户自成院落,十分肃静幽雅。

观看间,从东边跑来一个小孩,看样子有七八岁,穿着短裤,拎着上衣,脸上还往下直淌着水珠,看样子才从河边洗澡回来。高颖上前叫声:“小孩,你是定家寨的吗?”

小孩抬头看看高颖,又看看随从人员,有些发愣,点头“嗯”了一声。高颖又问:“这里有个姓定的,叫定彦平,当年当过大帅,他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小孩点头说:“知道,就在那里。”说着用手一指。高颖牵马,顺着小孩手指的方向走到一家门前,一看,这家有土院墙,大门楼下有两扇黑色大门。

高颖上前叩打门环,不一会,从里边走出一位老人,开门问道:“你们找谁?”高颖说:“定彦平老人家住这吗?”老者点头说:“在这。你们是谁,从哪里来?”高颖说:“我叫高颖。”

老者说:“啊,你就是高颖啊,失敬,失敬!”高颖说:“不必客气,请你老进去禀报一声,就说我来拜见定大帅。”老者听着一摇头,说:“啊,他不在。”“到哪去了?”“别提了。”

原来定彦平在南陈被罢官革职之后,一气之下,与妹妹分手,离开建康,同夫人一道回到家乡定家寨。这里虽是定彦平的老家,可是由于离家多年,房屋已经倒塌,只有一个老家人在看守。

这次回来,定彦平不问世事,每天与夫人一起早出晚归,耕田种地或者外出打猎,弄些野味回来,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想不到,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夫人一病不起,多方医治无效,终于离开人世,定彦平十分悲伤。

定彦平夫妻一辈子无儿无女,老伴一死,就剩定彦平孤苦伶仃一个人了。真想不到,当年带领千军万马的定大帅,如今落得孑然一身。他埋葬了夫人之后,把家交给了这位老家人,自己离家出走,不知去向。

高颖扑了个空,感到很失望。二人道谢出来,上 马出村。走出村庄不远,见进村时的那个小孩正和一个大点的孩子玩耍,于是下马说道:“小孩,谢谢你了!”

小孩问:“你见到了吗?”高颖说:“没在家。”小孩说:“在家你也见不着!”那个大点的孩子推了小孩一把,然后对他一挤咕眼,意思是不让他说,不曾想,这些都被高颖看见了,知道这里有事,问道:“为什么见不着?”

那个小孩看看大点的孩子,两个人一块儿跑了。高颖猜测定彦平在家,只是丢官罢职之后心灰意冷,不愿与人相见。想到这,高颖又返回来。来到定家又叫门,老家人出来开门,一看又是高颖他们,问道:“二位,又回来了?”

高颖说:“我们有几句话,方才忘说了。”老家人把二人让到上房,坐定之后,高颖说:“老人家,方才我没有说明来意。我这次来,不单是拜会老友,还是奉杨王之托,来请定大元帅。见不到定大帅,我们回去无法向杨王交旨。再说,杨王很早就想来亲自拜访定大帅,无奈国事繁忙不能脱身,特派我们前来。可惜他不在家,我们白跑了一趟。”

老家人叹了口气说:“唉!真是不幸啊,主人回来之后,刚刚稳定下来,他的夫人就得病去世了,使他心乱如麻,不与任何外人见面。他一心想出家为僧,所以常去云山寺,那里有一位老僧人,跟他挺有交情,他常去庙里看他,有时就住在庙里不回来。这不,一晃又有 两个多月没回家了。我看你见面心切,所以才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他要问,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高颖听罢很高兴,说:“多谢你老指点,请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说着,高颖与随人出来,顺着老家人指引的道路直奔山巅而去。一路之上,山路弯弯,崎岖难行,时而穿越树林,时而跳越山涧,路两旁怪石嶙峋,杂草丛生,泉水潺潺,清澈见底,鸟鸣枝头,鹰翔蓝天,山花争艳,姹紫嫣红,真是世外桃源,别有洞天。

走到不能骑马的地方,二人下马,徒步牵马往前走,又翻过两道岭,两个人走累了,将马拴在树上,坐在石头上歇息,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望了望远山深处,影影绰绰看出有座庙宇。

两个人歇了一会又往前走,攀岩越涧,好容易才来到山上。离寺庙越来越近,见寺庙青砖到顶,红色的山门,门上高悬巨大的横匾,上书“云山寺”三个大字。

两个人将马拴在庙外,上前叩打山门。不一会,里边出来一个小和尚,开门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找谁?”

高颖说:“小师父,我们从长安来,我叫高颖,到这里特来拜访定大帅,请小师父通禀一声。”小和尚看了看他们说:“请稍候。”说着转身回到庙内。

书中暗表:云山寺的老和尚叫海法,他与定彦平认识不久便交上了朋友。原来定彦平经常进山打猎砍柴,累了就到庙中歇息。经过多次交谈,海法知道了定大帅的身份。熟了之后,定彦平又经常来同老和尚下棋闲聊。后来,定彦平提出要到庙里出家为僧,海法多次规劝。

这一天,定彦平听说南陈已经被隋所灭,后主被擒,他脑袋“嗡”地一下,心里更加难过。后来又听说罗荣战死,妹妹自尽,他不但伤心,还忧虑孩子。

想起这些,常常唉声自叹,慨叹南陈大好江山,断送在江、孔二贼之手。老和尚见他心情越来越沉重,便常常挽留他住在庙里。

后来,定彦平又听说北平王罗艺领兵伐隋,心情稍好一些,但又担心罗艺前来找他,便躲进庙里再也不回家了,告诉庙里的和尚,不见外人,实在来找,就说病了。

今天,他在庙内正与老和尚海法交谈,忽有小和尚来报:“师父,庙外来两名施主,有一名叫高颖,说是来拜见定大帅。”

定彦平一听是高颖,想起当年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但是,他是大隋的人,今日到此不知为何?可又不能说不见,怎么办呢?

想了一会说:“你出去告诉他,就说我病了,不能出去迎接。”小和尚出去,定彦平躺在床上,海法替他出外迎接。海法见到高颖,相互寒暄几句之后,说:“定大帅有病在庙内,不能亲自出来迎接,请原谅!”

高颖说:“不必,不必!”海法引领高颖来到庙内东院,只见定彦平躺在床上。高颖上前说:“兄弟!”定彦平喊声:“哥哥!”说着手扶床头就要起来,高颖说:“别动,你别动!”

说着仔细一看定彦平,比从前老了许多,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真是一次相见一次老,能有几时论弟兄啊。说声:“兄弟呀,你可叫我好找!兄弟,你怎么了?”

定彦平说:“哥哥,你快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高僧是海法。”高颖再次上前见礼,然后对定彦平说:“兄弟呀,你的心情我知道,南陈后主贪恋酒色,昏庸无道,朝中奸臣当道,专权横行,竞免去你的官职……唉!这些情况,我全都知道了,早就该来看望兄弟,怎奈公事缠身,没能如愿。”

小和尚献茶之后,二人茶毕,又谈了一阵离别之情。高颖说:“唉!过去的事不说了,咱们放下远的说近的吧。”就把罗艺如何三次发兵之事说了一遍。

最后说:“据我所知,杨王无心伤害他,也不想与他刀兵相见,而是想劝他归隋。故而如今兵扎黄河两岸,两军对峙,杨王想化干戈为玉帛,所以今日特派哥哥前来请你出山。”

“那杨王自从与你在广陵一会之后,回到家中又出征北国,尽管国事缠身。他还时时不忘兄弟你。后来听说你被革职丢官,逐出建康,他的心情也很难过。”

“他发誓,一定要兵发江南,捉拿江、孔二贼为受辱的人们伸冤。他,他恨不能早日与兄弟你聚会。兄弟,杨王爱将之心你是知道的。他派哥哥我来,就是想请兄弟出山,当面劝说罗大帅,双方罢兵息战,使黎民少受刀兵之苦,同享盛世。哥哥我在杨王面前下了保,想兄弟你一定能去,不想,你病在庙中,唉!怪都怪哥哥我来晚了一步!”

定彦平叹了口气说:“唉!哥哥,我实在对不起你,一来,我病倒在床,行动不便,二来,兄弟虽被罢官,仍属除卿,虽被奸贼所害,也不能背弃后主,三来,罗艺为秦大帅报仇,不降隋朝,也是理所当然。”

“我与罗艺虽然都在南陈同段称臣,是故旧友好,但并无真交。再者说,我去劝他归隋,有口难开,因为我已经发誓,归隐之后不问世事。”

“实话说,我不是不想普天同庆,共享太平盛世,但是,已经看破红尘之人,又怎好出头露面呢?不用说还有病,就是没病,兄弟我也不便出面。你想想,事情是不是如此?”

“要不是这样,别说你受杨王之派,就是哥哥你来,我也决不能驳回。哥哥,这件事实在对不起你,咱们还是各为其主吧!哥哥,你远道而来,正赶上我有病,无法招待,只有多劳海法师父关照你了。”

高颖听了这一席话,也不能再往深说了,只好点点头说:“兄弟,那你就好好养病吧。哥哥公务在身,也不便奉陪。如今两兵对阵,胜败未卜,不宜久留,哥哥告辞了!等无事之时,哥哥再来陪你。”

定彦平说:“哥哥一定要走,恕小弟不能远送,有劳海法师父了。”说着二人告别,有海法送高颖出庙下山。两个人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定彦平见他们走了,从床上起来,洗洗脸上的槐树水。

书中交待,原来定彦平装病,是往脸上涂的槐树水。那槐树泡下水来,颜色姜黄,涂到脸上就象有病一样。

海法送走高颖回庙之后,定彦平说:“唉,真没想到,我只想罗艺会来,没想到杨林派高颖来了!”

海法说:“兄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定彦平说:“你我二人还有啥不可讲的?”

海法说:“咱二人虽是初交,但时间也不算短了,我知你武艺高强,可惜埋在这深山老林,没有用武之地,实在可惜!天下兴亡,人人有责,依我之见,兄弟你应出头露面,以定天下,省得你争我夺,使黎民遭受刀兵之苦。”

定彦平说:“唉!这些事,平时我都跟你说过,我何尝不知,你说叫我出头去劝说谁呢?只有不闻不问了。”

海法也知道定彦平确实难心,不好出头,也就不再往下劝了。摆上酒菜,二人边说边唠些别的。书中交待:这海法是个“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修心不修口的僧人,什么都吃。

单说定彦平,虽说以装病把高颖唬走,嘴说对世事不闻不问,可心里总还觉着是回事,惦记着双方谁能取胜。

这天,早饭之后,定彦平在庙里正和海法和尚闲唠,小和尚来报:“山门外来位施主,自报是靠山王杨林,要面见定大帅。”“啊!”定彦平听说吓了一跳。

原来高颖走后,罗艺下令向黄河北岸进攻。杨林则下令堵截,双方在水中展开了一场大战,只杀得血水染红了黄河,尸体象柴草一样顺水漂流,好不悲惨!只打了半天时间,双方伤亡过万。

罗艺虽然亲自指挥,但是,由于黄河北岸戒备森严,打了半天也难以前进。最后只得鸣金收兵,双方收拾战场,仍旧各守黄河两岸。

单说杨林回到营中,心里闷闷不乐,因为他早巳看出罗艺的铁甲兵、藤牌手厉害无比,这次伤亡上万,好在还算堵截回去了。如果堵不回罗艺,后果不堪设想。又想,也不知高颖此去如何?

又过了几天,北平罗艺的兵也没动,其实罗艺也在想:如果再次强攻,损失恐怕比前次还得惨重,怎么办呢?他每天都在思想良策。

话说这一天,杨林在军中同伍建章商量对策,生怕罗艺从别处再打过来。他俩认为,西边有黄河天险,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罗艺的军兵武艺再强也不会从这攻进。

东边是个要地,交给杨方把守,鱼俱罗把守西边……正唠着,忽有军兵来报,说高颖回来了。说话时高颖已经进帐,杨林急切地问道:“事情办得如何?见到定大帅没有?”

高颖把来去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看样子,他是病了,不过从话语来看,就是不病也不会出山。”

杨林一听,大失所望。尚司朗说:“高王爷,定大帅有难处是可以理解的;有病,恐怕是推托之词。”高颖说:“我见他面黄肌瘦,恐怕不会有假。”

韩擒虎说:“王爷,我看罗艺现在是骑虎难下,危难之时,他也一定会想到定大帅,万一罗艺将他请去,我们可就一切都完了,再想堵截罗艺可就实实不易了。”

“依我之见,我们还是要抢到罗艺之前请到。高王虽然与定大帅有旧情,但这次去,是叫他说服罗艺退兵,这事使他非常为难,我看杨王如果能亲自去请,会显出对他非常尊重,也许会感动他。就是他不肯去劝罗艺,恐怕罗艺也难把他请去,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杨林点头说:“我亲自去请可以,但有一件,不知罗艺什么时候再来进攻。”伍建章说:“这事请王爷放心,就是罗艺再来进攻,我们也会奋力抵抗,料也无妨。再者说,这次大战,他跟我们同样损兵折将,没有得到好处,估计一半时也不会再来攻打。如果他想出其他办法,那我们就只有严加防守了。”

杨林听伍建章说的很有道理,便决定与高颖共同去云山寺。此外,还带了一位郎中,拿了些药物,以给定大帅看病为名,再次前往。

一切安排就绪,又选了十几名精明强于之人随同前往。高颖这次轻车熟路,不用再问道,引领杨林进山,一直到达庙外。将马拴好,高颖上前叩打门环。小和尚出来一看是高颖,口念佛号。

高颖说:“请小师父禀报一声,就说铁臂靠山王杨林亲自前来拜见定大帅。”小和尚跑进去报告海法。海法正与定彦平说话。

定彦平听罢一愣,马上又用槐树水洗脸,装病在床,由海法出外迎接。海法来到山门外说:“王爷驾到,小僧未曾远迎,万望王爷恕罪!”

说着上前叩拜。杨林上前以手相搀,说道:“本王便衣在身,高僧不必多礼。今到贵宝刹多有惊动。”“王爷过谦了,小僧不敢当,请!”“请高僧头前引路。”

两个人说着,由海法带路引进庙内,让到禅堂,海法将王爷让到上座,一旁由高颖作陪。小和尚献上香茶,杨林喝了几口,说:“今日初到贵宝刹,多蒙热情招待,不胜感谢!来人哪,把东西抬进来。”

话音未落,外边随从把东西抬了进来,随手打开。众人一看,是纹银一千两,绸缎五匹,还有一些其他礼品。杨林说:“这是布施给贵寺的,表示本王的一点心意!”

海法说:“多谢王爷大恩大德!”看过之后,随从将东西收起,交给庙上。杨林说:“听说定大帅身染疾病,本王特来看望。”海法说:“定大帅现在东跨院。”杨林说:“带本王去看看。”“好!”

说着海法带领杨林来到东跨院。进屋一看,见定彦平倒在床上,紧闭二目。海法说:“定大帅,杨王亲自上山看望你来了。”高颖接着也说:“兄弟,杨王看你来了。”

定彦平听罢慢慢睁开双眼,见到杨林与高颖,挣扎着要起来,杨林摆手,意思是不叫他起来,说道:“定大帅,怎么样了?听说你病在庙中,特来看你。咱二人自从广陵一会,我对你是非常敬重。你武艺高强,非本王能比,我是甘败下风。早知大帅在此,当早来看望。”

“本王知道你的心情,后主无道,听信奸臣谗言,苦害忠良,最后断送了江山,真是可惜可叹!我大隋伐陈,为的是斩奸除恶,以解民愤。大帅忠心耿耿,受此不白之冤,实是令人心碎!”

高颖说:“杨王听说定大帅有病,心中非常着急,山中缺医少药,特带一名郎中为定大帅调治。来人哪,请郎中进来。”

随从答应一声,将郎中引领进来。定彦平心 里有些发慌,真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招,自己本来没病,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能不叫郎中看哪,于是,将胳膊慢慢伸了出来。

郎中一号脉,觉得脉象慌乱,看不出病来,这是因为定彦平心里发慌。郎中看完说:“定大帅乃急躁之火,不要紧,待我用两剂药,吃下去即可痊愈。”

杨林说:“请郎中费心了。”郎中开方配药,命人煎服。定彦平见杨王礼贤下士,心中非常感激。

杨林说:“上次高王爷来时,定大帅已知,这次罗大帅兵扎黄河南岸,要进攻我大隋。高王爷走后,我们发生了一场大战,双方死伤军兵有两万之众,真是目不忍睹。”

“定大帅知道,本王一向不主张动干戈,希望定大帅从大局出发,为黎民着想,能前往劝说罗大帅罢兵息战,有什么要求,本王当尽力而为。定大帅,你不为隋朝,也该为天下百姓着想啊。”

定彦平默不作声,高颖一见着急了,说:“兄弟,如果你再不应下,我就给你跪下了,一直跪到钉糟木烂!”

最后,定彦平叹了口气说:“哥哥,如果叫我出头,我有个要求。”高颖说:“兄弟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

定彦平说:“我一不进罗大帅之营,二不去王爷军中,需要找个僻静之处,面见罗大帅。”杨林说:“好!”

定彦平又说:“如果他实在不降,我也没有办法。”杨林说:“这个请大帅放心!本王只是心中着急,因为两军对峙,说不定啥时又要发生凶杀恶战,使军兵受到伤亡,希望大帅能尽早受累!”

定彦平没有办法,只好说:“好,我现在就去。”杨林说:“来人哪,给定大帅备马。”随人将马备好,定彦平告别众人上马,下山直奔黄河,过河来到渑池(在河南省),在渑池,尚司朗给定彦平准备了住处。尚司朗带领两人前去给罗艺下书。尚司朗来到罗艺大营,早有军兵进去回禀。

单说罗艺,这几天正在与众将商议如何进攻,正这时,来护儿押运粮草到来,听说要攻打黄河北岸,来护儿提出要当先锋。罗艺说:“自从上次开兵见仗之后,北岸没有消息,不知为何?”

正说着,忽有军兵来报:“报,隋将尚司朗前来,要面见罗大帅。”罗艺听罢一愣,啊,他干什么来了?想着走出大帐,前来迎接,见到尚司朗说:“尚将军来到,未曾远迎,请原谅!”尚司朗说:“末将不敢当!”

二人寒暄之后进帐归座。尚司朗说:“末将今来,是奉王爷之命前来下书。”说着把书信递上。罗艺接过,拆开一看,上面写的是:自开兵一战,深知罗大帅用兵如神,杨某十分羡慕,今在渑池略备水酒薄菜,敬请大帅在百忙之中能拨冗光临!如大帅有疑,可多带些兵将。料大帅不会推辞,杨某准时恭候。

杨林拜上 年月日

罗艺看完书信,心想:哼,这无非又是劝降!如果不去,他一定会小看我……想到这说:“好,尚将军,回去请回复杨王,明日准到。”“谢大帅!”

尚司朗谢过告别,罗艺送出大营。回来之后跟唐璧等说明,唐璧说:“依我之见,大帅不能去,杨林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如果宴前有变,则悔之晚矣!”

罗艺说:“不,杨林乃当世英雄,不是鼠肚鸡肠之辈,料他也不会对我如何,你带兵严守黄河沿岸,我带来护儿前去,再挑选二十名精明强干的随从,如果宴前有变,我们也不会白白给他。”

唐璧见罗艺主意已定,也就没往下说。话说第二天早晨,众人上马来到黄河岸边,下马乘船过河。下船后,见杨林的兵丁整齐排列,规规矩矩,由杨方带领。

杨方见罗艺率人来到,步行上前接待,引领众人来到渑池。杨林早已在外等候迎接,见到罗艺说:“罗大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原谅!”

罗艺说:“岂敢,岂敢!”罗艺说着用眼睛扫看一下四周,见这里是一个僻静的小镇,外面没有其他军兵。杨林亲自引领罗艺来到一个院落,进屋一看,原来是一家住户的房屋,窗明几净,厅堂宽阔,悬灯结彩。众人按宾主归座后,有人献上香茶。茶毕,摆上酒宴。

杨林介绍说:“罗大帅,这是杨方,字义臣,你们见过吧?”罗艺点头,表示见过。接着,杨林又介绍说:“这是尚司朗,都是熟人。”

二人见礼,杨林接着又说:“今日罗大帅大驾光临,实是赏光!水酒薄菜,实在失敬!罗大帅,为给你接风,还特意请来一位客人作陪,请!”

话音未落,有人从外面把定彦平请了进来,罗艺一见:“啊,定大帅!”兄弟二人一见面便抱在一起,不由得眼泪落了下来。常言道: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还是不到伤心处。

罗艺说:“哥哥,我都知道了,你受了冤!”定彦平说:“兄弟,别提那些了!”杨林说:“今日,你们二人相逢应当高兴呀!快,快请坐下!”

五人归座,定彦平居中,杨林居左,罗艺在右,杨方,尚司朗在下手奉陪。来护儿和二十名随从另有招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定彦平开口说:“兄弟呀,愚兄闻你此次发兵,极为震惊,江南大地已经尽皆归隋,天下一统,从此免去争杀伤亡。多少年来,你争我夺,从未停止。”

“隋朝建立,是为天下太平,上合天意,下顺民心。兄弟之心,满以为南北可以合兵,想不到,奸佞误政,败坏陈朝,未能如愿,也是天意。故此,隋朝伐陈,大得民心。”

“兄弟据守北平不得还朝,乃是江、孔二贼所为,如今陈巳灭,我弟发兵伐隋,乃孤军奋战,消耗粮草,伤亡军兵,百姓仍受争杀之苦,何日是了!”

“虽然你为秦兄之事,唉,那秦将军乃是百战不降,不听劝,最后死于自己的剑下。他为淫君而死,实在可惜!望兄弟你再想想,哪个士卒没有一家老小……”

罗艺听到这里,低头不语。杨王说:“罗大帅,你为陈主,我们对陈主也没有错待,让他去了个安静的地方养生休息,日子过得很安宁。罗大帅,只要你罢兵休战,一切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罗艺知道,再打下去也实难取胜……想到这说:“我有个要求。”杨林说:“罗大帅,你有何要求,只管说。”

罗艺说:“归顺隋朝,我要听调不听宣,北平四郡归我掌管,隋军不得侵犯。军兵随我调用。我不参王,不拜驾。这些条件如果不肯,只好决一死战。”

杨林一听,仰面大笑:“罗大帅,只要不战,挂我隋旗,这些都可答应,一切由我奏明圣上。”杨方说:“我有句话要说。”罗艺说:“请讲。”

杨方说:“我要求,我们在此结为生死之交,不知意下如何?”罗艺点头说:“好!”杨林立即命人排摆香案,五人磕头,对天盟誓,结为金兰之好。一排年庚,定彦平居大,罗艺为二,杨林为三,尚司朗为四,杨方为五。

五人结拜之后,双方各自回营,罢兵息战,军兵欢乐。杨林奏明圣上之后,圣上下旨嘉封,封罗艺为自立北平王,定彦平为定国王。杨林还亲自到罗艺大营,送去官袍带履。定彦平决心回家不作官,杨林答应为他修葺房屋。营中锣鼓喧天,喜之不尽。

祝贺完毕,罗艺带兵回北平府,定彦平回了家乡定家寨。杨林带兵回京,奏明圣上,圣上龙颜大悦,并答应北平的军饷由大隋供给,行文天下,庆祝天下统一,嘉封文武,从此天下安定。这正是:

万里江山归隋廷,天下统一不动兵,马放南山枪入库,万民安乐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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