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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看,出来了,出来了,”袁今夏兴奋地用手指着,要不是陆绎按着,估计早就跳下去了。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陆绎,第一次躲在别人家屋顶上看热闹,还得时刻提防身边捣蛋的陆夫人。
“大人,快,咱们也去后院,”袁今夏眼看着吕家父子向后院走去,不停地催着。
“急什么?”陆绎轻声笑道,“这可是在别人家,就那么好奇啊?”
“当然,大人难道不想看看吗?快快快,一会儿那恶犬万一醒了呢?”
“你还信不过前辈?”
“叔的药肯定没问题,只是那恶犬身强体壮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夫人多虑了,”陆绎眼看着院中无人走动了,才揽住袁今夏的腰身,几个纵跃便到了后院的屋顶。
“大人,这里视野最好,”两人蹲下身子,注视着吕家父子进了那间屋子。
“不要出声,只看着就好,”陆绎又细细叮嘱着。
“还不是怪大人,偏就信不过我,我扮鬼吓人可是很有经验呢,”袁今夏一边嘟囔一边四下里看了看,“咦?岑福和杨岳怎么还不现身?”
陆绎笑道,“扮鬼就要有扮鬼的样子,什么叫'神出鬼没'?怎能说出现就出现?”
“大人这么调皮的?”袁今夏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看着陆绎问道,“大人为何不去玩玩?”
陆绎挑眉,笑道,“哪里就好玩了?”
“反正我觉得……”袁今夏话未说完,便觉得有一个白乎乎的东西闪了一下,黑夜里特别扎眼,不觉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抓住了陆绎的胳膊。
陆绎将人揽在怀里,小声道,“别怕!”
“他……他们……”袁今夏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大人,要不要扮得这么吓人?那么长的头发披散着,那么长的白袍晃荡着……”袁今夏借着光亮再仔细看去,吓得双手搂紧了陆绎,“大……大人,他们干嘛把脑袋和脸抹了那么多'血'?”
岑福和杨岳在窗前晃荡着,嘴里还发出“咝~咝~”的声音。陆绎一只手去捂袁今夏的眼睛,刚要说话,突然屋内传出来两声惨叫,袁今夏又害怕又想看,扒开陆绎的手指,从手指缝里偷偷地瞄着。
陆绎笑道,“比你幼时扮鬼如何?还觉得好玩吗?”
“大人莫开玩笑,”袁今夏仍旧紧紧搂着陆绎,“我那不过是小孩子玩的游戏。”
陆绎柔声问道,“那还要不要继续看?”
袁今夏拨开陆绎的手,“咦?人呢?”
“你应该问,'鬼'呢?”陆绎笑道,“鬼自然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今日的主要任务是吓那些下人和那三个姨太太。”
“大人~我还想去看看。”
“不怕了?”
“不怕,有大人呢,再说了,就是假扮的而已,不怕。”
是夜,吕家院子里热闹极了。下人们在院子里转着圈的嚎叫奔逃。
“天呐,厉鬼又来了!”
“怎么没有脸啊?难道是无脸怪变化的?听说无脸怪专门要吃人的。”
“脸上那是啥?血呀!快快快,拿铁掀打他。”
“你不要命了?还不快跑?”
……
岑福和杨岳嘴里一边发出“咝~咝~”声,一边追逐着众人,纵是如此,下人们也只是四处躲藏。岑福索性追上一个正要往狗洞里钻的下人,一个纵跃,将人抛在空中,杨岳紧跟着跃起,用手一托一带,将人送到墙头上,岑福一个翻身闪过,就听得“啊……”一声惨叫,那下人就消失了。其他人瞪着惊恐的眼睛,瞬间就像被施了法术一般,一动不敢动,紧接着“扑通通……”都倒下了。
袁今夏捂着嘴,也惊呆了,半晌才说道,“大人,那些下人们又没有过错,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只是吓晕过去了,也有可能是装的,岑福和大杨懂得分寸,墙外那个也只是晕厥了,一会儿岑福自然会将他带走安置。”
袁今夏拍拍胸脯,这才缓了一口气,“大人,您说那些下人们会离开么?”
“你觉得呢?”
“若是我,拼了命也得跑啊,谁愿意在这闹鬼的宅子里做事?”
“还有更热闹的,你看,”袁今夏顺着陆绎的手指方向看去,“天呐,看不出来,岑福和大杨还有这个本事,只不过姿势有些难看而已。”
“一个鬼而已,要什么好看?又不是跳舞,”陆绎笑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袁今夏点头。
陆绎带着袁今夏纵跃到三个姨太太住所的屋顶上,掀开几片瓦片向屋内看去,只见三个姨太太抱成一团,缩在一起,一个个小脸惨白,浑身犹如筛糠。
“大人,她们胆子倒大,竟然没吓晕。”
“她们整日里吃喝玩乐,醉生梦死,连敬畏心都没有,若不下一剂狠药,怕是赶不走她们。”
“大人已经有打算了?”
陆绎摇头,“我和你一样,就是看热闹的。”
“那……”袁今夏正要继续说,突听得破门之声,两个白影儿“倏地”出现,一脸的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五官,张牙舞爪,伸着长长的舌头奔着三个姨太太慢慢移动……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陆绎,也是骇得眨了下眼睛,下意识里抱紧袁今夏,去捂袁今夏的眼睛。袁今夏看不见,却听得见,几声惨叫过后,恢复了平静。待陆绎松开手后,白影已经不见了,只见三个姨太太七扭八歪躺在地上,身上到处是血。
“杀……杀了?”袁今夏说话都不利索了。
“假象,”陆绎觉得不能再看下去了,今夜的戏也演完了,遂搂着人,几个纵跃离开吕家。
陆府,书房。
岑福早已换了衣裳,洗漱完毕,规规矩矩站在书房里等着向陆绎报告情况,脸上带着些许傲娇的神色。
陆绎与袁今夏一前一后走进来。陆绎径直走到案前坐下,袁今夏不可思议地围着岑福转了一圈,“好你个岑小二,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
岑福撇了撇嘴,立刻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干什么?你把人家大闹一番,你还委屈了?”
“不是,嫂夫人,不是说好了不再叫我岑小二了吗?”
“你是怕有人听见笑话你吗?”袁今夏笑道,“莹儿早就知晓了,我与她讲过。”
岑福一听莹儿,立刻脸红了。
“你和大杨是怎么想出来的主意?头上和脸上是抹的红颜料么?那三个姨太太身上也是洒的红颜料?”袁今夏依旧很好奇,一连串问了许多。
岑福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两声,才说道,“那三个姨太太身上,原本是想用红颜料的,莹儿说,万一人清醒后看出来,不是漏了馅儿?不如用鸡血,好歹一般人惊慌之下不好辨别,我和杨岳用的是红颜料。”
“原来如此,”袁今夏满足了好奇心,突然又瞪圆了眼睛盯着岑福,“你刚刚说什么?莹儿给你出的主意?”
岑福有些羞赧,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你竟然告诉莹儿了?你就不担心她会害怕?”
岑福笑道,“她好奇,一定要问,我觉得她又看不见,告诉她也无所谓。”
“可我看见了呀,”袁今夏反身走向陆绎,委委屈屈地说道,“大人~岑福和大杨那副鬼样子太吓人了。”
陆绎忍着笑,安慰道,“不怕不怕,一会儿我就罚岑福去抄书,就抄那本诗经,厚着呢。”
“好,罚他抄三遍,”袁今夏转头戏谑地看着岑福,得意洋洋。
岑福心里发出一阵阵嚎叫,哭丧着脸,哀求道,“大人,不要吧?明日卑职还要去吕家扮鬼呢,抄书累得胳膊会痛,影响发挥的。”
陆绎看着岑福苦着一张脸,神情就如幼时淘气时一般模样,忍不住笑了。
袁今夏幸灾乐祸地笑道,“岑福,你不要在大人面前装可怜,大人岂是那般好糊弄的?”
岑福撇了撇嘴,那副可怜的模样宛如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大人总说岑福是老实憨厚之人,我看可不大像。”
岑福不明所以,心道,“怎么说着说着画风就变了?我怎么就不老实了呢?”
“人家现在什么事都跟莹儿说,眼中哪里还有大人?”
陆绎握着袁今夏的手轻轻捏了捏,依旧笑着。
岑福百口莫辩,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大人您看,他都懒得跟您说话了?”
陆绎宠溺地笑道,“你想问便直接些吧,激将法对他不管用,你没看他那副样子,就不怕他又变回木头?”
袁今夏看向岑福,哈哈大笑,“岑福,逗你的,我就想知道,你与莹儿如何了?你心里可是喜欢她?”
岑福听到袁今夏又问起莹儿,顿时臊得脸红了,吭哧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算了,你不说我和大人也明白了,”袁今夏嫌弃,陆绎更嫌弃,“我说得没错吧?关键时刻还是一块木头。”
“大人放心,有我呢,等这个案子一了,我就办他们俩的事儿。”
岑福更加窘迫,转身想逃离,被袁今夏叫住了,“岑福,大人说罚你抄三遍书,我觉得该罚十遍,就这么定了。”
岑福委屈地看向陆绎,“真……罚啊?大人?”
陆绎没说话,只是笑,袁今夏得意洋洋,晃着陆绎的胳膊说道,“大人就同意了吧,好不好嘛,明日由我去扮鬼。”
岑福这才明白,敢情算计这事儿呢,便小声嘟囔道,“二层楼都上不去,是扮鬼吓别人还是唬弄自己?”
“你说什么?”袁今夏听见,伸手拿了案上的砚台冲岑福砸去。
岑福开了门撒腿就跑。陆绎一把按住人,笑道,“我这砚台可价值连城呢。”
“大人,您没听见岑福嘲笑我呢?”
“你不是罚他抄十遍书了吗?还不解气?”
“说说而已,大人哪里舍得罚他?”
“哎呀,今日这书房里怎么有一股醋味儿?不会是陈叔今日做菜打翻了醋坛子吧?”
“大人也笑我?讨厌,”袁今夏笑着扑进陆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