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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菱轻轻叹了口气,捶了捶腰,向后堂走去。
“菱儿呀,快来歇歇,我熬了你最爱喝的八宝粥,”袁大娘眼见着林菱过来,立刻端上了粥煲,一边絮叨着,“要我说呀,每日里再早半个时辰挂了牌子,你倒是好心行医,可也得为自己的身子考虑考虑。”
林菱缓缓坐下,说道,“今年冬天雪异常的大,百姓们患风寒的实在又多,大姐可能不知,医者最见不得病人受苦,若是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让他们减轻痛苦,甚至治愈,这是一份说不出来的快乐。”
袁大娘爱怜地看着林菱,盛了一碗粥,“大姐没读过什么书,可道理都懂,就是心疼你。”
林菱喝了半碗粥,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大姐,平日里夏儿巡街,经过医馆时,若是方便,都会进来转一圈,怎的有许多日不曾来了?”
袁大娘眼中立刻挂上了些担忧,“我也在琢磨呢,足足有半月不曾来了。”
两人正说着,便听着一个声音由外面传进来,“你们不必担心,那丫头好着呢,就是忙。”
两人听着是丐叔,皆抬头看去,门“吱呀”一声响,丐叔进来,“这几日雪大,路上耽搁了,菱儿,可有担心?”
林菱不经意瞟了袁大娘一眼,低头喝了一口粥,才说道,“担心你做什么?这么大的人,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丐叔略有些尴尬,自顾自“嘿嘿”笑了两声,伸长了鼻子闻了闻,“哟,八宝粥,好香啊,我也来一碗。”
“师兄,你刚刚说夏儿忙,她在忙何事?可是有案子在办?有没有危险?”
丐叔听林菱问得急,忙咽下一口粥,烫到了舌头,嗦罗了几下才说道,“六扇门哪里有大案子?更别提危险的案子了,有也早被锦衣卫抢去了,我乖孙儿哪里舍得让丫头受罪?”
林菱嗔道,“就知道胡说,锦衣卫和六扇门各司其职,哪里就说到抢了?你别欺负我和袁大姐是女子,我们也不是一无所知。”
“嘿嘿,嘿嘿,”丐叔笑了几声,“我是猜的,就凭我乖孙儿对丫头那般好,小小的照顾一下,背地里搞点儿什么,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行了,别耍贫嘴了。”
丐叔见状,忙接道,“菱儿莫急,这不是忙岑福那小子的亲事么?我此番兴隆县之行,已将成亲之日定了下来,年底迎娶,赶在大年之前,添了人口,这样陆府也就更热闹些,陆绎与岑福情同骨肉,岑福如今在府内是陆府老爷的兄弟身份,今夏丫头是陆府的夫人,兄弟成亲,自然要张罗着些。”
陆府。
一番温存之后,袁今夏窝在陆绎怀里,懒洋洋地问道,“大人此番出行,要多久回来?可有危险?”
“无甚危险,不过是跑一趟腿儿而已,多则七日,少则五天,便可回来。”
“那逍遥王朱明,是先皇的义子,当年舍命救过先皇,如今已年过七旬,且膝下无子,再无世袭之人,皇上还如此看重他,寿辰之时,竟然派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去送贺礼,自然是让人有所怀疑。”
陆绎笑道,“夫人是不是好久没有案子办了?怎的如此敏感?”
“大人有所不知,”袁今夏翻身坐起来,“如今六扇门与往日不同了,竟都是些鸡皮蒜皮的小案子,不对,那也称不上案子,说破了天也就是百姓之间的琐事,我这空有一身追踪之术,却派不上用场。”
“没有案子岂不是更好?夫人现在还不够忙么?”
“府中之事,我不过是张张嘴的事儿,”袁今夏又钻进陆绎怀里,仰着小脸问道,“大人此番之行,能否突然生出些什么来,若是有,但请将我借调到锦衣卫,我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陆绎“咝”了一声,伸手轻轻捏了捏陆夫人的小鼻子,宠溺地笑道,“要让夫人失望了,朝中所有的官员,包括这个闲散王爷朱明都在锦衣卫监控之中,他还真没什么事儿。”
“唉,好吧,”袁今夏叹了一声,“其实没有案子也好,反正我现在……”
见袁今夏突然停下不说了,一双大眼睛骨碌了几下,马上又闪避开,陆绎心下疑惑,问道,“现在怎么了?”
“没怎么呀?大人刚刚不是还提起了岑福成亲之事,这就够我忙的了,”袁今夏说罢打了一个哈欠,“大人睡吧,明日一早还要出行呢。”
陆绎瞧着袁今夏红扑扑的小脸,将人搂紧了些,低声道,“今夏,要分开几日,你不想我么?”
“想,当然想,自成亲以来,还不曾与大人分开过呢。”
“那……”陆绎说着便动起了手脚,“要不要再陪我一次?”
“不不不,”袁今夏急忙推开陆绎,见陆绎神情有些诧异,忙换了一副笑脸,“大人明日要起大早,今夜若休息不好,明日眼睛乌青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哪还有颜面在?我是您的夫人,自然要为大人着想,哪能这般不懂事?”
陆绎虽心有疑惑,但两人一向琴瑟和鸣,既然夫人如此为自己着想,当下便也收了心思。
翌日清晨,袁今夏早早起来,帮陆绎收拾妥当,将人送到院中。
陆绎饶有兴致地盯着陆夫人。
“大人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怎么觉得夫人如此开心?”
“那我应该怎样?”
“此番为夫外出办事,一去便是几日,夫人不应该难过么?”
“是啊,是啊,大人说得是,”袁今夏立刻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可那样子瞧起来着实好笑得很。
陆绎无奈,只得低声嘱道,“凡事有下人做,别太累着自己,等我回来。”
送走了陆绎,袁今夏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头瞧了瞧自己,耸了一下肩,回去收拾了一下,也便往六扇门去了。
东街。
“今夏,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一段时日有些怪啊?”
“哪里怪了?”袁今夏翻了杨岳一个白眼。
“以前你任何时候都是生龙活虎的,如果没有案子办,这巡街之事便是你的乐趣了,百姓但凡有所求,你都必亲力亲为,现在却经常吩咐孙大成和高九力去办,感觉不像你了。”
“大杨,你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我们可是捕头了,锻炼新人不是正常的么?想当初,你我刚入六扇门时,那也是这般被吩咐来吩咐去的,你都不记得了?”
“那倒是,当初虽然爹已经是捕头了,可爹从不徇私,就算其它捕头不给派活儿,爹也总会找事情给咱们做。”
“是啊,不然哪能有现在的你我?”
“不对,今夏,你将我带偏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事儿。”
“你想说什么?”
“我是觉得,你最近有些怪,好像总提不起精神,又好像懒了许多,走一段就要歇一会儿。”
“有什么怪的?”袁今夏转了转眼珠,说道,“岑福要成亲了,我每日里要当值,回府还要张罗些,自然费些精力。”
“也不对呀,我可是记得你曾说过,岑福终于要成亲了,你们家陆大人也能放下一个心事了,你就算每日里张罗着,也不感到累,只要你们家大人快乐,你做什么都值得。”
“我说大杨,你记性怪好的?你昨日吃了什么?前日睡了几个时辰?大前日走了几步路?你可都还记得?那我现在说,我累了,行不行啊?”
“你这不是抬杠么?”杨岳笑道,一抬头见林菱的医馆到了,便接着说道,“这段时日,你也不曾进去过了,是为何?和你娘吵嘴了?还是被林姨教导了?”
“你?”袁今夏转身瞪着杨岳,“我现在才发现,大杨,你可够碎嘴的,上官姐姐是怎么忍受你的?”
杨岳晃了几下脑袋,得意地笑道,“你嫂子才不会嫌弃我呢,再说了,我在她面前可不碎嘴,她爱听我说话着呢。”
“啧啧啧……”袁今夏嫌弃地直咂嘴,“走吧,今日平安无事,算你我的造化。”
“你真不去医馆?”
“以前每日里都去,娘和姨都好着呢,我也不能总去,再让同僚背后议论什么,不好。”
“你现在知道避嫌了?那以前孙大成和高九力都跟着呢,也没见你避讳着。”
“以前不是有你带着他们呢?”袁今夏不耐烦地说道,“别啰嗦了,赶紧走,回去签退,我还要回府行使我陆夫人的权利呢。”
七日后的黄昏,陆绎带着岑福风尘仆仆赶回了府。
袁今夏正忙着交待吴妈和忠伯,听见陆绎回府,赶忙迎了出来,“大人可是从宫中回来?”
陆绎点头,嘴角含着笑意,一双眼睛盯在袁今夏身上,上上下下瞧着。
岑福在一旁瞧着,忍着笑说道,“大人一向以公务为重,回京城后自然要先去复命,不过,大人心里最惦记的还是……”
岑福话未说完,被陆绎瞪了一眼,“你又闲了是吧?”
“我……要去换衣裳,”岑福生怕被陆绎惩罚,寻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开。
吃过晚饭,陆绎便拉了陆夫人去沐浴更衣。袁今夏知晓陆绎的心思,含羞且乖顺地应着。
离府几日,陆绎心里实在想念,上了床后,便急急地将人揽进怀里亲热。刚到紧要处,忽听得门外传来岑福急急的声音,“大人,宫里来人了,传大人火速进宫。”
“可有说何事?”陆绎嘴里问着,却满眼歉意看了看袁今夏,起身穿衣。
“说是皇上病了。”
陆绎一愣,随即神情镇定下来,穿衣的手却有些抖。
袁今夏顾不得只穿了一件肚兜,爬起来帮陆绎整理衣裳,“大人莫急!”
目送陆绎离开,袁今夏心道,“连夜召大人入宫,皇上此番恐怕病得不轻,”虽然不知晓宫中到底什么情况,倒是为自己暗暗松了口气,“大人每晚都要亲热,今日总算躲过去了,此次进宫,怕一时半会儿不得闲,倒是一件好事,”想到这儿,袁今夏突觉不妥,忙捂住自己嘴巴,又轻轻打了几下,“我是说,对我是好事,与其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