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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觉得无须理会?”
徐敬点点头。
“以下官看来,陆绎与他的父亲陆廷相比,更有城府和手段,陆廷盛年之时,手段之狠辣已是无人可比,可终究是败在了严氏手里,但这个陆绎年纪轻轻就掀翻了严氏一族,更甚的是,他金殿上忤逆,还能死里逃生,重回朝廷。”
徐敬捋着胡须,眯了眯眼,“你既然晓得这些,就该知道,除了陛下,还有谁能特赦?”
“可是大人,陆绎如今执掌锦衣卫,将我们安排的人手全部驱逐出来,您不觉得他过于强势么?若有朝一日,他对我们动手,那……”
“彦之,你多虑了,”徐敬喝了一口茶,成竹在胸地说道,“陆绎执意革新锦衣卫选拔制度,折子已呈了上来,校尉如何选拔皆由得他,陛下只对锦衣卫选拔官员感兴趣,已御笔朱批,由他亲自定夺。”
顾彦之眼睛一亮,“还是徐大人虑事周全,下官目光短浅了,以大人的威望,这些都可迎刃而解了。”
徐敬嘴角牵动,嗤笑了一声。
顾彦之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大人,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作些文章,陆绎巧用移花接木之法,他的新婚夫人原本就是京城人,且曾在六扇门任职,这个……”
徐敬不待顾彦之说完,便大手一挥打断,“彦之,你是堂堂的吏部尚书,陆绎也不过是锦衣卫指挥使,你却为何如此惧怕与他?当日你在朝堂,发生了什么你自然知晓,怎的还如此糊涂在这上面较真?如若没有陛下在背后授意,谭子华和邹龙升肯替他说话么?”
顾彦之见徐敬的态度,便知道再说下去没有必要了,急忙寻了个借口告辞。
陆府。
岑福下了值匆匆回来,直奔书房,推开门,案桌前空无人影。岑福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倒是忘了,大人如今已是成了亲的人,新婚燕尔,哪还有心思来这里?”轻叹了一声,转身,“嘭!”地撞上了“一堵墙”。
岑福愣了一下,才看清是陆绎,连忙后退两步,面色尴尬地问道,“大人,您何时来的?”
陆绎“哼”了一声,负着手走进书房。
“大人,卑职就是……就是牙疼,对,牙疼,”岑福抬手捂着腮帮子,“刚刚是胡说八道的。”
“你牙疼啊?”陆绎瞟了岑福一眼,还未继续说下去,岑福慌忙接道,“大人,现在又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陆绎正色道,“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大人,顾彦之下了朝径直去了徐大人的府里,约摸一个时辰方才出来,我瞧着他面色不太好,想来在徐首辅那里吃了瘪。”
“此人心术不正,竟也爬上了吏部尚书的位置,实乃蛀虫一个。”
“大人,要查查他么?”
“还用查么?他做的那些事,谁人不知?只是动用证据的事,先留着,看看陛下的意思再说。”
说罢正事,岑福偷偷观察了一下陆绎的神情,见陆绎似乎已忘了刚刚自己“出言不逊”的事儿,心里暗自窃喜,眉毛跟着挑了两下。
“你开心什么呀?”
陆绎此言一出,岑福心里哀嚎了一声,“完了完了,大人到底是记性好的,要挨罚了。”眼睛一闭,再次睁开,一张脸已经垮了下来,等着“宣判”。
陆绎走到岑福跟前,问道,“干什么这副表情?”
“卑职说错话了,大人惩罚就是,”岑福抬头迅速看了陆绎一眼,赶忙又低下头,小声道,“能不能别罚卑职去扫马厩啊?那里实在是太臭了。”
“这点儿出息,”陆绎见岑福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
岑福惊讶地看着陆绎,“大人不打算惩罚卑职了?”
陆绎脸一板,“留着,若再犯一次,重罚!”
岑福抬手佯装打了自己一巴掌,嘟囔道,“嘴欠,问什么问?”
“今夏说得没错,岑小二,你是本性暴露无遗了,”陆绎无奈地看着岑福表演。
岑福胆子越发大起来,笑道,“您是大人,怎么能随意给卑职取绰号呢?”
“这是你嫂嫂起的名字,你不愿意听啊?”
“愿意,愿意,”岑福可不敢惹陆府的新夫人,她可是敢惩罚自己的,还敢各种捉弄自己。
“你去医馆,将朱莹姑娘接回陆府。”
“接她来府里?做什么?”岑福甚是不解。
陆绎微微蹙眉,心道,“这个傻小子,难道真对人家一点意思也没有?”
“大人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没说错什么吧?”
陆绎只好解释道,“朱莹与今夏情同姐妹,此番送亲来到京城,原本就打算在京城住上一段时日,接她来府里,平日里还能与今夏作个伴儿。”
“哦,是!”岑福似懂非懂,转身刚想离开,又疑惑地转身,“大人,陛下允您一月的假,现在接朱姑娘来府里,是不是……那个……”岑福不知如何表达,又怕说错话真惹得陆绎罚自己扫马厩去,便支吾着,边用手比划着圈。
“你这心里一天天的都想些什么呀?”陆绎嫌弃地不能再嫌弃了,“咝~”了一声才又继续说道,“我在府里,自然是我陪着我的夫人,”
“那她……”
“不是还有你么?”陆绎瞪了一眼岑福,“以后朱姑娘到府里,与我们同桌用餐,还有你,”想了想又说道,“府中除了忠伯与吴妈,也该让其它人知晓,你在这府中的地位。”陆绎见岑福面色似乎有些为难,问道,“怎么?你是打算好了要搬出府去,另行开府了?”
“不不不,”岑福急忙摆手,“大人,卑职自从六岁入府,便跟随在大人左右,从未有离开的想法。”
“将来总有一日,你也要成家的。”
岑福立刻苦了一张脸,“大人是打算不管卑职了么?”
陆绎笑道,“只要你愿意屈尊,我倒是乐意你能一直在这里。”
岑福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只要大人不撵卑职出去,卑职一辈子都在这里,哪怕,哪怕将来成了亲,育有子女,也要赖在这里。”
陆绎笑了,“你想得倒远,先找个夫人再说吧。”说完径直抬脚离开了。
“大人,不对呀,您等等,”岑福突然想起一事,追了上来。
“又怎么了?”
“明日大人不是应该陪嫂夫人归宁吗?”
“懂得倒挺多,”陆绎笑道,“碍着你接朱姑娘回来吗?”
“不是,卑职的意思是,明日卑职送大人与嫂夫人归宁,顺便将朱姑娘接回来不是更好么?”
“不好!”陆绎留下两个字转身就走。
“那……我是送还是不送啊?”岑福在身后嘟囔着。
陆绎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谁要你送?你今日要正式见过你嫂嫂,还不快去接朱姑娘?晚了可要罚……”
“别别别,我去,马上去,”岑福叹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嘴里嘀咕着,“大人可真是的,还兄弟呢?让我去接朱姑娘,她可是一个姑娘家,我去接好么?”
“哪来这么多废话?”岑福刚听见陆绎的声音,头上便已挨了一记,伸手揉着脑袋,无奈地说道,“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刚说完,一抬头,才看见眼前不仅有陆绎,还有袁今夏,慌忙行礼,“岑福拜见嫂夫人!”
“行了,免礼!”袁今夏清爽地应着,又笑道,“岑小二,你是有点儿欠削了,老大吩咐你做事,你竟敢心存不满?若不是我刚好走过来,陆阿大就将你踹出府了,你还不谢谢我?”
“谢……谢谢嫂夫人!”岑福心里暗道,“完喽,从此以后,就要被拿捏死死的了。”
陆绎看着袁今夏得意的模样,轻声笑道,“又淘气,你现在可是陆府的夫人。”
“是,我懂~”袁今夏拉着长音,“大人~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么?嘿嘿,您放心,我保证以后不再叫您陆阿大了。”
陆绎满意的笑。
岑福急忙指着自己,说道,“还有我,还有我。”
袁今夏故意说道,“至于你嘛,那得看你表现。”
“这……我……好吧,我该如何表现,但听嫂夫人吩咐。”
“岑小二,你好生将莹儿接来府中,不许有怨言,还有,莹儿若是受了你的欺负,就算大人不罚你,我也会想办法折磨你。”
岑福打了一个激灵,求助地看向陆绎。
“看我作什么?还不快去?”
岑福撒腿就跑。
“大人,您说岑福是不是一块木头?您平时须得好好开导开导他。”
“他是不是木头,那要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陆绎看着袁今夏,挽了手,宠溺地笑道,“我只知道,我们还有半个时辰,夫人,不如我们回去继续……”
袁今夏小脸羞得通红,“大人~~您又瞎想什么呀?不是已经折腾几个时辰了?”说完快速甩开陆绎的手,远远地跳开,嘻嘻笑道,“今日大人甭想在诓我,明日归宁,我可要养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