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文创作激励计划#
“大人,我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被有心人拿去作文章?倘若因此对大人不利,实在是不划算,娘身体还好,兴隆县又不远,不如过些时日将娘再送到兴隆县,远嫁的女儿满月后归宁,任谁也挑不出问题来,况且那时我还能和娘住上几日,岂不是两全其美?”
陆绎看着打扮得精致的陆夫人,圆圆的小脸,皮肤白皙如玉,细腻而富有光泽,眉如新月,眸似秋水,朱唇淡抹,越发显得妩媚娇俏。此刻双眉微蹙,倒更有另一番风韵, 一时之间看得怔了。
“大人,大人?”袁今夏伸手在陆绎眼前晃了晃,“您看什么呢?”
陆绎回过神来,俊脸微红,笑道,“自然是在看你呀。”
“我刚刚说的话,大人可有听清?”
“夫人不必忧虑,此事并无不妥,我们成亲之事,合乎规制,且先前陛下都已认可和允准,别人还敢说三道四么?”
“话是这样讲,即便大人洁身自好,可身在朝堂,又岂能时时测出那水深水浊?”
陆绎笑了下,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刘远在兴隆县欲挟持你之事?”
袁今夏点头,“大人是怎样处置那个刘远的?”
“关在诏狱,每日里粥菜供着,不过是让他自生自灭罢了。”
“大人明知道他受谁指使,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那个人也没什么动作么?”
“放过他,是不想树敌太多,我虽深得陛下信任,但毕竟离开朝堂一年之久,许多事,许多人,还需要重新审视。”
“还是大人思虑周全。”
“其实,也曾发生过一些事,府中曾被那人安插了奸细,幸好及时发现并揪了出来。”
袁今夏一听,立时紧张起来,“大人没有受什么伤吧?”
陆绎笑道,“傻丫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么?”
“大人,是怎么回事啊?”
“府中被那人安插进了一个使唤丫头,她得到什么消息便会及时传递出去,当时觉察后,便使了计将她和在外与她联络之人一并抓了。”
“后来呢?”
“岑福将两人绑在一起,扔在了那人府门前。”
“啊?”袁今夏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大人这招杀鸡儆猴真是高明啊!”
“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一切都有我!”
“好~~~”袁今夏拉着长音,脑袋一歪,靠在陆绎肩上,“就是可惜了。”
陆绎宠溺地笑道,“怎么?成亲已经三日了,夫人这是厌烦我了?”
“哪有?大人别瞎猜,我只是感叹女子的命运罢了。”
陆绎张开手臂将人揽在怀里,“今夏,若是你想娘了,想林姨了,大可大大方方地回去看望她们,当然,如果你想回去小住几日,须先与我说一声才可以。”
袁今夏仰起头,不解地问道,“大人既然这样纵着我,为何不纵到底?”
“傻瓜,”陆绎在陆夫人额头上轻轻落了一个吻,“我想你了,怎么办?你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
袁今夏抿着嘴笑,搂着陆绎的腰,小声说道,“大人这么粘人,可我喜欢!”
两人还在腻歪,马车停了。车外传来岑福的声音,“大人,嫂夫人,到了。”
两人急忙分开,整理了一下衣裳,相视而笑。陆绎跳下马车,伸手搀了袁今夏下车,回头嘱咐岑福道,“派其他人来接吧。”
袁今夏接话道,“岑福,下了值直接回府吧,今日留莹儿在府里,她刚来,不免陌生,你替我陪陪她。”
“是!”岑福应着,手上提了礼品跟在两人身后,心里却琢磨道,“新妇归宁,多少我也懂得一些,须在日落前回到府中,那不是比我还要先一步回去的吗?为何要让我陪朱姑娘?”
陆绎和袁今夏哪里晓得岑福的心思,径直向前走着。袁大娘、林菱和丐叔早早准备好了,已坐在厅中等候,见两人一只脚进了门,忙要起身迎接。
陆绎忙携了袁今夏急步上前,一撩衣袍跪倒在地,大大方方拜了三人。
袁大娘此时眼里含了泪,仔细端详着自家闺女。林菱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稍微转了头,见袁大娘情形,忙小声提醒道,“大姐,孩子们还跪着呢,您倒是说句话啊。”
“啊,是哦,快,快请起来,你们瞧我都高兴糊涂了,”袁大娘遮掩着失态,一双眼睛仍盯在袁今夏脸上。
袁今夏提了衣裙跑到袁大娘面前,一伸手就将娘搂在怀里,“娘,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袁大娘将泪忍了回去,抓住袁今夏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回来了,回来了,娘高兴,高兴!”
丐叔招呼了陆绎坐下,两人喝茶说话。
袁今夏放开娘,又转身将林菱搂住,撒娇道,“姨,我可想你了。”
林菱小声嗔道,“都嫁了人,还这般不稳重?你可记得,你现在是陆府的夫人。”
“知道了,姨,您不用总提醒着,”袁今夏低下头小声道,“大人说了,没有那许多规矩,允我做自己。”
林菱轻笑,“那是陆绎宠着你,你自己可不能恃宠而骄。”
“好好好,我懂,我懂,嘻嘻,”袁今夏正开心着,一旁的袁大娘扯了扯两人的衣袖,小声道,“菱儿啊,咱们三人去内堂说话?”
林菱知晓袁大娘的心思,笑道,“你们娘俩去说说话吧,我去看看还缺什么,杨岳说了告了半日的假,只等他来掌勺呢,”说罢站起身走了。
袁大娘见林菱借口离开,便急忙拉了袁今夏向内堂走去。
袁今夏不解,边走边问道,“娘,干嘛神秘兮兮的?有什么话非要单独说啊?”
“你别管,跟娘进屋,”袁大娘将人扯进屋子,趴在门口左右看了看,才将门关了,想了想,又将栓落下了。
“娘,您这是干什么?”
袁大娘拉住袁今夏,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起来,见自家闺女容光焕发,竟比出嫁前美了不知多少,心里稍稍欣慰了些。
“娘,您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戏啊?”
“闺女,你如实告诉娘,陆绎待你可好?”
“嗯,大人待我很好!”
“当真?”
“当然是真的,大人待我一直很好,娘您不是知道的么?”
“成亲前倒是的,可我没说这个,我是说,成了亲,他待你是不是真的好?”
“嗯,真的好,非常好,一直好!”
“你是不是傻?”袁大娘用手指点了一下袁今夏的脑门,“我是说,那个,就那个,他待你可好?”
“哪个呀?娘,您到底在说什么?”
袁大娘“咳”了一声,“你低下头来。”
袁今夏将头低了,袁大娘贴在袁今夏耳边问了一句。
袁今夏一张小脸登时红透了,忸怩道,“娘,您问的什么呀?”
“跟娘还羞什么?快说。”
袁今夏咬了咬嘴唇,羞道,“很好!”
“闺女,你没骗娘吧?可别像以前那样,凡事报喜不报忧,娘就你一个闺女,你嫁了,娘这心里虽然不舍,可我得知道你过得到底好不好,管你嫁得是谁,受了欺负,娘可不答应他。”
袁今夏不明白娘是怎么了,小心地问道,“娘,您为何一直问这个,到底发生了何事?您又在怀疑什么?”
“昨日黄昏,岑福来此将莹儿接了去你们府上,他当时说,是接了莹儿给你作伴,免得你寂寞。”
“对呀,岑福说得没错。”
“闺女,你还说没骗娘,”袁大娘说着竟流了泪,用袖子抹着。
袁今夏慌了,“娘,娘,您怎么哭了?我没骗您,真的没骗您。”
“闺女,你们刚成亲,按理说小夫妻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可你却要莹儿作伴,这……那定是夫君对你不满意,除了这个,还能如何讲?”
袁今夏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笑着哄道,“娘,您莫多心,不是您想的那样,”边说边拉着娘坐下,“您知道的,莹儿心悦岑福,可岑福那块木头始终不开窍儿,我是想着,大人视岑福如骨肉兄弟,自然会惦着他的终身大事,如今我嫁了过去,我便是长嫂,长嫂如母,我须替大人分忧才是。”
袁大娘一听,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撮合他们?”
“嗯,对待岑福这块木头,宜早不宜晚,得下猛药才行,况且莹儿是未出阁的姑娘,她爹能允她来京城小住,一是看在我与她姐妹的情份上,二是大人官居三品,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岂敢不给面子?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莹儿多说也就能住月余罢了,若没有进展,恐怕他二人真就是有缘无份了。”
“当真是为了莹儿和岑福?”
“真真的,娘,我若骗娘,就让我……”袁今夏说着举起了一只手,袁大娘急忙阻止,“坏丫头,我信就是,发什么誓?”
“嘿嘿……”袁今夏笑着将娘搂在怀里,“娘~我知道您怕我受委屈,可大人待我真的很好,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说着站直了身子,转了一圈,“娘您看,今日这身装扮都是大人亲自替我选的,还有这个,”说着从头上摘了一枚金簪下来,“这是当年在杭州大人送我的发簪,我那时因误会大人将它弃了,大人偷偷捡回来一直留着,还有,”袁今夏又从腰间摸了一阵,拿出一把钥匙来,“娘,您猜猜这是什么?”
袁大娘看了看,“什么?难不成这是库房的钥匙?”
“娘您真聪明,这就是陆府库房的钥匙,大人说了,我嫁过来,陆府的一切都归我管,包括他。”
袁大娘这下高兴了,拿过来钥匙左看右看,“这回娘就真放心了!不过……”
“不过什么?娘,您倒是说呀。”
“闺女,有件东西须得给你,你等着,”说完站起身,惦着一双小脚到柜子前,翻了半天拿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布包。
“娘,这是什么呀?”
“这个……这个原本在你成亲前就该给你的,可是去兴隆县时娘忘记带上了,又不好让别人捎来,”袁大娘边说边将布包塞进袁今夏手里,声音压得极低,“闺女,你且记得,嫁了人,就要侍奉好夫君,夫君满意了,你才会过得好。”
袁今夏不解,一只手拿着布包,一只手就要去打开。袁大娘见状,嗔道,“你急什么?”说完竟一溜烟开了门出去了。
“娘这打的什么哑谜?”袁今夏嘴里咕哝着,手上已将布包打开,见里面是一本书,看了一眼书皮,一张脸瞬间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