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医院的护士长是我初中同学,知道我治病没钱她把房本偷偷塞给我

马良说体育 2025-03-02 02:35:10

县医院的护士长

我躺在县医院的病床上,听着隔壁床的老大爷跟家人絮叨着今天的菜价。五月的风裹着槐花香气钻进窗户,吹动着走廊尽头的输液瓶价目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病房的门开了,我下意识地扭头。穿着白大褂的护士长抱着一摞病历走了进来。我愣了一下,在记忆深处搜寻那张熟悉的脸。

“张丽?”我试探着喊出这个二十年前的名字。

她停下脚步,眯着眼端详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刘芳!真是你啊!”

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我又回到了初中教室的倒数第二排,看见她趴在课桌上偷偷递给我一块话梅糖。

十五分钟后,她拉着我去了护士站。桌上放着半杯泡了枸杞的茶,杯子是食堂的那种厚瓷缸子,边缘有些磕碜。墙上挂着一张2018年的农历,已经泛黄了,但她说这是护士站的”传统”,每个新来的实习生都得先认全这些天干地支。

“你这是…胆管癌?”她翻着我的病历,声音有些发紧。我点点头,看见她眼角的皱纹突然加深了。

“还记得咱们初中时候的李老师吗?”她突然说,“前年也是这个病。才查出来三个月就…”她的话被走廊里推车的声音打断了。

我知道她没说完的话。县医院的三楼,大家都知道是专门收治癌症病人的地方。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家属提着各种补品往这边走,但到了晚上,有时会听见压抑的哭声。

那天下午她值班,总是找借口往我这边跑。我们东拉西扯,说起以前班上的同学。她说自己毕业后考了护校,一直在这家医院干,结了婚,有个上初中的儿子。说到这儿,她笑着掏出手机给我看照片,屏幕有道裂纹,但她说换屏幕太贵,将就着用。

我也跟她说起这些年的事。在建材市场开了个小店,生意还行,但前年被查出肝不好,打了半年中药也不见好。等发现是胆管的问题时,已经…

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我递纸巾。我知道她是专业的,见过太多像我这样的病人,但她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你先别想那么多,”她收起病历,“这个病现在有新疗法,关键是…”她欲言又止。

我明白她的意思。光是检查费用就已经花了七万多,后续的治疗至少还得二三十万。店里的积蓄早就用完了,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遍了。

第二天早上查房,我听见主任在走廊里说什么”临床试验”。张丽站在后面,一直在翻我的病历。等主任走后,她偷偷塞给我一张单子:“这是北京一个临床试验项目,我托人打听过了,效果不错,而且费用…”

话没说完,隔壁床的家属端着粥进来了。她赶紧说改天再聊,急匆匆地走了。我低头看那张单子,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有些地方被水渍晕开了,像是她熬夜写的。

那天晚上护士站的灯亮到很晚。我睡不着,就听见她在跟什么人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对,就是当年咱们班的刘芳…嗯,我知道手续复杂,但是能不能通融一下…”

第三天下午,她值完班后特意来找我。我正要跟她说试验的事,她却从包里摸出一个牛皮纸袋:“这个你收好。”

我打开一看,是一本房产证。

“这是…”

“我家那套老房子,”她说,“反正也空着,前几年我们就搬新房去了。你先用这个,等…”

我说不出话来。她却像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转身去收整病床旁边的输液架。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她的白大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丽,”我忍着眼泪,“这我真不能要。”

“你闭嘴,”她头也不回,“当年要不是你,我早就被那个混蛋班长欺负死了。再说…”她停下手里的活,望着窗外,“这些年,我在这儿见得太多了。有人明明还有救,却因为钱…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晚上做梦,还能听见他们家属的哭声。”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听见隔壁床的大爷在跟儿子说:“今天的馒头怎么这么硬啊?”

她收拾完输液架,转过身来:“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再推辞,我就…我就给你打针时故意扎歪!”说完,她故意做出凶巴巴的表情。

我破涕为笑:“你现在可是护士长,这么不专业好意思说出口?”

“那也得看对谁,”她也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对了,明天我休息,得去接儿子补课。那小子数学老师说要家长谈话,估计又考砸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夜班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轮子发出吱呀声。对面楼的手术室亮着灯,不知道今晚又有谁在与命运抗争。

窗外的槐花香更浓了。我躺在床上,回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她被班长欺负哭了,我气不过,替她出头,结果被记了个处分。那时候我们都以为那是最难熬的日子,却不知道生活还藏着更多的艰难。

但至少,我们还能在茫茫人海中再次相遇,还能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床头的输液瓶在滴答作响,像是在计算着时间。我摸了摸枕头下的房产证,突然觉得比止疗药更安心。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还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她还在偷偷递给我话梅糖,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课桌上,在她洁白的校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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