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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又迷离。
“叭~”地一声,门被推开。如烟这才转了转眼珠,看向来人。
“哟,如烟妹妹,今日可是你的好时候,怎的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姐妹们可都等着你一起热闹呢。”
如烟立刻站了起来,屈膝行礼,“如烟见过红豆姐姐。”
红豆上上下下打量着如烟,又绕着如烟转了一圈,口中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怪不得柳妈妈将你当宝儿一样供着,果真是个尤物。”
如烟不知红豆来意,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这位头牌惹不得,并不敢随便应声。
“如烟妹妹怎的如此约束着?”红豆说罢,看向一身丫头打扮的袁今夏,笑道,“丫头,看见没有?这以后潇湘阁的头牌恐怕就要易主了,我是老喽,就连说话都不受人听了。”
袁今夏先是“哼”了一声,随即说道,“谁不知道姑娘在潇湘阁的地位,就连那些王孙公子想要见姑娘都要排上几日呢。”
如烟听红豆说话的语气似乎对她十分不满,心里一时有些慌乱,她不明白红豆因何要刁难自己,平日里两人接触并不多,当下急忙上前一步,先是行了大礼,才谨慎地说道,“如烟年纪轻,不懂得礼数,还请红豆姐姐担待一二。”
“这可不敢!如烟妹妹如今是柳妈妈身前的红人儿,过了今夜想必就要红透京城了。”
袁今夏观察着如烟的表情,见她目光呆滞,对于红透京城之事,显然并不开心。
“不知今夜是谁有福气,能拔得头筹?”红豆继续说着,故意凑近了如烟,“如烟妹妹,很期待今夜吧?”
如烟眼中有泪光闪动,随即强行忍住了,漠然地应道,“红豆姐姐来找妹妹可是有事?”
“怎么?无事就不能来看看妹妹么?小小年纪就如此傲气,这以后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如烟听红豆越发刁难,便面无表情地向后退了一步,干脆不出声了。
红豆见如烟如此怠慢自己,心中已有怒意,一甩袖子,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袁今夏早已偷偷将桌上的茶杯倒满了,见时机已到,便说道,“姑娘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话音一落,端起桌上的茶杯冲如烟胸前泼去。
如烟被水泼中,胸前湿了大半,愣愣地看向红豆和袁今夏,袁今夏觉得还不够,又端了一杯茶走到如烟身边,伸手一拽如烟的衣领,顺着领口就倒了进去,嘴里兀自幸灾乐祸地说道,“此番可清醒了么?”
如烟一向逆来顺受,此时被红豆主仆不断折辱,再也忍受不住,紧紧抓着衣领,眼泪掉了下来。
红豆用手指点着袁今夏的脑袋,大声斥道,“死丫头,怎的如此无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如烟姑娘换一件衣裳?”
“是是是,这就换,”袁今夏伸手就去解如烟的腰带,嘴里还说道,“如烟姑娘莫怪,奴婢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莫与奴婢一般见识,”
如烟待要躲避挣扎,却哪里能够?顷刻间便被袁今夏脱去了外衣。
“哎呀,里衣竟然也湿了,脱脱脱,万一着凉了可怎生是好?”袁今夏嘴上不断地说着,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红豆在一旁忍着笑,配合着说道,“你这个死丫头,今日得罪了如烟姑娘,若不好好表现,日后还想留在这里么?”
“姑娘千万替我说些好话,奴婢知道错了,看在红豆姑娘的面上,您就原谅奴婢吧,”袁今夏嘴上说着,心里却道,“穿这么多?里三层外三层的,也不知这位如烟姑娘怎生想的?难不成是怕冷?”
如烟心中委屈又觉得受了侮辱,可当着红豆的面又不敢反抗,只好由得袁今夏脱了自己衣裳,转瞬间便只剩下了红肚兜,当下双手紧紧抓住。
袁今夏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但为了探明真相,也顾不得许多了,伸手去扯,没扯动,再扯,如烟抓得更紧了,只得说道,“如烟姑娘,奴婢在侍候您呢。”
“这个就不必换了吧?”
“怎么能不换呢?这都湿了,您看,这还滴着水呢,”袁今夏见如烟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不觉心中可怜起她来,便放缓了语气,说道,“如烟姑娘,奴婢平日里也是这般贴身侍候红豆姑娘的,姑娘大可不必感觉难堪。”
如烟听罢,索性闭上眼睛,松了手。袁今夏趁机脱了如烟的红肚兜,急急地向如烟小腹看去。“老天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如烟腹部果真有一块胎记,呈燕形,栩栩如生,竟似真的一般。
袁今夏扭头冲红豆点了点头,红豆也瞧见了,急忙从旁边架上取了衣裳递过来。
袁今夏接过衣裳,塞到如烟手里,说道,“如烟姑娘,得罪了,这衣裳你自己穿好吧。”
如烟原本闭着眼,听见袁今夏如此说话,慢慢睁开眼睛看向袁今夏,见袁今夏站直了身子,目光如炬,与刚刚的情形判若两人,再转向红豆,见红豆的目光也变得柔软起来,一时猜不透两人举动,心中又慌乱了起来。
袁今夏转过身,说道,“如烟姑娘,你先穿好衣裳,我有话要对你说。”
如烟见情形不对,慌乱地穿戴起来,片刻后,穿戴整齐,怯怯地看向两人。
“如烟姑娘,实话对你说吧,我不是红豆姑娘的贴身丫头,我是六扇门的捕快袁今夏。”
如烟惊得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袁今夏。
“今日之事,并非红豆姑娘本意,是我强迫她来这里,也是我强迫她刁难于你,我只是想借机探明一个真相而已。”
如烟结巴着道,“什么……真相?”
“吕燕,你五岁时被卖入此地,想必应是有记忆的,这些年过得生不如死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叫吕燕?”吕燕惊得跌坐在床上。
“我还知道你是被你的亲生父亲卖入青楼的,对也不对?”
吕燕被袁今夏的话拉回过去,瞬间泪如泉涌,哭得不能自抑,那些年的情景历历在目。父亲将她卖入潇湘阁,拿了银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她哭得撕心裂肺,却一次次被毒打,反抗不得,便顺从了,打那以后,每日里便有人专门教习她学习琴棋书画,长到十几岁时,便又有人教她如何取悦男人,昨日老鸨子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了一番话,她就知道自己以后便会彻底沦为他人眼中的玩物了,那是万劫不复,因而已是心如死灰。
“吕燕,时间紧迫,你既是承认了你的身份,我只想问你几句话,你甘心在这里过完你的一生么?”
吕燕擦了泪,站起来,眼神中有不甘,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
“你不想脱离苦海么?不想为你母亲报仇么?”
吕燕脑海中出现了母亲被他那禽兽父亲捶杀的情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听着袁今夏坚定的声音,如烟猛地睁开眼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官爷若肯帮我,我愿生生世世为奴,当牛做马伺候官爷一辈子。”
“那倒不必,”袁今夏伸手扶起吕燕,“你且听我的便是,”说着冲红豆使了个眼色,红豆便急匆匆离开,片刻后,陆绎和岑福出现在门口,陆绎冲袁今夏点了点头。
“吕燕,你且记得,一会儿若有人问起,你只说我一个人来寻你的,与红豆无干。”
吕燕点头,仍旧有些不知所措。
“岑福,将老鸨子唤来。”
老鸨子不知岑福何时进来的,见岑福一身锦衣卫的装束,忐忑不安地跟在岑福身后上了楼,乍见屋中情景,又见如烟被袁今夏护在身后,便问道,“官爷,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您不是去找红豆了么?”
“红豆不识抬举,我将她打晕了,冒充她的贴身丫头来寻如烟姑娘。”
老鸨子哪里信袁今夏的话?转身急匆匆离开,到了红豆房间,果然见红豆躺在地上,上前晃了几下,红豆没有反应。“这帮该死的,又来砸老娘的场子,可如烟又是怎么了?”老鸨子想到今夜可要靠着如烟赚银子呢,又急匆匆跑回来,气喘吁吁地问道,“官爷,你待如何?如烟她又怎惹着你了?”
“如烟与一桩案件有关,我要将她带回去讯问。”
老鸨子一听,顿时不愿意了,“那可不成,如烟姑娘今夜就要成为我们这里的花魁了。”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与官府对抗了?”
老鸨子看了看袁今夏,又看了看岑福,心道,“不过是两个小官小吏,老娘还怕了你们不成?”遂将脖子挺了挺,说道,“官爷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想我这潇湘阁成立数十年,柳妈妈我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没遇到过?在这京城,不敢说跺跺脚能惊动什么吧,那也是一般人惹不得的。”
陆绎轻“哼”了一声,说道,“锦衣卫指挥使能惹得么?”
老鸨子乍一听,上上下下打量了陆绎几眼,心道,“怪不得看他眼熟,他竟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陆绎,这人是惹不得,可老娘的后台就是怂包么?”正要开口说话,陆绎一抬手阻止,继续说道,“你放心,你且计算着,定不会让你赔了银子,到时自会有人补上,双倍!”
老鸨子与官府暗中一向有往来,对官府之事略知一二,也素知锦衣卫的本事,当下听得陆绎这般说,便立刻换了笑脸,“哟,官爷说话可当真?”
陆绎双眉一挑,眼神犀利。老鸨子立刻收敛了些,仍说道,“那要是……”
“怎么?还需要我给你立个字据么?”
“不不不,那倒不用,”老鸨子急忙晃着手中的帕子,嘻皮笑脸地道,“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官爷既这样说了,柳妈妈我也便当真听了。”
陆绎眼神示意岑福后,抬脚便走。
袁今夏带着吕燕走在中间,岑福跟在最后,几人离开潇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