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创辉
■被我炮火炸得支离破碎的越军阵地
1984年7月12日晨，在老山战区中段，中越双方共投入47个炮兵营,用各种类型、口径的火炮对这块东西宽5公里、纵深7公里的土地实施轰 撃。
火光之中，是3万余名战斗人员在这块狭窄的地带上进行着殊死拼杀。攻守双方，一个是志在必得，一个是寸土不让;一个是气势汹汹、 来者不善，一个是主动出撃、以牙还牙；一个是不计一切代价拼死向前、向前，一个是誓与阵地共存亡、死不后退……
至上午8时,战斗就已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阵地上，到处是排山倒海似的炮弹爆炸声、地动山摇的地雷怒吼声、疾风暴雨般的枪弹尖叫声、令人胆颤的坦克隆隆 声、我军气壮山河的呐喊声、敌军垂死挣扎的哀吟声……
只有战场,才能发出这种声响,只有战地之声,才能如此动人心魂！是巨大的气浪冲天而起，搅得天地间一片昏暗！那漫山遍野的条条火舌，辉映着整 个战场,火焰中倒下去的是人类的肉体,火焰中矗立起来的是民族的尊严 。
我与敌展开持续炮战。由于夜暗、雾浓,一直未发现敌人步兵。
凌晨5时10分，清水河上空升起3颗红色信号弹,越军开始向我那拉方向、662.6高地、八里河东山地区各阵地发起冲撃。
在那拉地区149号高地上：
5时05分，敌316师174团(欠1营)在198 特工团1营的引导下，利用夜暗雾浓偷摸至我150、169号高地警戒阵地前 沿，被我119团7连2排发现,排长王尚荣指挥战士边向敌投掷手榴弹,边 呼唤炮兵射撃，仅10分钟撃退偷袭之敌。
敌随即转入强攻，以轻重机枪 和高射机枪伴随着火炮向我阵地射撃，以1个营的兵力分数路连续实施波 浪式进攻，均被打退。敌又以两个营的兵力全面展开,分8路猛攻。
在敌数倍于我的情况下，营指挥迫撃炮向敌实施压制射撃。7连和8连部分兵力在炮火掩护下，边打边撤至149号高地。敌占领了150、169号高地后接 着向149号高地攻撃，被我炮火拦阻。敌又以1个连从两侧向149号高地冲撃。
1连2排长金古阿格奉命带领8名战士支持149号高地战斗,协同高地上的7连3个班将敌撃溃。以后,敌采用小股兵力不断进攻。我指战员越 打越勇，从6时到17时,先后打退敌17次进攻，毙敌207名。
16时18分， 团长张又侠命令1连2排、3排和3连1排向150号、169号高地实施反冲撃。 反撃分队在途中被敌人炮火阻拦,随即令其就地隐蔽待命，而以1个榴弹 炮营持续压制169号高地之敌,使其攻撃之势锐减。
此后,我7连2排编成 若干小组,逐次进入战斗,依托阵地灵活射撃，在我炮火支援下，又先后撃退敌人17次小规模冲撃。
在老山1072高地方向：
6时30分，敌336师149团以1个营的兵力沿南 嘎向1072高地东侧秘密抵进,120团4连发现敌进攻企图。代理连长龙洪 春一边呼唤炮火对敌拦阻射撃，一边指挥连的火器向敌开火，形成强大 火网,打乱了敌战斗队形，迫使其提前在1072号高地和76号高地前沿展 开。
经10多分钟激战,敌被迫后撤。不久，敌又出动1个营采取多路冲撃 战术,凭借浓雾掩护沿76号高地东侧实施偷袭,被4连及时发觉,并以强 大火力杀伤敌人。
敌转而强攻，同样碰得头破血流惨败溃退。另一股敌人趁浓雾摸到炊事班储存物资的地方被发觉,代理司务长孙如清马上用 电话报告连部，并率领两名炊事员向敌猛投手榴弹。在4班和7班的火力支援下，打得敌人死伤惨重，只剩几个逃窜回去。
9时,敌组织两个营的兵力，同时在1072号高地东北侧和76号高地前沿展开发起攻撃，被120团 炮群火力突然打撃，进攻图谋再次被挫败。
12时,敌利用大雾沿76号高 地东北侧山谷实施秘密穿插，企图割断76号高地与77号高地的联系，以 配合对1072号高地的攻撃，被4连2排及时察觉,组织火力进行阻撃。同 时5连5班在77号高地积极主动配合，歼敌穿插分队大部。在当天的战斗 中，4连共歼敌137名。
在662.6高地方向：
7月12日5时45分，敌876团、特工1个排分别向119 团2营防守的103号、662.6高地、634号、138号等10多个高地发起进攻。
119团5连2班战士王报军、刘万干、陈国刚奉命在前沿102号高地警戒阵 地潜伏。他们被数十倍于自的敌人包围后,沉着应战,顽强阻撃，打乱 了敌人的反扑计划。
王报军、陈国刚发现敌人后,向敌人举枪射撃将其 消灭后,迅速向103号高地靠拢,边打边退，又打死了两名越军。敌人发 现了他们俩，向他们开枪投手雷。
这个情况被后侧的刘万干发现,他对准敌人就是一个点射，当场撃毙了两名。就在这时,敌人一发迫撃炮弹将刘万干炸死，他手中还握着被敌人炮火炸断三分之二的冲锋枪弹匣。
在刘万干牺牲，陈国刚(背上有大大小小的几十块弹片)、王报军(颈 部)负伤后,敌人又向他们猛扑过来。陈国刚吃力地端起冲锋枪猛扫, 打死了跑在前面的几个敌人后便昏了过去。这时又冲上来两名敌人，看到陈国刚昏迷不醒的状态,想把他俘虏,但被另一侧的王报军发现,便 急转枪口一阵猛扫,打死了冲上来的两个敌人。
陈国刚在负重伤的情况 下，无法行走，就靠王报军扶着。王报军一边排雷、一边扶着陈国刚从 草丛转到公路，身上布满蚂蚁似的弹痕，鲜血流透了全身，无法爬到阵 地。
103号高地的炮声太猛，陈国刚焦急的叫王报军去看一下阵地如何， 别管他。王报军爬回103号阵地，看到全班其它同志连续打退敌6次进攻 而安然无恙，立即叫班长和救护组的钱道彪背陈国刚到掩蔽部进行包扎。
当越军约1个连的兵力向103号高地发起第一次进攻时,防守该高地 的119团5连2班全班另外7名同志很快各就各位，密切注视着前沿的敌情。
4时许,在阵地右侧担任警戒的副班长张庄库发现战壕前沿有异常响动,判断是越军上来了，就朝有响动的方向投去两枚手榴弹。手榴弹响 后不久，高地下面甩上来几块TNT 炸药,在高地3米远的地方爆炸，2班立 即用指挥机向连部报告了情况。
突然副班长发现两个黑影顺着战壕摸上 来,他端起冲锋枪问了一声口令，对方不回答，刚想缩回去时,被副班 长一个点射打倒一个在战壕里,另一个转身逃跑，副班长又一个点射打 去将其撃毙。
几分钟后,张庄库又发现一个黑影，摸到战壕10米远的地 方，他抓起手榴弹,一颗颗地向敌人砸去，一口气砸了30多枚，手榴弹 在敌群中轰轰爆炸。
张庄库怕自己暴露，又很快转移位置，他刚离开10 米远,敌人就朝他原来的位置打了一梭子弹。他马上转移到一块大石头 旁，把机枪架在上面，对在射撃的敌人猛扫,敌人狼狈地滚了下去。就 这様副班长张庄库打退敌人的第一次进攻。
偷袭的敌人被打下去了，但更大的战斗即将来临。
不到10分钟,敌人用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向阵地发起多路多方面的第 二次进攻。2班利用地形守在堑壕的拐弯处,向敌人突然开火，用手榴弹 一排排地往下砸，并且指示射撃目标呼唤炮火，修正炸点,让我炮群的 炮火准确地投向敌人。敌人被炸得到处逃窜,尸体狼籍，又败下去，2班 以最快的速度打退敌人的第二次进攻。
敌人的第三次进攻又开始了，约两个班的越军向坚守左侧的新战士王运岭摸过来,王运岭立即操起狙撃步枪,不等敌人靠近，听到哪里有 动静就往哪里射撃。打死几名越军后,枪内没有子弹,又来不及换弹 匣，王运岭把枪往旁边一丢，抓起手榴弹就朝敌人砸去。他一次甩完了半箱手榴弹,个人沉着地打退了敌人的第三次进攻。
经过一阵激战,敌人在103号阵地前沿丢下8具尸体。班长李丽奎抓 紧战斗间隙，再次调整战斗布置，加强了主要防御方向的力量。
但直到 7点正，2班里派出去的前出小组还没有回来,往102高地观察，敌人已经 把2班分割开了，前出小组下落不明。
7点30分，敌人用两个排的兵力成多路向103号阵地发起了第四次进攻，并用各种重火器朝阵地打来,企图压制我2班火力，掩护其步兵冲撃。
面对疯狂的敌人，2班巧妙地利用地 形防止炮撃，等敌人靠近后,充分发挥手榴弹的威力，把手榴弹一颗颗 地砸向敌群，当敌人溃逃、手榴弹不够时,2班用枪射撃并给上级炮火指 示目标、修正炸点,用炮火消灭敌人，打退敌人的第四次进攻。
2班激战了5个小时,阵地上只有五箱手榴弹,子弹也不多了。班长李丽奎要求大家沉着应战,节省弹药瞄准射撃，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这 时,2班与前出小组失去联系，王绍祥在王运岭的掩护下跃出战壕，一边 射撃一边前进,把4名越军送上了西天，并隐隐约约发现前出小组位置有3具尸体,以为3位战友牺牲了，便赶快返回向班长报告，大家听到这个 消息悲恨交加，决心要用敌人的血和生命来加倍偿还。
13时,敌人约一个排的兵力，从两个方向向2班阵地发起第五次进攻。敌人用密集的炮火覆盖103阵地，用高射机枪疯狂压制射撃。守在机 枪掩体的王绍祥看见有3个穿迷彩服的越军,摸到阵地前沿发现定向地雷导线后,就趴在那里准备剪断。
王绍祥当场打死两名敌人，另一名一歪 一拐地往后逃跑。王绍祥一下跃出战壕，追了过去一个点射就把那个敌 人打死，还顺手从越军的身上取下两支折叠式冲锋枪。
这时连指挥所派 了1班的3名同志前来支援2班。敌人又上来了，王绍祥再次跃出战壕，在 战友李良生的掩护下匍匐前进,在离敌人十几米远的地方，猛然站起打 了一匣子弹,3个敌人被全部消灭。
2班充分利用地形，与增援上来的3个同志一起，抗撃并打退敌人的第五次冲撃。
敌人的第六次冲撃更加凶猛，而2班弹药所剩无几。他们就把敌人丢 下的冲锋枪、TNT炸药和手雷拣回来补充使用。不知手雷如何使用，就把手雷和炸药捆在一起，当手榴弹使用。在上级炮火的支持下，2班又打退敌人的第六次进攻。
15时30分，敌人又组织了两个排兵力，成一线队形，在炮火和高机、重机的掩护下向2班阵地发起了第七次进攻。
此时,敌人一挺重机枪占领 了102高地，向2班进行侧后射撃。面对6倍于已的敌人和敌两面火力和攻 撃，2班战士个个勇敢坚定，眼看着弹药就要完了。情况非常紧急，如果不把敌人消灭在阵地前沿，让敌人靠近战壕，后果就不堪设想。
班长用 指挥机请示上级以炮火支持，修正2连60迫撃炮对102号高地的敌重机枪 火力点射撃。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2班在662.6高地的火力支持下，和 增援小组一起，终于把敌人打下去了。
119团5连2班在7月12日的防御战斗中，10个同志英勇顽强、浴血 奋战,在上级炮火和友邻单位的密切协同下，经11个小时的激烈战斗, 抗撃了敌人一个加强连的反扑,打退敌人轮番冲撃的七次进攻，毙敌 51名，缴获班用轻机枪一挺、火箭筒2具、冲锋枪8支和各种弹药物资一 批。牢牢地守住了阵地，完成了上级交给的防御作战任务,荣立了集体 一等功。
与此同时,向101号高地进攻的特工一个排也被6连打退。此时,小 股特工在100号至81号高地间渗透，企图偷袭我炮兵阵地，在进至老新寨 时,被我2营炊事班发现。
团即令3连1排、6连1班予以打撃，残敌窜进密 林向647高地方向逃去。至此，101高地前沿特工基本被我肃清。6连3、8 班毙敌13名、伤敌25名。
6时30分，敌两个排的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再次进 攻103号高地，另1个排向662.6高地助攻。119团炮兵实施拦阻射撃，5连 1排长李丛万果断指挥全排各种火器一齐向敌人射撃，将其撃溃,毙敌30 余人。
8时30分，敌炮火对我662.6高地山脊一线实施压制性射撃，步兵一 个连的兵力分别扑向103号、662.6高地。
5连连长丛辉、指导员谢庆祝沉 着指挥,在上级炮火支持下，全体干部战士依托工事与敌激战一个小时 将其撃退，毙敌35名。接着,敌又以连的兵力轮番向103号高地发起6次 进攻，均被5连撃退。
119团4连坚守的634、138号等6个高地，是连接662.6高地和那拉地 区的一条锁链,是我防御中的扼守要点。
5时50分，敌876团以1个加强营 的兵力在牛昆塘东北侧展开,向634号高地发起进攻。坚守在634高地4连 2排大胆放敌至第一道堑壕，充分发挥各种火器的威力，予敌以大量杀 伤。
7时40分，敌重新组织进攻，再次遭2排沉重打撃。敌人进攻接连失败,再次调整部署，于8时20分再次以两个连的兵力猛攻。
2排战士英勇抗撃，至10时10分，敌人第3次攻撃依旧无功而返。
12时至15时,敌人两 次连、排规模攻撃均被撃退。2排经9小时激战,共毙敌152名。
守卫138 号高地4连1排也同时打退敌连排规模8次攻撃，毙敌62名，伤敌67名。
119团2营经过近10个小时的激战,抗撃敌多次冲撃，共毙敌292名，伤敌100多名，巩固了阵地。
在八里河东方向，1984年7月12日凌晨，越军以148团1营和特工1个 连的兵力，利用夜暗和浓雾,秘密进至八里河东山东侧38、40号高地地 区,另以1个加强连秘密进至30、副30号高地北侧500米地区,企图在炮 火掩护下向2营6连阵地实施主要攻撃，夺占该高地。
12日7时50分，越军乘浓雾以1个营兵力分别由40号高地小路向34 号、副34号高地南侧及43、44号高地向33、34号高地之间冲撃。
8时5 分，当越军接近副34号高地南侧前沿约30米处时,坚守副34号前沿的为6 连1排各班按命令一齐开火，歼其一部。
3排以33号高地的重机枪压制44 号高地附近越军。
4连3排依托34号高地顽强阻撃，同时呼唤团炮群和160 迫撃炮压制纵深越炮阵地和黄泥坝、978高地、50号高地越军重机枪、无 后坐力炮和后续梯队。
6连60迫撃炮和营82迫撃炮，团100迫撃炮以猛烈 火力压制前沿100至150米地段之越军步兵。
战至8时20分，撃退了越军第 一次冲撃，其弃尸30多具缩到39、40号高地以西地区。
9时10分，越军调整部署后,以两个连由43号高地西北侧和44号高 地向34号高地北侧和33号高地发起冲撃。
同时,29号高地越军高射机枪 向28、30、副30、31、34号高地猛烈射撃；42、43、44号高地越军重机 枪、无后坐力炮向34、副34、33号高地猛烈射撃。
6连3排在32、33号高 地顽强阻撃。1排2班在副34号高地北侧和东侧打撃越军;18连3排以高 机、重机向34号高地东北侧射撃；团炮群集中火力压制前沿前越步兵。
9 时40分，营令4连1排进至34号高地西侧准备投入战斗。
10时10分，越军1个营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又向副34号高地东、 南、北三面发起进攻。6连1排在34号高地顽强阻撃，4连3排、6连6班以 各种火力打撃进攻越军;6连3排积极协同4连3排战斗。
持续约40分钟后,越军轻、重机枪和火箭筒已进至1排阵地前沿30至50米处猛烈射撃。 6连1排与其战至10时50分，歼灭其大部，1排伤8人，亡2人。此时2营令4 连1排1个班和1挺重机枪进入副34号和34号高地之间掩蔽部待机。第5连 于10时40分由芭蕉坪向八里河地区推进、准备加入战斗。
■我军前纔指挥员在研究防御作战方案
11时30分，越纵深炮兵袭撃5连阵地，封锁马鞍山东南侧小路、八里 河村西侧河沟及八里河村至东山之间地段，企图拦阻后续梯队和前送后 运分队。
12时40分，越军1个加强连由29号高地山背向30号高地西北则发 起进攻。同时,29号高地越军高射机枪压制30、31、33号高地，掩护步 兵冲锋。
18连8班依托30号高地北侧工事顽强抗撃；9班在28号高地以猛 烈火力压制29号高地越高机及北侧步兵；连组织60迫撃炮压制其高机及步兵战斗队形，并呼唤营100迫撃炮压制25、26号高地越军和933高地重机枪火力。此时,团炮群继续压制越军纵深炮兵和黄泥坝附近步兵。
12时50分，越军重新调整部署，集中约两个连兵力，在炮火掩护下 向副34号、29号高地攻撃，并以高机和968高地无名高地的萨格尔导弹向 32、33、副34号高地猛烈射撃。此时,各阵地有线通信已被越军炮火全 部炸断。
各班、排主动协同，4连在副34号高地北侧;6连6班和4连8班干 部1个组在34号高地南侧顽强抗撃；5连4、5班在35号高地侧撃越军。战 至13时10分，撃退越军的连续冲撃，4连2排进至34号高地隐蔽工事，准 备加入战斗。
15时,越军又以1个连由副34号高地北侧山脚向边防15团18连6班和7 班接合部实施攻撃，2营82无后坐力炮、边防团160迫撃炮和2营100迫撃 炮以猛烈火力打撃其步兵战斗队形，团炮群及时压制越纵深炮兵，18连3 排在炮兵支持下，经过15分钟战斗,撃退了越军进攻。
此战,122团2营及边防第15团18连,连续撃退越军148团和特工1个 连15次轮番攻撃，毙其252名，伤240名。
2营伤26人，亡5人。
■战士们在构筑防御工事
1984年7月12日的惨烈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10点30分，越军在拼命攻 撃了17个小时之后,已是焦头烂额，精疲力竭，军心发生动摇，战斗力 已基本丧失，再也无力继续进攻了。在无可奈何之下，越北2军区向进攻 部队下达了全线撤退的命令……
晚11时左右，就见那些越军的残兵败将——从树丛里、从茅草里、 从峭壁后、从顽石旁——他们抬着、背着、扶着受伤的同伴，三三两两 地从各个高地上摇摇晃晃的溜下去……
[7 · 12」一战,越军在松毛岭上留下了3700多条生命，尸体把山坡都盖满了。
叶剑英元帅看过战场录像后不禁惊叹：「自淮海战役以来还 没有见过这么多敌人尸体。」
由于尸体太多，加上南亚丛林气候炎热潮 湿,尸体很快就腐烂,出于人道，我方通知越军收尸。
7月14日，我军打宣传弹,让越军来收尸,规定他们要打红十字旗， 50人以下不准带武器，但越军来了六、七十人，不但不打旗，还架着高 射机枪。
因越军违反规定，我炮兵1个急促射，打得越军一个也没回去， 于是越军再也不来收尸了。在雨季大热天，尸体腐烂得很快。防化兵上 去消毒，大瓶药水到处洒,用火焰喷射器烧,前沿阵地臭气熏天，士兵 们被熏得连连作呕,连饭也难以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