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在她支书父亲压力下,他不再与她见面,并在年底参军入伍

史乎友文 2024-08-05 22:10:52

文/原创

图/来自网络

注:本文章为原创军旅小说,内容虚构,意在带领大家回味那已渐行渐远的七十年代。

1972年11月底的一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石水村还笼罩在晨雾中时,十九岁的赵日尧,就扛着铁锨,走在浩浩荡荡的人群前面,带领着大家朝大坝的方向走去。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北方呼呼的吹,这片黄土地也早已上了冻。忙完了地里的农活(开荒),还没来得及歇上几天,大队就又组织大家,到村西头的三水河筑坝。三水河虽只是流经山原县的沁水河的一条分支,但却是石水村的母亲河。

石水村全村八成以上的农田,在干旱时,全都要靠这三水河灌溉。因此,每年冬天和开春农闲时,大队都会组织村里的劳动力筑坝(妇女和孩子不用参加)。在农闲时,妇女可以在家看看孩子,做做衣服,喂喂鸡鸭(在这时,每家每户已经可以养上少许鸡鸭和一两头猪)。

而赵日尧,虽然才刚满十九岁,但作为石水村第一生产队的队长,作为林楼公社最年轻的生产队长,他每天干活都在队伍的最前面,每天也都是干劲满满。可最近,大家都发现,这位年轻的生产队长,心里好像有了心事。这不,刚给大家安排完任务,他就双手交叉拿着铁锨,目不斜视地盯着远方那还隐藏在晨雾中的大山看。

而社员们,虽然都没互相交流过(大家都很佩服这位年轻的生产队长,没有一个人会在背后说他的悄悄话),但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位生产队长到底是为了什么发愁。

1953年,石水村唯一一户外姓家(赵老汉的父亲是上门女婿)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虽然家里光景十分破败,但看着眼前正哭的响亮,小手还摇来摇去的小男孩,一家人都很开心。而赵老汉(赵许安),更是亲自拎着礼物,去村南头找到村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李秀才,请他给自己的儿子取个名。

而李秀才,在询问得知这孩子是清晨破晓时分出生的后,就喝着小酒,摇着脑袋,轻轻地对赵老汉说,“运偶千年圣,时传九日神。尧樽列钟鼓,汉阙辟钩陈。此子出生于破晓时分,所谓晓,即是日尧。依我看,不如取名赵日尧。”而没上过两年学的赵老汉,根本听不懂李秀才说的这些话,但他还是敏锐地从这番话中,捕捉到了自己儿子的名字,赵日尧。

“日尧,日尧。”赵老汉轻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想着,不求这孩子以后能多有出息 ,最起码不像自己一样,一辈子与黄土地打交道,就行了。说起赵老汉,也是让人叹息。赵老汉的父亲赵广平是上门女婿,也是石水村唯一的一户外姓人(石水村有两大姓,一姓田,二姓金)。本来,在有了赵许安(赵日尧父亲),赵许平(赵老汉的弟弟,比他小四岁)两兄弟后,家里的光景也在慢慢变好。可天不遂人愿,在赵许安十六岁那年,他父亲不幸因病去世了。

这下,家里这本在慢慢好转的光景,彻底破败了。赵老汉母亲的身体不好,弟弟年纪又小,全家的担子,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压得当时十六七岁的他,真是喘不过气来。

而赵老汉,本就性格老实,虽然没有能力来彻底改变这个家的光景,但他还是靠着自己的肩膀,靠着自己的力气,供着弟弟赵许平读书,成功让他读到了初中毕业,把他送出了“农门”。在当时(五六十年代),初中毕业可是高文化人才,因此,赵许平在初中毕业后,幸运地被分到了县钢厂当工人。

赵老汉自己,随着两个孩子呱呱落地(大儿子赵日尧,二儿子赵文尧),随着弟弟在钢厂当工人,眼看家里的光景在慢慢变好,可1963年的一天,在钢厂当了三年工人的弟弟赵许平,忽然回来了。许久不见,赵老汉很是激动,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赵许平低着头说,“哥,我不去当工人了,我要回来,留在家里。”(后来赵老汉才知道,他弟弟因为一些问题,被钢厂给开除了)

但当时还不知道实情的赵老汉,在听到弟弟说出这句话时,真是犹如晴天霹雳。一家人要紧牙关过日子,好不容易把他供了出去,现在好好的工人不当,却要回来当农民。一时间,赵老汉接受不了这忽如其来的打击,就那样重重地坐在炕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过神后,他本想领着弟弟回钢厂,但赵许平是无论怎么说,也不回去。慢慢地,赵老汉意识到了问题,在他的一番追问下,赵许平才说了实情,原来是他在厂里出了作风问题,厂里给他开除了,但念在他给了那位女职工足够的补偿(他这几年当工人攒下的钱),厂里就不说他被开除,只说他是自愿回乡。

在听了赵许平的话后,赵老汉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下,没了办法,钢厂肯定是回不去了,回不去,就要考虑在家的事了。首先,是要给他说个媳妇,眼看赵许平已经二十五,本想着用他这几年当工人攒下的积蓄,给他说上一门亲事。可现在,积蓄打了水漂不说,就连工人工作也没了。

可眼下,母亲年纪大了,再加上身体还不好,实在是无力管下这事,再想到二儿子的不争气,整天都是坐在炕上,默默地流泪。而赵老汉,他实在不忍心看着母亲每天流泪,再加上“长兄如父”的担当,于是在当时那大家都吃不饱饭的年月,他四处借钱,然后给弟弟娶了媳妇,并把祖屋让给了他们两口子住,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和老母亲,借住在村西头一口废弃的窑洞中,成了村里最穷的人家。

而赵日尧,也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他看见了太多次父亲的不容易。因此,在十五岁那年,他不顾老师劝阻(他成绩是班里第一名),毅然从初中退了学。而赵老汉,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样,把一辈子都留在这片黄土地上,因此在赵日尧回到家后,就立即把他给送回了学校。但每次,都是赵老汉前脚刚从学校走,赵日尧后脚就又跟了回来。

没了办法,看着眼前已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赵老汉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样,年仅十五岁的赵日尧离开了本该属于他的学校,开始每天下地干活挣工分。得益于赵日尧骨子里的不服输,再加上踏实肯干和脑子灵活,在生产队干了三年后,刚满十八岁的他,就成了石水村第一生产队的队长,也是整个林楼公社最年轻的生产队长。

石水村大队支书姓田,名叫田福山,如今已年近五十的他,在石水村当了二十多年的支书。无论是五十年代,还是六十年代,亦或是现在的七十年代,田福山都能准确地把握住方向,游刃有余地往返于公社和石水村间,把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

而田福山,有两个儿子(一个二十八岁,一个二十四岁),和一个小女儿。他的小女儿名叫田秋燕,刚满十九岁(与赵日尧同岁),正值及笄年华,已经出落的是亭亭玉立。每每看着眼前钟灵毓秀的女儿,支书田福山都是打心底的高兴,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嫁一户好人家,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要到城里去,离开这片让他又爱又恨的黄土地。

可田秋燕,跟赵日尧真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无论是上小学时,还是上初中时,两人经常结伴而行。虽然后来赵日尧退了学,但田秋燕在放学后,还是经常来找赵日尧聊天。同时,当她知道赵日尧在年仅十八岁时,就当上了石水村第一生产队的队长,还是全公社最年轻的生产队长时,心里更是对赵日尧充满了敬佩。

慢慢地,随着两人年龄的增大,田秋燕对赵日尧的敬佩中,也不知不觉地多出了一丝别样的感情。而赵日尧,何尝又不是如此,田秋燕虽然身为支书女儿,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但却勤奋好学,朴素踏实,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架子,况且十九岁的田秋燕,正值二九年华,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一不牵动着赵日尧的心。

而赵老汉,每每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破败的家格格不入的大队支书女儿时,心里都是忍不住的叹息。他知道,村里最穷的赵老汉的儿子跟大队支书的女儿,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赵老汉一语成谶,等田福山意识到自己的女儿跟村里的穷小子赵日尧走的太近时,他心里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虽然赵日尧年仅十八岁就当上了生产队长,但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还是每天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况且,赵老汉家那破败的光景,在村里都是独一份。自己的女儿,就算嫁不了城里大富大贵的人家,也绝不可能是这种光景。

心里有了主意后,田福山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赵日尧主动离开自己的女儿(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性格倔强,从赵日尧入手才是最好的选择)。不愧为当了二十多年的支书,在略微经过思考后,田福山心里就有了方向。让赵日尧离开自己女儿最好的办法,不就是让赵日尧离开石水村。一旦赵日尧离开了石水村,两人见不了面,自己这边再快刀斩乱麻,立马托在城里的弟弟,给田秋燕定上一门婚事。到时候木已成舟,就算赵日尧再回来,也是为时已晚。

那什么办法,才是让赵日尧离开石水村最好的方法呢。田福山背着手,来回的在院子里走着。他走着走着,忽然想到前两天大队民兵连长来找他商量,今年队里五个当兵名额如何分配的事。想到此,田福山一拍大腿,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让赵日尧去当兵。在当时,一去当兵,至少要三年才能回来(第一次回家探亲或者退伍)。

很显然,让赵日尧去当兵,就是让他离开自己女儿的最好方法。心里敲定了主意,田福山又放松了起来,再次恢复了往日大队支书那运筹帷幄的神采。因为他知道,赵老汉家那种破败的光景,往年这当兵名额无论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他家。况且,在当时,已经不能直接考大学,当兵也算是农村孩子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自己让他儿子去当兵,赵老汉又怎么可能拒绝。

就这样,1972年11月的一天傍晚,在吃完晚饭后,大队支书田福山就背着手,悠闲地走进了赵老汉家院子的大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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