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连里一位18岁女兵,已是三年军龄、每月8.7元津贴的老兵

史乎友文 2024-08-25 02:36:33

投稿/陈先睿

编发/史乎文乎

(注:为使得大家阅读流畅,文章包含虚构情节。)

1974年初,在通信训练队完成为期两年的学习培训,回到连队后不久,我就来到无线电发信台机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当时,我所在的通信连,包含有电传、电话、长途台、载波站等机房。在这些机房里,除了我们大部分男兵外,还有一小部分工作认真、娉娉袅袅的女通信兵。记得我刚来到无线电发信台机房工作的第一天,机房里一位年纪与我相仿的女兵,就笑着对我说,我们上班天天路过的医院食堂,有一位亭亭玉立、秀外慧中的“小女兵”——黔儿。当时,黔儿是我们部队里,年龄最小的女兵(当时刚满十八岁),但别看她年龄小,在医院里特别能干,工作十分认真负责。

女兵们说的话,引起了我的关注和好奇。当时,我们从连队营地走到通信机房,中间确实要经过医院食堂,我上下班的时候,也经常会看到进进出出、目秀眉清的女卫生兵们。这些女卫生兵,大多我都认识(基本上都是1969年12月和1970年12月入伍),只有小女兵黔儿,我不认识,也从来没见过(两年学习培训期间,我不在连队),因此,她也成了当时的我,最关注的一位女兵。

但当时,部队医院里的女卫生兵,实在是太多了,真是看得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因此,为了见一见这位有很名气的小女兵黔儿,每天上下班路过医院食堂时,我都特地放慢脚步,并仔细观察进出食堂的女兵们。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我回到连队的二十天后,我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大家经常谈起的、医院里年龄最小的女兵——黔儿。

记得那天中午,我去发信电台接班,路过医院食堂时,突然看见了一位手提白色帆布包的小女兵,刚从食堂门口走出来。紧接着,就有另外一位女兵快步赶上,然后说了一句,“黔儿,你慢点走,咱俩一起回宿舍。”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我,心里真是暗暗高兴,通信机房女兵们所说的黔儿,时隔二十天,今天我总算是见到了。

因此,我当即放慢了脚步,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位“如雷贯耳”的小女兵。黔儿身高不到一米六,小小的脸看起来圆乎乎的,有着一股“女娃娃”的灵气。黔儿性格开朗而活泼,当时的她,虽然刚满十八岁(机房里的女兵告诉我的),但已经是当兵三年(她1970年12月入伍),每月领8.7元津贴的老兵了(女兵们每月有0.7元的卫生费补贴)。黔儿头戴无檐帽,身着六五式裙服,走起路来轻巧的同时,也有一股淡淡的婀娜。就这样,我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小女兵和同伴一起,走向不远处的外科女兵宿舍。

我们基地组建于1970年初,当年只招了70年(1969年12月入伍)、71年(1970年12月入伍)两批女兵,大概一百人左右。经过新兵训练后,这些女兵们,分别分到了机关、通信、计算、气象 、宣传队和医院、工厂等单位。此后的三年里,基地都没再招女兵,直到1974年底,才开始重新招收(数量不多)。

在当年招收的这两批女兵中,黔儿是1970年12月入伍,她当兵时,才刚满15岁。如今15岁的女孩,还是父母的掌上珠,在家也享受着无限宠爱。但在当时,在七十年代,黔儿跟许多同年龄的女孩一样,15岁就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母,身穿新军装,走进了部队。

1970年12月,黔儿从部队大院,应征入伍。来到部队后,她先到房山新兵连集中,经过十天左右的新训后,在1971年1月初,她被分到了测绘部队(地处青海)。随即,黔儿就在测绘部队的新兵学员队(都是女兵),进行了为期半年的集训。青海高原的冬天,真是芒刺在背、寒气袭人。来到这里后,女兵们的一切都要从新开始。而这,对一位从小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15岁的“女娃娃兵”黔儿来说,无疑是一项非常严峻的考验和锻炼。

当时,在为期半年的集训生活刚开始时(我跟黔儿在此后的几十年里,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位小女兵,也曾流过很多次眼泪(适应不了环境的艰苦和训练的艰难)。但经过为期半年的训练和生活后,黔儿逐渐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既坚定又能吃苦的女兵。

在为期半年的集训结束后,正当黔儿要被分到测绘某分队时,她的命运第一次发生了改变,一纸调令下来,黔儿被调到了我们新组建的部队医院,成为了一名女卫生兵。很多年后,在我跟黔儿聊天时,说到此,她总是叹着气说,“说真的,当时十五岁的我,真是不想离开一起训练和生活了半年的战友们。但没办法,调令已经下来了,我只好又背起背包,来到了咱基地医院,成为了一名女卫生兵。”每每听到此,我也会笑着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要不是你来到咱基地医院,咱俩也成不了朋友,更不用说坐在这里聊天了。”听我说完,我跟黔儿两人,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想,一位十五岁的女孩,虽然已经在部队锻炼了半年,但要她一个人背着背包,坐火车前往数百公里外的新连队,这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挑战。黔儿说,当时的她,背着大背包坐上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后,在第二天下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但等到了目的地后,相关人员告诉她,我们部队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移驻到海西州德令哈。

没有办法,黔儿又只好重新背着背包、坐上火车,再次回到了青海西宁。到西宁进行短暂的休整后,黔儿又马不停蹄地立即乘坐长途汽车,前往海西州德令哈。在当时,从西宁到海西州的路程,也就几百公里。但不像现在,当时在翻过日月山后,就没有了柏油马路,全是砂石路,而且路况非常不好。就这样,黔儿一路过青海湖、倒趟河、黑马河、茶卡盐湖,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后,终于到达了德令哈,然后来到部队医院顺利报到。

来到医院后,黔儿很快就参加了医院举办的护训队(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俩一直没见过)。在护训队训练的日子里,黔儿刻苦学习,认真听课,有不懂的就问,就不会的就练。因为刻苦努力,再加上领悟力很强,当时在护训队进行的考试中,黔儿每次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基本每次都在班里前一、二名)。最后,经过为期一年的学习培训,黔儿带着优异的成绩,被分配到外科,成了一名卫生员。

在七十年代,在当时,部队医院的女兵们,大部分都是干部子女。而黔儿,虽然也来自部队大院,但她并没有一些干部子女身上的“优越感”,到了外科,她严格要求自己,在工作中,不仅虚心好学、钻研业务,而且还积极配合医生工作,因此,她也经常得到外科休养员们的一致好评。

1974年12月底,因为阑尾炎,我曾到外科住过一星期院。但那个时候,黔儿正跟着部队医院的医疗队前往农村,给当地的乡亲们看病送医,因此,我俩也没有得以相见。而我俩真正的认识,还是在若干年后的战友聚会上。记得在那次战友聚会上,我俩是相谈甚欢(谈在部队工作和生活中的趣事),并从此成为很好的朋友,直到现在。

在当时,我们部队医院的医护人员到农村看病送医时,不仅积极地为乡亲们看病,而且还全部免费。说到此,黔儿叹着气说,“当年乡亲们的生活,实在是太苦了。在送医时,遇到一些家庭情况特别困难的乡亲,我们也会用自己的津贴,到供销社给他们买一些鸡蛋(0.04元一个)和生活用品(油盐酱醋等)。”

要知道,当时第四年兵的女兵们,每个月的津贴也只有10.7元,平时除去买些牙膏、香皂、信封、邮票等生活用品外,剩下的都舍不得花,全都攒了起来。而每每说到此,黔儿的脸上,就会露出自豪的笑容。我知道,在她心里,能帮助家庭困难的乡亲们改善生活,是她攒下来的津贴最好的去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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