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我当军务参谋,去农场摘西瓜时,与一位开三轮车女兵擦肩而过

史乎友文 2024-08-17 02: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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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为使得大家阅读流畅,文章包含虚构情节。本文系长文(3200字),5秒广告后,即可继续阅读。)

1976年7月中旬的一天,漳州市是吴牛喘月、火伞高张、酷暑难当,我们几个参谋吃完午饭后(当时的我,刚从基层连队调到师军务科当参谋三个月),就一起来到师礼堂电影队的老乡住处,闲聊乘凉。因为天气太热,我们一个个躺在师礼堂大舞台的地板上,听一位战友(姓杭)讲他上次还没讲完的“一双绣花鞋”。

正在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时,忽然“啪”一声,一块西瓜皮从天而降,然后落在我身边,摔得粉碎。

“西瓜,哪里来的”,在炎炎夏日、口干舌燥时看到西瓜,大家是一阵惊呼,然后全都坐了起来。

这时,后勤部助理(姓雷)笑嘻嘻地从舞台下边走了上来,然后有意地拍着他那圆鼓鼓的肚皮,笑着说:“今年的西瓜,可真甜呐。”

听了雷助理的话,机要科参谋(姓崔)用手扶了扶眼镜,然后从地上拣起一小块西瓜皮,仔细端详着。看了一会儿,崔参谋又转过身来盯着小雷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感受到崔参谋的目光,小雷连连摆着手说:“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身上又没有长西瓜,想吃的话,后勤部农场的西瓜地里有的是。没听过一句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听小雷说完话,舞台上的大家,是一阵欢呼。瞧我们这几个参谋笨的,炎炎夏日流着汗在这密不通风的礼堂里,听什么“一双绣花鞋”,怎么把后勤部农场那片郁郁葱葱的西瓜地给忘了。

而炊事班长“赏给”小雷的一块西瓜,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于是我们几个立刻行动起来,分头去找交通工具,准备马上前往后勤部农场。大家各有各的方法,李参谋去找秘书科王干事借自行车,崔参谋去找作训科刘参谋借自行车。

而我,则信心满满地去找电影队队长王国林(在新兵连时,我俩是一个班的战友),问他借那辆机器脚踏车(机器脚踏车与现在的电动车相似,唯一的区别是要加汽油)。当时,我们整个师只有这一辆,是电影队平时用来放电影的。

到了电影队,国林一见到我,是热情地打着招呼。可当得知我是来借机器脚踏车时,刚刚还满脸笑意的他,立马做出遗憾的神色,然后叹着气说,“你来得真不巧,作正,机器脚踏车坏了。”听了国林的话,在看着他那躲躲闪闪的眼神,我笑着说,“国林,咱俩新兵连这一个班走出来的,我还能不知道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骑着机器脚踏车去漳州市延安路桥头用粮票换荔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听了我的话,见我是有备而来,国林摸了摸头,笑着说,“哪有哪有,脚踏车修好了,修好了。”之后,他就慢慢悠悠地从礼堂储藏室里推出了那辆机器脚踏车,说只借给我骑半天,而且还有条件。

见到那辆我梦寐以求的脚踏车,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说,“有什么条件,你说。”听了我的话,国林笑嘻嘻地说,“条件嘛,就是你回来时,也给我带两个西瓜。”

听国林说完,我拍着胸脯故作认真地说,“那还用说,咱是什么人,只要有我一块西瓜吃,就肯定不会让你吃西瓜皮。不像某些人,一个人晚上悄悄躲在房间里吃荔枝。”听了我的话,我跟国林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切就绪后,我们几个参谋就在礼堂大门口碰了头,然后准备出发。当时,虽说营地附近也有乡亲们卖西瓜,用粮票也能换到,可这买来的西瓜,哪里有我们到农场的西瓜地里免费大吃痛快。

李参谋用自行车载着小雷,崔参谋用自行车载着小刘,王参谋用自行车载着小马。大家除了带着自己外,还带着网兜,等到了瓜田地,势必打算要“连吃带拿”。当时我骑着的那辆脚踏车,虽说不能载人,但比起自行车来,速度更快。因此,我骑着车,凉风是阵阵扑面而来,别提有多舒服了。

可等出了营门,我们几个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后勤部农场的西瓜地,距离营地大概有二十里的路程。虽然天气炎热,是流金铄石,但为了吃到西瓜,我们几个还是充满干劲地朝着后勤部农场骑去。

他们几个骑自行车的,虽然累,但可以两个人轮换着骑。可我骑的那辆机器脚踏车,因为不耐高温,出了营地大门,还没骑多远(大概骑了五公里),就打不着火了。没了办法,我只好像骑自行车一样,汗流浃背地使劲踩着踏板。当时,漳州城外通往平和县的道路,是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那机器脚踏车打不着火,仅靠链条人工骑行,真是沉重无比。就算我用尽全力,车还是慢慢悠悠的缓慢前行着。

看到我由刚开始的风驰电掣,到现在的蜗行牛步,同行的几位战友,他们真是开心极了,全都笑着大喊让我加快速度。又骑了一会儿,可能是见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实在太过可怜,马参谋动了“恻隐之心”,说换换班,他来帮我踩一会儿。

当时听了小马的话,我心里真是感动至极。可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休息还不到十分钟时,满头大汗、面露难色的小马,说他中午没吃饱,实在是骑不动了,就把脚踏车还给了我。可刚把脚踏车还给我,重新坐上自行车的小马,就再次眉飞色舞、喜笑颜开起来,哪里有一点没吃饱的样子。看着小马表演的“变脸”,当时的我,是大笑不止。

渐渐地,因为路越来越崎岖不平,我离他们几个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但没有办法,我只好使尽浑身解数,拼尽全力地在后面追赶着。

就在我专心骑车,奋力前行时,忽然,前方的烟尘中,一辆三轮车(与现在的电三轮车类似),迎面而来。我还没弄清楚状况,只见小雷、小马、小李他们三人,跟在三轮车后边,边挥动着双臂,边朝我大声呼喊着什么。可因为距离太远,我没听清楚,于是我连忙推着机器脚踏车走到路边,给三轮车让路。

快到跟前时,我看见那辆三轮车上,装着满满一车黑纹绿皮大西瓜。等三轮车到了跟前,因为路有些崎岖不平,车就减慢了速度。这时,我抬头一看,发现正在开三轮车的,竟然是一位双瞳剪水、眉清目秀的女兵。大概是因为,看着当时推着那辆打不着火的机器脚踏车的我,焦头烂额、疲惫不堪的“滑稽样子”,那位女兵先是回头冲我嫣然一笑,随即就一踩油门,开着三轮车扬长而去了。

这时,小雷、小马他们也走到了我的身边,一个劲地埋怨着我,问我为什么不拦住她。听了他俩的话,我哭笑不得地说,我又不认识她,怎么敢拦人家。

这时,我们三人就站在那里,呆呆地看那辆三轮车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这时,小崔也推着自行车走了过来,到了我们跟前,他充满遗憾地说,“肯定是刚从后勤部农场瓜地里拉来的,那满满的一车瓜,要是给我们一人分两个,我们也省事了。”

听了小崔的话,我脑海里还全是刚刚那位开着三轮车风驰电掣女兵的样子,于是我就问:“刚刚那位开三轮车的女兵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陈琳,师医院的。你刚来师里三个月,没见过正常。”小雷忿忿地说。

听了小雷的话,我惊讶地回答,“真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兵开三轮车。”

没想到听了我的话,小雷先是哼了一声,然后就说,“会开车的多了去了,开大车的我都见过不少,别说这小三轮车了。”很显然,小雷对于陈姑娘刚刚没有停下,“赏赐”我们几个大西瓜,是耿耿于怀。

但当时的我,还没想这么多,因为刚从基层连队来到师军务科当参谋的我,很少能见到女兵,更不用说是一位骑着三轮车英姿飒爽,还回头朝我嫣然一笑的漂亮女兵了。因此,当时那一幕,也深深地镌刻在了我的心底,让我难以忘怀。

若干年后,我掰着手指数着我见过的女兵们,她们其中有医生、护士、通信兵、文艺兵、运动员、打字员、保密员、电影放映员等等,但唯独没有“女兵司机”。在我十一年的军旅生涯中,我只见过那一位女兵,是“不爱红装爱开车”。尽管,她开的只是一辆三轮车。

后来,在师军务科工作的几年里,我也多次从战友们口中听到过“陈琳”这个名字(据说,当时的男兵们,还把她列入了师医院“五大漂亮女兵”之列),可遗憾的是,我俩只在漳州通往平和县城的那条崎岖不平的土路上,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在车上,我在地下;那时,她清风扑面,我汗流浃背;那时,她载满西瓜,我口干舌燥。

此后在师部的几年里,因为各自工作原因,我们没有再见过一次。等我俩再见面时,已经是几十年后的战友聚会了。还记得当时,在聚会上,陈战友给我和老崔、老刘,端来了一大盘西瓜,笑着说,“当年没吃上,今天在这里,我给老战友们补上了。”听陈战友说完,我们几人都是哈哈大笑。

当兵的日子,难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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