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主任一把火烧了祖宅，全村人都骂他，三个月后挖出古董：他早知道！
昨晚微信群又炸了。十里八村的人都在转发一篇文章，说是我们村的老宅子底下挖出了一批古董，价值上千万。这事说起来啊，还真有点邪门。
我叫刘大海，今年五十八，在梨树村住了一辈子。村里人都叫我”大海叔”，不是因为我见过大海，是因为我爹当年给起名时候想着”人如其名”，盼我有大海一样的胸怀。可我这辈子最远就去过县城，如今也只是个看村口小卖部的老头子。
说回正题。三个月前，我们村的村主任老王，大半夜的带着几个人，点火烧了他家祖宅。那房子有些年头了，据说是清末的，他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木质结构，梁柱上雕着花鸟虫鱼，门窗上的窗花也是手工雕的，挺有年头。
我当时正在小卖部收拾货架，准备关门。忽然看见东边天空亮起一片红光，还以为是谁在放电影。村里的流动放映队偶尔会来，支个幕布放些老电影，《地道战》啊，《闪闪的红星》啊，孩子们最爱看。
“不对劲。”我嘀咕着，拿起放在收银台下的手电筒就往外跑。
一路上遇见不少村民，都往火光处赶。等到了地方，才发现是老王家的祖宅烧起来了。火苗子窜得老高，噼里啪啦的，像过年放鞭炮。
我一眼就看见老王站在对面，手里拿着根烟，不吸，就那么攥着。火光映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老王！你疯了？”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得吓人：“大海，该烧。”
就三个字，像在说”该吃饭了”一样平常。
村里人七手八脚地打水救火，可那老房子经不起烧，不一会儿就塌了。好在老王家早就搬到新建的砖房住了，祖宅就剩下一些旧家具和杂物。
第二天，全村人都在骂老王。
“王家祖宅啊，老王家的根啊，说烧就烧了？”
“听说是为了腾地，要建新房子。”
“胡说，那宅子周围又没建筑，干嘛非烧了？拆了不就完了？”
“我看他就是疯了，自己当上村主任，不把老祖宗放眼里了。”
老王对这些闲话充耳不闻。烧完房子第三天，他就请了挖掘机来平整土地。这一挖不要紧，地下居然有一大片石板，看着不像是普通的地基。
村里人又炸了锅：“王家祖宅下面有古墓！”
这话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老王的祖上是官宦人家，跟乾隆皇帝都有关系，祖宅下面埋着传家宝。
我不信这个，就去问老王：“你家底下真有古墓？”
老王嘿嘿一笑：“大海，你等着看。”
挖掘机干了一天，挖出来的只是些普通的石板和碎砖，不像是墓地。村里人的热情逐渐冷却，又开始骂老王不尊重祖宗。
就在这时，县里文物部门来人了。原来老王早就向上面报备了，说他家祖宅下可能有文物，要专业人士来勘探。
这事儿来得突然，村里人都蒙了。我问坐在小卖部门口喝啤酒的三叔：“老王咋知道下面有东西？”
三叔用发黄的手帕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听说是他前段时间在祖宅的地窖里发现了一本老账本，上面记载着什么’官府赔偿’之类的字样。”
“赔偿？赔什么？”
“谁知道呢，那账本字迹都模糊了。”三叔喝了口啤酒，啤酒沫粘在他的胡子上，“不过老王他爷爷生前确实说过，他们家祖上在乾隆年间是做瓷器生意的，跟宫里有些往来。”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文物部门的人来了后，挖掘就变得小心翼翼了。他们用小铲子、毛刷，一点一点地清理土层。老王每天都守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第一周，什么都没挖出来。有人又开始编排老王：“装神弄鬼，故意搞事情！”
第二周，挖出了几片青花碎瓷片。文物部门的人说这些是清代的官窑碎片，价值不菲。村里人这才有点相信老王不是瞎折腾。
到了第三周，事情有了大转机。
那天下着小雨，我打着把破伞去工地看热闹。挖掘的坑已经有两米多深，工作人员在坑底忙着什么。忽然，一个年轻小伙子大喊一声：“有情况！”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坑底露出一个青灰色的陶罐口，很大，像个水缸。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挖出周围的土，又用毛刷清理干净，一个完整的大陶罐呈现在眼前。
“这是储物罐，清代的。”领队的专家说。
他们先用仪器检测了罐子里的情况，确认安全后，才开始小心地打开盖子。
我站在坑边，只看见一个工作人员先伸手进去，掏出一个布包。布已经腐烂，轻轻一碰就散了，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碗，上面绘着龙凤纹样，保存完好，在雨天的光线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乾隆官窑！”专家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这可不得了。我知道官窑瓷器值钱，县博物馆里有一个青花盘子，据说价值几十万。
接下来的场面，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们从罐子里陆续取出了十几件瓷器——碗、盘、壶、瓶，每一件都是精品。还有两个小木盒，里面装着玉器和金银首饰。
最后，他们在罐底发现了一个铜盒，里面有一份用黄绸包着的文书，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文物专家看了文书后，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他叫来老王，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
雨下得更大了，村民们打着伞不愿离去，都想知道挖出了什么宝贝。我看见老王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是那种释然的笑。
晚上，老王请村里的几个老人去他家吃饭，我作为村里的”活字典”也被叫去了。饭桌上，老王终于讲出了真相。
“其实，我家的祖宅下面埋的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乾隆年间官府的赔偿。”老王斟满一圈白酒，“我祖上在乾隆四十年左右，家里有个作坊，专门给宫里烧制瓷器。有一年，朝廷要迁都，说是皇上要南巡。我祖上接了个大单子，烧了上百件精品瓷器。谁知道半路上出了事，车翻了，瓷器摔碎了不少。”
“官府怪罪下来，我祖上赔不起，差点被砍头。后来不知怎的，皇上下了道圣旨，不但免了我祖上的罪，还赏了一批瓷器和金银玉器作为补偿。只是有个条件…”
老王顿了顿，喝了口酒，“不许声张，要埋在地下，百年不得取出。说是避祸。”
饭桌上一片寂静，只听见筷子碰到碗的声音。
“我爷爷生前给我讲过这事，还给了我一张纸，上面有埋宝的位置。可我一直不信，直到去年我在地窖里整理老物件，发现了那本记账的册子，上面确实记载了’官府赔偿’的事。我又找专家偷偷鉴定了祖宅的年代，确认是乾隆年间建的。这才确定爷爷说的是真的。”
“那你为啥要烧了祖宅呢？”我忍不住问。
老王叹了口气：“根据文物保护法，如果在自家地里发现文物，是有奖励的。但如果故意破坏文物古迹，是要受处罚的。我家祖宅虽然年代久远，但不算文物古迹，只是普通老房子。如果我直接说要挖地下的东西，没人会信，还可能惹来盗墓贼。所以我只能先把房子烧了，再名正言顺地平整土地，然后’偶然’发现地下有异常，再报给文物部门。”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那今天挖出来的宝贝值多少钱啊？”
“专家初步估计，光青花瓷器就价值上千万。玉器和金银首饰还没有评估。按照规定，我能得到20%的奖励。”老王笑了，“这笔钱我打算拿出一半，修缮村里的祠堂和学校。”
饭桌上响起一片叫好声。
第二天，县里的领导来了，市里的记者也来了，村里人挤满了工地四周。大家看老王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敬佩。
我站在小卖部门口，看着远处忙碌的人群，心里感慨万分。这事传出去，又是一个”祖宗保佑”“意外之财”的故事。可我知道，这背后是老王的精心谋划和勇气。为了做对的事，他宁愿被全村人误会，承受骂名。
最让我感动的是昨晚饭桌上老王说的一句话：“祖宅可以烧，但祖宗留下的智慧不能丢。”
三个月后的今天，挖掘工作已经完成，文物全部移交给了县博物馆。老王用奖励金在村里修了条水泥路，资助了几个贫困学生。他还原样复建了祖宅，说是要做个家族博物馆，让村里人了解这段历史。
村里人不再骂老王了，反而开始传他有”慧眼”，说他”识时务”。
其实哪有那么多弯弯绕。我看着微信群里转发的那篇报道，标题是”村主任烧毁祖宅挖出千万古董”，下面配了老王在出土现场的照片，笑得一脸灿烂。
报道没有提到老王承受的骂名和压力，也没提他是怎么一步步谋划的。大家只看到了结果，看到了”宝藏”。
昨天黄昏，我在村口遇见老王，他提着酒壶，说是去祖坟上敬酒。
“大海，你说我对得起祖宗吗？”他忽然问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对。祖宗留下宝贝，是要用在对的地方，不是让它烂在地下。”
他点点头，眼圈有点红。
夕阳下，他的背影显得特别单薄。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老王的独生子去年在城里车祸去世了，留下一个上小学的孙子。也许，他想给孙子和村里的孩子们留下点什么吧。
村口的老槐树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几个红灯笼，随风轻轻摇晃。远处，新修的祖宅顶上，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