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15年攒了20万买房,妻子却嫌弃太远搬家那天妻子哭了整整一宿

一颗柠檬绿吧 2025-03-09 01:03:15

打工15年攒了20万买房,妻子却嫌弃太远,搬家那天妻子哭了整整一宿!

秋天的夜里总是降温得特别快。

我搬着最后一个纸箱从楼梯间出来,袖口不小心蹭到了墙上的黑色污渍。这是个老旧小区,楼道灯坏了至少有两个月了,物业说等攒够十个再一起修。

“没东西了吧?”小区门口,常年占据那个位置卖水果的刘大姐隔着三米远问我,手上还在给客人挑选柚子。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刘大姐熟练地把柚子装进塑料袋。那个袋子上印着”全家福超市”,已经褪色了,袋底还有个小洞。

“搬家呐?买房子了?”

“嗯,在育才路那边。”

“那边啊——”刘大姐拖长了声音,没说下去,手里的动作却没停,柚子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好像在检查有没有坏的地方。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育才路在城西,离市中心和我现在的出租屋都有些远。

“便宜点。”我简短地解释。

刘大姐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你媳妇高兴不?”

这问题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行了,年轻人,有房就好。”刘大姐把柚子递给客人,随手抽出一张废报纸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那是前天的报纸,头版还能看清”脱贫攻坚”几个字。

我抱着纸箱回到出租屋。小兰正站在阳台上收衣服,虽然天已经黑了,但她坚持说要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

“明天要上班,得把衣服收了。”她头也不回地说。其实我知道,她只是不想搬家。

我们的出租屋只有四十多平,但租在市中心附近,小兰上班只需要骑十五分钟的电动车。她在一家外贸公司做文员,工资不高,但环境好,同事都是年轻人。我在建筑工地做电工,早出晚归,有时一个月才能休息两天。

“明天我休息,帮你去育才路看看。”我放下箱子说。

“看什么?”小兰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都付了首付了。”

我没接话。确实,20万的首付已经付了,贷款30年。这是我打工15年的全部积蓄,甚至还找亲戚借了一部分。

阳台上的衣架歪了,小兰伸手去扶,一件白衬衫掉在了地上。她蹲下去捡,突然”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我走过去。

她摇摇头:“没事,腰疼。”她30岁那年怀过一次孩子,但因为工作太累,三个月就流产了。从那以后,她的腰经常疼。

我们默默地收拾着东西。电视开着,但没人看,是个相亲节目,男方家里有三套房,女方很满意。我起身把电视关了。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摊贩的叫卖声,和不远处汽修店的电钻声。这些声音伴随了我们六年,从结婚到现在。

“我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小兰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那里虽然远,但环境好,小区有花园,还有…”

“你就记得那些售楼小姐说的话。”小兰打断我,“那边连个像样的商场都没有,买个东西还得坐公交。”

我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她看:“这是规划图,说再过两年要修地铁。”

“两年?”小兰苦笑,“你信啊?五年都不一定建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继续收拾东西。从卧室的衣柜里,我翻出一个旧鞋盒,里面是我们的结婚照和一些纪念品。有张照片是在动物园拍的,小兰抱着一只白兔,笑得特别开心。那时我们刚认识不久,她说想养只兔子,我说等有了自己的房子就给她买。

“这些…要不要带走?”我举着鞋盒问。

小兰看了一眼,摇摇头:“扔了吧,又不值钱。”

我没扔,默默地塞进了纸箱底部。

搬家那天是个阴天,但没下雨。货拉拉的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看着我们不多的家当,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装完了。

“就这些?”他问,手上的烟灰掉在地上,被他用鞋尖碾了碾。

“就这些。”我回答。

小兰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六年的出租屋,突然对我说:“钥匙你拿着,退押金的事你去办吧。”

我点点头,看着她坐进了货拉拉的副驾驶。那个位置的座椅有点塌陷,小兰坐下去后身体歪向一边。她没有调整,就那样倚着车门,眼睛望向窗外。

司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买了买了,回来就给你做…什么?小茴香?这东西谁吃啊…行行行,我问问菜场有没有。”

我坐在后排,货拉拉的车厢里有淡淡的烟味和一股柠檬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两种气味混在一起,有点刺鼻。

车窗外,我们经过了小兰上班的那条街。她的公司楼下有一家她常去的奶茶店,每次加班到八点,她都会买一杯”霸气橙”。我看到小兰的头微微转向那个方向,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开到半路,货拉拉停在一个红绿灯前,旁边是个小公园。公园里有几个老人在打太极,动作缓慢而协调。我想起小兰的父母,他们退休后也喜欢去公园锻炼。小兰是独生女,搬到育才路后,她回家看父母至少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师傅,这边过去要多久?”小兰突然问道。

“堵车的话,一个小时吧。不堵的话…”司机掐灭了烟,“四十分钟能到。”

小兰不再说话。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意味着她每天上下班要多花将近两个小时在路上。

“现在那边发展得挺快的。”司机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事,主动搭话,“我侄子就在那边买的房,说再过几年肯定升值。”

小兰嗤笑一声:“几年后的事谁知道呢。”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把广播声音调大了一些。是个交通台,正在播报早高峰的路况。

我看向窗外,街景逐渐变得陌生。高楼少了,多了一些在建工地和大片的空地。这让我想起自己老家的县城,那里也有很多这样的地方,号称是”未来的繁华地段”。

“到了。”司机停下车,指着前方的小区大门说。

远处是一排崭新的住宅楼,但周围还是工地的模样,小区大门口的路还没有完全铺好,有几处坑洼积着水。小区的大门很气派,两旁种着几棵还没长高的松树,树下的泥土上插着写有”草坪正在休息”的牌子。

我们的新房在11楼,电梯里贴着物业的通知,说最近在进行消防设施的检查。电梯门关不严,一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就是这了。”我打开门,新房的气味扑面而来,是刚装修完的油漆味和一些说不出的新家具味。

小兰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她看着这个68平米的新房子,目光从客厅扫到厨房,再到阳台。阳台上还放着装修工人落下的几块瓷砖和一个烟头缸,里面积了一些雨水。

货拉拉司机帮我们把东西搬上来后就离开了。我给了他五星好评,又加了20块钱的小费。他道谢后离开,顺手带上了门,但门没关紧,又弹开了一条缝。

小兰默默地开始整理东西。我们的家具不多,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餐桌,和几把椅子。剩下的都是些生活用品,几乎装不满这个新家。

“厨房可以改造一下。”我指着狭小的厨房说,“把这面墙打通,做个吧台。”

小兰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整理着她的衣服。我注意到她带来了很多厚衣服,这在市中心的出租屋里几乎用不上,因为那里冬天也不太冷。但育才路这边不一样,这里空旷,风大。

晚上,我们点了外卖,是附近唯一一家能送过来的兰州拉面。我吃了一碗牛肉面,小兰却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合胃口?”我问。

“不饿。”她简短地回答。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新房子的隔音不太好,能听到楼上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远处工地的机器轰鸣声。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我说。

小兰点点头,去洗澡了。浴室的排水有点问题,水流得很慢,在地面上积了一小滩。小兰出来时,拖鞋湿透了,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水印。

“明天我叫物业来看看。”我说。

小兰没说话,直接去了卧室。

我收拾了一下餐桌,把垃圾扔到楼下。小区的垃圾桶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垃圾分类,从我做起”,但桶旁已经堆了不少混装的垃圾袋。

回到家,小兰已经躺下了,背对着门,一动不动。我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地洗漱完,也上了床。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啜泣。

我翻身过去,看到小兰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怎么了?”我轻声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埋进枕头里,但哭声越来越大。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想伸手去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不想住在这里…”小兰终于开口,声音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这里什么都没有,像是被遗弃的地方…”

“等过几年发展起来就好了。”我尝试安慰她。

“几年?”小兰突然坐起来,眼睛红红的,“你知道我每天要多花多少时间在路上吗?你知道我要错过多少和同事的聚餐,多少加班的机会吗?”

我愣住了。我从来没想过加班对她来说是”机会”。

“我们可以再攒钱,以后换个…”

“以后?”小兰苦笑,“我已经32岁了,还以后什么?再过几年,我可能连现在这份工作都保不住。”

我沉默了。这是实话。小兰的公司最近几年一直在裁员,留下的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你就知道攒钱买房,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小兰继续说,声音里带着哽咽,“你记得我流产那次吗?就是因为来回坐公交太累…”

我感到一阵刺痛。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小兰怀孕三个月,因为公司忙,每天还是坚持上班。有一天下暴雨,她等了两个小时才等到一辆公交车,回家后就出血了。

“我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家。”我低声说。

小兰摇头:“家不只是四面墙和一个屋顶。”

她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工地的几盏灯在闪烁。

“你看,这里连个便利店都没有,买包卫生巾都要走十分钟。”她指着窗外说,“你上夜班的时候,我一个人待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这个新小区的入住率还不到三成,很多房子都空着,晚上走在小区里,能看到的灯光寥寥无几。

小兰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看了看:“王颖刚给我发消息,问我搬家怎么样了。”王颖是她公司的同事,两人关系很好。

“你怎么回的?”

“我说很好。”小兰苦笑,“能怎么说?说我后悔死了?”

我们又陷入沉默。窗外传来一阵风声,窗框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对不起。”我最终说道。

小兰没有回应,只是躺下来,又背对着我。

“我可以每天送你上班。”我突然说。

“什么?”小兰转过头。

“我可以每天送你上班,下班再接你。”我重复道,“我们买辆电动车,我每天骑车带你。”

“你疯了?那要多久?”

“一个小时吧,可能更久一点。”我说,“但起码不用你自己坐公交。”

小兰看着我,眼睛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你知道这有多累吗?”

“我知道。”我点点头,“但总比你自己坐公交强。”

小兰没说话,只是用手抹了抹眼泪。

“而且,”我继续说,“我可以在市中心找个停车的地方,你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电动车能跑那么远吗?”

“可以买个大一点的电池。”我说,心里已经在计算需要多少钱。

小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但笑容里带着苦涩:“你就这么想留在这房子里?”

“不是房子的问题。”我说,“是这20万,是我们15年的积蓄…如果现在放弃,我们就得从头开始。”

小兰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给我看了一个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个月的收入和支出。

“这是我们结婚六年来的每一笔钱。”小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只存了20万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规划过。”小兰点开另一个页面,那是她最近做的一个表格,“如果我们每个月省下2000块,十年后就是24万,再加上这套房子升值的部分,我们说不定能换一套市中心的小户型。”

我愣住了,没想到小兰已经想得这么远。

“所以,”小兰继续说,“我可以忍受这个地方,但不是永远。我们给自己定个目标,十年后必须换房。”

我点点头,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不过,”小兰补充道,“送我上下班这事,你得说到做到。”

“一定。”我握住她的手,“不过…你不介意我的电动车后座很硬吗?”

小兰破涕为笑:“那就买个软垫子。”

我们相视而笑,窗外的风声似乎小了一些。

那天晚上,小兰还是哭了整整一宿,但不全是因为难过。她说,她是为我们的决定哭的,也为我们的未来哭的。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去附近唯一的一家早餐店买了豆浆和包子。回来时,看到小兰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阳台上。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怎么了?”我问。

她指着远处:“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在一片未开发的空地上,有一小片野花正迎着朝阳绽放。

“这里也许也没那么糟。”小兰说。

我点点头,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去充电桩看了看我的电动车。电量还算充足,应该能送小兰上班。

回到家时,小兰已经开始吃早餐了。她给我倒了一杯豆浆,然后说:“对了,我昨晚在网上查了,这附近再过两站,有个不错的菜市场。”

“是吗?周末我们可以去看看。”

“嗯。”小兰点点头,“而且我发现小区后面有个小湖,环境挺好的。”

我笑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晚睡不着,在网上查的。”小兰也笑了,“既然要住十年,总得熟悉一下环境。”

我们一边吃早餐,一边规划着未来。小兰说想在阳台上种些花,我说客厅的墙可以刷成淡蓝色,那样看起来更宽敞。

吃完早餐,我们骑上电动车,开始了新生活的第一天。路上有些颠簸,小兰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打在我的后背上。

“还好吗?”我问。

“挺好的。”小兰回答,声音有些飘忽,但很坚定,“只是路有点远。”

“总会近的。”我说,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自己。

电动车载着我们穿过清晨的薄雾,驶向远方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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