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创辉

第14军40师118团2营加强团100迫击炮连,团无后坐力炮连1个排， 师工兵连第1排、防化连喷火器2班、防化侦察第2班1组为团第一梯队右 翼攻击营。决心集中兵力兵器在21号高地占领冲击出发位置，尔后由22 号、45号、50号高地向主峰发起进攻。

1984年4月28日凌晨1点30分，118团2营担任主攻任务的5连由游副营 长带队,乘夜暗悄悄摸到21号高地前沿展开。担任尖兵的第9班由韩班长 带领开始秘密排雷。由于雾大天黑，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排雷不能出 现任何声响,以免暴露企图,所以排雷效率相当低，1小时只前进了20多 米。

凌晨6时40分，我炮兵开始向敌实施火力急袭。趁此机会,9班采用 导爆索开辟通路。但由于草深林密，30米长的导爆索无法伸展开,连续 3次发射都不成功。

这时候，我军的炮火已经开始延伸射击，按战前部 署，这预示着离发起攻击的时间仅剩25分钟。军令如山，如果在最后时 刻仍不能按时开通道路，将会大大增加即将发起冲锋的部队战友伤亡。

118团指挥所在急切地询问5连的位置，2营指挥所在不断催促5连采 取措施加快进度，副营长和5连长在焦急地等待着9班破障的消息，全连 的战友都在为9班捏着一把汗。

这时的韩班长,心中非常清楚贻误战机将会产生的严重后果，更清 楚在这种地形上破障开路的难度。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死神在一步一步地向连队逼近。

韩班长思虑再三，将全班召集在一起，坚决而果断 地说：「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我命令：全班编成4个小组,组与组之间距离15米，用人体依次开辟通道。」话音一落，他就带着第1组的另外两 名战士走向了雷区。

他用竹竿拍、用刀砍、用脚踩，走在全组最前面。当他们在雷区前 进了约7米时,他的左脚踏响了一颗地雷，致左小腿被炸伤,左脚掌被炸 掉四分之一，头部和胸部也受了轻伤。

战友们用了3个止血包才给他包扎好。他急切地对副班长说：「第2组向前走，一分一秒也不能耽误。」

接着,他拉住本组战士小孟说：「背着我，跟在第2组后面。」小孟背着他走了不到5米，第2组的3个战士就被爆炸的绊发雷撃中，2人阵亡、1人重伤,小孟也被一颗地雷炸断了腿，背上的韩班长被摔到两米多远的草丛里。

韩班长扎着将第3、第4组的战士叫到跟前，说：「这里离越军第 一道战壕大概还有50米了，地雷可能越来越多，要打开通路，伤亡肯定 更大。听我命令，我先在前面爬，如果我不行了，你们再分别上。无论 如何，我们9班要在10分钟内开辟通路，完成任务。」说完，他就拖着被 炸伤的双腿，利用胳膊的支撑力，向前爬行、滚动……

仅仅前进了4米，又一颗地雷爆响,将他的右手炸飞,头部和胸部再 次负伤。韩班长实在爬不动了，过多的流血和剧烈的疼痛使他昏迷了过去……

就这样，9班的战士们炸倒一个,再上一个,炸倒一个,再上一 个,硬是在总攻发起之前1分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雷区打开了一条宽 3米、长72米的通路。

当9班最后1名全身血迹的战士再次找到韩班长时,他已经流尽了最 后一滴血，两眼望着前方，双手伸向了主峰方向。9班的12名战士用自 己的行动实现了他们全班战前立下的「攻克老山洒热血，愿为祖国献青 春」的钢铁誓言。

118团2营踏着5连9班用血肉身躯开辟的通道，奋勇攻撃，相继攻克 老山的门户21号、22号、45号、50号高地。

之后,2营调整了部署，由5 连副连长张大权带领2排从正面向老山主峰发起进攻。他们刚冲出二十多 米，即遭敌火力阻击，张大权的左大腿被炸伤。

他不顾自己的伤势,迅 速重新组织火力，并从一个倒下去的战士手中拿起轻机枪,带领2排向老 山主峰发起了第二次冲击。冲击中，他毙敌火箭筒手一名，在左手腕负伤失去功能的情况下，仍用右臂夹着机枪继续向前冲击。

由于敌人火力 猛烈，攻击再次受挫，全排只剩下20名同志。他的腹部又再次负了伤, 肠子和鲜血流出来了。

张大权用三角巾自行包扎后,以压倒一切敌人的 英雄气概，继续坚持战斗。他再次调整组织,对大家作了简短动员,大喊「火力掩护,其他同志跟我来!」随即带领战士们向老山主峰发起了第三次冲击。

当接 近主峰阵地前沿 时,他一个点射打 倒了一个敌人，接 着踩着一个战士的肩膀爬上了二米多 高的堑壕。壕内一 个敌人见防御被突 破，慌忙逃窜,张 大权举枪将其击 毙。这时张大权已 带伤战斗了三个多 小时,身体难以支 撑，便依靠在堑壕 壁上。

突然，一个敌人沿堑壕向主峰 逃跑，他又将其击 毙。在向主峰冲击 时,暗堡里的敌人 打来一梭子弹,张大权的右大腿和头 部第三次中弹,英 勇牺牲在老山主峰山顶上。

进攻中牺牲的我军战士

步兵第1营为穿插营,主要任务是 在战斗打响前越过 国境线，沿46号、47号、48号、76号高地，秘密摸到越军防御阵地后方的纵深地带，断敌退路，阻敌增援。

首先攻击76号高地、77号高地，并设法打掉敌人的营指挥所，使其群龙无首，失去指挥。尔后,攻击1072高地，截断越军的退路，阻击越军第2梯队对老山主峰的增援，配合2营、3营形成对老山守 敌的围歼态势。

上级限令3小时到达目标位置。

4月27日晚7时,1营按照1连、3连、营部、2连的序列开始向敌境秘 密穿插。先头1连由副营长顿景田带领,向预定攻撃目标穿插前进。

在部队穿插的山地，山坡坡度都在六十度以上，当晚下雨，土质泡 软,穿插路线又是密密的竹子、藤条、刺芭丛,上山一蹬一滑很难攀 爬。

下山时,山崖下是万丈深渊,部队只能抓住藤条一步步往下蹭；下 山时边走边挖坑，脚上都带铁码子，码齿掘住坑再往前……

在林子里, 尖兵先用刀子砍竹，再挤过去，等一行六七百人都过去时,这条挤出来 的路就成了泥浆沟,沟里是尖角石、竹根刺。前面的人两手全是血，后 面的人不知有多少胶鞋底被扎穿，有的连鞋子被泥浆拔掉，只好光脚 走。

由于战士们对自己体力承受的限度估计过高，一是怕不够用，二是 怕落人后,因此尽量多背东西，结果人人超贺荷。为了行军时无声响, 无亮光，大家又把刺刀、铁镐、铁锹、水壶等等用布包扎起来,这些东 西沾上泥水，又增加了重量。途中有的人昏倒，有的抓不住藤条滚落下去，种种原因，穿插部队出现掉队现象。

起初，为了黑夜行军不掉队,1营穿插部队在每个人钢盔后涂上一点 或几点磷光粉，再在每一个人背包上拉一根细绳,由后面的人牵着……

但进入林地后,林中朽木到处发光，还有萤火虫一飘一闪的，这些与钢 盔上磷光粉相混杂,加上战前训练太紧张、太劳累，许多战士视觉模 糊，不仅没跟上前面的队伍，相反被朽木与萤火虫引错了方向。

当一个 人脱节,后面的人就不知前面队伍去向，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不能喊 叫更不能鸣枪,有的人就这样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

一路上，只听到老 山几个高地上鸡鸣狗叫声,在阵地上的越军一直没发现这支穿插队伍。

1连的穿插行动开始是成功的，先头到天将亮能看清路时,已接近了 预定穿插目标。而这时意外发生了，连队2排6班及全营大部分都掉在后面了。

这时距离大部队炮火准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1连别无选择,只能拼 命往前插。由于全营大部没跟上来,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慌乱了，最后一 段还是偏离了方向，走到与1072高地隔一条深沟的山梁上去了。再返回 已来不及，顿副营长决定带领1连下到沟里去，再往上爬。

下山时,崖上尽是细竹，钻不过去，指战员便骑竹而下。每个人的衣衫都在这一夜间 被荆棘刺条撕得破烂不堪，有的人赤身露体。

4月28日6时40分，我方所有炮群向敌开火了。正在这时,1072敌警 戒阵地的敌人被惊醒，首先发现攀竹而下的1连,立即集中火力射撃。 1072高地一侧的76号高地越军也在同时向1连射撃。

顿副营长带领1连1、3排向1072高地进攻，同时命令1连长带2排两个班进攻76号高地。

1072高地有越军一个营部和营预备队,兵力虽然不多，但因敌人先 发现1连,且有坚固工事和险峻山崖作依托，居高临下，以逸待劳,使1 连的攻撃相当困难。也就是说，1营的穿插进攻任务,只能由1连(欠6 班)来完成。

此时,越军清楚我军的战术企图,集中炮火对整条穿插路线和沿线诸高地进行覆盖射撃。

几乎是同一时间,118团为了支持1营的战斗,以便尽快占领1072高 地，形成对主峰的围攻之势,也要求上级炮兵和本团炮兵对穿插路线上 的各高地之敌实施炮火急袭。

起初，是越军的炮火对我穿插路线进行轰撃；紧接着,就是我军的 炮火对穿插路线上各高地进行轰撃。到后来,是双方的炮火在所有地段 和高地轮番轰撃，整条穿插路线和诸高地硝烟弥漫，转眼间变成了光与 火的世界。

阵地上到处都是弹皮撕破空气的尖叫声,到处是震耳欲龚的爆炸声。在这令人胆寒的爆炸声中，还有一个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况，满 山遍野的原始次生林和高大的毛竹在空中就将各种炮弹引爆，这大大提 高了弹片在空中的覆盖面和杀伤范围。敌我双方的士兵在这排山倒海般 的呼啸声中一片一片地倒下去。

战斗打响后不到两个小时,在1营穿插路线的各个高地上，到处是伤兵和尸体。树枝上、竹林里、草堆里、灌木丛中到处是横飞的血肉和断 肢残臂。有的尸体被弹片削去头颅,头断之处在咕嘟咕嘟地冒着血泡；有的尸体被炸成几截，五臓六腑被高挂在枝头上，令人惨不忍睹……

阵 地上那呛人的火药味、刺鼻的尸体焦糊味、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相互交织 到一起……

战场,被一种令人痉挛的窒息感充满了。

(后来从缴获越军一份作战图证明，1营的穿插路线正在敌人预料中，因此敌人的炮打得很 准、很密、杀伤力极大，给穿插部队造成很大伤亡)。

战士们在丛山峻岭中实施穿插

7 时40分，1连吴指导员被地雷炸伤头部，肋骨被炸断4根，重伤倒在了阵地上；

跟随1连的顿副营长也被炸成重伤;

1连副连长遭敌重机枪射击，中弹阵亡。

通讯员陈江，当年入伍的新兵还不满18岁，在冲击路上 三次负伤,最后牺牲在1072最高处;

重机枪手沈绍康，架枪时就负伤, 副射手牺牲，敌人三挺机枪、一挺高机一直对着他打。他就在密密的火 网下射击，枪声一直没停过,到他携带的弹盒打完，身上已经是数不清 的弹眼；

8班长被敌人的炮火抛起几米高，落下来还准备继续向敌人射 击，子弹全打在他面前两三公尺处……他死了，但手指仍然掘住扳机不放!

党员干部全都冲锋在前，3排长牺牲，1排长重伤。无论干部战士，无论伤多重，没有一个畏缩不前，只要有一口气就往上冲!

在穿插纵队的1营各个连队,虽然彼此失散，仍按照预定作战任务, 冒着敌密集的炮火，向各个高地发起攻撃前进。

7 时50分，2连丛副连长带领突击排向48号高地发起冲锋,遭敌重机枪射击中弹阵亡；

2连王连长在指挥战斗中遭敌炮火袭击，重伤阵亡；

2 连高少林指导员遭敌炮火袭击，被弹皮削断左腿，重伤倒地。

步兵2连的阵地指挥员几乎全部伤亡，剩下的战士群龙无首，失去组织指挥。

7 时55分，3连副连长在率队攻击47号高地中中弹阵亡；

随3连指挥 作战的张副营长(代理)遭敌炮火袭击被炸成重伤,倒在了阵地上；

1机 枪连陈连长与陈指导员在指挥作战时双双中弹,几乎同时阵亡。

步兵3连 的建制被炮火打乱,郑连长仍带领20多个战士由1048高地向1072高地运 动。

1营刘营长、卢教导员及在1营参与指挥作战的向副团长,率领营指 挥所位于48号阵地南侧，指挥着一个有60人的营预备队向1072高地运 动。

步兵1营被打散的官兵，就在这残酷的情况下，却没有一个退却,没有一个溃逃。他们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从不同的阵地，不同的连队, 不同的方向，自动地组织起来:或三五个人一组,或十来个人一班，或单枪匹马向有枪声响的地方去，向有喊杀声的地方冲。在老山地区的27座山头,几乎每一个阵地都有1营的官兵。

英雄的8连在攻占老山一个高地后,意外地发现,那里躺着3连的3个烈士。其中有排长钱留云、排长曾荣德和另一名战士。在他们前面的堑 壕里,坑道里摆着敌人15具尸体。在英雄8连鲜红的奬旗上，有3连同志的鲜血!

3连另有两个战士被打散后,在树林里摸索了一个晚上，次日凌 晨，正巧碰到友邻部队122 团正向敌人攻击，就主动加入了该团的战斗。 由于他们俩作战勇敢，击毙数敌,122 团分别给他俩请记了二等功和三等功。

1连4班长陈洪远,掉队后跟在6班后面，遇到炮击时又和同志们失散了。他想跑到高山去瞭望，看部队往哪个地方去了，结果摸到敌人一个阵地后面。他钻过铁丝网,钻进敌坑道，只身向敌人阵地突然袭击6 个多小时,先后毙敌16名，捣毁敌一个指挥所、一部电台，最后他 自己头部负伤,一只眼球被打掉。

三天后,陈洪远孤身一人，又带领 三名伤员,克服重重困难,战胜了死神，胜利回到了部队。他回来后 并没有立即向上级报功，在医院和伤员、护士闲聊才说出这么一段惊 险历程。

有人说他「吹牛」,他不服，气哭了。

一个护士相信了，代他写了个报告，这才引起了上级重视。先派人到医院与他谈,后又派 了一个调查组顺他绘制的路线去察看，结果一一被证实。

他在那个坑 道内击毙的敌尸、捣毁的电台、砸烂的木箱、打死的大黄狗，以及被 他抄翻了的敌连长宿舍都原封不动摆在那儿,只因为那里一直被成团 的苍蝇拥塞住了，暂时还没有人敢进去。陈洪远后来被中央军委授予 「孤胆英雄」称号。

2连还有两个新兵，轮流背着负伤的连长王仕田在森林里迷了方向，

进了一个越南人的村庄。老山两面的瑶族都一个装束，他们还以为到 了家，叫一个老头去找干部，老头半懂不懂地点头走了。他们才看到 内屋墙上有张胡志明像，连忙撤离。

6天后,他们才回到真正的国内。 这时王连长已在他们背上牺牲，遗体已发臭开始腐烂,但他们始终没有丢下连长。

有记者后来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俩说：「连长好!」

「好在哪?」一个新兵说：「我母亲想我，日夜哭。连长知道了给我母 亲去了一封信，说，『妈妈,请放心，我会像对待弟弟一样对待你儿 子」 ……

另一个新兵说：「我有些怕打仗，连长说『别怕，你跟着 我，要死我死前头……」」

向越军阵地接近

2连4班有个新战士小李，战斗打响后,他们班呈前三角队形向敌发 起冲锋,冲至48号高地前沿。小李正在集中精力向前跃进,突然感到脚 下一软,他敏感地意识到这是踩中了越军埋设的压发地雷……

在这性命 攸关的一瞬间,小李以一个极其敏捷的侧滚翻，摔到了一个炮弹坑里,地雷随之爆炸，但他却活了下来。

在2连攻克48号阵地以后,4班就只剩下他一人了。随之而至的越军大规模炮撃，又使他与连队失去了联系。 在这种情况下，他从阵亡烈士的遗体上找来了子弹、手榴弹作为补充， 顺着山梁向枪声激烈的1072高地摸去。

此时,1连胡连长带领2排2个班攻下76号高地后,与顿副营长组织 本连剩下的17名战士向1072高地残敌进行攻撃。但是，由于敌人火力太 猛，加之攻撃力量不足，连续两次攻撃都受到挫折。

这时,战场上的敌 我双方都在调整兵力准备着新一轮的拼杀。阵地上一时处于对峙状态。 小李从1072高地的侧后(也就是越军防御阵地的后面)摸到了第一道 战壕。可能是由于残余越军正在全力对付1连的进攻，居然没有察觉到 一名中国士兵已经进入了阵地。

当小李摸到第2道战壕时,才被越军发 现。立即有5名越军从3个方向向小李包围过来。小李见状,立刻隐蔽 在堑壕内的小猫耳洞里,开枪击毙1名越军。

接着,他又沿战壕迅速转 移到一块盖沟水泥板的下面，突然出击，又击毙1名越军。正当他悄悄 地准备转移到另外一条战壕时,却在战壕的拐角处和一名悄悄包抄的越军突然碰了头。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幕———在极近距 离内，敌我双方士兵同时举枪,同时射击，同时倒下。越军头部中弹立时毙命，而小李却没有死，越军发射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前子弹夹。

正当小李准备爬起来转移时,他听到一名越军又跑过来,嘴里还叽里呱啦地乱叫，大概是说：「那个中国兵被打死了，走，过去看看。」

此时,由于敌我双方距离太近，小李已经来不及转移了。于是，他就干 脆倒地不动 装死，手中紧紧握住冲锋枪的扳机,眼睛的余光则盯住 越军士兵的身影。等到越军靠近，用脚踢他时,他突然跃起，一枪将其击毙。

就这样，小李在1072高地上东打一枪、西打一枪、上打一枪、下打一枪,搅得整个1072高地上的越军乱了套，成为敌人的心腹之患，战后荣立了二等功。

1连最后把敌人压挤在几个工事时。1072高地虽然没有完全攻下 来,但这殊死的搏斗、激烈的枪声毕竟是在老山主峰背后发生的，它对 我军的进攻无疑是有力的策应,对主峰的守敌是致命的震撼。主峰守敌再不敢从这个方向夺路而逃窜,后面的敌人也不敢通过这里向主峰增 援。

经118团官兵近一天的浴血奋战,至下午5时20分，步兵1连在营预备 队的配合下攻占了1072高地。主峰阵地被2、3营攻占。

在左翼进攻的119团已于当日中午前，全部攻占了松毛岭、那拉、清水所有越军阵地。至此，老山进攻战斗告结束，全线迅速打扫战场,转 入防御。

118团因伤亡较大，转为师预备队休整；

119团(含122团3营)在松毛岭662.6一线组织防御;

120团接替118团在老山主峰、1072高地等地区组织防御,

122团1、2营继续担任预备队。

老山主峰一战,118团在支援部队的配合下，毙敌341名，俘敌7 人；缴获冲锋枪264支，轻机枪15挺，重机枪17挺，高射机枪15挺，40 火箭筒17具，60迫撃炮12门,82迫撃炮8门,82无后坐力炮13门,电台11部，各类炮弹8000余发,手榴弹5万余枚，子弹32万余发。

118团被中央军委授子「老山英雄团」称号。在后期的防御作战中，战果更为显著。

攻打老山之战,中国军队亡646人(有一说939人),支前民工亡64 人。老山主要山头阵地被炮火削平几米，地表阵地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