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国除奸程咬金金钟寺烤死李道宗,一时失误空城计唐营被围!

伯芳评文化 2024-09-05 22:55:01

鲁国公程咬金,那真是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道眼。他想的那个高招儿,谁也想不到,他把成亲王李道宗和张仁这一分开,可就好审了。

这边他给成亲王用刷子刷脚心;那边就把张仁绑在了一根大柱子上。命兵丁取来一尺白绫子,把这白绫子一扯两半,接在一起。

把张仁的脑袋跟这柱子绑到一起,系完之后,在中间插上一根小木棍,然后问张仁:“你是招也不招?”

他要是不招呢,就把这小木棍一转悠,拧了一个扣,当然这白绫子就勒得紧了,勒得脑门那是真疼啊!但张仁,还是不肯招。

“我没什么说的,我什么事也未做过,我什么也不知道。”张仁狡辩说。

程咬金命兵丁,把那根小棍再转它两下。左拧一下,右拧一下,好家伙,一会儿功夫,这白绫子就勒进肉里去了。

这白绫子是越拧越紧啊,张仁怎能受得了啊!这时,程咬金就过来说:“张仁,怎么样?我告诉你,现在成亲王已经招供了,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你是个仆人,还不肯招吗?老实告诉你,治你的办法多着哪,你现在要是招了还不算晚,罪过尚能减轻,你若是不招啊,那可是罪上加罪!我叫你死不了,也让你活受罪,你信不信?”

程咬金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是什么话都说。

张仁这小子也知道落到程咬金的手里,甭想好,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了,成亲王全招了,那我还等着啥呀,干脆,灶王爷上天-实话实说吧!忙说:“程老千岁,请你饶命,我招,我招。”

“好,你算是个聪明人,这就好了,见好就收。好吧,给你松开。”程咬金说。

兵丁就把这小木棍一松手,突噜,往回一放劲,把张仁给松了下来。这下子一落地,全身已经软似一滩泥了!

他哪里受过这个罪呀!所以他没有办法,只有实话实说。兵丁将他推到点将台前,让他大一点儿声说,也好叫皇上听得见,张仁便招供说:“是小人我,假扮的万岁钦差官。”

“这钦差官,是谁让你去的?”程咬金追问道。“哦,是,是,是成亲王让我去的。”“你扮钦差官目的为何?”

“是为了把薛王爷诓进京都来。”“成亲王为什么要把薛王爷诓进京都?”

“事情是这样,是因为张妃子张美人,要给她死去的父兄报仇雪恨。”

“且慢,这个张美人又是谁呀?”程咬金故装不知地问。

“哦,她就是已故的三十六路都总管,七十二路大先锋,张桓张士贵之令爱千斤。这还得由跨海征东说起,张桓让其姑爷何宗宪,冒名顶替薛王爷之战功,并多次陷害薛王爷,想置他于死地。”

“敖国公爷尉迟敬德,为给义子薛王爷报仇,张桓父子翁婿,均死在敖国公的钢鞭之下,因此与薛王爷结下了深仇大恨。”

“这张桓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许配了何宗宪,二女儿就许配给成亲王爷做了妃子,我是随着张美人陪嫁过来的。”

“我原是张桓府上的一名花伕,自从到了成亲王府,很得成亲王爷的喜欢,把我当作他的亲近心腹之人,并提拔我当了成亲王府的都总管。”

“张美人总在成亲王面前哭天抹泪地央求成亲王,让他想方设法害死薛王爷,好给其父兄姐夫报仇!我听说后,也帮助他们出了些坏主意。”

“事有凑巧,正赶上成亲王向皇上讨下一道圣旨和一面金牌,要还乡祭祖,还没走呢!所以,我们就借这道圣旨和金牌,成亲王爷将这道圣旨作了修改,我就假扮钦差官,到龙门县平辽王府,假传圣旨,说皇上想念应梦贤臣薛王兄,想的万岁茶饭不思,睡梦里都在思念,只想得染病在床,命应梦贤臣火速进京一见。”

“薛王爷一听说万岁想他想病了,他怎能不来呢?所以,他便匆匆忙忙跟我来了京都。在我去龙门县之前,我们早作了安排,把到京的日子定准了,差不多就让成亲王爷在街上等着我俩。”

“果然,我跟薛王爷一进京都,走到十字街前,就碰上我们了。成亲王下了轿就和薛王爷打招呼,非让薛王爷到府上稍稍歇息歇息不可,薛王爷不肯,我在一旁也再三劝解,薛王爷感到盛情难却,就这样被骗进成亲王爷府。在饮酒当中,往酒里下了哑聋药,薛王爷只喝三杯,便昏倒在地。”

“哎,那后来呢?”程咬金追问。

“后来,想把薛王爷杀死,但又不敢,死尸没法处理,再者,人家家里知道跟钦差官进京了,人要没了,人家家里能不找吗!”

“此计不妥,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翠云宫鸾凤郡主,她是成亲王爷的老女儿,许配了郡马薛万策为妻。”

“因为,郡马薛万策跨海征东时,也被张桓害死在白马关,所以鸾凤郡主就在翠云宫守寡。我们乘薛王爷昏迷不醒,将其抬进翠云宫,扔在了郡主的床上。”

“第二日好到金殿动本,就说薛王爷不奉圣旨,私离戎地,闯入成亲王府,酒后无德,闯入翠云宫。”

“鸾凤郡主看我们将一个男人,扔在了她的床上,说什么也不让,老王爷怎么劝也不行,郡主一看,他们不把薛王爷抬走,气得郡主一怒之下,将头撞在八仙桌角上,一命呜呼!”

“成亲王爷一看女儿碰头身亡,光顾嚎了。事情闹大了,我一想,得了,一不做,二不休,搬倒葫芦撒了油,杀人不死妄为仇,我就给成亲王爷出了一个馊主意说:‘老王爷,你别哭了,哭也没有用,人死,不能再活,她既然已经死了,你干脆就使桌上的砖砚,照着她的伤口,再砸她一砖砚,这就看不出来是撞死的了。然后,你上朝到金殿奏本,就说薛王爷因奸不允,用砖砚打死郡主御妹。’”

哎哟,程咬金听完这些,混身都在气得发抖!皇上李世民不听便罢,一听这些话呀,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当时气得两眼发直,脸色煞白,一口气没上来,就昏过去了。

把左右人等均皆吓坏,赶紧上前把皇上扶起,好一阵地撅叫捶砸呀!

薛仁贵看见万岁如此情景,心说,这回你明白了吧!我受的是不白之冤哪!自己的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好大半日,李世民才缓过这口气来,长长地‘咳!’了一声,上前一把就将薛仁贵拉住了,流着泪说:“薛王兄啊,薛王兄,是朕不辩真伪,冤枉你了,这都是朕之过也!”

薛仁贵用手扶住皇上李世民说道:“万岁,保住龙体要紧,不要过于生气,事情已经过去了,真象已经大白,你明白了就好。”

咳,别提李世民的心中,此刻是多么难过了。可程咬金还接着往下问呢!

“哎,张仁,你害薛王爷的聋哑药,是从何处弄来?”“啊这--这是我跟一位朋友手中要来的。”“你的朋友是干什么的?”程咬金追问。

“我的这个朋友,是在成亲王府里护院的,我们是老朋友,他是闯江湖的绿林人。”张仁答道。“嗯,后来呢?”“后来-,后来就没有了。”

“不对,我问你,薛王爷第三次下天牢,军师回京,在万岁面前已给薛王爷求好人情,重下天牢一百日,期满后,虽将其死罪饶过,但将其官职一撸到底,令其回归故里。可是你为什么,要冒充跳涧府之家人,你去狱中,以送饭为名,你在饭里又放了什么?说!”

“哎哟哟,这事你们也知道?”“废话,骗得了别人,你能骗得了我老程吗?你别看我年纪大了,可我一点儿也不糊涂。我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过去和未来之事,我皆知晓!军师徐茂公那两下子还是跟我学的呢!”

好家伙,说他胖,他又喘上了。你还别说,还真把张仁这小子,唬得迷迷登登。

“哦,程老千岁,我向你说,是在薛王爷被撸了官职,准备要放出天半回家,成亲王得知后,回府就把我叫到他的书房中说:‘张仁哪,这可怎办哪,薛仁贵死罪饶过,贬家为民,死不了啦!他这一出去,这是纵虎归山,长出爪来,定要伤人哪!’”

“当时我一听,也急得够呛,想来想去,就想出一条绝户计。我说干脆,弄一副八步断肠散,往饭里一拌,不就完了。”

“于是,我就冒充跳涧府的家人,给他前去送饭,只要他能吃了,定叫他命归阴府。因为薛王爷的饭量特别大,顿餐斗米斗面,狱中那点儿饭他吃不饱,全依赖众家公爷偷着给他送饭。”

“这样,我就又从我朋友那里要来一副八步断肠散,就给他拌入饭中,冒充跳涧府的家人给他送去。薛王爷还是那样糊里糊涂,也不能说话,就狼吞虎咽地将饭吃光,我看着他吃完,也就放心地走了。”

“哎,那薛王爷为什么没死呢?”程咬金又问。

“是呀,我也在纳闷,又听说薛王爷能说话了。仔细一打听,听狱中的禁卒说:那日,薛王爷吃完我送去的饭之后,他就翻肠倒肚,一个劲地吐啊!吐得可厉害了。我又向郎中一打听,哑聋药和八步断肠散均属于毒药,这两副药相克,这叫以毒攻毒,所以都吐出来了。不但八步断肠散没吃下去,反把那哑聋药也勾了出来。所以,薛王爷不但没被害死,倒把他给救了。”

“嘿嘿,好哇,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哈哈哈哈,后来呢?”程咬金说。

“后来,我们原以为薛王爷贬家为民走了,也就完事了,没曾想,万岁又把他请回京都,并让他重新挂印为帅前去征西,我们别无它法,只能暂时忍着吧!”

“忍着?不对。你的那个好朋友,怎么去行的刺?讲!”“啊,这--”“这什么?你就讲吧,薛元帅把刺客都逮住了,你不讲行吗?”

“哎,是是是,我说我说,我都说。我那个好朋友,他叫钱亮,当初他在张总爷手下当过差,后来张士贵全家死了,他便找我来了,我便把他留在了府上。”

“我在成亲王爷面前美言了几句,便把他留在府中,当了个护院的差使。我们俩交情已笃,他这次又有了安身之所,对我很是感激。”

“因为他过去在绿林中干过,精通毒药香饵,所以,这哑聋药和八步断肠散,我都是从他手中要的。”

“这次听说薛王爷挂帅征西,我们主仆俩一商量,怎么办好,非得把薛王爷置于死地不可。就想起钱亮是绿林人,又身怀绝技,所以就把他找来,好言相劝,成亲王爷并答应他事成之后,赠给一部份贵重礼物,给了他一份礼单,他才答应去金亭馆行刺。可是他这一去,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没回呀!”

“这就对了。这个刺客现在在场,你小子还算不错,总算说了实话。来吧,画个押。”

原来,他招供的这些,旁边早就有人给他记录下了。让他画完押之后,将他押在一边。

程咬金又来到成亲王面前问:“怎么样? 成亲王。”此时已把他折腾够呛了,成亲王虽说了实话,他是头上一句,脚下一句,说得个乱七八糟啊!

程咬金说:“行了行了,你不必细说了。你办的那些个损事,我们早都知道了,张仁都替你招供了。并把刺客钱亮带到他的面前,让他看看。”

程咬金又把张仁招的口供和他给钱亮的礼单,让他亲自过目,然后说:“这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钱亮也在一旁劝道:“成亲王爷,你就说了吧!我到金亭馆行刺被捉住时,已都替你说了。”

此时,张仁已知道铁证如山了,忙说:“成亲王爷,我都说完了,你不承认也不行了。”

成亲王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瘪了,似一滩软泥躺在了地下,放声痛哭啊!

一边哭一边还说:“我该死,我该死,哎呀,万岁呀,我这是老糊涂了。这些事情,其实可不怨我呀!这都是张美人和张仁两个出的主意呀!”

李世民直气得咬牙切齿,也全明白了。心想是因张仁以奴欺主,也就不必再往下追了,事情的真象已经大白。就这一条他就够罪灭九族了,更何况他假扮钦差官,假传圣旨、金牌,把薛仁贵诓入京都进行陷害。这些罪过,都归在他一人身上。

于是,便吩咐道:“把张仁给朕点了天灯。”“遵旨。”把张仁拉出去,就点了天灯,这也是他罪有应得,这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那么刺客钱亮呢,因为此人是绿林出身,一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肝胆义气照人,张桓全家被戮以后,投张仁而来,张仁把他收下,他感激非浅,才替他干了些坏事,其实他也是受蒙蔽而上当受骗。就金亭馆行刺薛仁贵,当斩之可要是没他吐露真情,也洗不清薛仁贵所蒙受的不白之冤;就这一点而论,他还是有功的。所以,将他死罪饶过,活罪不赦,打八十大棍,然后发配充军。

皇上李世民又想到恶妇张美人,不管怎么样吧,她嫁给了皇叔李道宗,如若将她杀了,与皇叔脸上无光。所以,万岁就和薛仁贵一商量,赐她白绫三尺,让她自缢身亡也就是了。

李世民命人把白绫子三尺,拿到成亲王府,交给了张妃,让她自缢在自己的寝房之中。对皇叔李道宗,李世民可有些犯难了。

他望着薛仁贵说:“薛王兄,皆因朕偏听偏信,让你受屈了。朕是悔恨交加呀!朕已把张仁,张美人、钱亮,都处置完毕,只剩下朕的皇叔了。因父皇在世的时候,亲口封过朕的皇叔,没有杀他的刀,斩他的剑,捆他的绳,谅朕皇叔年事已高,有些老糊涂了,受到坏人的挑唆,罪过犯到这儿了,你叫朕怎么杀他?朕欲在王兄面前,替他求个情,但不知王兄肯允否?”

说到这,李世民也自觉惭愧,对薛仁贵不起,很难为情,无奈,还得厚着脸皮给皇叔讲情了。

薛仁贵该有多聪明,完全理解李世民此时此刻的心情,忙说:“万岁,臣的事情已经澄清,真象大白。原以为这辈子也洗不清这不白之冤,现在,谁好谁坏已分清了,臣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万岁的皇叔如何处置,臣就不管了,听万岁之便吧!”

程咬金在一旁闻听此言,可吓坏了。心说:“嘿嘿嘿,好你薛仁贵,你到干净利索,仇给你报了,事情给你澄清了,结果,到了现在,如何处置成亲王,你不管了,你倒轻松,人情也让你送了,这你可把我坑了。”

“当初在龙门县,拿成亲王的人头祭纛旗,这条件是我答应的;我如不答应,薛仁贵也不能出世。征西起兵,元帅向我要成亲王李道宗的人头祭蠹旗,我没招了,才找驸马秦怀玉帮忙,到成亲王府,将李道宗骗了出来,是我将他套来,如今他已招供,处置他你不管了。”

“若是饶了他,这是放虎归山啊,长出爪来,是还要伤人的。成亲王李道宗能不恨我吗?这次征西,我是响导官,我也得去,家中抛下妻儿老小一大帮,成亲王焉有不报复之理?”

“不行,一不做,二不休,杀人不死妄为仇,杀人,就得杀死,我老程可不能饶他,你饶,我也不答应,这可怎么办呢?”

程咬金略一思索,这道眼就来了,忙走到万岁面前低语道:“万岁,既然是薛元帅不深咎此事,那你就赶快派人把皇叔成亲王,送回府去吧!”

皇上李世民一听薛仁贵不深咎,确实有一种感激之情,也没拿程咬金当坏人,更没多想,忙说:“程王兄,朕派你,赶快把皇叔送回府去吧!”“是,臣遵旨。”

程咬金领旨,就退下了点将台,马上吩咐兵丁把成亲王带下台来,备好了马匹,兵丁们就把他扶上了马,程咬金也上了坐骑,把马一提,与成亲王李道宗併马同行。

他说道:“老王爷,哎,这回你大难不死,得感谢我老程啊!若不是我再三再四地在万岁面前给你讲情,能饶过你这死罪吗?我现在送你回去,哎,老王爷你还想回府吗?”

“咳,我不回府,我上哪去呀!”“我说,老王爷,你要回府,那可就糟了。你的爱妃张美人,已在你府上自缢身死,张仁被点了天灯。你别听薛仁贵说,不深咎了,你把人家薛仁贵陷害得好苦啊!”

“你这一毒计,不要紧哪,死了多少人哪!薛仁贵能饶了你吗?他不把你置于死地,他是不会发兵征西的。不过皇上替你讲情,他是高情难却,你知道吗?你若是能听我得良言相劝,你可千万不能回府,你得暂时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躲避一时,只要薛仁贵领兵征西一走,你再回府不迟。”

此时的成亲王李道宗,早已把胆子吓破了,又把程咬金当成了好人,忙说:“嗯哟,程老千岁说得有理,我,我,我先不能回府,那我可上哪儿去躲呀?”李道宗犯愁地问。

"哎,我老程啊,一贯是心慈面软,一见谁有难处,这心中就受不了。人都说我刀子嘴,豆腐心,你老又这么大年岁了,又是万岁的亲皇叔,我怎能忍心袖手旁观呢?哎,这么办吧!我帮你找个地方藏起来,离城不远,有座金钟大王庙,你先到庙里躲一躲,你看如何呀?”

“哎哎,挺好挺好,老千岁你就多多分神帮忙吧!”“咳,老王爷,这还用说吗?有我老程帮忙没错。”程咬金心说:有我程咬金在,嘿嘿,你休想得活!

程咬金把个成亲王李道宗,给骗到了金钟大王庙。这座金钟大王庙,离西京城六里多地。不过这座庙,既没有和尚也没有老道,已经是年久失修,有的地方已经坍塌损坏了。

怎么叫金钟大王庙呢?这就是钟楼里的那个大钟啊,特别大,这个钟楼都塌了,这个大钟呢,就在地下扣着,程咬金就把成亲王给糊弄到这儿了。

程咬金说:“哎呀,我说老王爷,嘿嘿,要不怎么说,人哪,要不走运,该着倒霉。你喝口凉水,它都塞牙。放个屁都砸脚后跟。你看见没有,我实指望把你藏到这,你看这个庙,既没和尚又没老道。”

“哎呀,已经坏成这个样子了,坍塌损坏,你也没法住。哎,我看这么办得了,你看见没,这个大钟比较大,宽敝,我不如把你扣在这个大钟里。这可真是鸡不叫,狗不咬,人不知鬼不晓的好地方,谁也不知道。”

“我到时候派人给你送吃的,送喝的,你在这儿不用多呆,顶多一两日,你看薛仁贵这就要祭纛旗了,是不是?祭完纛旗,把人马调齐了,点完了将,粮车一走,马上起 兵就走了。明日顶多到过午,你就出来了。今日你就忍受一时,怎么样?”

李道宗也是无计可施,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他本来就是一个耳软心活没有主意的人,要不他也不会听张美人和张仁的摆弄。他连连点头说:“哎好,哎好,可是你可别把我扔在这儿不管呀?”

“哎,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到什么时候,我也得管你呀。”“唉,那行。那行。这大钟底下-”

“不要紧的,我给你找点东西铺上,软乎乎地往里头一坐,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头吧。”

程咬金就吩咐手下的兵丁们,把这口大钟就给撬开了。把钟底下的东西,好歹给他往外收拾收拾。

程咬金心说:“死呀,也叫你在这里死个干净。”给他铺上点东西,预备了座位然后说:“你就先在这里歇着吧,一会儿呀,我派人给你送吃的喝的来。”

就把个成亲王扣在这个大钟里头了。等这个大钟一扣下来。李道宗一看,哎哟,这里可真够黑的呀。

一来是黑,二来他是觉得里头阴凉阴凉的。“哎,我说程老千岁。”“怎么样啊,老王爷!”程咬金问。“哎呀,这里面太凉啊。”

“哦,你说里面凉啊,那不要紧的,我叫你暖和醒和。”程咬金吩咐手下人,准备干柴,辟嚓辟嚓往那一扔,就把大钟给埋起来了,程咬金又吩咐一声:“给我点火。”

呼呼呼,这火可就着起来了。火这么一着起来,你说这个钟能不热吗,一个劲儿地往上添柴呀!

呼呼这一烧呀,李道宗在里面就说话了:“哎呀,这可暖和了,好了。你们不要再烧了,烧太热了,我也受不住啊!”

“老王爷,你就放心吧,没错,越暖和越好啊!”程咬金一面吩咐兵丁烧这个大钟,另外,又吩咐兵丁把这座破庙给点着了,两下一起烧。

这大火一起,怎见得,有赞为证:一堆干柴起浓烟,浓烟弥漫难睁眼。条条火舌四下串,一片火光映红天。火借风势烧得猛,风借火威变烈焰、烧得鸟雀四处飞,烧得老鼠洞里钻。烧得砖瓦劈啪响,一座破庙全烧完。

这座破庙已化为灰烬,那个大钟甭再提了,早就烧红了。开始李道宗还在里边喊叫,后来就骂,慢慢就没有声息了。

等火熄灭,把钟也凉得差不多了,程咬金命兵丁将大钟撬开,结果一看哪,李道宗已被烧焦了,早已气绝身亡。

程咬金一看,心说,嗯,这个祸根算除了。可是又一想我放火烧了金钟大王庙,把成亲王李道宗给烤死了。皇上岂肯与我善罢干休?马上就吩咐兵丁,准备了一块木板,把李道宗的尸体给取了出来。用这木板抬着,程咬金直奔校军场而来。

这阵儿,皇上李世民和薛仁贵正在点将台上料理着军营大事。仇也报了,张仁也被点了天灯,薛仁贵哪能不忙碌军营的事呀,所以,正在忙着呢,此刻,天气也不早了。

程咬金哭着就从校军场进来了:“万岁呀,大事不好了!”就连薛仁贵都吃了一惊。

皇上李世民一看,忙问:“哎呀,程王兄,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程咬金哭着,来到点将台上,就给皇上跪下了,叩头就象鸡鹐碎米似的,忙说:“哎呀,万岁呀,老臣我该死,我该死呀!”

“程王兄,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哎呀,万岁,皇叔成亲王他他他--”“嗯,他怎么了?”“他他他死了。”

“啊!”李世民一听,吃惊非小,忙站起身问道:“程王兄,你不是送他回府了吗?”

“咳,别提了,我们俩一块走,我送他回府。可是走在半道上他就不走了。我说你怎么不走哇?他说:我不回府,我不回府。”

“我说你不回府,你想上哪去呀?他就把我抓住了说,程咬金哪程咬金,你得想办法,救救我呀!如果你若是把我送回府上,薛仁贵决不会善罢干休。他能饶恕我吗?他要暗算我,可怎么办哪?你先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吧。”

“我说你既不愿回府,要不然,就上我府里躲几日吧!可他说不去。我说那你上哪去呀?他说什么也不进城。又说城外有一座金钟大王庙,要上庙里躲儿日。”

“我一看,这老头有点胆小了,上庙里躲两日,可也行。我派人侍候他。这样我只好跟他去了金钟大王庙。到了庙里一看哪,这座破庙呀,因年久失修,房屋和院墙都已倒塌,没处住。”

“他突然看见钟楼地下放一只大钟,他非要钻进大钟里去不可。我劝他说:“那哪行呀,里边冰凉的。”

“咳,这老头还挺犟的。非要钻进去不可,我也就没有办法了,吩咐兵丁就把大钟给撬了起来,将里边打扫干净,铺好了东西,他就坐到里边去了,让我给他送吃的,喝的。”

“我一看这儿挺冷的,能行吗?他说“行”。那好吧,我也没办法呀,就把大钟放下了,把他扣在里面。我得赶快给他弄吃的喝的呀!我想安排几个人,好伺候他,一二个人不行啊,这么大个钟挺沉的,撬来撬去的。”

“结果,我正要给他准备吃喝去了,还没等我走呢,万万没曾料到,这也真是该着哇,从正南飞来三个大火球,整个庙就起火了,可把我吓坏了。”

“我就派兵丁奋力救火,终于将火救灭了,我心想火已灭了,但也把这座庙全烧光了。可是光顾救火了,却把那个大钟给忘了,等我们到近前一看,那个大钟早已被火给烧红了,撬起大钟只见皇叔成亲王他已被火烤焦了。”程咬金是边哭边讲,你别看他是在说瞎话,说得还真象真事一样。

李世民一听说李道宗死了,那是自己的皇叔啊,当然心中是难过的。听程咬金说,飞来那三个大火球,是从南面飞来的,南方丙丁火是属火呀。

嘿嘿,又一想,不对,这一定是程咬金在说瞎话,但又不能深咎,杀了他又舍不得。也知道自己的皇叔,所做所为是理亏,也是他恶贯满盈。别说是薛仁贵不饶他,这程咬金也不肯放过他的。

你怪罪程咬金怎么怪呀,老祖先皇封过朕的皇叔,没有杀他的刀,斩他的剑,没有捆他的绳锁,但是这是火烧死的呀,这程咬金还没罪,他编的瞎话还挺圆。皇上李世民一想啊,得了,死了落个了,这事就作为罢论吧!也就不咎了。

李世民心里也明镜似的。他擦了擦眼泪说道:“程王兄,人死落个了,朕并不追究你的罪责。朕命你把皇叔的丧事料理一下吧。去吧,去吧,快去吧!”

“遵命,谢主龙恩。”程咬金跪倒又给万岁磕头。程咬金心里这个乐呀。心说,李世民哪李世民,让你肠子痒痒没法挠。嘿嘿,也就得这么办了。

程咬金吩咐手下人把皇叔成亲王的尸体抬回成亲王府。按照皇上的吩咐,如何给他金顶玉葬咱就不必多提了。

单说薛仁贵,军营事情一切料理已毕,粮草车先行。有这么一句俗语:“人马不动,粮草先行。”粮草是军中之命脉,军中无粮,兵不战心自慌。

先把粮车一切都预备好了,程咬金做响导官,东床附马秦怀玉是前部正印先锋官,押粮官就是程铁牛和程万牛弟兄俩。

一切事情薛仁贵都料理完毕了,祭完了坐纛旗。第二日,天光还不太亮呢,炮响三声,真是地动山摇啊!

薛仁贵带领三十万精兵,皇上李世民御驾亲征。朝里的事情呢?皇上都交给了他的太子李治了。这样薛仁贵就起兵离开了西京,往西凉进发。

这头一关就是接天关,第二关是金霞关,第三关就是西凉和中原毗邻的界牌关,这都是我们中原的关口。出了界牌关呢,还得经过八百里旱海,再往前走就到了锁阳城。

如果过锁阳那就是寒江关,过了寒江关就是青龙关,过了青龙关是朱雀关,过了朱雀关是玄武关,过了玄武关就到了白虎关和沙江关。

再往前进兵哪,那就是西凉的哈密国了。所以说薛仁贵的三十万大军都是精兵,这一动身走,过了关,跨旱海,就直接进兵锁阳了。

锁阳这个地方,是个四通八达的要塞之地,是奔西凉六国的必经之路,也是咽喉要道,是一个十分险要的唯一必经关口。

前部先锋官东床驸马秦怀玉带领人马往前走着,俗话说,“先锋先锋打仗先行。人马不动先锋先行”么,他们逢山开道,遇水搭桥,这支人马正往前走着,就有几拔探马(有远探,近探,黑探,白探,明探,暗探)跑来:“报告,启禀先锋老爷,前面就是锁阳城了。离城还有三十里。”先锋官说了声:“再探。”

“是!”探马下去了。东床驸马秦怀玉想,来到锁阳关了,这是第一仗。我何不带领人马前去探看此关如何。如果首将是等闲之辈,我就能够走马取关,头功先立该多好呢。打仗都想图个吉利。就是说头仗胜,仗仗胜,想到这,就带兵催马,直奔城外讨敌骂阵来了。

这一讨敌骂阵哪,唉,锁阳城的守将还真领兵带将出城迎敌来了。到两军阵前,跟东床驸马秦怀玉一见面,互报了名姓,跟着就打了起来。

结果没有几个照面,这个守将足力不能敌,大败而归。他一败,秦怀玉带领人马紧追不舍,这就叫一拥而入。敌将刚退进城门内,唐兵跟着就进城了。

敌将一看不好,就从前门进,后门跑了出去,起了个串糖胡芦。哎呀,兵败如山倒,哗哗哗就退走了,秦怀玉不肯再追。

俗话说,“穷寇莫追么”,就指挥三军打扫战场,把大唐的旗号插上了城楼。然后是查仓、盘库,出榜安民,处理城中之事,好一顿忙呵。

城里的粮仓和银仓都是满登登的,秦怀玉把事处理已毕,就带领兵丁出城迎接皇上和元帅。

薛仁贵,程咬金和徐茂公,还有手下的众将官保护着皇上李世民。一听说已把城夺回来了。薛仁贵也挺高兴,八家御总兵都竖指赞叹这东床驸马走马取城之功!

李世民看了看军师徐茂公说:“徐王兄,你瞧,东床驸马秦怀玉,这一仗就把锁阳城给夺过来了。”

“是呀,锁阳城是西凉六国的哽嗓咽喉要道啊,虽把城夺过来了,我看还是把人马扎在城外,先不要进城。”徐茂公说。

薛仁贵一听:“哎呀,徐军师,锁阳城是个咽喉要道之处,乃是先锋官走马取关,敌将串城而败,我看进城略也无妨。”

徐茂公点了点头没说话。程咬金就说:“是呀,敌兵敌将跑了,把城夺过来了,这有什么呢?刚才听说粮仓库银都满登登的。这说明敌人哪,逃跑都没来得及把粮银带走啊,我看哪,还是进城吧。”

徐茂公说:“既然愿意进城,薛元帅你多加注意就是了!”这样,皇上李世明就和军师进了城。

这一进城哪,好家伙,三十万兵马,兵到千就没有边,兵过万就没有沿,三十万精兵一进锁阳城,城里城外、城上城下到处都象数九天喜了河底似的都是兵了。就地埋锅造饭,人缓精力,马歇劳乏。

皇上李世民在这里歇驾。上至君王,下至三军,都很高兴。这一仗打得痛快。那多痛快呀,锁阳城被夺过来了。何况这又是哽嗓咽喉要塞之路呢!这得派将守城。皇上李世民的意思呢,要在这儿歇上三日四日的。然后再继续进兵。

离锁阳再往前走就是寒江关了。有一江叫寒江,过了江就是寒江关。皇上准备在这里好好歇几日呢,不料想,就在第三日的夜里,锁阳城外的炮声就响成了一片。

“叨,叨,咕噜噜,叨叨!”连声震响。薛仁贵正在熟睡之际,听见了帅帐上的鼓啊,都打成一个点了。咕噜噜噜噜,这叫聚将鼓,说明有紧急军情。

薛仁贵赶紧爬了起来,披好了袍子,手里托着头盔直奔大帐而来。再看八家御总兵和其他众将们,一个个都是顶冠束带。有的反披着袍子,有的手里也在托着头盔,都跑来了。因为事情出现得很紧急呀。

薛仁贵往当中一站、一看蓝旗官在下面跪着呢。“报!”薛元帅忙问道:“报启何事?”

“启禀大元帅,大事不好。我们发现东门外来了无边无沿的敌兵,直奔东门而来!”“嗯,再探!”“是!”

东门的兵刚下去,西门的探马就来了。“报!启禀大元帅,西门外无边无沿的敌兵正向西门而来!”“啊,再探!”“是!”

这个兵刚出去,南面的、北面的连续禀报。四面八方都是炮声隆隆。西凉兵如潮水一般,把个锁阳城围得水泄不通。

“呀!”薛仁贵吃惊非小。坏了,我们中了敌人的诱散之计了。把我们诱进城来,四面被敌兵包围了。

薛仁贵马上派将守住了四门。八家御总兵,分成四面,一面两个,要来回巡逻守住城门,城上多加一些灰瓶、火药、弩弓、药箭等物,提防敌兵前来攻城。一面再派人把城里的老百姓安稳住,众三军均皆活动起来,按着元帅的吩咐分头去做。

薛仁贵亲自带领众将,直奔城头亲自观望。这时候,已天光大亮,他在城头上手扶护栏杆往四下一看哪,唉哟,围城的敌兵哪,果然是遮夫盖地。

只见:兵层层、将层层、申亮亮、盔明明,马上将、步下兵,大旗高挑半悬空。明晃晃,刀枪乱摆、扑棱棱,旗幡招展。

有一字长蛇旗,二龙出水旗,三杆分立旗,四门兜底旗,五子登科旗,六丁六甲旗,七星北斗旗,八卦连环旗,九莲宝灯旗,十面埋伏旗。

三十六杆天罡旗,七十二杆地煞旗,一百单八杆压阵旗。青龙旗、白虎旗、飞凤旗、飞豹旗,正当中闪出一杆坐蠢旗。

只见两杆门旗分为左右,随风飘摆,左边旗上写着个斗大的苏字,右边旗上写着个斗大的帅字。

只见旗挨旗,旗挤旗,旗碰旗,旗绕旗,旗靠旗,旗幡相展,号带飘扬。密扎扎的营盘,一座挨着一座,马号挨马号,连营接连营,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一眼望不到边。

那真是铺天盖地,扯地连天哪。营盘中,不时传出人欢马叫之声,面对此情此景,元帅薛仁贵暗暗吸口冷气,吃惊非小。困城敌兵最少也有四十余万,比我的兵马多得多,若不然,不会扎这么大的一片营盘。

薛仁贵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四面八方绕城转了一圈,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他是双眉紧锁,忧心忡忡啊!

这阵儿,当今皇上李世民,军师徐茂公、程咬金等人以及其他众将,都已到了城头。皇上李世民问道:“薛王兄,你看--"

“哎呀,万岁。这事说明臣做事无谋,中了敌人的诱敌空城讨了。你我君臣被他们四面八方包围在城内。咱们的锁阳城象包子馅似的,已经把咱们的粮路给切断了。万岁,等臣把将派完之后,一定杀开一条血路,打开咱们的粮路。让万岁高枕无忧。”薛仁贵说道。

“薛王兄,你先不要着急,敌人不过是拣鸡毛,凑掸子,别看他们虚张声势,把城团团围住,但你千万不要为朕担忧。”李世民劝道。

“是呀,事情已经如此了。”军师徐茂公在一旁插言道。“唉,只因我没听军师你的话。要听你的吩咐,不进城就好了。”薛仁贵惭愧地说。

“啊呀!”徐茂公说:“就是不进城,敌人守住城池,我们不是还得攻城吗?你不要吃这个后悔药,还是快安排营中之要紧事吧!”程咬金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了。因为他跳得最欢要进城的。

先锋秦怀玉在一旁也是直打咳声。怪自己,还觉得是走马取关立了一件奇功。万也没想到中了敌人的空城之计了。

薛仁贵正跟皇上李世民说话呢,猛然就听着城外的炮声隆隆,惊天动地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牛角号声,嘟……,又听见兵丁喊杀……哗……就好象黄河开口似的,在两杆门旗下面,兵丁分列左右,至少也有三千。

在城下就排开了二龙出水式。手里挚着兵器,一个个拧着眉毛,瞪着眼睛,啮着牙,咧着嘴。七个不服,八个不乐意,九十二个不含糊,十分凶恶。

两杆门旗分为左右,这边是个苏字,那边是个帅字。上绣三军司命,朴楞楞随风摇摆。真是旗号 遮天盖地呀。

正当中啪啦啦撞出几匹战马,马上端坐敌将红铜盔红铜甲,青铜盔、青铜甲、铁盔铁甲、银盔银甲,众敌将盔明甲亮,分在了左右。由打正当中闯出一匹浑红马,只见:

这匹马,长像怪,高八尺,长丈二。小耳朵,螳螂脖,大蹄碗,细缔寸。眼睛大,腿又快,鼻子眼里喷云彩。上山能跟猛虎斗,下海斗得蛟龙败。目行千里夜八百,蹿山跳涧好厉害。

马上端坐一将,有赞为证。但只见:

见来将,戴一顶,帅字盔,衬红缨。簪缨摇,抖双龙,搂领带,铆金钉。护背旗,插八杆,赤金甲,锁玲珑。前后挂,护心镜,十字袢,勒甲绳。山河带,似条龙,嵌异宝,跃眼明。

肋下挎,剑钢锋,系战裙,金浅缝。鱼踏尾,连环重,大红袍,绣蟒龙。挂金牌,放光明,穿中衣,是大红。牛皮靴,踏金镫,坐下马,是浑红。身魁梧,力无穷,蓝靛脸,面貌凶。扫帚眉,眼如铃,颌下须,朱砂红。压耳毫毛似抓笔,板门大刀手中擎、

这员大将,拧眉瞪眼,稳坐马鞍鞒上,怀中抱着令旗令箭,两旁众将似众星捧月一般,来到城下,用手往上一指,大声喝道:“呀呔,城上哪个近前答话?”

薛仁贵手扶着护栏杆,问道:“城下这位敌将,你是何人?”

马上敌将一看城头答话的是薛仁贵,虽然站在城头上,看得也比较清楚。只见他,头戴亮银盔,身着虎头亮银甲,内衬素罗袍,因有护栏杆挡着,看不清下身,面上看,脸似银盆,方面大耳,齿白唇红,目如朗星,眉清目秀,仪表不凡。但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忙说道:“你要问我,你在城上站稳,别把你吓得摔下来!我乃是西凉哈密国庄王驾下兵马大元帅,大国舅,姓苏名海字保童是也,但不知答话者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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