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16日，今日说法播出了湖南省岳阳市平江县人民法院办理的“嗣孙的权益（上）”，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这里的“嗣”，是指我国传统中的“过继”，但不少人考虑的是收养。就本案而言，不仅有嗣孙的权益，还有第三人的权益，但无论何种情形，保险人没有拒绝赔付的权利，据此可能引发修改《保险法》的讨论。

今日说法：嗣孙的权益（上）

2022年9月的一天上午，湖南省岳阳市平江县农村居民李德明老人骑自行车逆行时与余煜煌驾驶的机动车发生碰撞，造成李德明经抢救无效死亡的交通事故。经平江县公安局交通警察大队认定，李德明和余煜煌负本事故的同等责任。

李德明老人死亡后，嗣孙李少阳为其操办了相对体面的丧事。其中，李德明老人一直未婚，李少阳嗣孙的身份由李氏家谱确认。余煜煌赔偿7万元后，根据《民法典》《道路交通安全法》等法律规定，剩余的26万余元应当由保险公司支付。

余煜煌担保的保险公司以嗣孙没有继承权为由拒绝赔付。2014年3月，李少阳以余煜煌、保险公司为被告向平江县人民法院提起了诉讼。法院确认了李德明老人遗嘱的效力，依法判决保险人赔偿26万元。保险公司不服提起上诉，二审法官认为，交通事故赔偿纠纷案还有第三人的利益。

“嗣孙的权益（上）”概述

在我国，老人养老由国家和社会承担，如，《宪法》第四十五条规定，公民在年老、疾病或者丧失劳动能力的情况下，有从国家和社会获得物质帮助的权利。国家发展为公民享受这些权利所需要的社会保险、社会救济和医疗卫生事业。据此，《社会保险法》以此为根据规定了公民养老。

在我国，公民退休不适用上述《宪法》规定。本法第四十四条规定，国家依照法律规定实行企业事业组织的职工和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退休制度。退休人员的生活受到国家和社会的保障。农村集体经济组织可以评价为农产品的生产“企业”，据此，农村老人应当实行退休制度，以此促使规模农业生产。

与城镇相比，农村老人养老的途径更多。例如，《老年人权益保障法》三十三条第三款规定，农村可以将未承包的集体所有的部分土地、山林、水面、滩涂等作为养老基地，收益供老年人养老。由于农民群体在总体上处于弱势地位，不少人将农村老人养老基地理解为社会资本举办的养老中心。

在农村养老实践中，孤寡老人的养老由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承担，如，“五保户”等。由于相关学者，或者研究机构不关心农村老人，五保的内容在理论上没有具体阐述。相反，对城镇老人养老从各方面加以宣传，如，最近的“热播”的电视剧《老家伙》等。

农村老人养老

车辆责任保险又称为第三者责任险，在我国可分为强制和自愿保险两类。根据《保险法》第六十五条规定，保险人对责任保险的被保险人给第三者造成的损害，可以依照法律的规定或者合同的约定，直接向该第三者赔偿保险金。据此，保险人没有拒绝赔付权。不仅如此，第六十六条规定，除合同另有约定外，保险人还需承担仲裁或者诉讼费用以及其他必要的、合理的费用。

就无继承人的公民死亡而言，城镇居民的死亡赔偿金归国家所有，农村居民的死亡赔偿金归所属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所有。据此，保险人对任何公民因交通事故死亡均没有拒绝赔偿权，此为“嗣孙的权益（上）”中的二审法官发现第三人利益的根据。

在我国，保险公司的投资人属于强势群体，与《商业银行法》不同，《保险法》规定了特别的保险代理人和保险经纪人制度，其目的旨在节省保险人的经营成本。目前该制度的实施已达到“扰民”的程度，如，不少保险代理人“深入”居民家中推销保险等。据此，国家应当适时修订《保险法》的相关规定，与《商业银行法》相衔接。

就“嗣孙的权益（上）”中的家庭关系而言，《民法典》作了相对开放性的规定。例如，第一千零四十五条第三款规定，配偶、父母、子女和其他共同生活的近亲属为家庭成员。其中，亲属包括配偶、血亲和姻亲。尽管近亲属仅包括配偶、父母、子女、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孙子女、外孙子女，但公民可以根据第一款的规定“拟制”近亲属。

本案中的“嗣孙”可以解释为“拟制”近亲属，承认家谱的效力，此为民事法律中的“法无禁止皆可为”的体现，而不限于收养。例如，2024年4月3日，今日说法播出的“收养的效力”中的裁决结果，法官便没有考虑到“拟制”近亲属，使“养女”丧失了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