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17日，今日说法播出了湖南省岳阳市两级法院审理的死亡赔偿纠纷案件，即，“嗣孙的权益（下）”。节目播出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人身死亡赔偿金的性质，遗嘱的效力等。就关注的重要性而言，其不仅是司法实践疑点，也是法考的重点。就裁判的重要性而言，则反映了不同的核心价值观，如，养老等。
今日说法：嗣孙的权益（下）
一、“嗣孙的权益（下）”概述2022年9月，湖南省平江县青冲村老人李德明因交通事故死亡。李德明的嗣孙李少阳“独立”起诉，被告人为交通事故的驾驶人和承保机动车第三人责任险的保险公司。平江县人民法院判决被告保险公司赔偿李少阳26万元，保险公司不服向岳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
之所以称李少阳独立起诉，其原因是：机动车驾驶人余煜煌将7万元赔偿款交付给李德明的侄女李文芳。二审法官据此查明，本案还有其他利害关系人，即，李德明的亲侄子、侄女李文龙等四姐弟。二审法院以遗漏当事人为由撤销一审判决，发回重审。
按李德明老人生前遗嘱，平江县人民法院的一审判决符合老人的遗愿，但按照《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二十八条第二款规定，一审判决损害了李文龙等四姐弟的代位继承权，即，被继承人的兄弟姐妹先于被继承人死亡的，由被继承人的兄弟姐妹的子女代位继承。
在发达地区，一审判决还损害了李德明老人所在的集体经济组织利益。例如，发达地区对农村孤寡老人提供养老服务，即，所谓的“五保户”。由于“嗣孙的权益（下）”没有披露相关信息，在此不予评价。例如，本案的所有证人均为李氏家族人员，据此，我国已实行社会，或者国家养老，再鼓励和倡导宗族、宗亲养老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核心观。
“嗣孙的权益（下）”发回重审后，平江县人民法院作出以下判决：被告保险公司向嗣孙李少阳支付45%的死亡赔偿金，向李文龙等四姐弟各支付13.75%的死亡赔偿金。据此，本案事实上没有确认遗嘱的效力，死亡赔偿金按遗产处理。
被告保险公司仍不服，仍向岳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二审人民法院最终驳回保险公司的上诉，维持原判。究其原因，李德明老人的遗嘱不符合形式要件，如，该遗嘱为代书遗嘱，根据《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三十五条规定，代书遗嘱应当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由其中一人代书，……。
“嗣孙的权益（下）”概述
二、死亡赔偿金的性质“嗣孙的权益（下）”中的法官对判决结果也予以“释法”，即，死亡赔偿金参照遗产处理。参照遗产处理意味着，被告保险公司没有拒绝支付权，其原因死亡人无论是城镇居民，还是农村居民，其死亡赔偿金均有“继承人”，如，城镇居民没有法定继承人，死亡赔偿金归国家所有等。
死亡赔偿金通常包括死亡赔偿金和精神抚慰金。在法律理论和实务界对死亡赔偿金究竟是何性质一直存在争论，如，法官释法时所称的“参照”便是争议没有定论的结果，据此，法律人应当体系解释死亡赔偿金得出适当的结论。一方面，自然人死亡有死亡赔偿金，并不一定有精神抚慰金。另一方面，自然人死亡的精神抚慰金是近亲属专有的损害赔偿权，不得纳入遗产继承。
《民法典》第一千一百二十二条第一款规定：“遗产是自然人死亡时遗留的个人合法财产。”其法律语境是自然人自然死亡。自然人的生命尽管无法用金钱衡量，但从侵权的角度分析，自然人因意外死亡，侵权人支付死亡赔偿金仍以自然人的生命为代价，据此，自然人因意外事故死亡仍是其死亡时遗留的个人合法财产。
这里的“合法”，是指自然人的生命不可非法剥夺。据此，有关死亡赔偿金性质的争论主要原因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不少法律人思考法律问题忽视的法律语境，如，上述第一款的规定是自然人常态下的死亡。另一方面，不少法律人沉湎于法律条文的“章句小楷”之中，缺乏体系思考的习惯，总是以判例推理判决的正当，或者合理性。
三、死亡赔偿金等的继承在我国，死亡赔偿金的继承也发生过不少“悲剧”，如，未成年人父母因意外事故死亡未留遗嘱，针对巨额死亡赔偿金，未成年人的祖父母、外祖父母通常“对簿公堂”。此时，根据法定继承的规定，可怜的未成年人仅能获得1/5的份额。有人可能要问，前述司法实践是否符合我国的传统？
我国传统法律以“家”为本位，上述情形，倘若妻未亡而夫因意外死亡，妻与其子女获得全部财产。据此，《民法典》将家庭编置于继承编之前，其排序便是提示司法人员，遗产继承仍是家本位。《民法典》在侵权编对需要赡养的长辈近亲属作了安排，如，死亡赔偿金包括赡养费用。据此，体系解释家庭财产与死亡赔偿金等的继承关系可构建和谐社会。
死亡赔偿金等的继承
就“嗣孙的权益（下）”而言，本裁判的重要性反映了不同的核心价值观。我国的核心价值观《宪法》有明确规定，如，第二十四条第二款便是我国的核心价值观。其中，集体主义也是核心价值观之一。宗族、宗亲养老尽管不能评价为封建主义价值观，但仍与集体养老有所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