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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显父子被鬼影子吓晕了过去,醒来后,两人都没敢动,直到一个时辰以后,听到外面安静下来,才哆哆嗦嗦的爬起来。
吕文显颤颤巍巍地说道,“儿呀,这两日是怎么了?中了邪了?”
吕家兴抬头看了一眼两个灵牌,脸上闪现出一丝恐惧之色。
“儿呀,儿呀,咳咳咳……”吕文显见吕家兴不说话,只盯着灵牌,也不由得心里害怕起来,嘴里慌乱地喊着,竟然咳出了血。
吕家兴心里琢磨着,“刚刚的鬼影子叫声凄厉,难道是在那边过得不舒服?我与爹供奉了他们十年,难道他们还不知足?”想到十年前锤死堂弟和结发妻子后,将两人埋在了后院的大树下,就是这间房子的西侧,吕家兴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自言自语道,“真的是他们来讨债了?”
“儿呀,你说什么?”
吕家兴狠狠瞪了一眼灵牌,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遂伸手搀了吕文显,“爹,咱们回去吧,明日我着人去请法师来做个法事。”
“对对,做做法事,消灾去难。”吕文显心里突然升腾起一线希望,“儿呀,多请几个法师来。”
吕家兴送吕文显回了房间,一个人提着灯笼向那间屋子走去,边走边四处贼头贼脑地看,见已四下无人,脚下加快了速度到了屋子西侧的大树下,将灯笼放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家旺啊,家旺啊,你可千万别怪哥哥,若不是当年你百般拒绝,不肯让一半财产给我,我哪里会害你性命?哥哥求你了,别再来了,你死都死了,就在那边好好过日子吧,每年清明哥哥多烧些纸钱给你。”
“哼!”
一个声音响起,瓮声瓮气地,却清晰得很,吕家兴吓得面色大变,急忙俯身拜下去,那声音不断出现,吕家兴怕极了,开始磕头如捣蒜,直到额头破了,流了血出来……吕家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到那声音消失很久,才慢慢抬起脑袋,四下里偷偷看了看,心道,“刚刚的声音男女不辨,到底是谁呢?”想罢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赶紧又规规矩矩跪好,嘴里继续念叨起来。
“秦氏,你虽是我的结发妻子,可当初若不是家底薄,二叔又不肯资助,我怎能娶你过门? 你不过是一个庶女,娘家人都不肯正眼瞧你,你娘又是个短命的,哪怕活着的时候也没能力护着你,嫁过来后,没缺你吃喝,没少你穿戴,我ri夜守着你,与你欢爱,你还有何不知足?可是,你偏偏不争气,几年里只给吕家生了一个赔钱的货。当初若不是你看见了那事,我也不会要你性命,你既已赴黄泉,就好生去投胎吧。”
“哈哈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划破夜空。
吕家兴吓得两眼一翻,登时晕死过去。此时,一道身影腾空跃起,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陆府。
翌日清晨,陆绎,袁今夏,岑福,朱莹,四人正准备吃早餐,有下人将杨岳领了进来。
袁今夏一见杨岳,立刻站了起来问道,“大杨,这么早来可是发生了何事?”
陆绎也已站起身,不等杨岳开口,冲袁今夏笑道,“杨兄来了,该请一起用饭才是,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对对对,大杨,快来,一起吃,”袁今夏拽着杨岳坐下,朱莹早已悄悄命人添了碗筷上来,岑福看在眼里,抿嘴笑了下,朱莹见状,也冲岑福甜甜笑了一下。
几人皆将两人情形看在眼里,杨岳调侃道,“我是没吃饭就过来了,不过,现在就算不吃,也饱了,穆兄曾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叫“撒狗粮”,对吧,陆大人,陆夫人?”
岑福和朱莹脸红,低头抿嘴笑。
袁今夏也调侃道,“大杨你多向岑福学着些,回家后对上官姐姐好一些。”
几人饭罢,朱莹乖巧地回了房间,陆绎等四人便一起到了书房。
“杨兄,说说吧,什么情况?”陆绎一开口问,袁今夏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疑惑地问道,“大人知道大杨来做什么?”
陆绎只是冲袁今夏笑笑,没应声,又转头看向杨岳。
“陆大人,当年吕家父子锤杀吕家旺和秦氏后,将他们埋在了后院一棵大树下,就在他们每日拜祭的小屋子西侧。”
陆绎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那棵大树少见的根粗叶壮,果真如此。”
袁今夏已然听明白了,说道,“原来大人早已看出端倪。”
杨岳接道,“吕家父子毫无悔过之心,他们每日里祭拜不过是因为心里有鬼,图个心安而已,”当下将昨夜的情形说了一遍。
“天呐,大杨,你这么会装啊?”
“什么话?”杨岳笑道,“我那不是装,就是临时反应,再说了,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袁今夏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忽觉不对,快步走到陆绎跟前问道,“大人,昨夜为何只留下大杨一人?我也想……”
陆绎柔声道,“那般情景不适合你看。”
“大人小瞧我了,我是捕快,可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女子。”
陆绎自是不会戳穿陆夫人昨夜的表现,便笑道,“原本只是想让杨岳探查一下,没想到吕家兴给引了路,证实了我的猜测,那种挥锨刨土的活儿确实不适合夫人。”
“又不是没刨过尸?大人现在是越发瞧不起我了,”袁今夏有些赌气,转头看见岑福,又说道,“那为何没将岑福留下?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
陆绎笑道,“岑福去安置那个‘被鬼吃了的’下人了,回来又被你一通挖苦。”
岑福嘟囔道,“还不如将我留下陪着杨兄呢。”
“好啊,岑福,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可告诉你,莹儿是我的义妹,你非要得罪我,我明日便将莹儿送回兴隆县。”
陆绎和杨岳见袁今夏赤裸裸地威胁岑福,皆笑着看起了热闹。
岑福语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冲袁今夏行了一个大礼。
“这还差不多,”袁今夏瞬间开心起来。
陆绎见时辰差不多了,又冲杨岳问道,“那几个姨太太和下人呢?”
杨岳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连夜跑光了,只是吕家父子还不知道。”
“好,今夜还须上演一出好戏,都各自准备去吧。”
吕家。
吕家兴醒来时已是大半夜,抬起一只手捂着磕破了的一阵阵发疼的额头,顺着手指缝向四下里偷瞄,只听见阵阵风吹过,树叶唰唰地响,再无其它声音,又挨了半晌,才敢慢慢爬起来。这一番惊吓,着实让吕家兴犯了嘀咕,因而不敢再去找几个姨太太风流快活,钻进自己的房间,一头栽到床上,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第二日辰时三刻,吕家兴才醒转过来,阳光顺着窗户射进来极为刺眼。吕家兴脑海中又出现了昨夜的惊悚画面,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爬起来,顾不得洗漱,急急出了门。待到了吕文显房中时,见吕文显兀自躺在床上,嘴里还不停地“哼哼……”着。
吕家兴赶紧上前,叫道,“爹,爹,您怎么了?”
吕文显听见吕家兴的声音,睁开眼睛,声音极为虚弱地问道,“儿呀,这一大早你去哪了?我叫了许久也没人进来。”
吕家兴伸手探了一下吕文显的额头,“爹,您发烧了?我着人去请郎中,再去请个法师来。”说罢冲着门外大喊道,“来人,来人!”
半晌无人应声。
吕家兴觉得奇怪,开了门又大声喊了几声,“来人,赵小六?王麻子?”
还是无人应声,甚至连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这群混账,都死哪去了?还不快来人?”吕家兴顿时上来了脾气,一抬脚“啪!”地将门前的一个花盆踢到院中央,“哐嚓~”碎了一地……
吕家兴寻遍了家中所有角落,不仅下人们没了,家里摆放得值钱的东西也都不翼而飞,再到三个姨太太的房间一看,更是人走屋空,金银细软皆不见了影子。
吕家兴跌坐在椅子里,好半晌才骂道,“这群王ba蛋,竟然偷了东西全跑了?老子要将你们告到官府,告到官府……”最后这句是用尽了气力喊了出来的,喊罢便没了精气神,脑袋一耷拉,双手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半晌,吕家兴才一步一挪地回到吕文显房中,看着吕文显,不断地叨咕着,“爹,都没了,都走了。”
“你说什么?什么?”吕文显挣扎着爬起了半个身子。
“爹,那三个贱ren伙同下人们一起跑了,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吕家兴哭喊了起来,跌坐在吕文显床前,“爹,是他们,是他们回来报仇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啊?”
吕文显想到这两日宅子里闹鬼,自然明白了吕家兴嘴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也痛哭流涕起来。两人哭一会儿傻愣愣地互相看一会儿,继续哭,哭累了晕睡过去,直到天黑再次来临……
“叭~”地一声,房门不知是被风吹开,还是被什么猛地推开,吕文显和吕家兴吓得缩成了一团,惊恐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