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丈夫苍白的脸，攥紧了手中的银行卡。五年前妈妈给我的那张卡里存着35万，她说这是我的嫁妆，让我藏好，以备不时之需。此刻丈夫昏迷在医院，我终于要动用这笔钱了。
可当我站在ATM机前，输入密码后，屏幕上显示的余额却让我如坠冰窟：0.00元。
1那个下着小雨的早晨，妈妈把我叫到厨房。她正在切萝卜丝，手起刀落的节奏特别稳。“小芸，这张卡你收好，里面35万是妈妈给你的嫁妆。”她头也没抬，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菜价。
“记住， 这是你的救命钱，谁都不能说 。”妈妈停下手中的菜刀，用围裙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卡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钥匙蹭过。
我不解地望着妈妈：“可是小军他…”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妈妈打断我，“你爸当年还说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呢，现在呢？跟他那狐LI精跑海南去了。”
2结婚那天，我穿着齐地的婚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笑靥如花，可内心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那张卡就藏在我的化妆包最底层，垫着一张2008年的老照片。
小军拉着我的手说一辈子的时候，我看见他的领带夹上沾了一粒饭粒。多么真实的一个细节，却让我觉得特别温暖。
“ 老婆，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的眼神真诚得让我心疼。我知道他连买婚戒都是分期，每个月工资大半都要还贷款。
3日子过得很快，我和小军租了一间60平米的老房子。墙皮有点发黄，门把手会卡住，但阳台正对着一棵老槐树，春天开花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甜的。
那会儿我们都很节省，菜市场总买临近下班的便宜菜，衣服穿两年也舍不得换。可小军从不在意这些，他总说：“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住帐篷都行。 ”
直到那天，他突然倒在了办公室。
医生说是急性白血病，需要立刻住院治疗。我站在病房外，听见护士推药车的轮子在地板上吱呀作响，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想吐。
4取钱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抖。输了三次密码才对。等看到余额的那一刻，我差点瘫坐在地上。
妈妈的电话打通了，她说是她取走了钱。给爸爸在海南的别墅做了首付。
“你爸说回来跟我重新开始，我不能不信他啊。”妈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放心，等你爸回来，我一定让他还给你。”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2024年最后一场雨。天还没亮，路灯把雨滴照得发亮，像一颗颗碎掉的珍珠。
护士站的座钟正好走到凌晨三点，发出清脆的“叮”声。我想起小军每次给我倒水，杯沿都会轻轻碰到玻璃壶，也是这样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