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宜昌以来,在将军岩山顶上,宋瑞珂与参谋、卫士、传令兵数人,不论白天黑夜,分散在掩体外面,轮流监视敌情,连续三昼夜没有下山,他们依靠炊事员在黎明与黄昏前后送饭上来,才得以就餐。
设在这里的师指挥所每天亦遭到日军约300发炮弹的轰击,其中还有一些是燃烧弹。
将军岩我军掩体旧址 图片来自网络
指挥所的电话设在一个机枪掩体内,前后左右都中有炮弹,东麓的树木草皮上落有燃烧弹,电话线被烧断数次,到处硝烟弥漫。师部通讯连抢修班不时需要出动抢修,确保指挥畅通。
6月21日,陈诚再度调整部署,对日军展开全面反攻:
一、以第21集团军从襄阳南,向荆门、观音寺发动进攻;
二、第75、第21军向当阳、百宝寨前进;
三、第2、第94、第18(欠第18师)军统交由李延年指挥,进攻土门垭、龙泉铺、鸦鹊岭之敌,以切断汉宜公路为目标;
四、第8军则由百里洲渡过长江,一部对江陵方向之日寇实施警戒,主力配合李延年部进攻;
五、第26军以及第94军第55师则由小溪塔、南津关一带,直接攻击宜昌市区。
第18军接到的命令如下:
第18师在南津关、三游洞继续收容整理;
第11师和第199师第597团负责进攻龙泉铺;第199师第595团进攻土门垭、第596团进攻茶店子。
这时,第18军已经从收复宜昌的主角蜕变成了配角,通过前期的反击作战,陈诚已经意识到,收复宜昌几乎是一项难以完成的任务,放弃了让自己的核心部队担负收复宜昌的重任。
于是,第199师当天入暮时分,将防守的小溪塔以南之将军岩、馒头嘴阵地交给了第26军第44师,将金家堤及其以东阵地交给了第55师。随后,开向宜昌以东约50华里远的茶店子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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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第199师抵达目的地,师长宋瑞珂即刻按照彭善的命令,下达作战任务:
一、第595团开赴茶店子东南山地,以陈俊生营围攻土门垭占领之;以林振球营占领土门垭东北侧高地,破坏附近公路桥;刘炳圭营占领土门垭以北山地线构筑工事,并掩护陈、刘2营之行动。
二、第596团占领茶店子西南山地,并附工兵营构筑工事,限6月22日上午7时前,完成野战工事,准备阻击宜昌东窜之敌。俟工事完成后,以李国齐营为师预备队,位置于茶店子。
三、第597团开赴龙泉铺以西地区,归第11师师长方靖指挥,进攻龙泉铺之敌。
限6月22日凌晨1时向第11师报到,接受任务,已着通讯连齐同林排随往架设电话,届时报告情况。
四、师直属部队停止于茶店子附近待命,师指挥所设在茶店子、塘坊之间的山上草屋。
6月22日凌晨,在宜昌的第18军调整部署之后与日寇的第一次作战行动正式开始。
与敌人首先交锋的是第11师。当时,日寇出动骑兵400~500人,从龙泉铺以西地区向第597团侧后运动。
第11师侦知消息后,立刻派遣部队前去截击该敌。该部行动隐秘,下手果敢,一进至火力打击范围之内,就立刻向敌人发动攻击。子弹、手榴弹好像一张巨网,兜头罩在敌骑兵队形当中,打得敌人惊慌失措,一时间队形大乱,官兵们更是奋勇向前,迫使日军不得不向南回窜。
紧接着,与日军交火的是第199师第595团陈俊生营。
该营在接到师部下达的攻击命令后,立刻向土门垭之敌发动进攻。这里的日军是一个加强中队,他们利用村沿围墙严密防守,顽强地阻挡着我军的攻击。
到了上午9时左右,该营清除了日军的外围据点,形成了包围圈。紧接着,营长陈俊生命令继续发起强攻,试图一举攻破日军的阵地。
可是,日军仍然负隅顽抗,激战至中午时分,还是无法取得进一步进展。
与此同时,林振球营亦按照命令将土门垭以东之公路桥破坏。
不久之后,日军从鸦鹊岭方向开来14辆坦克,后面跟着卡车约100余辆,救援正在被陈俊生营围攻的土门垭阵地上的日军。
可是,由于公路桥已被破坏,他们到达桥以东地区后,不得不下车,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林振球营发动猛攻,意在攻破该营的防线后,直接向陈俊生营发展进攻。
林振球采取纵深配备,逐次抵抗的方式,率领人马一边抵抗,一边撤到了第595团山上的阵地。
这样一来,陈俊生营就面临日军增援部队的直接攻击,前面的狼群没有消灭,后面跑来一群老虎,事已至此,陈俊生意识到,该营注定不能歼灭土门垭之敌。
为了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他率部撤到塘坊以东的山上,随后,被团长章紫云留作第595团的预备队。
这时候,第11师已经击退了日军骑兵,集中力量攻击龙泉铺之敌。
在该师的勇猛攻击下,日军被打得岌岌可危,眼看就可以全部消灭,关键时刻,日军开来了救援部队,进行发动反扑。
第11师不得不调整部署,抽调兵力对付增援日军,对龙泉铺之敌的攻击锐势顿减,使濒临死亡的日军得到喘息之机,该股日军没有被歼灭,第11师也没能夺取龙泉铺。
就在陈俊生营撤退之际,日军紧追不舍,而第595团团长章紫云已令所部在阵地前面的必经之路,构筑好阻塞工事。
当日寇坦克冲到半山坡时,绊动了该团官兵预先设置的集束手榴弹,一时间,手榴弹爆炸声响成一片,将行驶在最前面的坦克履带炸断,使其趴窝不得动弹。
后面的日军坦克遂不敢前进。随后,他们安排工兵,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清除中国军队预先埋设的集束手榴弹。
扫清了进攻道路上的障碍,日军步兵才在坦克的掩护下,朝第595团据守的山上阵地发动了攻击。
栆宜会战中,正在准备发起进攻的日军 图片来自网络
日军越来越近,团长章紫云一声令下,官兵用子弹与手榴弹迎头猛击,进攻的日军不支,丢下一些尸首,向后退去。
略过片刻,日军整顿队形,以同样的方式再度向山上发动攻击,仍被第595团官兵击退。到了黄昏时分,由于担心受到中国军队的暗算,不得不向返回鸦鹊岭方向。
1940年6月23日,陈诚对第18军的作战部署再度进行调整,第11师和第199师奉命撤回到宜昌东北地区。
其中,第11师主力部署在小溪塔以北,黄华国带领的第33团占领小溪塔东南一带高地。
小溪塔我军阵地遗址 图片来自网络
宋瑞珂的第199师接替第44师和第55师的防地,实际上,等于是返回了两天前的态势。
该师即以第596团把守在南津关、前坪、310高地等阵地上;以第595团附第597团谢营占据将军岩、馒头嘴、金家堤阵地,在左翼,他们与第11师黄华国团取得联系。
这时,本应撤下去的第55师却因遭到日寇的飞机和炮兵扰乱射击,撤不下去。
该师师长杨勃,在淞沪会战时从第14师团长升任第67师旅长,只有将第55师也交给宋瑞珂指挥,抗战前,宋瑞珂曾担任第42旅旅长,是他的顶头上司。
现在,二人都是师长,宋瑞珂与杨勃又是军校同期同学,不好真的指挥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老同学的部队,便说二人共同指挥。
次日中午,日军似乎已察觉中国军队再度换防,按照固定的思维模式,趁着换防的中国军队还没有熟悉当地的地形以及战场情势之际,立即发动攻击,夺取阵地,改善宜昌的防守环境。
很快,日军向金家堤阵地凶猛地扑了过来,一下子突破了第55师陈仲明团的阵地(此时,整个第55师只这个团还有战斗力,所以用于防守金家堤)。
宋瑞珂得悉情况后,大为惊讶,立即命令第595团团长章紫云对敌实施反击,夺回失去的阵地。
章紫云亲自带领一个营迅速朝日寇猛扑,经过激战,将其击退,完成了反击任务。
下午2时,日军向中国军队进行炮击,选择的方向改在彭家湾,持续进行了3个小时。
炮击结束后,为了快速打击中国军队,日军向几乎所有第18军防守的阵地实施步兵攻击,将重点攻击方向定在我军川汉路基和金家堤阵地一线。
日军认为,中国军队会依据往常的作战经验,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遭受炮击的彭家湾地区,从而会放松其他方向的防守,借此可以一举击破中国军队的防线。
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并未得逞。第18军各级指挥官头脑冷静,临危不乱,没有上当,各师各团严守各自的阵地,与日寇展开了拼死搏杀。
在川汉路基和金家堤阵地一线,面对已冲到阵地跟前的凶恶的日军,据守此处的第18军官兵抡起步枪,冲入敌人的阵线,进行了刺刀见红的肉搏战。
整个战线上,在章紫云、陈俊生两位团长的指挥下,官兵勇猛顽强,天黑时分,终于将日军全部击退。
6 月 24日,蒋介石下令停止“反攻宜昌”作战,“各以一部与敌保持接触,不断袭扰牵制敌人为要”。
6月25日,各军反攻宜昌、当阳、荆门都没有得手,部队伤亡很大,陈诚即调整部署如下:
一、第33集团军接替荆门以北双河、仙居守防,仍归第五战区战斗序列;第31集团军开往河南第一战区。
二、第26集团军辖第75军第6师、预4师在远安、两河口、雾渡河一带对荆门、当阳派出警戒部队。
三、第26军第41师、第32师担任穆家垱、谭家台子、赵家店、范家湖亘穆家店、紫阳、巷子口之线守备。其第44师置于曾家畈附近。
四、第8军第5师、第103师、荣誉第1师担任枝江、宜都、红花套沿江防务。
五、第73军第15师、第77师、暂编第5师担任公安、松滋地区防务。
六、第87军第43师、第118师、新编23师担任石首、华容地区防务。
七、第2军第9师、第76师,新编33师开巴东、建始整训。
八、第94军第55师、第121师、第185师以一部担任平善坝、石牌预备阵地构筑工事,主力开三斗坪、黄陵庙、罗佃溪整训。
从这时起,反攻宜昌的大规模作战行动画上了句号。
在这份调整后的名单里,没有提及第18军,并不是陈诚忘记了,而是决定让该军负责接下来的抵抗任务,掩护其他部队行动,拖住日军。
在第55师撤走的当天,驻宜昌日军趁机向第199师第595团防守的金家堤阵地以及第11师第33团防守的小溪塔东南阵地发动猛烈进攻,均被英勇顽强的中国军队击退。
6月26日凌晨,日寇改变部署,利用大雾天气的掩护,从第595团与第33团结合部的间隙向北进犯,试图侵占小溪塔,威胁整个第18军的侧背。
幸好,第199师新上任的步兵指挥官曹金轮到前线视察,发现了这一情况,当即命令其指挥的第597团谢营进行还击。激战2个小时后,日军被迫撤退。
日军的这一企图无法实现后,紧接着又改变部署,出动更多的兵力,把攻击方向指向第11师第33团,试图从这里打开一道继续进攻的缺口。
第33团官兵在团长黄华国的率领下,浴血奋战,虽说击退了敌人的多次进攻,终因伤亡巨大无法支撑,被迫逐步向后转移阵地。
这样一来,第199师的左翼颇受威胁,宋瑞珂必须调整部署以应对新的局面。他立即命令第595团于当天黄昏后,转移到将军岩与南明山一线占领阵地,第597团主力占领小溪塔南川汉路基以东高地线,一部扼守小溪塔向东警戒。
次日,日寇对将军岩、南明山猛扑多次,但第199师第595团居高临下,顽强阻击,使得敌人的企图无法实现。
此时,彭家湾阵地已落入敌手,那儿距离将军岩只有400米,师指挥所继续设在将军岩已不太安全,宋瑞珂遂遵照军长彭善的命令,冒着大雨迁移到黄柏河西岸之黄家沟口崖上独立庙宇里。
6月28日上午,日军再度向将军岩、南明山展开猛攻。防守在将军岩的官兵奋力反击,他们先用子弹与手榴弹奋力阻击,继而进行肉搏战,阵地丢失后又夺回来,如此反复多次后,使得该部战斗力遭到极大的消弱,最后,这个制高点终被日军攻占。
在南明山方向上,尽管日军同样攻势凶猛,防守在这里的第199师另一部官兵在付出了巨大伤亡后,终将敌人挡在南明山山麓。
29日,鉴于南明山阵地已成孤立之势,宋瑞珂命令第595团团长章紫云留下一个营由副团长指挥,掩护该团主力经小溪塔附近渡河,到黄柏河西岸占领阵地;
留下的那个营则在该团转移完毕后,也撤到黄柏河西岸去。
但是,章紫云认为,只有自己留在南明山指挥掩护才有把握完成任务,坚决请求宋瑞珂让自己留下来,而命令副团长率领该团主力先撤到河西岸。
就在我军主力撤退之际,日军发动了更加凶猛的攻击,章紫云率领的这个加强营,依托原有工事奋力抗击敌人。直到黄昏,主力部队全部安全转移到新的阵地后,他才命令撤退。
这时,日寇的进攻势头并未减弱。为了保证掩护部队安全撤退,章紫云率领一个排的兵力断后,继续阻击敌人。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身负重伤,依然坚守阵地,指挥官兵一直抵抗到掩护部队全都过完河,才下达转移的命令。
渡河之际,因黄柏河上游连日大雨,山洪暴发,章紫云由两个兵士扶持着过河,被汹涌的洪水冲走,一周后,才在枝江百里洲河汊上找到他的遗体,光荣殉职。
就在同天,一部日军由将军岩经彭家湾西犯,逼近黄柏河,有从肖家岩以北渡河企图。
宋瑞珂立即命令少校团附陈梁指挥特务连以及没有马匹的骑兵连在董家大包占领阵地,猛烈阻击;同时,还令少校参谋洪毅烈指挥工兵营的两个连在黄家沟口附近侧击西犯之敌。这两支部队奋勇作战,将敌人阻挡在黄柏河东岸。
这天中午,占据了将军岩、镇境山的日酋,从制高点上用望远镜观察中国军队的动向,他们似乎发现第199师指挥所已转移到黄家沟口独立庙一带,即刻命令炮兵对那里进行连续炮击。
不过,正在这儿指挥作战的师长宋瑞珂听从了曹金轮的建议,将指挥所转移到黄家沟内一座独立的住屋,没有丝毫受损。
这时候,正在附近阵地上指挥作战的团长张涤瑕左臂负伤,宋瑞珂让他到师指挥所休息,但他不肯,只是叫卫生员包扎了一下,又重回火线。
此时,日军已经稳固地占据了宜昌,接下来,为了保障飞机在飞机场降落的安全,他们企图继续侵占南津关、310高地、肖家岩之线。
6月30日,日军集结兵力,趁中午烈日当空之际,利用高粱地隐蔽接近前坪,突然袭击第596团2营阵地。
与敌人激战2小时后,该营营长章正甫在组织人马对日寇发动反攻的时候,身负重伤,致使阵地丢失,他本人则在转移到万县重伤医院后,不治身亡。
正在准备进攻的日军 图片来自网络
紧接着,日军又从前坪继续向南津关、310高地攻击前进。第596团团长罗国良率领主力在这一带阵地上坚决阻击,浴血奋战,迫使其止于前坪,再也无法向前发展。
这时候,军长彭善得知失了前坪,不由得异常恼火,直接打电话给第596团团长罗国良,厉声命令:“如果不马上收复前坪,即提头来见。”
宋瑞珂知道,第596团分布在310高地、肖家岩之线,部队既要守卫这一线阵地,又要反攻前坪,根本无法完成收复任务,遂命令第597团接替310高地到肖家岩一线阵地,方便罗国良集中全力反攻。
在战场上,军长发怒可不是闹着玩的。罗国良识得厉害,立即收拢人马,接连不断地向敌人展开反攻。
可是,与敌人激战两天,第596团仍无法收复前坪。至此,谁心里都清楚,前坪很难收复了。
彭善没有兑现让罗国良提头来见的誓言,在宋瑞珂的再三请求下,最终撤职,令其充当师部附员。第596团团长则由刚刚伤愈归队的军部上校附员叶迪接任。
会战中,中国军队丢失了一些城市和地区,但是,他们消灭了日军大量有生力量,有利于长期抗战。而且,日军战线拉得更长,敌第11军已无机动兵力。
而驻守宜昌地区的日军更显兵力不足,只以第13师团驻守宜昌,第39师团驻守江陵、沙市,独立混成第18旅团驻守当阳、荆门,保持一些重要据点。
武汉至宜昌的长江水路交通,日军仍无法完全控制,只掌握监利至公安一段水路,其余仍为中国守军控制。
从整个战局来看,襄西宜昌地区的日军,孤军深入,处在中国军队的战略包围之中。从战略上说,日军已经陷于被动之中。
枣宜会战结束不久,统帅部于7月重设第六战区,由陈诚出任司令长官,长官部设在恩施,辖鄂西、湘西、鄂南、川东等地区,宜昌地区划入第六战区防区。
从7月初起,日寇由于兵力不足、补给线进一步拉长,没有能力对第18军防守的阵地发动大规模进犯。这对于中国军队来说,本是极好的机会,可以调集人马,向敌人展开反攻。
不过,在此之前,第6战区司令长官陈诚已将大部兵力调整到后方整补去了,在前线继续与日军对峙的部队连防守现有阵地就感到力量不足,根本无法承担反攻任务,只能眼睁睁地看到宜昌掌控在日寇手中。
这20余天的战斗,第18军确实伤亡惨重,第11师在当阳一战中损失不少,在宜昌周边,又以残破之师与日军再度交锋,损失更是惊人。
第199师就更不用说,除了章紫云团长牺牲、拨归该师指挥的张涤瑕团长受伤、唐立石团长在进攻龙泉铺时患急性肺炎送后方医院治疗、罗映斗营长负重伤、章正甫营长伤重丧生之外,仅连排军官就伤亡了100多人,兵士伤亡达3 000以上。
此后,为了守住阵地,宋瑞珂不得不对部队进行调整,将第595团和第597团各编成一个营,命令胡强指挥这两个营的作战行动;以第596团编成两个营,守备南津关、310高地、肖家岩亘黄家大包之线,配备成两线,两周轮换一次。
这期间,白天,日均在飞机的掩护下,派遣小部队不断向第18军阵地骚扰,均被我军击退;到夜间,第18军各部则派遣小部队袭击敌人。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1940年8月下旬其他部队前来接防为止。
1941年 9月 28 日至 10月 11日,第六战区为策应第二次长沙会战,发动了对宜昌的反击作战,虽未能最终克复宜昌,但仍重创了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