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日,日大本营以“大陆命”第426号命令批准“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为完成目前任务,可在5、6月间在华中、华南方面实施一次超越既定作战地区的作战。”
日军认为,中国第五战区包围着武汉的部队约有50个师,其主力部署于鄂西北的汉水(其上游亦称襄河)两岸地区,进攻宜昌,可给第五战区以沉重打击。
而且,宜昌又是进入四川的门户,距中国战时军事、政治中枢重庆只有480公里,具有极重要的战略地位,攻克宜昌,可给重庆及西南大后方以巨大威胁,有利于推进政治谋略。
但是,日军攻克宜昌后,是否保持对宜昌的长期占领,并未作出决定。
日军参战部队如下:
第3师团 山胁正隆
下辖:步兵第5旅团(步兵第6、第68联队) 步兵第29旅团(步兵第18、第34联队)骑兵第3联队 野炮兵第3联队 工兵第3联队 辎重兵第3联队
第13师团 田中静一
下辖:步兵第103旅团(步兵第104、第65联队) 步兵第26旅团(步兵第116、第58联队)骑兵第17大队 山炮兵第19联队 工兵第13联队 辎重兵第13联队
第39师团 村上启作
下辖:第39步兵旅团(步兵第231、第232、第233联队)搜索第39联队 野炮兵第39联队 工兵第39联队 辎重兵第39联队
池田支队(以第6师团3个步兵大队及1个山炮兵大队为基干,支队长为步兵第11旅团长池田直三)
石本支队(以第40师团4个步兵大队(5月初又增加1个大队)及1个山炮大队为基干,支队长为步兵第40旅团长石本贞直)
小川支队(以第34师团2个步兵大队为基干,支队长为第216联队长小川权之助)
吉田支队(以1个步兵大队及重炮、高射炮联队等为基干,支队长为吉田炮兵大佐)
平野大队(独立第63大队,属独立混成第14旅团),古东大队(独立步兵第61大队,属独立混成第14旅团),佐泽大队(独立步兵第62大队,属独立混成第14旅团,)
田中大队(步兵第215联队第1大队,属第33师团临时混成第101旅团,旅团长由天津调来的步兵第27旅团长松山佑三,在汉口附近担任警戒)
第11军直属部队:战车团(第7、第13联队) 野战重炮兵第6旅团
松井支队(以第22师团3个步兵大队、1个炮兵大队为基干,支队长为步兵第22旅团长松井贯一)
协同作战部队:空军第3飞行团 海军第1遣华舰队 海军第2联合航空队
这样一来,日军第一批次作战部队达16万人,战车200多辆。
新上任的第11军司令官园部和一郎非常狡猾,由于他手头上用于进攻枣宜地区的兵力不足,因此,日军首先在长江以南地区佯攻,拉开大打出手的架势,试图借此迷惑中国守军。
然后,暗渡陈仓,在长江以北和平汉路以西地区,秘密集结重兵,发起突然袭击,给第五战区来个措手不及,以收到奇袭之效。
抗日战争战区分布图 图片来自网络
孰不知,中国统帅部和第五战区早就看出了园部的狐狸尾巴,早已调整好部署,认真准备,严阵以待,随时痛击进犯之敌。
4月10日,蒋介石致电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指出:
“对敌进犯沙、宜,应迅即预行部署,准备先发制敌……第五战区应乘敌进犯沙、宜企图渐趋明显以前,行先发制敌攻击。
以汤恩伯、王缵绪两部主力,分由大洪山两侧地区向京(山)钟(祥)、汉(阳)宜(城)路之敌攻击,并由襄(阳)花(园)路、豫南及鄂东方面施行助攻,策应作战,打破敌西犯企图。
其攻击开始时机,由战区密切注视敌情,适机断然实施,但须于四月中旬末完成攻击诸准备。”
军事委员会判断日军西进企图不在于占领宜昌或襄、樊,而是要在襄河以东的枣阳一带寻歼第五战区主力,然后即行回撤,恢复战前态势,如同一年前的随、枣会战一样。
基于这一判断,4月17日蒋介石再次致电李宗仁,进一步指出:
“一、我军应于敌军尚未进犯之前先发制敌。
汤恩伯部以极小数部队,分数个单位,仍向襄花路正面对敌佯动与侦察敌情,其他主力即由现地出发,速向平靖关、武胜关方面空隙地区取捷径挺进,再由该地区向南,即(向)广水、应山或花园、安陆之敌进攻……压迫威胁敌军之后方根据地汉口,相机截断其后方之交通线。
而以汤部之主力,即觅取敌军主力所前进之方向,尾击其侧背。
若我军到达武胜关附近,而敌军仍在应山、花园或武胜关一带与我作战,则我军务取速战速决之积极行动。
打击敌军以后(但不必与之真面目决战),即向平汉路以东之东北及东南方面分进,以后即在礼山、黄安、麻城、经扶一带监视平汉路南段敌军,使之不敢积极西犯。
此为第一要着,希即照办具报。
二、此次敌军如果西犯,其目的决不在夺取宜昌与襄、樊,而在打击我军以后,使其可安全退守,此乃必然之势。
即使其有一部向襄河以西进攻,亦必佯动。故我军在襄河以西与江防部队,不妨抽出有力之一二军(莫树杰或张自忠部),速向大洪山附近移动潜伏,以待汤恩伯部之任务,作待机之势,专伺敌军西进或东退时而截击之……
三、如果各部队照常配备不动,以待敌军来攻,或待敌军安全后退,此为最愚拙之无策也。如果按一、二两项实施,则各部队应立即移动,并以迅速与秘密为最要……”
这一电令,明确要求第五战区不要消极待敌,而应以一部积极行动,争取先机,袭扰日军后方,牵制与破坏日军西进;
同时,置主力于襄河以东至大洪山一带,伺机歼击西进或东退之日军主力。这也就是中国军队的战役指导方针。
但李宗仁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执行。
当时,第五战区下辖5个集团军,1个江防军,1个游击军。表面上有40多个师,约30多万人,但各部之间的战斗力差别很大。
战斗力最强的为中央军汤恩伯第31集团军和西北军孙连仲第2集团军、郭忏的中央军江防军。
张自忠第33集团军、黄琪翔第11集团军(桂军和杂牌军各一个军)的战斗力相对较差。
即使战斗力最强的中央军汤恩伯第31集团军,经过数次大规模战役的消耗,仍然和日军的战斗力相差不少。
因为,这时候抗战进入第四年,国军兵员补充还算不错,却还是赶不上消耗。
以张自忠第33集团军为例,最有战斗力的第59军只剩1.5万兵力,为满员编制的二分之一。经过3年激战,该军前后参加过100多次战斗,累计伤亡总数超过5万人之多,是现有兵力的3倍多。
而整个33集团军总兵力这时还不到3万人,虽然其麾下第59军一年经过几次补充,但是消耗太大,补充的新兵根本不够。其主力第38师经过大幅度减员,先从甲种师变为乙种师,最后变为丙种师,减少了三个团的编制。
这不是老蒋借刀杀人,削弱38师实力,实在是伤亡太大,补充的还抵不上损失掉的。
而对于武器装备的补充,则是极为困难。抗战四年来,国军损失了巨大的装备,最初购买的德式装备早已经消耗殆尽,苏联援助的20个简装师的装备,经过武汉会战、南昌会战、随枣会战和第一次长沙会战等会战的消耗,也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此时,英美等国仍持观望态度,拒绝向中国军售和援助,至于德国受日本盟友的威胁,早就停止对华军售。苏联则因为中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目的基本达到,也停止了援助。中国军队的装备出现严重的缺口,轻武器还能自产补充一部分,重武器的缺口则极难补上。
换句话说,当时几乎没有中大口径火炮。张自忠第33集团军由于之前伤亡很大,超过二分之一,又在冬季攻势中歼灭日军近万人。所以,蒋介石特别命令给予其补充,才拨给了几门苏联的76毫米野炮。
兵员不足,物资供应也有严重问题。由于税收占九成的沿海省份丢失,只剩下贫瘠的西南几省,列强又不予援助,还有供应400多万大军和数千万逃到后方的难民,国民政府经济捉襟见肘,极为艰难,军费奇缺。
当时,国军部队普遍是缺员的,比如上报1万人的编制,一般实际只有8000到9000人,因为军费实在太少,将着虚报的1000、2000人的军费拿出来,才能养活整支部队。
梁实秋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学贯中西的文坛巨子梁实秋曾在枣宜会战前访问第过33集团军,他被一线官兵生活艰难所震惊。
他回忆道:
我们赶到张自忠的司令部,被司令部的简单惊呆了。司令部是一栋民房,真正的土屋,一明一暗,外间放着一张长方形木桌,环列木头板凳,像是会议厅,内有一架大木板床,床上放着薄薄的一条棉被,床前一张木桌,桌上放着一家电话和而三叠公文。四壁萧然,简单到令人不能相信其中有人居住的程度。
张将军对我们非常欢迎,招待我们一餐永不能忘的饭食,四碗菜,一只火锅。四碗菜都是青菜豆腐,一只火锅是以豆腐青菜为主,其中也有少量肉丸肉片点缀一下。
每人还加一只鸡蛋,放在火锅里煮。所以,张将军一直说减慢抱歉的话,但我看得出来,这已经是他司令部里最大的排场了。
晚间很早的就被打法去睡觉。我被引到附近一栋民房,一盏油灯照耀之下不清楚什么,只见屋角有一大堆稻草。我知道那是我的床铺。在前方,稻草堆就是最舒适的床了。
梁实秋看到的没错,中国军队当时就是这么困窘,由于装备的急剧锐减,国军战斗力也有明显的削弱,所以,李宗仁才采取了防守作战的方式。
4月下旬,日军开始在九江附近进行“扫荡”作战,并以海军向鄱阳湖、洞庭湖实施佯攻,以航空兵对湘、赣两省要点进行轰炸,作出要在第九战区有所动作的姿态,转移中国方面的注意力。
准备待其主力部队集结完毕后,按照预定计划,采取两翼迂回、中间突破的战法,捕捉并歼灭第五战区主力于唐河、白河以东迄枣阳一带。
日军各部进攻位置基本就绪之后,4月28 日,园部将指挥所移至应山,正式向部队下达了 5月 1日开始进攻的命令,随后,“枣宜会战”的战幕全面拉开。
日军第一阶段的进攻,是由“北方兵团”和“南方兵团”分别展开攻势。
日军北方兵团的进攻,共分为三路。
右路第3师团(配属第40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兵大队,第34师团的2个步兵大队)由信阳经明港至唐河左旋,进攻新野南白河地区与樊城附近的第2集团军刘汝明第68军和池峰城第30军,与第13师团会合,切断第五战区主力向北的退路;
左路第13师团(配属第15师团的4个步兵大队,第22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兵大队)沿大洪山以西汉水东岸北进,迂回包围樊城一带第五战区主力,与第3师团协同作战;
中路第39师团(配属第6师团的3个步兵大队、1个山炮兵大队)于随县正面展开。
日军南方兵团则沿京钟公路向北、向西进犯,向大洪山方向攻击,进攻中国守军右翼兵团张自忠的第33集团军、王缵绪的第29集团军各部。
战火首先从豫南地区燃起:
右路日军5月1日由山胁正隆指挥的第3师团与石本支队,在空军配合下,从信阳及其以北地区,分两路进攻,在长台关、游河地区与中国守军第2集团军刘汝明第68军和池峰城第30军发生激战。
左路日军第13师团于5月2日从钟祥沿汉水东岸地区北上,直指枣阳。
中路日军第39师团和第6师团池田支队于5月4日从随县西进,向第五战区中央正面实施突击。
图片来自网络
其意图是当两翼日军形成包围后,中路日军向枣阳进攻,与第3、第13师团协同,歼灭包围圈内第五战区主力。
这种战役部署,与一年前的随、枣会战如出一辙。
刘汝明是原西北军冯玉祥的老部下,参加过徐州会战,徐州突围时,属殿后部队,仗打的很艰苦。随即,又参加了武汉会战守卫大别山北麓的战斗。
武汉会战结束后,该部退守豫南,防守信阳以北平汉铁路两侧地区。第68军有一定战斗力,但是属地方杂牌部队,武器装备较差,而且,部队减员之后,在补充方面远远不如蒋介石嫡系的中央军。
在长台关、游河防线,第68 军顽强抗击日军的进攻,战况激烈,双方都有很大伤亡。
但是,由于刘部武器装备劣于日军,日军又有飞机配合作战,刘部阵地多处被日军突破,渐呈不支之势,刘汝明不得不下令部队后撤,日军遂乘机突破了刘汝明所部的防线,长驱直入,大肆进犯。
当日,日军第3师团即占领了明港、狮子桥、小林店地区,并继续向西推进,5日,又占领了泌阳。
与此同时,隶属于日军第3师团的石本贞直支队,由信阳出发,向信阳西北进攻,沿桐柏山北麓攻击前进。
第2集团军池峰城第30军在这一线设防,与进攻之敌发生激烈战斗。
1939年时,池峰城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池峰城是守卫台儿庄的第2集团军第30军第31师师长。当时,他下令拆掉运河渡桥,背水一战,以誓与台儿庄共存亡的英勇气慨和顽强精神,率部拼死抵抗日军的进攻。
中国军队官兵与敌展开逐巷逐屋血战,台儿庄城虽丢失四分之三仍坚守不退,他们并多次组织敢死队袭击突入到城内的日军,终于坚持到最后关键时刻,为夺取台儿庄大捷创造了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池峰城也成了轰动一时的抗日名将,民族英雄。
武汉会战以后,孙连仲第2集团军退守豫南地区,池峰城升任第30军军长。为防御日军对鄂北、豫南的进攻,其部奉命在平汉路西、桐柏山北麓地区布防。
日军石本贞直部由信阳向西北进攻的路线,直指池峰城第30军防区,池峰城督率各部与日军激战,在南湾、游河、吴店、小林店等地,战斗呈白热化状态,双方都有伤亡。
但是,由于守军分散设防,被动防御,而日军主动攻击,武器装备又好,因此,池峰城部虽进行了顽强抵抗,终未能抵挡住日军的攻势,第30军防线被攻破,5月5日,日军占领了桐柏县城。
中国方面在查明日军行动和兵力后,蒋介石于5月5日致电李宗仁:指出各路日军“共只三师团强,且皆由其他方面拼凑而来,以配布于平汉、信南、襄花、京钟、汉宜各路之广大正面。其每路兵力,不过一旅团,最多至一师团。力量至属有限,并无积极甚大之企图,可以推见……我军正宜识透敌情,把握时机……不顾一切,奋勇猛进,必予敌以致命之打击。
同日,第五战区针对日军态势调整部署:
以第29集团军在大洪山游击作战,并侧击京钟、襄花两路日军;
左集团孙连仲指挥第1游击纵队在桐柏山游击作战,并向西南侧击襄花路日军;
江防军除原任务外,应以有力部队渡河东进,向皂市、濂山方向进击,威胁日军后方,策应右集团作战;
右集团仍以一部固守襄河西岸,主力在襄河以东地区,与中央集团协同围歼由钟祥北上的日军;
中央集团应于现阵地阻击、迟滞日军西进,不得已时应以确保襄、樊为目的,于枣阳以东逐次抵抗,尔后,以一部在枣阳以北与右集团和大洪山游击军协同,攻击日军侧背,主力向唐河、白河以西转移;
第2、第31集团军和第92军应于桐柏、泌阳以东地区围歼西进的日军,不得已时向唐河以西转移。
随后,汤恩伯第31集团军由河南省叶县附近地区南下,到泌阳以北地区,对向西挺进、攻势猛烈的敌第3师团作侧面攻击。
汤恩伯是蒋介石的嫡系亲信,而汤部是甲种军整编部队,部队足员,装备比较精良,有较强的战斗力,对日军有一定威慑力。
汤恩伯旧照 图片来自网络
但是,汤恩伯为人骄横,刚愎自用,蒋介石之外的将领,很难驾驭这匹烈马。
抗战爆发之后,汤恩伯率部转战华北战场和华东战场,在徐州会战和武汉会战中,所部隶属于李宗仁的第五战区,应当说,汤部也打了一些硬仗,尤其在台儿庄大战中,立有战功。
但是,他对于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的指挥总是不太顺从,每一行动都直接电告蒋介石,很少向李宗仁报告情况,而且,对于李宗仁的指令,也要请示蒋介石准许之后再执行。
有时,还对李宗仁的指令置若罔闻,我行我素,因此,与李宗仁的关系不甚融洽。
武汉会战之后,汤恩伯部退守鄂北,豫南地区,直属最高统帅部,在攻势作战和随枣会战、枣宜会战中配合第五战区作战,但一直是作为统帅部的机动兵团使用。
汤恩伯部奉命进入泌阳以北地区之后,为第11军所侦知,园部和一郎急令山胁正隆率第3师团全速攻击前进,迅速占领泌阳以西唐河。
实际上,兵员充足的汤恩伯集团军,对日军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所以,敌第3师团师团长山胁正隆没有执行园部和一郎迅即向西挺进的命令,他认为,与汤恩伯集团军作战,必须慎重,应先作好充分准备。
因而,他令所部在泌阳暂驻,加强侦察和作战准备;同时,对沿途各点的部队,作了相对集中,构筑防御工事,对汤恩伯部可能发动的攻势作顽抗的准备。
很快,汤恩伯第31集团军部队在泌阳地区与敌第3师团先头部队接触,并发生激战,取得小胜,小试牛刀,初战告捷。
但是,他却没有乘胜扩大战果,在泌阳至明港之间的马谷田、黄岗、毛集、邢集一线与孙连仲第二集团军协同作战,侧击日军,袭击日军已经拉长的后方战线,或切断日军退路,或吸引日军一线进攻兵力,打乱日军部署。
汤恩伯心里很明白,日军此战首要目的就是歼灭他的集团军,所以,在日军风头正盛的时候,擅自和日军决战是极为愚蠢的。于是,仅仅在泌阳和第3师团碰了一下,就暂时北上。
日军第3师团师团长山胁正隆在泌阳集结、观望两日,看出了汤恩伯没有决战意图,便于 5月 7 日早晨指挥所部继续西进。
日军与防守唐河的第二集团军部队发生激战,第二集团军部队拼死抵抗,虽给日军一定杀伤,终未能挡住日军攻势。日军突破中国守军防线,占领了唐河镇,随即向唐河西南地区推进,当晚到达黑龙镇、郭滩、施庵一线。
日军石本支队占领桐柏县城后,继续推进,7日占领平氏,与北面唐河一带的第3师团主力、枣阳方面的第39师团取得了联系。
8 日,日军第3师团主力推进到新野,与从南路沿汉水东岸北进的第13师团骑兵部队及从中路由随县经厉山、净明铺、兴隆、枣阳进攻过来的第39师团主力在这一地区会师。
枣宜会战开始时的豫南战斗,以日军步步推进、中国守军节节退守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