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谈为毛主席守灵:我多想再看他老人家一眼,拿我的心跟他交谈

往忆不可追 2024-12-22 18:22:38

1954年6月,浩然踏上了新的征程,被调任至《河北日报》社担任记者。那年初冬,他深入顺义县焦庄户进行采访,有幸结识了当地的农业生产合作社主任萧永顺。从此,两人的友谊如同细水长流,绵延不绝,成为了彼此一生的挚友。萧永顺的形象,也如同灵感的源泉,活跃在浩然的多篇(部)小说中,为他的文学创作增添了生动的色彩。

1956年9月,浩然的职业生涯再次迎来转折,他被调任至北京俄文《友好报》社担任记者。同年11月,他的短篇小说处女作《喜鹊登枝》在《北京文艺》上惊艳亮相,犹如一颗璀璨的新星,在读者中引起了热烈的反响。此后,他犹如笔耕不辍的农夫,相继发表了《新媳妇》、《春蚕结茧》、《一匹瘦红马》等描绘社会主义新农村风貌的短篇小说。这些作品以其贴近生活、情感真挚的特点,深受读者尤其是农民读者的喜爱。浩然因此声名大噪,成为文坛上的一颗新星。

1958年至1959年间,浩然迎来了创作生涯的一个小高峰。他先后出版了《喜鹊登枝》、《苹果要熟了》等短篇小说集,这些作品以浓郁的乡土气息和鲜明的时代特色,展现了农村新人新事的风采。它们在文学界和广大读者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也为浩然赢得了更多的赞誉。

谈及早年文学创作的艰辛历程,浩然曾深情地回忆道:“自从立志从事文学创作起,我的青壮年时期便与午睡无缘,夜晚也总是在12点以后才得以休憩。我从未贪恋享乐、虚掷光阴。即使卧病在床,我也要读书、自修、翻阅笔记,或闭目凝神构思故事,琢磨如何将其写得更加精彩。”

回顾浩然的创作道路,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当他坚持从自己的经验根据地和精神聚焦点出发时,他的作品往往是成功的或基本成功的。而当他受到时代思潮和文学语境的干扰,远离了自己的生命根据地和精神聚焦点时,他的作品则往往显得力不从心。他的初期短篇小说创作,大都源自个人的真切体验,虽然技巧稍显稚嫩,但情感真挚、生活气息浓厚,因此获得了读者的喜爱。而他的巅峰期创作——两部长篇名著,更是他长期积累的创作冲动的结晶,深挖了他的生命根据地和精神聚焦点,表达了历史的深层内涵,成为了合作化历史的形象教科书。

然而,在特殊时期,浩然的作品却遭遇了挫折。他创作的《百花川》和《西沙儿女》等作品,由于远离了自己的生活经验和精神聚焦点,去突击完成写作任务,因此显得缺乏原生态的生活体验,难以引起读者的共鸣。

浩然先生在创作过程中,几乎一开始就伴随着“神话”、“编造和不真实”等批评声音。他自己也将对于材料的“取舍”和“改造”视为创作的优先法则。在《艳阳天》中,不仅中农们对农业社的生产效率表示怀疑和消极态度,就连一般的社员参加农业社生产也似乎并不积极。比如挑泥劳动中,人马来得相对齐全的情况在东山坞是“过去不常见的”,因为通常很难找齐人,即使找来了也会有人迟到早退

在东山坞这个小乡村里,马之悦曾是一位“老革命”,但在50年代中国农村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合作化时期,他却堕落为了可耻的权力崇拜者和革命的叛徒。他不仅有着强烈的权力欲望和卑鄙的市侩手腕,还是一位物质贪享分子。在个别贫农家庭已经面临断炊威胁的时候,他却依然沉迷于割肉喝酒的享乐之中。而他的上级领导李乡长之所以与他走得近,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能招待李乡长吃香喝辣。这就形成了《艳阳天》中的一个重要逻辑:堕落者往往也是物质利益的贪享者。

与马之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山坞年轻的支书萧长春。他在政治上坚定正确,因此也必然是一位生活简朴、作风正派的干部。在对待婚恋问题上,两人的态度同样泾渭分明。萧长春始终保持谨慎和压抑的态度,对第二次婚姻的选择极为慎重。他宣称要找一个能够一起“进步”的女性,因此对相亲一事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

《艳阳天》这部作品,不仅细腻描绘了自然因素如雹灾、暴雨对东山坞人的严峻考验,还深刻触及了社会层面的风云变幻——当北京城里大鸣大放的消息如风般掠过这个小山村时,所引起的轩然大波;农业社内部,富裕中农与贫下中农对于生活资料分配的激烈争论;以及地主富农那些或明或暗的活动与言论,都跃然纸上。然而,若深入剖析文本,便会发现,这些元素并未构成作品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动因。甚至“路线斗争”也并未像柳青的《创业史》或浩然后来的小说《金光大道》那样,成为贯穿全篇的主题。

在《艳阳天》的舞台上,矛盾冲突的始作俑者,是那个“反方”的主将马之悦。若没有他,地主马小辫、富农马斋、富裕中农弯弯绕和马大炮等人,都不过是跳梁小丑,难以形成对萧长春及其领导的农业社的真正威胁。毕竟,地主富农已被严密监视,几个富裕中农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故事开篇,东山坞农业社已如磐石般稳固,而马之悦,这个出身于曾是家道中落的富农家庭的人物,并未主张拆散农业社搞单干。

当那个时代的政治意识形态逐渐淡出历史舞台,当《艳阳天》中那些神采奕奕、大公无私的农民形象褪去时代色彩,走进新时期另一种生存形态之后,人们在反思那段历史时,往往对这部作品反映时代问题的真实性给予正面肯定,而非指责其有意拔高或失真。

在学术日益客观公正的今天,仍有学者因一段历史而否定一部作品,但随着十七年文学研究的不断深入,浩然研究正逐渐走向客观化。如李云雷的《一个人的“金光大道”——关于浩然研究的几个问题》、王尧的《“文革”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与浩然创作的演变》、杨新强的《浩然小说,真实的虚幻》、张雅秋的《论浩然的小说创作》、段怀清的《论浩然六十年代初期的短篇小说写作》等作品,不仅评价了浩然的作品,更拓展了对中国当代文学的梳理和评价,从而深化了浩然研究的意义。

浩然,作为一个文学时代的终结者,他的创作轨迹横跨十七年文学、文革文学以及新时期文学,每个重要转折时期都有其身影。研究浩然,无疑是进入当代文学的有效渠道,他的文学意义不容小觑。

同时,我们还应注意到,《艳阳天》创作后不久,便进入了特殊的历史时期。在那个文艺作品匮乏的年代,浩然几乎成了唯一被认可的作家。茅盾所言的“八部样板戏,一个作家”,其中的作家便是指浩然。当浩然成为唯一被认可的作家后,他的文艺作品自然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行。在缺乏艺术创新比较的情况下,《艳阳天》被推到了极高的地位,同时也塑造了当时读者单一的审美趣味。

《金光大道》则是对《艳阳天》中“路线斗争”的承接、发展与深化。这主要得益于浩然在经历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后,在群众斗争的锻炼中,其积极觉悟和路线斗争觉悟有了显著的提高,生活积累也更为扎实。尤其是受到了革命样板戏的光辉榜样的影响,浩然的政治视野与艺术视野进一步开阔。因此,在《金光大道》中,他能够自觉地以路线为纲,较全面、深刻地反映社会主义时期的阶级斗争生活。

多年后,浩然的儿子梁秋川,在整理遗稿时,发现了1996年7月写的一篇文章《我给毛主席守灵》,此文记述了1976年毛泽东主席逝世后,作为毛主席治丧委员会成员的作家浩然,为毛主席守灵时的所思、所见、所闻,既是珍贵的史料,也是感人肺腑的纪实散文。

浩然在日记里写道:我跟几位守灵者站列一排,被这悲哀所震撼,也都陪着流泪。时间久了,泪水流干,两腿两臂就如同触电般抽搐。在哭泣的人流中,我认出了大寨的郭凤莲。我还看到了毛主席的两个女儿李敏和李讷。她们默默地站到灵床边,深深地鞠躬过后,就默默地凝视她们的父亲,片刻过后,又默默地离去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分秒时间,我想多看一眼毛主席,拿我的心跟他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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